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生活在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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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庆生有段时间每天都是最早到公司的。
郑立提醒她，“你这样让员工很有压力。”
梁庆生对着镜子认真化着妆，“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哪怕摸鱼，他们也得跟我准时来公司摸鱼啊！”
郑立笑着调侃梁庆生，“我鄙视你这种资本家。”
梁庆生瞥了他一眼，专心化妆，“你不是资本家，你是人民公仆吗？”
郑立被说的一愣，尴尬地笑了笑，“我下午出差去北京，你有什么要带给月君的吗？”
“没有。”
“她的账还是你们公司在帮忙做？”
“嗯，不过，她准备要请专职的财务人员。”
“那你不是以后挣不着她的钱了。”郑立调侃着说。
“我从来就没挣她的钱好吗，而且代理做账这种小活，都是私人接的，我安排我公司的员工帮她做很给面子了好吗。每次做审计，她就是嗷嗷的叫，动不动跟我抱怨税太高，她也不想想，她那个行业的利润有多高，国家收点税怎么啦。”
“你自己交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又怎样，我还不能抱怨一下啊！”
“她不也只是跟你抱怨、抱怨而已。”
“不聊她了，你记得提醒她，一定要核准发票。还有，马上要上金税三期了，有些票别随便就给人家报了，到时候消不了又被得挨罚。”
“这种事，你直接跟她讲好啦，一通电话的事。”
“电话里讲她根本不注意听，算了我还是跟她那个助理何平讲吧。我看何平比她更上心些。”
“那女的，太忠心了些，在她眼里仿佛总全世界的人都要害她的‘月君姐’一样。”
梁庆生关上化妆盒，叹了口气，“真让人羡慕，我公司要有这么一个全心向着我的人就好了！”
郑立呵呵笑着，凑近梁庆生，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我向着你！”
梁庆生推开郑立的脸，“一大早上的！……对了，借壳项目，你律所接不接，不接我给别人了。”
“接，当然要接。”
郑立站到梁庆生面前，“帮我看看领带歪没歪。”
梁庆生帮郑立整理好领带，“我走了！”
梁庆生从房间出来，去了趟庆生爸爸房间。庆生爸爸早就起来了，正在阳台上做运动。
“爸爸，磊磊今天到，你做两个他喜欢的菜呗！”
“知道！”
“早点，你吃了吗？”
“你别管我了，走你的吧！”庆生爸爸有些不耐烦的说。
梁庆生踩着清晨的阳光出了门。
郑立下午出差前要回律所一趟，他不用太早去，准备在家里陪着庆生爸爸吃完早饭再出门。
“你爸爸、妈妈过来吗？”
“不来，他们在准备去欧洲的事。”
“你家囡囡好久没见爷爷奶奶了吧？”
“嗯，是挺久了，算算时间得有一年多，上次去，还是为她高中毕业，现在读大学了，时间宽松些，可以陪陪他们。”
“我家磊磊也上初中了，时间可过的真快，要是庆生她妈还在就好了。”
郑立给庆生爸爸剥了个鸡蛋，放在他碗里。
“我家庆生，运气一直很好，遇到两个男人都对她特别好。”
郑立低头默默喝着稀饭。
“我吧，年纪大了，多过一天都是挣的，比她妈强太多。小郑，我想回江城了，前段日子跟庆生提过，她没同意，你帮我跟她说说吧！”
“叔叔，在上海我们能照顾你，你一个人回江城，如果有点什么事怎么办！”
“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可是，我实在太想江城了，每天能在江城的老街上逛逛都是好的。再说，上海的饭菜我吃不太惯，还是想江城的小吃。”
“可你回江城，住哪里啊？”
庆生爸爸脸上露出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的表情，低低的应了一声，“你去问她，她妈去了，她就成老大了，什么事都擅自做主。”
郑立知道庆生爸爸和梁庆生之间的矛盾，不好过多参与。他想了想问庆生爸爸，“叔叔……是我们俩太忙没时间陪你吗？”
庆生爸爸摇摇头，“你们忙是好事，我就是想家了，‘落叶要归根，人老要返乡’，只是想回去而已，跟你没关系，你一直很好。”
“磊磊要来了，你……”
“磊磊回江城的时候，我想跟着他一块回去。你帮我跟庆生说说，她呀，也就听你的，别人的话她听不进去。”
