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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魏国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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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信看着季寒酥吃瘪,心里极度舒适痛快,面上也带了几分笑意。

“既然小侯爷说他想办法,那臣就彻底放心了,摄政王与小侯爷好好商量商量,争取早日打一场胜仗。”

谢景昀掀起眼皮瞥了一眼他,淡声道:“他能有什么办法?他要真有办法,本王不信他能自己不说出来!”

一句话,让本打算甩锅的庞信梗了一下,坐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是小侯爷说他有办法!”

庞信不死心的以为,谢景昀只是单纯的在维护季寒酥。

“他若是真有办法,本王又怎么会在这里愁眉不展?”

谁知,谢景昀又说了一句话,让他心中仅存的那点儿侥幸,也彻底破灭了。

季寒酥嗤笑了一声,“果然还是谢朝明白,庞大人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兵部的尚书,手底下该有多少能人,怎么关键时刻,连个屁都兜不住。”

庞信老脸一红,要不是有谢景昀在,他今天指定要拿季寒酥出口恶气。

“小侯爷真会说笑,我大周立朝尚且不到百年,一般的能人异士又怎会放着高枝不栖。”

谢景昀虽然是摄政王,但到底是姓谢,庞信此话已经说的很含蓄了。

但季寒酥也听懂了,梁国灭后,赫赫有名的百里荀,不也是毫不犹豫的投靠了燕国么。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广纳英贤对我大周而言,真是刻不容缓。”

季寒酥听庞信话后,没做表态。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那些能人异士,迟早会被我大周尽收入怀的。”

庞信忍不住泼他冷水。

“有自信是好事,但还是先把眼前的困局解决了吧!”

季寒酥……

最后季寒酥出主意道:“虽然眼下没什么法子,但谢朝刚才说的也不无道理,围魏救赵可以一试。”

庞信瞪着眼睛,好似再说你小子是在耍我们吧!

“既然大军不能过去,那就小队人乔装易容一番,看情形动作,反正魏国已经做了小人,先对我们开战了,我们也不必客气。”

庞信看了一眼谢景昀,想问问这位大周的掌权者意见,却发现对方盯着眼前的茶杯在沉思。

“如此倒也是一个好办法。”庞信道。

一直沉默的谢景昀却开口阻止道:“不行,要想彻底断了对方卷土重来,我们与魏国还是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过你倒是提醒本王了,既然与魏国撕破了脸皮,那福宁在待在魏国怕是不妥,你先带人务必要把福宁活着带回来。”

庞信蹙眉不解的问道:“既然民间传出魏国皇帝是女人,那福宁郡主应该不会有事,摄政王为何说要活着带回来?”

谢景昀沉声道:“晏泽郁既然对我大周拱火,那就说明她并没有把福宁放在眼里,如此一来,我们一旦有动作,最先危险的就是福宁了。”

季寒酥想说不至于,可皇权之下,没有几人是能谈笑风生的。

连大周最受启元帝宠爱的贤贵妃,都是在皇权之下陨身,更何况是福宁。

“那我明日就出发去魏国,军火处就让百里荀暂时接手。”

庞信本想说如此甚好来着,结果谢景昀怪异的看了一眼季寒酥。

悠悠的说道:“福宁随时会有危险,你即刻带人出发。”

季寒酥一听顿时傻眼了,“在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吧!!”

谢景昀直接否定了他的话,“天下之势都朝夕就变,若是在耽搁下去,生出变故,悔之晚矣。”

说罢不等季寒酥反驳,直接命苏安给他打包行李,将人送出了皇宫。

季寒酥站在宫门口,望着威严无比的红墙金瓦,说不出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哪里对。

在风中站了许久,才牵过身边之人递给他的马缰。

谢景昀直接让他身边的掌香太监,陪季寒酥去魏国。这位掌香太监,虽然是个太监,但模样却长得很是周正。

手里一直握着一把拂尘,不见半分谄媚狗腿之像,反而有种正气凛然之态。

对方往那一站,离三里地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香粉味儿。

季寒酥走后,庞信试探的问谢景昀,“摄政王为何要把小侯爷这么急着支走?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没有,只是见不得他那么闲!!”

