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爱情/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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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言程第二天很早就来了蔺家，买了些水果孝敬家长，还给蔺曳梓煮了几个鸡蛋。打点好二老，他终于要去见那个让他担心了一晚上的人。
轻声叩门。
门内的蔺曳梓大喊，“妈，我等会再吃。”
“是我。”
听到是鹿言程的声音，她畏畏缩缩的开了半个门，好让他溜进来。
果然是很肿，蔺曳梓这会正拿着冰勺子补救，“对不起啊，我没想到消不下去。”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鹿言程把鸡蛋剥好了递给她，“用这个敷一敷吧，听说效果很好来着。”
“谢谢。”蔺曳梓想了想，自己这副样子就算是去，可能也难掩水肿的眼睛，她可以提供一个完美的planb，“诶，鹿言程，我这个眼睛，估计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嗯，你多敷敷。”
“你下午不是要去同学会了嘛。”
“对啊。”
蔺曳梓凑到他身边，第一次如此殷勤，“我这情况指定是不能陪你去的，要不我把小晓叫来当救兵好不好？”
鹿言程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所以，你想让她陪我去？”
“我觉得小晓很漂亮，配你绰绰有余，两个字，般配。”又是贱兮兮的举起两个大拇指。
挺行啊，读人心思不会，戳人心窝子倒是熟练掌握啊，鹿言程站起来走到她旁边，弯下身，一只手撑在她身边，大脸怼到她面前，“蔺曳梓，你是不是真觉得我谁都可以的？”
花心就长他脑门上去不掉了？但凡他有那渣男的半点本事，蔺曳梓早就是他的囊中物了，还费劲的这么欲拒还迎作甚。
啧，烦人。
美男当前，蔺曳梓倒是心如止水，“我就是想，都这样了还去，不是给你丢脸吗？就是想找个替补计划。”
“呵。”鹿言程自嘲的笑了笑，站立起身，“大不了我就说是昨晚被我欺负的。”
“欺负？”
“嗯，男人有的是办法让女人哭。”
截止这句话，蔺曳梓才真开始觉得，她实际面对的人可是个男人，还是会欺负女人的那种男人。
老色胚，她暗骂了一句。
蔺曳梓左手一个勺子，右手一个鸡蛋，可眼睛依然肿胀，一点未消的样子。她昂首，“那肿着怎么办？”
“你就这么去吧。”鹿言程看着她，“反正我真不介意。”
“不行。”
“那你这肿泡眼，晚上能消吗？”
蔺曳梓没回答，只是手上鸡蛋滚动的速度越发的快。
“那不如我先过去吧，到时候你消肿了再来找我，misty也跟我打电话说衣服大概5点到店，时间上差不多。”鹿言程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担心了一晚上，到这看到她情绪转好才心安了些，此时此刻，有些疲乏。
蔺曳梓端详着镜子里自己久久消不下去的眼睛，左右为难，转回头看着正在休息的他，“诶，非要我去？”
鹿言程点头，“非要你去。”
“换人不行？”
“不行。”
“不去不行？”
“不行。”
“那行吧。”努力营业吧，蔺曳梓只能报以了他一个只有嘴角上扬的笑。
当然，鹿言程的脸色也没多好。
两个人静坐了一会，鹿言程看她状态恢复得不错，才忍不住的开口问，“昨晚你跟谁打电话呢？”
“嗯……前男友。”
“没和好？”
“暂时没。”
“暂时？”
蔺曳梓抬眼，坚定果决，“也可能是永远。”
得到这句话，鹿言程那个摇摇晃晃的心是更飘了，都快蹦哒到天花板上去。这个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近乎疯狂的驱使他跃跃欲试，想要抱一抱眼前的人。
蔺曳梓这个铁石心肠能松点口，真心不容易。
鹿言程咽了咽口水，装作若无其事似的随意问问，“和好和不和好，哪个比重比较大？”
“都不太大，也都不小。”蔺曳梓回。
“哈？”
蔺曳梓抬起眼睛，“我就没想那个问题，我想的是，这份感情还有没有存续的必要。”
鹿言程沉默着，这句话，是问句也好，陈述也好，他都难以回应，因为是心之所属，他实在不想说让她会混乱感情的话，可这个事，以客观角度出发，他很想劝劝她。“你说，以前对他是差一口气的喜欢，那为什么又会和他在一起呢？”
“嗯……”蔺曳梓想了想，“可能是因为他对我实在很好吧，不忍心回绝。”
鹿言程听到她说这话，自己也笑了起来，“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傻，我大学时候那个初恋，一开始我也没想答应，也是因为她对我真的很好。”
“什么叫傻，后来在一起，互相很喜欢不就好了。”蔺曳梓有点愤愤不平。
鹿言程低下头，“……嗯，那你怎么感觉自己喜欢上他的？”
“就……”蔺曳梓眼睛看向天花板，回忆种种，甜蜜往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光记得两个不懂恋爱的小屁孩分手和好来回折腾。“可能分手和好的次数太多，就觉得总有一天还是得和好吧，绕得再远总得回头，反正那个人一直在那。”
鹿言程也有点好笑，“你这也不点题啊，喜欢呢？”
“分都分不开，怎么不算喜欢？”
蔺曳梓好一顿沉默，她觉得分不开就是喜欢了啊，鹿言程偏说她不点题，把她都搞懵了。那她的确是说不好，光智洋对她的那些好她都淡忘了，喜欢这种事就更别提了。
这个问题问得挺好，她脑门都冒汗了都想不明白，分不开怎么就不能算喜欢了？
鹿言程见她不说话，整得气氛挺尴尬，只好又自己换话题，“你这还藏着掖着呢，行吧，那之前你说一开始你们很好，后来呢？他对你怎么样？”
曳梓低着头，左右脚交替着摩擦地面，“嗯，喜忧参半吧。”
鹿言程：“什么意思？”
蔺曳梓：“烦心的事也不少，呵呵。”
这样还能笑得出来，鹿言程联想到昨晚的事，看来这种被气哭的经验绝对不少，他不理解，如此不快，干嘛还自虐。
“那你现在还很喜欢他吗？”鹿言程问。
喜欢？蔺曳梓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就抵触，“现在，应该不是喜欢不喜欢，应该是爱情转变成了亲情。”
鹿言程：“哈？”
蔺曳梓解释道，“就是像亲人，大家相互适应生活吧，不能被轻易割舍的亲情，别总想着离开。”
“哈哈哈哈哈，”鹿言程实在没忍住笑，因为她这句话，还有她那个坚定的小眼神，“二十几岁的年纪，谈什么爱情变亲情？那不是头发花白的老年人说的话吗？蔺曳梓，该不该说你是老气横秋呢？”
这惹起了她的愕然，“你难道不这么想吗？爱情到最后，不都会变成亲情吗？”
鹿言程疑问，“爱情就是爱情啊，为什么要化作亲情？相看两相厌？”
蔺曳梓白了他一眼，“那是，鹿总天天万花丛中过，到处都是新鲜感，哪有时间爱情转为亲情哟。”
这话真是堵了鹿言程一嘴，他的确是没法反驳，不是那句“万花丛中过”，而是他确实还没遇到一段足够久的爱情，无法体验她说的会转化为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