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降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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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失神，江宇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拍在鹿言程脸上，“干嘛呢你！脑子抽了？”
鹿言程回神看向他，“江宇，你相不相信天降奇缘？”
江宇本还想嘲讽两句，想着已经蹭了姓鹿的不少的便宜，也懒得跟他再动手，两手揣进裤兜里，眯眼鄙视道，“你要是脑子抽了，我可以负责把你送医或者打醒你。”
“刚才那姑娘，”鹿言程指了指蔺曳梓离开的方向，“我今早碰见过。”
“哦？”
“而且她还撞我身上了。”
“So？”
鹿言程挑了挑眉。
待到这，他也不知道作何感想，就是单纯的觉得有缘，也是以一颗平常心在跟江宇分享这件事，所以呢？然后呢？他还真没想过。
这一问，俩人陷入无声的困局。
“哥哥，你们去哪啊？”后面跟上的姑娘截断了两人的面面相觑。
忘了这茬。
江宇转回头，还想着继续调戏一番，可眼瞅着女生那眼睛就像长在鹿言程身上似的。姑娘虽然是他搭讪的不假，可现在却像鱼儿咬住了鹿言程的勾，晃头摆尾，可就是，不愿松口。
江宇这人，要是把他丢在人群里，那绝对也是鹤立鸡群的帅哥一枚，大长腿，巴掌脸，衣品也不错。可今天这事坏就坏在有鹿言程那张脸在，有了他，江宇就一定黯然失色，毕竟鹿言程除了有身材有衣品，脸也是长得无懈可击。
那不就相形见绌的嘛，江宇在旁自然就成了活脱脱的传话媒介，也就是最便宜好用的——空气。
他本来也挺郁闷，而且今天姓鹿的还特磨人，也不知道平常待人处事的谦和态度哪去了，偏就不给这姑娘任何面子，事事推给他。
罢了，罢了。
江宇叹了口气，抬起手在姑娘面前晃了晃，拉回她的视线。大手一晃，那只手立起一只手指转向鹿言程，“不好意思，他是我老婆，我发现我还是更爱他。”
“哈？”女生惊讶的拉长了下巴。
鹿言程斜低着眼瞥了瞥江宇，毫不客气的嗤笑，太阳穴上的青筋直往上窜。可转眼又陌然的回头，懒得跟他置喙。毕竟，他也找不到别的什么借口，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他宁可被误会也不想再跟眼前的女人继续social。
“走了。”鹿言程长手长脚，已经撇开两人多走两步，想了想，又不杀瘾似的回过头，扯起嘴角一笑，“老公，还不走？”
还挺能顺杆儿爬。
江宇瞬间感觉自己的后槽牙有点痒，拳头也有点痒，鹿言程这厮恐怕皮也有点痒，他抬起腿三两步跟了上去，重重的往前面的人身上猛压下去。
这么一闹，女生也没再好意思跟上去。
一个小插曲，总算是有了“独处”的清静。
鹿言程的眼神扫视着周围，透过四方玻璃，看到那个她，有过两面之缘的她，恰好寻到座位，落座在咖啡厅的一角。
身随心动，他也推开那扇木质门，走了进去。
两人的脚步在前台停留。
“喝咖啡？”江宇倒没留意到他的视线，抬起头看了看柜台上的黑板，中英文结合，似乎显得挺有腔调，左右权衡了下，他把鹿言程推了上去，“我喝冷萃，超大杯。”
“喝不死你。”鹿言程虽嘴上不留情，还是挺老实的把收款码递了过去，“两杯冷萃，大杯。”
“好的。”前台服务员微晗着下巴都掩盖不住藏起的笑意，继续追问着，“冰呢？”
“正常。”
“糖呢？”
“不用。”
“那要不要黄糖？”
“不用。”
