第41章 绝色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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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见状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赶快起来。”
何有安拱手道，“少爷，您别挑礼，是我们不本分了。”
红雪也叩头道，“少爷，婢子二人不应该笑您，请您责罚。”
陈年奇道，“这有什么好责罚的，我说的是实话而已，你们知道的事情本就比我多不是？快起来，都快起来，何掌柜你也赶紧落座吧，你们真不必如此，有什么的，若不是我遇见小义，我还是个平头老百姓，其实我现在也是个平头老百姓，你们对我如此客气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陈年说着，伸手将红青二雪拉了起来，二女此时脸色微白，双目中隐有泪光闪烁，想必心里确实有些怵然和歉疚。何有安也在陈年的示意下归了座，另外的四个丫鬟也纷纷起身，此时却也不敢再笑了。
何有安又对陈年说道，“少爷此言差矣，我们身份卑微与少爷的身份比起来那是云泥之别的。”
陈年摆手让何有安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他虽然在大宋也生活了三年之久，可始终习惯不了这里的封建秩序，大事上他可以提醒自己时时注意，可小事上他总是不自觉的遵守现代的准则。
这时，饭菜已经上齐了，陈年闻着菜香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他看了看蒋昭和何有安略显局促的问道，“这个，可以开始吃了吧？”
蒋昭心里是拿陈年当兄弟的，所以方才的事情他并没有什么反应，此时笑道，“你不动筷，我们哪敢先吃啊？”
陈年一笑，刚想抄起筷子夹菜，就听身后的红雪问道，“少爷想吃什么，我们给少爷布菜。”
“这个就不用......好吧。”
陈年本想拒绝，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二女的嘴角耷拉了下来，所以话至中途赶紧转了口，然后又道，“不过这些珍馐佳肴，它们认识我，我可不认识它们，你们捡自己觉得好吃的随便挑几样就行。”
红青二雪闻言捂嘴一笑，然后答应一声，与陈年开始布菜。另外的四个丫鬟，也分别给蒋昭和何有安布菜。
红雪端起碟子，用筷子在一碗色呈金黄的汤里夹出几片鱼翅来，然后轻轻的放在陈年身前的食碟里，一边轻声对陈年介绍道，“少爷，这道菜叫‘黄焖鱼翅’，选用的是洞庭湖的鲤鱼鱼翅，用山泉水做高汤，佐以上等佐料，烹煮十二时辰才能做出这样色泽金黄的鱼翅来。您请尝尝。”
青雪又为陈年盛了半碗鱼翅高汤，说道，“黄焖鱼翅不仅鱼翅美味，连这浓汤也是汤味醇厚的，若吃鱼翅，必配以原味浓汤才可。”
陈年见这鱼翅做的色香味俱全，再加上身边两位美人妙音解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也来不及搭话了，赶紧抄起了筷子，吃了口鱼翅，这鱼翅做的入口即化，咸甜适中，果然美味。陈年又及时补上一口香气扑鼻的浓汤，闭眼一品，那感觉简直人已经身在云霄了。
“果然美味！”陈年挑大指夸赞道，众人皆是一笑，也开始动手吃了起来。
