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戏已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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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她再一次冷漠的回复，没有任何其他言语，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真是低声下气啊，鹿言程感觉已经把自己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了，还是得不到她一点点的回应，是真的，那么不爱？还是他真的那么不值得爱，“蔺曳梓，你起来。”
“……”她不愿站起，也不再回答。
鹿言程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他想蹲下来，又怕她反感。可知道当他看见她在相亲是什么心情，他知道自己总算又有机会了，蔺曳梓其实没有男朋友，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都想错了，“蔺曳梓，你还想不想回到我身边，如果你想……”
“我不想！”不假思索，没有任何婉转的余地，依然如此。
这句话打得鹿言程太疼，如噎住一般，停顿了好久。
他咽下那股闷气，缓缓重新开口，“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其他事，我什么都不会追问你。”
“走开。”蔺曳梓依然冷言冷语，甚至连站起来看一眼的机会都不给他。
“你就那么不待见我，我有质问你吗？我有怪罪你吗？你难道不欠我一个解释吗？难道到最后你都连句话都不想跟我说吗？”
蔺曳梓从地上站起来，“好，你想要我说，我就跟你说，已经两年多，你以为我没有厌烦吗？我早就玩腻了，放你归林，你去找新人玩去吧。”
如此狠绝，鹿言程的心又被狠狠的抽了一下，“从一开始到现在，你都没有打算和我好好相处吗？”
蔺曳梓点点头，“是啊，你才知道吗？我就是不想跟你玩了，感觉玩到现在没意思了，想找个新人玩而已。”
鹿言程的手指嵌入手掌中，如此疼痛，“可你就非得找个那样的吗？我哪里比不上刚才那个男人，我哪里比不上！”
“所以，你刚才在那看尽我的笑话，是吗？真是谢谢你了。”蔺曳梓笑了笑，自己刚才多难堪，竟能获取他的“同情”，她最不想的，就是被他可怜，“我就是觉得有意思，像你这样的，玩腻了，不想玩了。”
“你……”鹿言程按压住自己的脾气，想说出的狠话被生生压回肚子里，不想发脾气，跟她杠最没有意义。
从在咖啡厅见到她的那刻起，鹿言程的眼神一直跟着她，看到她手上没有戒指，他一直想可能是自己搞错了，可能蔺曳梓拒绝了，可能他们又闹不愉快了，所有的猜想都让他想要争取一次机会。也许她只是脑子一热，或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或者她会有所留恋。
他现在所求的，是缓和的机会。
总之，他想要试试，低声下气，哪怕她打他骂他一顿也好。
鹿言程深呼吸压了压体内被她激起的戾气，温柔的，耐心的，祈求一次机会。
“好，曳梓，你想玩，我等你一年，不，两年，但凡你觉得我有一点好，就随时回来，好不好？”近乎用尽全力，丢弃所有的尊严，哀求她，祈求她。
可蔺曳梓也只是一个抬头，直面以对他的温情，口里的话如利剑般刺穿他，“做梦，我玩腻丢了的，绝对不会再走回头路。”
鹿言程第一次觉得血气犹如洪水一般涌上头，玩腻了，玩腻了，他有耳朵，也听得到，只不过想要挽留，不想错过，委屈自己，放低自己，她一直视而不见，还一句一句的挤兑他，“你以为我就非你不可吗？我鹿言程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是你吗？”
果然，这才是真话吧，蔺曳梓低着头笑了笑，又再一次看向他，用最冷静的语气，“滚吧。”
都是一群恶心的人，离她越远越好。
再也控制不住的冲动，鹿言程知道自己不该被她这些话气到走掉，可到现在这个程度，他无计可施，蔺曳梓就像个刺猬一样对他竖起所有的刺，丝毫没有一点服软，他只能走掉，只能像只败犬一样的逃走。
两个人交错而行，没有任何回头。
下午的电影也没了心情，蔺曳梓只想回家睡觉，临了约会才想着拒绝路瑾星，她也管不上这个大老板的心情了。
