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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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话，你想问什么吗？”
旁边传来说话声，蔺曳梓的视线和思绪才重新回归到车厢里。
她有点不知道怎么问，因为茵莱说的好像都是雷区，都是揭他的短，她总不可能直接问，“诶，你妈妈这样吗？你身体有什么缺陷呀？你不婚主义吗？”
她问得出来，除非有点大病。
问题是没有，道歉有一个，蔺曳梓诚恳的低着头瞥他，“对不起，上次去温泉的时候，说错话。”
“没事，不知者无罪。”鹿言程心情很好，不被谅解是常态，他也习惯了，可她不介意，这就很珍贵。
蔺曳梓看他笑眯眯，自己反而还心情不好，“怎么感觉你被骂了还那么开心，你是真脾气好，我就没见过比你脾气更好的人，怎么作你都不生气的，我都快被气死了，你还不气，是不是傻？”
“被另一个傻瓜治愈了，就很开心，为不值得的人生气，没必要。”鹿言程舒舒服服的靠着后面的座椅，一脸惬意。
说的也是。
蔺曳梓好像开始检视自己后，就在疯狂吸取。她就是什么都太过在乎，导致很多不如意的事情，总是在意，总是生气，恼人也恼自己。确实不该生气，何必在意那么多，何必管那么宽。
“我都不知道你是这么看好我的。”
蔺曳梓听到鹿言程的声音又回望过去，“啊？什么？”
鹿言程嘴角一直上扬着，看着她的眼光也是如此温柔，“你不是说我脾气好呀，和我谈恋爱肯定体验不差呀之类的，好像你很了解我嘛。”
“我那是……”
还没等蔺曳梓解释完，鹿言程扭转身体面向她，又接着说，“感觉像你一直看着我似的，喜欢我吗？”
蔺曳梓一脸嫌弃，“呸，美得你，想都别想。”
鹿言程不理睬她的厌恶，还似有期待，“那你问我。”
蔺曳梓挺疑问，“问你什么？”
“问问我，喜不喜欢你？”鹿言程斜低下身看着她。
”得了吧！“蔺曳梓往后靠，懒理他的眼光，“我拒绝被你撩拨。”
“那你信不信我喜欢你？”
鹿言程的这番话和着笑一并给了蔺曳梓，看到她惊讶的表情，他知道这次应该确实传达到位。其实已经无关成败，只为自己可能仅此一次的一见钟情，和这段时间里的相处，给自己一个交代，他已经不求结果。
蔺曳梓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她回归，又只是想着怼回去，“咿，你又来油腻，呸呸呸呸，花蝴蝶。”
“好啦，到家啦，你回去吧。”鹿言程把她一把推出车外，那句话恰到好处，就让她回去抓耳挠腮，总之在这个安静独处的暗夜里想想他，也挺好的。
蔺曳梓就这么被他丢在了家门口。
正准备上楼，车上的他突然再次叫住她，“诶，蔺曳梓！”
她转身。
鹿言程打开车窗，露出一个头，“还有我没什么病，半个病都没有，健康得很，各项指标都是中等偏上，你放一百个心。”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放什么一百个心，她看起来有不放心吗？再说和她有什么关系，有什么需要不放心的。
鹿言程坐在车上，路灯依然在窗外流转，手指尖有些温暖，这也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放在她的离开的位置上。
他收回手握拳放在自己额前，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明知道不该贪恋那份温暖的，明知道最不该再多心思的，明知道做再多也是白费力气，明知道机会渺茫几乎没有转机。
他睁开眼，就算摆在面前的是万丈鸿沟，可他早就身不由己了，下坠得一塌糊涂，像不要命似的。
实难逃开。
这之后的一个星期，鹿言程果然如他所说，天天过来找那俩人蹭饭，而且是一到饭点就过来门口等，蔺曳梓也就想着还个顺水人情，本着不拒绝的态度接纳他进入干饭小团队。
小晓见他时少见的娇羞样，蔺曳梓是看在眼里的，原本还有意想要撮合他们，可鹿言程总是步步紧跟她，她也就不再瞎点鸳鸯谱，三人同行，顺其自然。
看着自己盘里的小油菜和糖醋鱼，再看看鹿言程点的两份土豆牛肉，两份炒菜一份汤，蔺曳梓有点心疼她那刚充的饭卡。
蔺曳梓就了口饭，淡然的说，“鹿言程，你也赶紧好好找个女朋友吧，老跟我们在一起伤桃花。”
鹿言程不以为然的回答着，“我倒觉得这样蛮好的。”
蔺曳梓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形婚的人了，敢情又有得玩又不受约束。”
“我可不是那个意思，”鹿言程低下头专心吃饭，可越嚼越觉得她这句话话里有话，“我哪玩了？”
不是吧，他连吃个饭都在玩？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蔺曳梓本想说他一句，想到鹿言程可能很享受这种被人景仰簇拥的感觉，她也懒得多话了。
千言万语说出来就只剩下一个，“嗯嗯。”
无所谓的态度就很让鹿言程上火，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正视着她，“蔺曳梓，你干嘛说话只说一半，你真觉得我在玩？想玩的话我还需要你当挡箭牌吗？”
“需……”需要啊，假女友嘛，真撩妹嘛，在内在外都能一把抓，蔺曳梓本来想那么说的，可看了一眼他认真的眼神，算了，还是别惹事，认怂的笑了笑，“不需要不需要。”
又是这样，鹿言程感觉自己那点小九九白搭了，她好像完全没能接收，现如今，又是那种完全没意识的状态。“蔺曳梓，我周六跟你说的话，你忘记了吗？”
蔺曳梓抬头，“什么话？”
鹿言程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诚心恳切，“我问你信不信我喜欢你！”
“……”蔺曳梓决定装死到底，埋头啃饭。
“你到底信不信？”
“……”
实在忍不了，干脆不忍了，鹿言程直接把心里话吐得干干净净，“我喜欢的！”
蔺曳梓正好抬头招呼小晓过来，他的话压根过耳不过心，“好好，知道了。诶，小晓，这。”
她真的就完全没当回事，这下鹿言程是真的想哭，他都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白，那厮还是认定是玩笑，眼看着电灯泡过来，他头都快埋进了饭碗里，这是一次最最失败的暗恋明说。
蔺曳梓是真没那个心情管别人心思，何况还是大蝴蝶的随意一撩，她最近满脑子就是和智洋的事，反反复复的添加好友，说两句又是不爽删除，左左右右的折腾，想正常跟他谈谈心都没机会。
经过这些天，蔺曳梓也想通了很多事情，以往觉得两人都谈婚论嫁，该坚持就坚持，如今长久的异地后，没有智洋似乎自己也没什么不可以，找回了很多爱好，也不再为琐事生闷气。
蔺曳梓头一次觉得，没有智洋，从前她很爱笑，没有他，她不会去揣测别人的恶意，没有他，她会想要有一个不近不远的梦想，一步步去实现。好像没有他，她的生活会更好，变得生机勃勃，变得充满希望。
好像没有他，自己反而过得更快活。
所以，这次不是智洋再耍耍脾气闹闹性子，而是蔺曳梓，真的想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