“要不换成热饮杯吧，这样手就不会冷了哦。”
“哈？”话也太多了吧，江宇听得有些无语，上前攀上鹿言程的背，打量起眼前的小姑娘，矮小的身材，细弱的胳膊，说话也挺小声含蓄，看起来就像是勤工俭学的小年轻。
此时她脸色红扑扑的低着头，嘴角微微翘起，显然带着小女生独有的浪漫心事。
“喜欢这种的吗？”鹿言程耳边传来江宇近距离的询问，油腔滑调，“看起来嫩得能掐出水，正好配你这个小^雏^鸡。”
“你！”鹿言程毫不客气双肘往后用力一杵，江宇瞬间就没了声，捂着肚子靠在一边的柜台上大口喘气。
这一杵，他可没留半点情分。事毕，还不忘补上一刀，“江宇，你个禽兽。”
柜台里的姑娘传来银铃般的笑声，眼神越发的向眼前的男人投射出温柔。
江宇头埋在臂弯里，承受着丝毫不减的疼痛，举起一只手往鹿言程摆了摆，“好了好了，停停……停战。”
嘴巴虽然消停了，心里头却在骂骂咧咧，鹿言程平常和他打闹看来还留着一手，真正动起手来，真t^m疼，疼得他嘴唇都在发抖。
“你扫我吧。”柜台里的姑娘拿出手机，低头左右滑动了一下，笑意绵绵的将屏幕递到他面前。
“滴”的一声，鹿言程眸色忽沉，冷静重新回退出界面，扫了扫旁边的二维码立牌。
背景音乐突然被掩盖，“已到账74元。”
女生的脸红了一圈，匆忙收回手机，目光再次落回收银机上，在那之后就没敢抬起头。就连取餐器，都是按压着脑袋推过来，没有半刻停留的忙不迭回去料理后面的那些个瓶瓶罐罐。
这时候，鹿言程突然有点明白了男人为什么都喜欢脸皮薄的小姑娘。
因为要脸，不爱纠缠。有没有戏，一点儿暗示，大家心知肚明。
“走吧。”鹿言程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旁边曲躬成条虾样的江宇。
这次江宇没敢再跟好兄弟啰嗦，见他离开，屁颠的跟了上去。两人顺着排列整齐的两排桌椅间的过道，向店深处走，左顾右盼，人高马大，气场十足。
只不过，江宇是为了寻找猎物，而鹿言程是个愣头青，他一门心思想着靠近自己那两面之缘的某个姑娘。
毕竟是，天降奇缘。
书店里的人不多，为了有个私密的小角落，大家也都距离甚远，依稀记得，那个她应该是落坐在拐角里，在一个左面靠近书店，右面面对书店外的角落中。
鹿言程也不知道自己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寻那一抹清冷的身影，他本也是个挺冷淡的人，对于感情没那么多的期盼，也没有那么多蓬勃的欲望，所以很难产生出对某个人特殊的在意和好奇。
可今天，他头一遭把目光那么长久的锁定在一个人身上，觉得她很有趣。
想看看她还会多有趣的想法，一直盘旋在心里。
还有那个凉飕飕的眼神，他总觉得不适合出现在那张脸上。
玻璃光映射出的片块白光中，她静静地窝在角落里，左手手肘撑着下巴，右手随意的拨弄着桌上翻开的书，娴静和谐。
见鹿言程脚步渐缓，江宇从后推了他一把，“去窗户边坐？”
“就在这吧。”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鹿言程收回视线，可也因为如此的近距离，他得以有机会，或用余光，或用耳闻的方式，偷偷摸摸的注意着她。
如若有一双精灵耳，想必会更加贴合她的气质，虽然她极尽用心的把自己的妆容往成熟稳重那边引，甚至不敢扑腮红，凸显着清冷孤傲。可刚刚那短暂的笑意，连同隐藏在下的纯真，却犹如勾魂摄魄的利爪，牵扯着鹿言程的眼睛。
他总觉得，这个人不似她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冷静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