新租的房子不如之前那间舒服，算是紧急搬离，所以根本没能有时间多看多选，权衡利弊。02年的旧装修，家庭式的温馨格局，虽是小户型，但也是破破旧旧，没设计感的可言。蔺曳梓平常也就回来休息，那油腻腻的厨房，她总想着得先打扫干净再下下厨什么的，一拖再拖，从入住起也没进去过。
还有那间容易返潮返味的卫生间，简直是灾难，她也没想到早晚会那么味儿，进去洗漱都要捂着鼻子。
全都是不如意的。
拖着一身疲惫看见它们，更加郁闷，她什么也不想管，直接倒在床上，眼皮子耷拉下来，沉沉睡去。
是挺累的，违背自己的心做自己不想做的决定，太累了，她差一点，差一点想回头。
经过这件事，蔺曳梓也明白，自己肯定也是轴惯了的，感情的事，就这么滴吧，有则加冕，无则等待，她不想将就了，勉强自己像块垃圾一般任人挑选，她好像做不了那种委曲求全的人。
倒是她那个老板路瑾星，她没说不愿意，也没说乐意，就那么吊着。不是不想说，就是觉得路瑾星是聪明人，他们这种上下级关系，挑明了会下老板面子，她自认自己委婉拒绝别人这方面能力确实有点差，还不如就等他觉得自己无趣，撤了那心思。而且蔺曳梓每天陪他到处走，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下了面子两人忒尴尬。
跑工地，回访，谈合同，基本上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待在公司里，蔺曳梓渐渐熟悉流程，不出意外路瑾星也不用多指导，各司其职，搭配无间。
拿着一堆合同站在路边，蔺曳梓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更瘦，应该不会是他吧，可是明明那么像，就连走路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她的目光跟随，脚步也随着眼睛追了上去。
那个人脚步很快，她小跑着追上他的步伐，就连这点，也很不像他，蔺曳梓眼睁睁的看他消失在路口，脚步渐渐放缓，猜想应该不会是那个人，心里却有些怅然若失。
明知道可能追不上，蔺曳梓依然走到路口想要看一看那个背影，总觉得那么熟悉，天底下真的有那么相像的人吗？
的确没有。
转角处，那个人正双手交叉站定，回看着她。
四目相对，他肉眼可见的瘦了不少，棱角更分明，下巴都削尖了，鼻子上架着副黑框眼镜，却还是掩盖不住困倦，眼下的黑影暴露了他的疲惫。
蔺曳梓还是毫无出息的心疼起来，他怎么了？而且，他下巴仍有没剃干净的胡渣，刺喇喇的支棱着，看起来状态并不好。
鹿言程见她没说话，“你在找什么？”
蔺曳梓回过神又觉得尴尬，没有说话只缓缓垂下眼眸，脸红弥漫上整张脸，是啊，就算知道那个熟悉的背影是他又怎么样？她本来就没打算怎么样，被发现以后就更不可能怎么样了。
想问的问题一个一个在心里盘旋，可就是咬紧牙关就是不让它们出口。
“你欠我一个交代。”鹿言程不死心的继续问。
蔺曳梓得到这些，却依然不肯开口。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蔺曳梓想告诉他感情来去自如，大家都要好聚好散，当她打定主意抬头看向他时，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此刻鹿言程的眉头紧锁着，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怎么让他露出现在的表情？
“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我！说话！”
蔺曳梓这次是真真切切看到他的表情，听到他的声音，终于言行一致，她什么也说不出口了，鹿言程的表情实在是，太令人心疼。
“蔺曳梓！”路瑾星这时候才追上前，他看了看她面前的男人，又看了看她，感觉不好，他觉得面前这人应该是情敌。“这位是？”
蔺曳梓也不知道怎么介绍，眼手无措的随意游走，她想显得随意些，嘴里蹦出三个字，“旧相识。”
真是刺耳，鹿言程想起智洋看他的眼神，恐怕，他现在的眼神应该也是如出一辙，路瑾星的手放到了她肩上，他们的近距离如此扎眼，刺痛了他的眼睛。原来，她从来都不打算给他一个交代，她的离开就是她的交代。
他只是她过渡期的一个大冤种，她可以接受新的人和生活，那么……他也就功德圆满了。
一句话都不想寒暄，只觉得可悲到了极点。鹿言程没再缠着她要答案，冷漠的转过身大步离开。
所有，他为她伤心难过的所有，都只是一部闹剧，不，自始至终他就不该招惹她，终究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别再继续了，演员已散场，戏也已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