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中,彻底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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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目前的发展脉络上来看,我们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最关键的这批货出手的下家,就是光头。说白了,我们就是折了一半价给光头,他们愿意将货卖给谁就卖给谁。不过,我已经把买家给光头联系好了,还是这帮日本人。
昨天晚上和同学喝点小酒,这一拨是我三十年的同学。慨叹人生如梦,恍如昨天。当然,这两年受到大环境的影响,我们的聚会中断了两年。尽管如此,还是倍感亲切。怎么说呢?人生其实有很多的如意也好和不如意也好,平常心平常看待,别把什么事情看得太重,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们也都生活在市井里,谁也不比谁多几个脑袋。在去饭店的路上,我打了个哈罗专车,我给司机说,珍惜你一生之中的那几次机遇,或许是三次,或许是四次,时刻都是为了这几次的机遇活着的。别等到机遇来了,你告诉我还没有准备好。
酒还是以前的那种喝法,他三瓶,我也得三瓶,都是一把年纪了,还是要攀酒,没啥意思。我在酒桌上说,有一本杂志叫《男人装》,以前觉得那里面的美女特别好看,年轻,看着过瘾。其实,这些年直到昨天晚上,我才知道,为什么这本杂志叫男人装了。
我还是真的有点免疫力下降,尤其是新冠以后,这个病毒真的挺厉害。以前的时候,我对病毒都是非常免疫的,这把可真的不行,一点小的病毒就彻底将我给击败了。一起被击败的,还有酒量。当然,主要还是喝酒的氛围让我觉得有点尴尬。
我觉得良子是委曲求全了,这些年给大波当职业经理人,说句心里话,职场上最怕的就是好哥们一起开公司。当老板的一旦当上老板,就彻底地认为自己真是那个老板了。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吆五喝六,就连好兄弟也都不在话下。我有点替良子担心,担心他在酒桌上没有抻头,因为大伯说的话实在有点难听。销售也好,研发也好,干点事业,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何必要把自己整的高大上呢?有点不值,理工男总是在内心深处有那么几个公式,公式的两边一个是剥去外壳的自己,另外一个就是穿着皇帝新装的自己。
没意思!
良子也够能忍的,我有点索然无趣,一直都在思考下次聚会还要不要参加。当然,大风这次还和以前一样吹牛逼,尤其要是有学妹在场。我不太知道,如果不吹牛就一定显不出自己的存在嘛?肯定是这样的,所以我越来越喜欢那本杂志啦。
喝完酒之后大家各自走各自的,各自散了。我还是打着滴滴,反正都是一开口价,喝这几瓶酒也没有把我喝倒。
上次喝酒是讨论人事的事,这次喝酒是销售总监的事,整的酒局变成了职场招聘会。我对于喝酒的理解就是喝点小酒,开开心心,放松自己,也放松别人。千万别在刚刚放松的时候,非得要给自己加点紧箍咒。
我问同学,喝酒的时候开心不?
同学说,挺开心。
我说,第二天可能就是有点抑郁的感觉。那是因为你透支了你的开心,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开心。
他们谈的话题,我插不上嘴,我谈的话题他们也插不上嘴,这样的聚会可能真的是遥遥无期啦。
沈阳的三姥爷和丽莎生活的非常惬意,尤其是三姥爷。我更加很少去打扰他,除非万不得已,一定要三姥爷出面才能解决的题。大部分时间,我没有将这些陈芝麻烂骨头的小事去讨扰他。三姥爷脑袋一点都没有闲着,思路一直都很超前。比如,他早就跟我说,打打杀杀不是目的,是手段。做生意,别人给你压力,你一定要原封不动地将压力传递给他,相当于在回传个球给回去。这叫极限施压,受不了,生意也就做了,就看谁能笑到最后。可不能将三姥爷当成傻子,其实他的心中有数的很。
我有点想念三姥爷啦,尤其是喜欢跟他一起混生活的那段日子。那些年,我还很年轻,也不需要考虑这个那个什么的,无论什么事情,三姥爷都能把这些事想到前面,并且做的也非常到位。尽管我和三姥爷还有的差距,不是我能用眼前的尺子衡量出来的。我一直都在学习之中,时至今日都没有学到位。那些日子真好,钱挣得不多,但非常快乐。
三姥爷在家族里面从最初的默默无名,到现在大家都得听他的,他更加德高望重了,因为那些德高望重的那些人陆续都走了,只剩下三姥爷年龄最大,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族群里那个最德高望重的人。三姥爷早就开始了指手画脚,不管是钢叔家的事情,还是小姨家,大明子家,我家,当然还有肇老六家,丽莎家,甚至就连温州庄,小茹子也都得要听他指挥。他管这个叫拿捏,我说,我挺喜欢被拿捏的感觉。当一定程度自己也懒啦,不愿干事情,每天天不亮就早起,其实不是早起而是睡不着,成天躺在床上就是为了混口饭吃,然后再睡觉,不愿意看到任何纷争的事情,这就是事故吧。
三姥爷最近热衷于到河边溜达,沈阳有条母亲河,叫浑河。每个城市都是这么讲的,都说自己有条母亲河,本溪是太子河,盘锦是大辽河,更远的地方比如说兰州说黄河,当然这个黄河那是咱全中国的母亲河。三姥爷和丽莎到浑河边上乘凉溜达,三姥爷虽然有点脑梗的病,不影响他浑身上下的腱子肉,还有胸前的那条下山猛虎。他还有个习惯,就是天气热的时候不管有没有其他人,他都喜欢光着大膀子,看上去一点都不雅。丽莎说了他好多次,三姥爷说,改不了,也就只能这样喽。别说我,俄罗斯大爷不也一样吗,只不过他们是酒鬼,我不是。