郑立从家里出来，给聂良平去了通电话。
聂良平犹豫的问：“梁庆生能同意吗？”
“不同意，这是老人的心愿，我看叔叔态度挺坚决的。”
“问题是他回来住哪儿，原来的房子被梁庆生卖了。”
“要不，你跟叔叔说一下吧，我看他挺听你的。”
“我建议，你先和梁庆生商量一下比较好。”
郑立想了想说，“要不，让磊磊跟庆生说吧，一代管一代，她听儿子的。”
聂良平笑了笑，“行，我跟磊磊交待一下。”
“我马上去北京，可能会去见一见陈月君。”
“哦，好呀，正好帮她看看她那些合同，上次我让我们公司的法务帮她过了一遍合同，发现不少问题。”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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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君姐，我们真的能接cmE游戏的活动了？”
“对，合同都过完了。”陈月君朝何平挥了挥手上的合同。
“那我们……开会吗？”
“开啊，之前准备了那么久，现在可以执行了，还能不开吗，通知设计部、工程部还有策划文案开会、摄影部，还有你们商务都过来开会。”
陈月君很重视这个项目，这是她自己接下的最重要的一个项目。
“接项目，特别是重大项目，里面虽然牵扯的关系多，但能暗箱操作的部分相对于小项目来讲要小很多。越能处理好各个关系，将来你运作项目的自由度、反应能力就越大。”聂良平鼓励陈月君接大型项目时说。
这不，大项目说来就来了，从获得资格参与投标开始，陈月君时不时请教聂良平怎么处理关键人的关系。
宴请成了陈月君很长一段时间重要的活动。一桌一桌的酒喝下来，以她的酒量都快喝到酒精中毒。
何平每次陪着陈月君参加饭局回来，都心痛好久，“月君姐，咱们一定要这么喝吗？人都要喝坏了。”
陈月君摇摇头，“没事，这点还能扛得住，你快回去吧，艾艾难得来，你回家好好陪陪孩子。”
赶走何平后，陈月君倒在沙发上醒酒。
以前自己找“醉”受，现在醉天天找她受，这叫什么事呀！
…………
开完部门会后，陈月君叫何平进办公室，“他们甲方要审查我们的资质，这个办公室达不到要求，我们要找新的办公地点。还有，买些虫草、藏红花和人参我要送人用。要特级品的最好的，你别给我省这个钱，明白吗！”
“好。”
“办公室你不要自己去跑，让行政那个女孩去找。你把握好方向。虫草、藏红花和人参得你去帮我买，别人去买我不放心。过两天我给你一下数量，你先寻寻。”
“好的，没问题，你放心。”
“叫设计部和策划部的负责人再来我这一趟，没别的事，你就去忙吧。”
“我们这次是自己办，还是让陆飞他们来。”
陈月君想了想说：“我还没想好，我想想再说，你别管了。”
……
陈月君知道自己全部吃下来有些困难，于是分了一部分给陆飞，分了一部分给另外一家合作过的公司，三家公司一块做，她做主导。
甲方要求上门审核资质时，陈月君问好好几个公司借了些人来允场面。包括办公地点也是借别人公司的，临时换了块公司牌子。
何平晚上过来向陈月君汇报工作时，说：“哎， 我们的员工受了一点点打击。”
“怎么了？”
“羡慕别人公司的办公环境呗。”
陈月君一听，哈哈大笑几声，“告诉他们，这个项目好好干，干好了，咱们公司的环境只会比那更好，不会比那更差。”
“好！”何平高兴地应着，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陈月君注意到何平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竟然还有几分娇憨。
…………
活动开始后，陈月君天天去现场盯着，生怕出一点纰漏。时不时陪着甲方和领导在活动现场巡视。
流媒体宣传这次陈月君没能拿下来，心里多少有些遗憾。可转念一想，自己公司的体量就这么，真的想彻底全吃下，非常也不现实。她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定，将来，她一定要成为项目发包方。
没事的时候，陈月君喜欢在各个展位上闲逛。她转到一家特效公司展位前，被他们展示的产品吸引，驻足看了许久。
工作人员注意到陈月君，连忙将自己公司的宣传册递到陈月君面前，“您可以了解一下。”
陈月君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问工作人员，“你们公司的负责人今天过来吗？”
“不来，他前两天来过了，这两天不来了，公司有事要处理。”
“哦，好！”陈月君转身离开展位，回到自己公司的等待区。