一句话让庞信差点笑出声,点头附和道:“小侯爷若是知道是这个原因,不知会不会哭晕。”

“他脑子聪明着呢!早猜到了,只不过他肯乖乖离开,估计是要去燕国送点儿礼的。”

“送礼?小侯爷何时与燕国有人情来往了?”

庞信被谢景昀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顿时反应过来,这怕不是去送礼,而是去送麻烦去了。

谢景昀果不其然猜对了。

季寒酥在行至燕国时,每路过一郡县时,便点一把火,将燕国各郡州的粮仓烧了各遍。

今年除了打仗之外,并没有天年不济之象,只是现如今还没到收成的季节。

季寒酥烧了燕国的几处粮仓,而且都是挑大的烧。

如此一来,燕国顿时陷入了粮食紧缺的境地,即便燕国多耕地,也没有一年熟两茬的良田。

赵景明听闻后勃然大怒,立马派人调查,可放火之人早跑的连影都没了。

此事一出,大周暂时缓解了不少压力。

庞信下早朝与陆之琛边走边聊,聊到此事时,声音中都是压制不住的兴奋。

而季寒酥一路行到魏国,才发现他们听到消息,只有一星半点儿是真的。

他没有停留,直接去了魏国的皇城“锦城”。

也没有耗费精力打听消息,而是动用了他前几年安插的势力。

云飞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季寒酥,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几年未见侯爷,侯爷如今愈发的神采焕发了。”

季寒酥吃着云飞端来的饭菜,一边打量着比之前阔气了不少的迎春楼,一边夸奖云飞办事能力不错。

“神采焕发到不至于,不过确实最近心情格外的畅快。你小子可以,把这迎春楼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有模有样的。”

云飞不骄不躁的回道:“当年幸好有侯爷的点拨,不然凭我一人之力,要想在这锦城盘下据点,怕是困难重重。”

季寒酥点头,“做的不错,值得嘉奖!”

“不知侯爷此番突然来锦城,可是为了福宁郡主的事?”

季寒酥一点儿也遮掩,直言道:“不错,摄政王派我来此,带福宁回大周。”

云飞面色沉重的说道:“侯爷此行怕是要落空了!”

“为何会落空?”季寒酥不解的问到。

云飞给季寒酥碗中夹了一块豆腐,坐下回道:“侯爷有所不知,福宁郡主几月前被燕国皇帝派人劫走了,到现在依旧下落不明。”

季寒酥吃了一惊,“什么??被赵景明劫走了?”

“不错,燕国皇帝以此来要挟魏国皇帝出兵大周,魏国皇帝一开始不肯,后来不知怎的竟对大周发兵,攻打大周。”

季寒酥放下手中的筷子,蹙眉道:“原来如此,难怪晏泽郁突然对大周发难,那福宁可有消息?”

“据云尘发来的消息,福宁郡主被燕国皇帝押解至燕国,暂时无大碍。”

季寒酥对一直沉默不语的掌香太监说道,“李公公,看来这次谢朝让你陪我出来,是知道此消息的。”

李慕洐点头,“临走时摄政王确实对小人说过。”

季寒酥抹了一把脸,对谢景昀颇有些怨言,那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把人当箭一样,射出去!

指哪打哪!!

季寒酥所幸不吃了,直接对云飞说道:“我得要去见见这晏泽郁,看她怎么说!”

云飞连忙劝道:“侯爷此时去找魏国皇帝谈话,恐怕不妥。我们探听到的消息,晏泽郁的另外两位皇叔,知道她是女人后,已经将人囚禁在宫内了。”

“什么?晏泽郁被人囚禁了??”