红青二雪则是继续给陈年布菜，什么水晶肘子、抓炒鱼片、清汤燕窝、乌鱼蛋汤、京酱肉丝等等，这些菜除了京酱肉丝以外陈年都是闻所未闻，更别说吃了。所以今天他可是真正的大饱口福了，特别是身边还有两位姿容毓秀的美人作陪，那简直就是帝王级别的享受。菜，红雪给夹来，汤，青雪给端来，陈年只贡献一张嘴就行了。
那道京酱肉丝则玩的更花哨，两位姑娘齐动手，给陈年一口气卷了五六个，轮流来喂。其实吃到这儿，陈年已经饱了，但看见红青二雪那雪白的小手兰花指状夹着的美味佳肴，他又不好意思提出拒绝，所以只能硬撑着吃下，还差一点把人家姑娘香喷喷的玉指给吞到肚里去。
吃完饭，自然有伙计丫鬟上来收撤残席，陈年像是个大爷一样坐在那不知道该干点什么，而红青二雪又不知从哪捧来了漱口茶和净手盆让陈年漱口、净手。还好这次陈年懂了规矩，学着蒋昭和何有安的样子走了个完美的程序。之后，红青二雪又给陈年上了一杯香茶，这可不是漱口用的，而是饭后消食用的茶水。
陈年喝着茶对红青二雪笑道，“没想到吃顿饭这么复杂，倒是辛苦你们了。”
红青二雪微微屈身，然后说道，“少爷不必客气，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那你们饿不饿？什么时候吃饭？”陈年又问道。
红青二雪对视一眼，然后顺从的答道，“谢过少爷的记挂，我们绝不至于饿着就是了。”
陈年还想再唠叨几句，就听帘笼一响，秦香莲和飞雪仙子从卧房走了出来。陈年站起身来，飞雪仙子迎上几步敛衽一礼说道，“不敢劳烦少爷，少爷请坐。”
陈年笑道，“大家都坐。”
众人落座，有丫鬟重新上过茶水，飞雪仙子就说道，“少爷，今日飞雪见过少爷已是十分荣幸，不过飞雪杂事缠身恕不能久待，请容飞雪告辞回飞雪阁。”
陈年愣道，“你们要回飞雪阁去了？也是，你们可不像我是闲人一个。”
飞雪仙子嘴角好看的一扯，对陈年道，“少爷自谦了，我们都是俗务缠身罢了。不过飞雪临走之前却还有准备好的礼物要送与少爷。”
“礼物？！”陈年怔愣，刚想与飞雪仙子客气几句，就见蒋昭和何有安正端着茶杯饶有趣味的看着陈年笑，那笑容竟有些......猥琐？！
飞雪仙子点头道，“是，飞雪阁风月之地，拿得出手的东西也没几样，飞雪思来想去......只能将红雪和青雪二姝带来，请少爷不吝垂怜，或让她们端茶递水也好，侍奉枕席也罢，便当寻个说话解闷的伴儿吧。”
飞雪仙子话音未落，陈年直如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蹦了起来，他连连摆手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这怎么可以，不行，不行。”
飞雪仙子并未答话，只是递给红青二雪一个眼神，二女会意，赶紧绕在前面双双给陈年跪倒磕头，“求少爷垂青，奴婢愿意伺候少爷。”
陈年这才发现红青二雪自侍候自己吃饭以来便一直站在自己身后，飞雪仙子出来之后她们也没有回到她身边。再想及红青二雪初见自己时的紧张惶然，陈年便知道恐怕儿女来时便已经被告知要将她们送与自己了。
陈年对跪在地上的红青二雪道，“你们快快起来，这不行的。”
红雪抬头看了陈年一眼，轻轻柔柔的说道，“少爷是瞧不起奴婢吗？”
陈年赶紧解释，“怎会如此，我是不习惯有人伺候，反正我是不能同意。”
陈年说完索性转身过去，想表示自己拒绝的决心。可片刻之间，他便听身后有低泣声传来，陈年转头回看，但见红青二雪委顿在地，正哭的好不可怜。
陈年见她们梨花带雨又慌了神，“你们这是干什么，别哭啊......”
