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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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霖泽的话成功让澹台砚面色僵了僵，但又不好发作。
也是，这桩婚事是他亲自讨来的，他没资格发怒。
扯了扯嘴角，澹台砚笑得漫不经心。
“同喜同喜，王兄，到时候我们都是有娘子的人了。”
娘子这个词对他们而言不算陌生，因为早在儿时两人就谈论过以后要娶怎样的女子，只是没想到真正到来的那一天，他们娶的和儿时想的，根本不一样。
澹台砚离开了，澹台霖泽在这，他也不好多逗留。
下午，天的炫彩被夕阳着上，橙的黄的红的晚霞映在两人脸上，婉婉看着澹台霖泽，也同样看到了他身后披着的残阳。
“呜呜呜……”
一阵悠扬的笛子音响起。
*
两日后。
直到大婚那天早上被宁嬷嬷从床上拽起，婉婉才知道澹台霖泽为何着急但还要等上五日才举行婚礼。
不仅因大婚前的准备，礼仪、宜春宫的布置，更重要的，还是两人的婚服。
玄黑纁红色的婚服，辅之细节处的几缕金边，使之雍容华贵，更感庄严其身。
这是宁嬷嬷眼角带笑告诉婉婉这婚服的颜色，婉婉心中了然，这婚服是沐景两国的结合。
景国尚黑，其嫁娶时的服饰大多因玄色为主，而沐国婚嫁新人得着红衣。因婉婉是沐国公主，所以她身上的这套婚服被绣娘改动，改成了玄纁之色，以玄为主，纁色为辅。
婉婉垂眸，心被触动一下。
五日后成婚这是太史令那边算的好日子，宜嫁娶，也宜祭祀，是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在仲秋月圆之日的前两天。
外面的唢呐竹笛吹奏，红布铺张，宁嬷嬷帮婉婉盖上盖头，便搀扶着她出去了。
今日不仅是景国国君成婚，同时也是他的胞弟砚公子成婚的日子。
拜天地的地方是在景宫最高的位置，一座祭台。他们要在上面昭告天地，向百官、向天下昭告今后何人是景国的王后。
婉婉有些晕，因为看不清视线的缘故，隐隐约约间她感觉被人带去一个地方，然后又调转方向，拐弯抹角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
不过这眩晕感很快就过去，最后婉婉被人搀扶着，带领着了一个很多人的地方，盖头之下，她还听到了一些从远处传来的嘀嘀咕咕声，似乎是巫师的声音。
不知何时，宁嬷嬷的手撤去，婉婉心中一慌，待要去抓，结果下一刻一双大手包牵住她，将她的小手包裹其内。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婉婉的心一跳，小脸刷一下就红了。
接下来的流程便是巫师祷告、百官叩拜，婉婉被盖头遮挡了视线，看不到其他人是什么神色，只能听到那些人整齐地高呼她为皇后。
许是有些无聊，手又保持一个动作很累，婉婉曲了曲手指，不期然握紧了对方的手。
正当婉婉僵然，想着身旁人会怎样想时，突然对方反手也握紧了她的手，婉婉眨眨眼睛，那一刹那心弦被人拨动了。
国君和王后一起叩拜天地，相互叩首，因婉婉是沐国公主，所以她无需跪拜澹台霖泽，倒是魏国公主，景国的男尊女卑观念严重，加之她的母国没婉婉的母国给力，所以她必须跪拜还礼澹台砚。
澹台砚眉眼弯弯，看着身前双膝跪地，跪他这位夫君的魏国公主，嘴角的笑看着比他大哥还要高兴。
婉婉低头，弯腰对拜澹台霖泽，二者弯得一样低，甚至澹台霖泽比婉婉还要低些才能和她的脑袋齐平。
晴空万里下，少女一袭玄纁色婚服被风吹起，吹起她的盖头拂到男子手背上。
盖头下的少女玉软花柔，丹唇微抿，窥探间足见其芳华。
男子一触温柔，一身玄衣的他眼里再没往日对待他人的威严。
他伸了伸手，再度将她的盖头盖好。
