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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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鸢将倚翠甩开，她勾起的眉梢与嘴角虽然在笑，却散发着森森冷意：“说吧，蒋氏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猜应该不只是好处吧，难道还有威胁？嗯？”
尽管倚翠已经被恐惧占据，全身更是止不住的颤抖，但跪在地上，抵死不认。
顾青鸢居高临下的看着倚翠：“抬起头来。”
明明还未到冬季，倚翠却浑身发冷，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
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倚翠如坠冰窖：“倚翠啊，本小姐记得你不是孤身一人来着，家里人可还好？”
倚翠瞪大双眼，大小姐怎么会知晓的？！
“你真的不想想你的家人吗？本小姐想请你的家人来府上坐坐，毕竟你父母辛苦操劳了一辈子，也开开眼，见见世面，人现在估摸着已经接到了。”
顾青鸢弹着指甲，素手轻抚了下发簪，发出泠泠声响，如同一抹泉水。
倚翠浑身颤抖个不停，跌坐在原地，手心里全是汗，双腿更是发软的站不起来。
“大小姐！您大发慈悲，放过奴婢的家人吧！都是蒋姨娘命奴婢这么做的，奴婢若是不肯她就要杀了奴婢！”
倚翠哭喊着爬到顾青鸢脚边求饶。
低头睨了眼倚翠，刚刚的狠戾消失无踪，唇角微扬，亲手将她扶起来，贴在她耳边如同恶鬼低喃：“以你一人之死，换全家人生。不亏的。”
“好了，不要哭了，我会保你全家人平安。”顾青鸢将手帕递给倚翠，让她擦干眼泪。
倚翠抖着手接过，目光畏惧，已然认命，谁说大小姐胸无点墨，空有美貌的，果然传言不可信。
……
高辰在殿外等的焦急，嘴里还不干净的骂着下人没用。
突然他后颈一痛，未等看清来人是谁便应声倒地，晕了过去。
男子拖着高辰进入屋内，屋中那股子奇异的香味令男子赶忙将鼻子捂住，扔下高辰闪身离开。
这边顾青鸢命倚翠去喊顾凉月，自己则是去找凝冬换衣裳。
“小姐您没事吧？”凝冬在另一处等的十分着急，见到顾青鸢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下来。
“这是您让奴婢带的药。”
顾青鸢安抚般拍了拍凝冬的手，转身进了内室换衣裙，只是可惜了如此好看的衣裙，穿了一次便不能再穿了。
换好衣裙便打算去往偏殿，谁知一出门就被一只大手拽进了角落。
顾青鸢被吓了一跳，汗毛倒竖，剧烈的挣扎起来，上一世的阴影太过可怕……
“别怕，是我。”
身后传来清冽的嗓音，收敛了温和的声线里，倏然多了几分低沉清冷。
转身四目相对，往墙边退了下隔开两人的距离，秀眉轻皱：“傅怀安，你是不是不有病？”
傅怀安看她防备模样，心中说不上来的感觉：“你刚做的，我都看见了。”
空间不大，顾青鸢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松木香，她微微启唇，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嗓音干涩的不行，带着一股子惧意。
“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尽管恨极了傅怀安，可到底是真心爱过的少年，心间还是会泛起波澜，转瞬即逝。
傅怀安强行将刚冒出来的无数个念头统统摁下，收回纷繁复杂的情绪，淡声道：“跟我来。”
顾青鸢跟着他来到偏殿，推开门，就看到屋子正中央躺着的高辰，却不见顾凉月的身影。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说道：“放过月儿一回。”说着便朝她腰间的荷包伸去。
荷包被解下，眼睁睁看着傅怀安将药放进自己的口袋，嗤笑一声。
就在这时原本离去的男子又提着一个婢女进来，定睛一看是倚翠，将药瓶放在倚翠的鼻子下，顺手就扔在了高辰身边。
“世子，时间差不多了。”
“嗯。”
顾青鸢先一步出了屋子，来到不远处的阁楼，正好能看到殿中的场景。
没一会儿倚翠跟高辰两人互啃起来，那叫一个激烈，顾青鸢低下头，不再去看，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刚给他们闻得药名为极乐散，中了此药的人并不会彻底失去理智，而且这药会让人上瘾。”
“最重要的是它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傅怀安跟她解释，又似是在找话题。
“傅世子你僭越了。”顾青鸢对上他深邃的眼神，似若释然。
轻轻甩头，半缕青丝随风而动，淡淡的语气，包含一切：“不管你是为了顾凉月也好，还是旁的也罢，都跟我没关系，此后你我再无瓜葛。”
傅怀安垂下眼帘，到底是和从前不一样了，身旁就是她恬静的侧颜，天气晴朗，清风徐徐，岁月一片静好，然而他与她的距离确实连触碰她，都是逾越。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
同时，老夫人见不光顾青鸢还未回来就连顾凉月也迟迟未归，虽心中有疑惑但还是命人去找。
突然猝不及防的一声尖叫打断众人。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蒋氏训斥道。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吓得面色发白：“表……表少爷跟，跟大小姐……在一个房中……”
“什么！休得胡言！”蒋氏虽训斥，可心中却是洋洋得意，谢氏有个如此不知检点的女儿也算是她倒霉。
“真的，奴婢亲眼看见的！”
宾客们惊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想道前来贺个寿还能看热。
老夫人心下了然，冷着脸带人前往偏殿。
男子不方便过去，可这些个女眷是可以的，谁不想白白看个热闹呢。
人们赶到时这对野鸳鸯还未分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身子，小姐赶忙捂住眼睛退了出来，非礼勿视，还真是辣眼睛。
老夫人提着拐杖上去就要打，还是蒋氏把人劝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若真觉得当众答应嫁给辰儿有失面子，私下跟祖母所也行，可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
“将军府的脸可都叫你丢光了！来人！还不赶紧将人拉开！”
外头的人议论纷纷：“还真没看出来，顾青鸢是这种人，今儿个算是开眼了。”说话的就是刚刚跟蒋氏攀谈最欢的，吏部尚书的夫人。
刚刚她们还笑话她趋炎附势，看不上蒋氏，这下行了吧，哼。
“我看未必会是顾青鸢，她心高气傲那个劲儿能看上高辰？快别说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