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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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梓？”
“……”
“蔺曳梓。”
“……”
“喂！”小晓大手一拍，抓回蔺曳梓的魂魄。
她依然茫茫然的，似灵魂出窍，“啊？怎么了。”
小晓回道，“怎么了？你看这页ppt都20分钟了，就一张表，至于看这么细致吗？”
“哦。”
蔺曳梓一早上都在被昨晚的那件事困扰，本该是平行线的人，却让她生出了担忧，生出了急迫，生出了不安。
黄金72小时，可以服用抗阻药物阻断病毒。
这句话一直在她心里萦绕，她甚至可能有机会帮得到他。只要她开口，完全有机会扭转结局。
时间紧迫，根本不容她再多思考，下了班蔺曳梓立刻起身往他家里赶。
不管鹿言程的感情状况如何，她好像都做不了坐观看戏的人。
她一顿内心澎湃，鼓足干劲的来一趟，却在面对大门时，一秒泻火。
她好像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登门拜访。
“哎……”蔺曳梓脑袋爆炸，所有的客观现状都不允许她这个前女友上前敲门，可她的手依然放在了门铃上。
死就死吧！反正脸皮厚。
她毅然决然地按下按钮，门铃声透过木质大门传进耳朵。
等待数秒后，却是无人回应。
有事耽误？约会？在路上？这些猜测都让她无法以上门为名打电话。
她仰头呼了口气。
闭了市，鹿言程无所事事，找了点编程课件继续摸索，顺便隔一段时间把那些库存照片发个朋友圈。
他现在无计可施，只能听从莉莹的话，不时的抛抛饵钓钓鱼。
已经连发五天，颗粒无收，也觉得有些心寒气恼，要是这些也都没什么用，恐怕蔺曳梓说什么也不会再回头。
他揉了揉脸，看着屏幕上的k线图，就连这纷繁复杂的股市都有正反面，正向买低卖高，反向操作做空，谈恋爱怎么那么难，就好像他已经山穷水尽，无路可走。
到了九点，鹿言程在路上凑合吃了碗面，才慢悠悠的回家。
没想到，门口竟站着他日思夜想的人。
他的心怦怦狂跳，莉莹劝告过他，但凡蔺曳梓主动一次，便是千金难寻，让他把握好机会。要么就掏出真心实意感动她，要么就直接打晕扛屋里生米煮成熟饭，要是都不管用，那她也没辙。
所以，他即将面对期末考试，而且显然他能做的只有第一条。
脚步声渐渐走近，她抬头看向他。
“你来找我的？”鹿言程明知故问。
“对，没想到你回来这么晚。”蔺曳梓揉了揉酸涩的大腿，眼神飘往他身后。
幸亏没带女朋友回家，要不脚都能抠出二里地。
鹿言程藏起激动，说道，“下次再来可以先给我打电话，我会早点回家。”
“是的，是的，这是我的过，确实不方便不打招呼就来，我下次注意。”
这种语气，并不是想和好的语气，鹿言程很难不失落。他转回头，打开了门。
特地给她买的粉红拖鞋，他一直刻意的放在玄关处，就为了她哪天来他家自然而然地穿上。
可蔺曳梓就看了一眼，只勾起旁边那双灰秃秃的客用拖鞋。
鹿言程垂下眼，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急是急，她还没忘记带礼物，一大袋水果放在餐桌上，这才开口，“你和你女朋友看起来感情挺不错的。”
“……哦。”
“怎么认识的？知根知底？”
“嗯。”
鹿言程把钥匙丢在鞋柜上，脚步拖沓，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挽留住面前的人，她的语气，他的处境，好似只是两个渐行渐远的朋友。
“嗯……”蔺曳梓站在餐桌边，有些为难的抠着手，“你女朋友，真的是抽签抽中的吗？”
鹿言程回答得不假思索，“嗯。”
“那你和她现在感情怎么样？”
他绕开她的注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她进门，他满心的期待，却在一连几个问题里，被砸得喘不过气来。
他把自己推进绝境，而她却丝毫不在意。
鹿言程缓缓吐出一个答案，“一般吧。”
“我也就随意问问，你……了解人家健康方面的信息吗？”鹿言程猛的抬头，眼里充满了震惊，蔺曳梓立刻收回了眼神，“我没有挑事的意思，就是问问你。”
“什么健康方面？”
“我听莉莹说，好像她之前接触过艾^滋病患，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事……”
“不知道。”鹿言程回答得很轻巧。
果然是不知道，蔺曳梓还挺庆幸自己过来一趟，总也是给了他有效信息。
“那你们可得注意点。”
注意点，这三个字简直快把他砸晕，鹿言程感觉自己的肺都快炸了，语气低沉得犹如撕裂身体，“注意什么？”
“没……没什么。”蔺曳梓也有些怯。
他又揉了揉脸，“我真不知道自己要注意什么，你过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的？”
“就你们那个……咳咳，我……”蔺曳梓吞吞吐吐，她显然没想好怎么把信息告知给这位前男友，“我就想说……”
鹿言程嘲笑的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
声音犹如低进尘埃，却仍是穿透了鹿言程的耳朵，“那你们要记得用防护措施。”
蔺曳梓自觉这句话烫嘴，说出口的同时，整个脸都变得通红。
“蔺曳梓！”鹿言程怒视着她，“你别太过分！”
声音又一次震耳欲聋，犹如那天他眼圈红热的看着她，犹如她克服所有想要和他在一起，仿佛所有一切又回归眼前。
蔺曳梓僵硬的站在餐桌旁，不敢再多言。
鹿言程也没再动弹，只感觉胸中一片热忱被激得粉碎，怒气值爆表，左胸口一直压抑疼痛，他真的快要绝望。
蔺曳梓握了握手里的手机，看着他垂低藏匿的脸，却有些喉头干涩。
“我只是怕没有没有人提醒你。”
“谢谢了！”
说到这，好像又一次陷入无话可说，蔺曳梓看了看门口，脚步移动了两步。
鹿言程抬眼看着她，却没有力气再起身挽留。
算了。
“对了。”蔺曳梓再次转回头，“我有个朋友，很可爱，人也很单纯，我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鹿言程歪过头闭了闭眼睛，“可以，我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