景国礼乐虽不像沐国那样的欢悦，但二者乃至所有国家的婚嫁时间都定在黄昏。祭告天地、临轩命使、纳采、告庙、册后等一系列操作流程下来后，天色暗了下来，已然到了黄昏，那时候，婉婉才能被宁嬷嬷搀扶着离开众人视线送入宜春宫。
和沐国不同，景国的国君大婚时可以和众大臣作饮，若是换做沐国，怕是无人敢给皇帝敬酒。
这不，婉婉刚走，一些大臣就围了上来，要给澹台霖泽敬酒。
大红喜布下，除了澹台霖泽，澹台砚同样也被人围住了。
昏暗的灯光下，澹台砚偏头，朝一位门客使了个眼色，待到对方点头离去后，他才再度露出笑意，揽起自家大哥的肩头，恭喜他成家娶得美娇娘。
喆浠太后笑得慈祥，因两个儿子成家娶媳妇而高兴。
宜春宫。
外头的热闹，婉婉是不知道的，因为她现在遇到了麻烦。
看着宁嬷嬷和身旁宫人尽数被打晕，婉婉退后，刚要高喊叫人过来，结果对面男人直接将她放倒，带她离开。
隔壁不远的长扬宫。
寝殿里的新娘子正百无聊赖玩转着手中的红盖头，结果突然门外一阵脚步声起，紧接着有人推门进了来。
一连串的动作从开始到发生短短不过几秒的时间，快到那位祁墨没有来得及收起手中转悠的盖头。
看着来人身体的僵硬和他肩上扛着的两眼紧闭的人儿，祁墨挑眉，怒喝一句。
“放肆，这是长扬宫，本宫的寝宫，汝敢擅闯，难道想掉脑袋吗？”
男子瞬间愣然后便上前以同样的招式放倒了少女，随后将肩上少女放在床上，自己则是带着长扬宫原本的女主人跃身离开这里，不留一丝痕迹。
“棍子，这人太嚣张了，我们待会打他一顿，出口气再说。”
“宿主，冷静，你可以等他和澹台砚禀告后再打他。”
“好主意。”
无人看到长扬宫一个黑影闪出围墙，热闹又孤寂的新婚寝宫内，躺了一地的宫人太监。
宜春宫。
一刻多钟的功夫，男子又回到了这里，和刚才不同的是，他肩上的少女被换成另外一个。
避开宜春宫内的宫人，或者说用迷药迷晕了一些人，男子将少女扔在床上后就要离开了，结果凭空横出一只脚，他被人放倒在地，被人牢牢骑在头上。
“你会武功？”
魏国公主会武功？这怎么可能。
莫羽瞪大眼睛，在此之前他可从未听说这位从魏国来的和亲公主居然会武功，正是因为没听说他才感到诧异，被少女得了手。
呆滞一秒，莫羽反身将少女推开，身形一动就想逃离这里。
可祁墨也不是吃素的，当下坐在地上拽他右脚，将他掀翻在地。
打斗一触即发，莫羽顾忌对方是女子，又即将成为景国的王后，所以步步退让，没对祁墨下杀招。
祁墨可不会管莫羽在想什么，更不会死守那些迂腐之人的规则，想着对方退让就会住手不打了。
他既然为他主子办事，那就得承担其后果。
胆大包天竟敢使用调包计调换国君的妻子，他这条命是不是不想要了？
“这位公子，为人在世当光明磊落为好，做些不见得人的勾当可是会被人看不起的。”
对方不语，祁墨嘴角的讽刺加大，趁莫羽不注意，祁墨猛然踩上他的右脚，同时还狠狠地碾压几周。
瞬间，“咔嚓”一声脆响让莫羽额角冒出几滴细汗，黑布下的脸早已白了。
避开祁墨伸向他面纱的手，莫羽忍疼，虚掌打向祁墨后赶忙一瘸一拐离开寝宫。
“宿主，你下手也太狠了些吧。”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调侃音，祁墨不以为然，听着对方的啧啧啧声，怼了对方一句。
“打个骨折就算狠，那我之前打的那些人岂不是论上惨了？”
闻言，暗中声音点了点头，对此表达赞同。
确实，被宿主打成那样，不仅算惨，还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那种。
祁墨：……
耳尖一动，察觉外头有人靠近的祁墨果决跃身上床，同时盖头盖上，不拖泥带水地把自己装得和待嫁欢喜新娘模样。
暗处声音同样沉默：……
“咯吱——”
门被外来人推开了。
*
与此同时，晋国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