“何平！”陈月君招呼着。
“什么事，月君姐？”
“明天，我就不过来了，你辛苦一下，盯着点，收尾一定要收好，尽一切可能满足各位领导的需求。”
“好，你放心！”
“拿不定主意的事给我电话，我先走了。”
陈月君挥挥手，转身离开活动现场。
回到车上，陈月君拿着特效公司的宣传册仔细研究。得到个中间人帮忙牵个线，需要花点时间了解特效这个行业。
陈月君将可以用到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有合适的，主意再次打到聂良平身上。
“北京，我可不灵，我帮你找找别人吧，你要不找找郑立，当律师的人脉比一般人广。”
陈月君挂了电话，嘴里一直念着，“人脉、人脉、我得去哪里找这样的人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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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庆生，你不能拦着我。”
“江城没家了，你的家在这里，在我身边。”梁庆生耐着性子跟庆生爸爸说话。
“不，我要回去，我死了也是要埋在江城的，难道，你还想叫我跟你妈分开吗？”
梁庆生正为公司的事烦心，实在没有精力和庆生爸爸纠结这些事，“磊磊，你跟外公讲，我没时间。”
十三岁的聂磊依旧清秀的像个小姑娘。
他趴在庆生爸爸身边，“外公！我妈让我来劝你。”
“好孩子，你自己玩去，大人的事，你别管。这次外公一定要跟你一块回江城去。”
“外公，你住我家吧，跟姑妈和姑父，还有我一块住。我跟姑妈讲了，她说可以的。”
“聂磊~~”梁庆生听到聂磊的话，在书房高声叫了一句。
“可以的，你放心，我跟我妈妈讲。”聂磊伏在庆生爸爸耳边，轻声说。
庆生爸爸一把抱住聂磊，“还是我们磊磊，最心痛外公。”
聂磊趴在书房门口，“妈妈！”
梁庆生取下眼镜，看着聂磊，“你是准备跟你外公一块，跟妈妈作对吗？”
聂磊走进书房，“外公一个人在上海很可怜的，你知道吗？”
“他怎么可怜了？”
“外公不喜欢上海啊，这边小区的东西，他都不喜欢。但他喜欢我们家小区，上次他去我们家，在活动室待到很晚才回来。”
“你怎么知道？”
“哎，我去接的嘛，妈妈！”
“行了，知道了，我考虑一下。”梁庆生敷衍地应付着聂磊。
“妈妈，你没有梅阿姨好沟通！”
梁庆生听到曲晓梅就烦，可这个人最近总不停地出现在聂磊的嘴里。她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转身看着聂磊，“你那个梅阿姨，没让你叫她妈妈？”
“没有，凭什么叫她妈妈，我不是有你吗？再说了，郑叔叔也没有让我叫他爸爸呀！”
“我跟你郑叔叔没结婚，干嘛叫他爸爸。”梁庆生不高兴地嘟了嘟嘴。
“那又怎么样，我不乐意，他们也没有要求，叫阿姨没什么不对，是吧！”
聂磊的眼睛又黑又亮，像两颗宝石，闪着狡黠的光。
梁庆生一愣，一把抱住聂磊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好儿子！”
聂磊嫌弃地推开梁庆生，擦了擦并没有的口红印，“……我是大人了，你还这样亲我干嘛。”
“小屁孩，怎么就是大人了，你的毛还没长齐呢。”梁庆生伸手在聂磊脸上捏了一下。
“儿子，是不是有小姑娘给你传纸条了？”
聂磊得意的说：“老妈，我小学就有小姑娘给我传纸条了！”
“还想当明星吗？”
“不想……没意思，一群人围着我，只因为我长得好看，根本没人注意我的能力，没意思。我爸说，男人的魅力在能力，而不在脸上。”
“你爸说的对！帅哥都是绣花枕头”
“郑叔叔不帅吗？你不是说你喜欢帅哥吗？”
梁庆生被聂磊戳破，脸上微微一红，在聂磊屁股上拍了一下，“滚，小屁孩，出去！”
“妈妈，梅阿姨怀孕了！我要当哥哥啦！”
聂磊突然小声的说。
“什么？！什么意思？曲晓梅怀孕了？！”梁庆生嚯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吓聂磊一大跳，惊愕地看着梁庆生一脸的愠怒。
“你出去，我要给你爸打电话，你不要在这里听！”梁庆生将聂磊赶出去。
关上门后，梁庆生给气吼吼地给聂良平去了一通电话。
聂良平刚接起电话，就听到梁庆生在电话里喊，“聂良平，你过分了，当初我们是怎么商量的，你怎么能违反承诺呢？”
“什么承诺？”
“你还跟我装，曲晓梅怀孕了，你怎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