“是,现在魏国皇宫由晋王和平王二人掌管不说,似乎还将晏泽郁从皇家内牒除名了。”

季寒酥准备起身又悄然坐下,眼下这魏国竟比大周还乱。

季寒酥沉默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

深夜,他一身夜行衣探访魏国的皇宫。

以前来过,所以他对这魏国的皇宫有大致的映像,但却因为隔了好几年,那点映像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只能凭感觉走。

夜色如墨,正好可以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季寒酥误打误撞走到了冷宫里,却不想在那里竟看到传言已死的宁王。

对方正坐在院中赏月,季寒酥光顾着向后看,没注意到避光处坐着的人。

当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时,季寒酥暗道一声,“完了,这人这么晚了坐在这儿是在喝西北风吗?”

对方一言不发的看着季寒酥,季寒酥不识的他就是宁王,对他拱手作了一揖。

打算遁了!

却听到对方清朗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你是北狄的人??来这里作甚??”

季寒酥吃惊的看着那人,依旧没有说话,但心里立马开始盘算起来。

“这人说我是北狄的人,看来他并不知道北狄已经改为西州了,而且已经归顺大周了。”

见季寒酥不说话,那人站起身,上下打量着季寒酥。

“看这身形,功夫倒是不错,只是眼睛里却泛着一股清澈的愚蠢,貌似年龄也不大,有二十了没有?”

季寒酥无语了片刻,在心里默默的回敬道:“你才清澈的愚蠢了,爷爷今年已经二十五了。”

季寒酥依旧没有说话,那人咂了咂舌头,疑惑的低声道:“莫不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敢问阁下姓甚名谁?”

季寒酥隔着蒙面沉静的问到,对方愣了一下,双眼猛然迸发出一淡淡的光亮。

“还以为你不会说话是个哑巴呢!原来会说话呀!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惜字如金,无趣儿的很。”

季寒酥不欲搭理,转身就走。对方却声音不高不低的对着他的背影说道,“你走反了,那里门被锁着,出不去!”

季寒酥二话不说立马转身,朝着刚才进来的地方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走后,晏子修托着下巴,露出一抹老谋深算,狐狸样儿的笑意。

喃喃自语道:“许久没有见过人了,还真有意思!”

说罢转身回屋去睡觉了,而等他进屋后,季寒酥从黑夜中走了出来,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沉思。

他若是没有猜错,这人应该就是当日,被晏泽郁宣布就地正法的宁王。

真看不出来,原来也是一位颇有风度的人。

看了一眼天色,不敢在耽误,连忙离开!

找了许久就是没有找到囚禁晏泽郁的地方,就在他打算放弃时,看到一处宫殿内灯火通明。

出于好奇心,

他直接走了过去,里面传来一些怪异的调笑声。

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护卫们离得不算太近,让他不必担心被发现。

手指在沾了点儿口水,在窗户上戳开一个小洞,这一看让他这辈子都心里有了阴影。

只见一张宽大的梨花木桌子上,一个女人正四仰八叉的被捆在其中。

脸被散落下来的头发遮挡住了,看不清面容。

而她的四肢都被巴掌长的钉子钉在桌子上,血水几乎晕染了整张桌子。

看不到脸,季寒酥却也已经猜到了,被钉着的人,大概率就是消失不见的晏泽郁了。

她身上的黑色衣袍已经看不出花样,脖子上还被勒了一根拇指粗细的铁链。

而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若是细看会发现各个都沾有斑驳的血迹。

季寒酥紧绷着下颌骨,双目暗沉冷冽。

冷漠盯着房间里时不时传出笑声的女子,而手中握着一把削骨的锉刀,妩媚嗜血的女人,并没有发现她被什么人盯上。

而是看着桌上奄奄一息的女人,恶狠狠的说道:“陛下身为女人,坐上皇位这么久,也算是世间的风云人物了,怎得才不过半月而已,就这般死气沉沉?”

那女人一身红衣,说话动作间,都是风情万种的姿态,哪怕她现在明明手握锉刀,随时准备见血。

“对了,我忘了告诉陛下,您亲封的皇后,如今已经沦为了燕国皇帝的玩物,日日摇尾乞怜。”

说这话时,那女人扣了扣自己的指甲,唇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杀人诛心,

不得不说,她把这词用的比任何人都恰当。

原本桌上毫无生机的人,在听到这话后,终于动了一下,却也紧紧只是动了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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