丽莎说,还是中国人好,心眼实诚。
她陪着三姥爷在河边的甬道上溜达,小凉风一吹,比在屋里吹空调那是舒服了不少。尤其是看到河边钓鱼的那些老头们,丽莎心里还是非常的开心。和他们相比,丽莎和三姥爷有太多的幸运,不用为那点微薄的退休金成天发愁,孩子都大了,成家立业,每天愿意上哪就上哪,说走就走,说停就停,这就是丽莎想要的生活,也是三姥爷想要的生活。当然,三姥爷的生活之中的一部分就是要指挥我,他在指挥我的过程之中,会找到他当年的影子,回忆起更多他当年的那些风风雨雨。
有时候,三姥爷也会问到我大连那边事情后来是怎么解决的?我会给他像讲故事一样,讲讲那些斗智斗勇的往事,尤其是浩程干出了我们这几代人都没有能实现的梦想。我跟钢叔说过,我告诉他,你们家主坟上要冒青烟啦。钢叔不在乎冒不冒青烟,他只在乎浩程能不能挣点钱。
肇老六的朋友在大连还是挺有氛围的,这个三井的亲戚是按照嫖娼扫黄给抓起来的,如果按照间谍抓起来,那可就麻烦了。关键是什么时候定这个规则,完全取决于海参崴伊藤的玩法,反正这边浩程的实验室又有了最新的进展。上次的矿里面已经把该提炼的密封胶的结构,搞得清清楚楚,化学所给出的数据显示,这批矿里面的质量是目前已知矿脉里面最上乘的,尤其是在硅圆的密封上,有出奇的效果。三井更想知道这个答案,无奈他已经永远地畅游在贝加尔湖里。日本人就是奸,伊藤也是从奈良那边知道了浩程的最新成果,本来已经做好的最坏的打算,就是准备搞个鱼死网破,不惜牺牲一切一定要从大连这边把工厂搞到手。
日本人真是太无耻了,仗着有雄厚的资金和技术资源,处处给我掣肘,我们这帮土人也是无可奈何。我告诉肇老六,再折磨一下三井那个亲属,把案子给他搞大一点儿。
肇老六给我说,要不然把换个看守所,那个看守所里面狱头可是出了名的变态,正好有个同样变态的日本人送上门,这不是两全其美嘛?
我说,六叔,必须可靠啊,随时进又要随时出,进退自如。
肇老六说,放心吧,朋友托底。这当然不是跟我说的,其实这里面蕴藏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江湖往事。随他去吧。
这件事情后来有个比较圆满的结局,我很开心,谢尔盖也开心,那些小日本子更加有所畏惧。谢尔盖压制了他们的野心,虽然都是暂时的。
九十年代以后,在东北涌现了很多的外贸公司。这些外贸公司几乎几乎都与口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的在俄罗斯边境绥芬河、满洲里,也有的就在这些码头城市,北方都在环渤海圈,南方则集中在福建长三角和珠三角这些海边。正好我的一个朋友也在大连开了一家小买卖,往日本倒腾点劳务输出,整了不少新毕业的大学生到日本公司去编程,说白了就是It民工。我正好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在伊尔库茨克做点外贸的生意,我发现了这里面还是有很多的商机。商场就是跟战场也没什么两样,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这帮老外们会千方百计地琢磨怎么才能挣大钱,不单纯只是做生意。他们真是什么手段都用,坑蒙拐骗、尔虞我诈,这才是真正的大商人。
我也算是学了不少,现在做生意,远比三姥爷那时候复杂的多,需要考虑的事情也比较多。三姥爷那个年代,是沾了历史洪流的光,那个年代只要是不懒,躺着都一样挣钱。现在这个年代可是不一样,做生意除了最需要懂得那一大堆技术外,还得需要识人,用人。
今天真是太热了,天气预报说明天将有一场大雨。傍晚出去溜达,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昏暗得想包住这个世界。夏天盼着冬天,一旦到了冬天,又盼望着夏天的到来,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点矛盾了呢?
三姥爷的辈分在家族里算是最大的,因为亲姥爷和大姥爷都相继去世了。
我的小时候去姥爷家,心里有点怯意。主要是姥爷家亲戚太多,辈分又有点复杂。什么姨姥,舅姥,太姥爷,小舅,特别多,我叫不上来究竟这个应该叫什么辈分,在那里我的辈分是最小的,看到谁都是点头哈腰,一副谦卑的样子。
大姥爷干革命特别早,算是家里面最早出去闯荡世界的。我的亲姥爷排行老二,是名中医。他的任务就是每天背着药箱子走街串巷,走村串屯,给大人小孩看病。他的药方非常好,抓两副就可以药到病除。时间长了,因为他老人家的医术高明,就在家里的小院里成为了坐堂的中医,承担起左邻右舍救死扶伤的赤脚医生,当然没有光着脚。按照这个脉络发展下去,秦姥爷应该成为当地非常着名的一个老中医,外加上他的经营头脑,在当地应该有一所属于他的中医院,成天忙于救死扶伤。
可事与愿违,似乎就是人生之中的波折起伏,在那个年代里,秦姥爷义无反顾地跳进了辽河,谁也不顾,彻底与这个世界告别了。亲姥姥领着这一家大小孩子,喝西北风划拉个半宝,对付活着。
我对秦姥爷一点印象都没有,因为那时候也没有我。后来,我也只能从母亲的嘴里,还有就是供奉香火的黑白照片里,设想一下他老人家长的什么样,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中医大夫。倒是三姥爷跟我最亲,他是他们哥仨里面排行最小,年龄也最小。三姥爷从来都没有求过人,就是自己的亲哥也从来没有张过嘴,他就是这个脾气,万事不求人即使是亲哥哥。不过,三姥爷却发展成了另外的一个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