青雪边抹眼泪边道，“少爷定是看我们出自风尘，嫌弃我们身世低贱，所以才不待见我们。”
陈年闻言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无奈道，“哎呦，我的两位小姑奶奶，要我怎么说你们才相信，我不是嫌弃你们，我是......我是......唉！”
陈年也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他总不能将21世纪的正统思想给他们普及半天吧，所以说到最后只能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
蒋昭在一边看着陈年那为难的样子，突然幸灾乐祸的笑出声来，虽然捂嘴捂的及时，但还是被陈年给瞪了一眼。
蒋昭轻咳两声对陈年嘻笑道，“我说大哥，你有那么为难吗？不就是两个小丫头嘛，以后让她们给你铺床叠被、端茶递水，天冷了有人给你暖被窝，天热了有人给你打凉扇，我想要还没人送我呢？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陈年理所当然的反驳道，“那怎么行？红雪和青雪这么好的姑娘，我哪忍心使唤她们，我不能耽误了她们啊。”
蒋昭奇怪的看了陈年一眼，又说道，“你不忍心使唤她们，那就把她们收在房里，以后给你做个妾室行不行？”
陈年不顾红青二雪那羞得通红的脸颊继续与蒋昭答对，“那更不行了，像她们这样的好姑娘，以后嫁个好人家好儿郎做个当家大娘子岂不是更好，何必委身于我呢！”
飞雪仙子此时开口说道，“少爷不必对自己如此贬低，红雪和青雪能于少爷身边侍奉，那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缘，可不是委身而是高攀了。”
陈年还欲继续阐述自己的道理，可看向飞雪仙子的时候突然见秦香莲正低头摆弄着衣角，大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但又显得有些不耐烦。
陈年看见秦香莲这么一副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升起一层氤氲的怒气，他将矛头调转向秦香莲说道，“嫂子，你是我嫂子，此事还望嫂子能与我做主。”
陈年此言一出，堂上众人皆愣，秦香莲也良久没回过神来，最后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她才脸色一红，然后道，“我......奴家能与你决定什么，年弟自己做主就是。”
说着，秦香莲又低下了头，嘴唇抿的像是刀锋一样，心中不禁有些暗气，可她又不知自己在气些什么，总有种陈年对不住自己的感觉。
实则这是普见的小女儿心态，便如一女子知道有个男子暗恋自己，虽然自己不喜欢，可还是见不得他与别的女子亲近，倘若这一男子另寻新欢，女子便会不服不忿，极端的还会大骂男子是为渣男。
陈年见秦香莲不帮自己说话，心中暗气，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便突然变了态度，然后说道，“那好吧，陈年就却之不恭了，红雪，青雪你们快站起来吧，地下冷。”
红雪和青雪听陈年的语气变得温柔，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复杂，欢喜是陈年终于接受了自己二人，复杂是自己以后无论怎么样都要跟着眼前这个少年了，只是还未真正的了解他。
飞雪仙子见红青二雪的终身事尘埃落定，便站起身来辞行，又对红青二雪说道，“你们以后一定要知冷知暖，伺候好少爷，不然我可饶不了你们。”
红青二雪闻言先是点了点头，然后鼻子一酸掉下泪来，问飞雪仙子道，“飞雪姐姐，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飞雪仙子也心有不舍，眼神略显暗淡，她看了眼陈年道，“若是少爷允许，那自无不可，不过你们既然已经是少爷的人了，千万别给少爷丢了脸。”
“是，奴婢谨记。”红青二雪跪下给飞雪仙子磕头。
飞雪仙子看了二女良久，然后才与陈年辞别道，“少爷，红雪和青雪若有哪里不对的，您尽可责骂。飞雪告退。”
陈年颔首，与秦香莲、蒋昭和何有安一起将飞雪仙子送到厅门。飞雪仙子让陈年众人留步，然后径自回了飞雪阁。
陈年看了一眼情绪不佳的秦香莲，心中却不由快意了许多，他故作大气的对何有安道，“何掌柜，给红雪和青雪两位姑娘安排一处院落，我一会就过去，今晚我就住在那里。”
何有安微微含笑答应一声，领着脸色通红的红雪和青雪走出了厅堂，另寻院落去了。
秦香莲听了陈年此话秀眉一皱，然后硬拉着英哥和冬妹进了西卧房，连招呼也没打。蒋昭则是将一切看在眼里，笑作旁观却不语。
厅中只剩下陈年和蒋昭二人之后，二人分宾主落座，蒋昭便道，“你别忘了展大哥托付的事。”
陈年点头，“我明白，一会我便与嫂子说明。”
蒋昭趣味笑然的往西卧房看了一眼，然后打趣道，“那行，那你暂时就先住在拾花馆，如果想找我就让何掌柜派人去侯府知会我一声，不然就你自己来找我，我想你是不会去的。我就不打扰你的风韵事了，大哥，想你也是初次，可别闪了腰！”
陈年闻言脸色顿时通红如血，他瞪了蒋昭一眼，蒋昭放声大笑负手出门而去，看得陈年不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