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全员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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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顾衍闭目，平复气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好。
但是依旧让李莲花很担心他的情况。
方多病看着面前被火烧的破碎不堪的院子，还有昏迷不醒的碧凰，以及被牵连的顾衍。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对着顾衍和李莲花说：“我决定了，我要继续查下去。”
李莲花握着顾衍的手，抬头看向方多病，支持的说。
“好，那就做刑探。”
方多病不管是做良善之人，还是做刑探，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对，他有他自己要走的路，旁人没有办法干预，他能做的，只是陪着他找到自己的本心。
“有时看似会伤害良善之人，可只有这样，才不会纵容藏在暗处的杂碎。”
顾衍缓缓坐起身，半靠着李莲花的胳膊，看着被众人围着的碧凰，对上了赤龙的眼神，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这时，侍卫们在烧掉的屋子里发现了云楼春的宝物。
李一辅猜测是碧凰姑娘和辛绝两人联手，杀害了玉楼春，私藏宝物。而现在碧凰要畏罪自尽。
方多病看着李一辅说：“法网难逃，凶手是谁总会找到的，这些宝物就交由百川院处理。”
李一辅眼神闪缩了一下，说。
“我看你们是想包庇他们吧，还有你们身旁的这个人，原本是女宅子衍姑娘，为何突然摇身一变成为男子模样，应该是之前和你们一起的顾衍吧。”
“你们早就安插他在这里，这是不是你们的计划，说不定你们才是贼喊捉贼的人。真正的凶手是顾衍碧凰以及辛绝一起合谋的吧。”
施文绝和陆剑池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出声。只是看了眼顾衍和李莲花。
“一派胡言。顾衍是被抓进来的，我们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他出来，怎么会做这么严密的计划。”方多病反驳。
“哼，你是刑探，怎么说还不是你说的算。”
李一辅并不认这个说法，在他看来，顾衍可疑的很，而且最后还是在碧凰的房间出现，他要是没有问题，那他出现在哪里作何解释。
“方小宝，想好了嘛。”顾衍没有理会别人对他的质疑，站起身看着旁边的方多病。
方多病眼神坚定的回望，点了点头。
顾衍笑了下。“好，那就让真相大白吧。”
方多病把人全部带到玉楼春的寝宅，给大家看他们找到的玉楼春的另外一半尸体。
“一个左边身子被切成了井子切，不代表右边也是。只是说明左边有被切成井子切的理由。”方多病看着众人解释。
“什么理由？”
其它人不明白，开始询问。
“是嫁祸，碧凰姑娘要杀玉楼春她肯定是逃不掉的，所以想要安然无恙，只能嫁祸给鬼刀王，所以，她和辛绝不是同谋。”李莲花在旁边配合方多病解释一下。
方多病把盖着的白布掀开，露出玉楼春的肩膀，脖颈处有一处咬痕，是蛇咬过的痕迹。
“玉楼春是死于蛇毒。”
“可他身上明明也有刀杀的情况。”
方多病喊人把玉楼春屋内的书架搬了出来说：“这刀伤要是有趁手的刀具，也是不难完成。”
然后抽出侍卫身上的刀对着书架劈了过去，可书架丝毫未动，手中的刀却断了几节。
众人这才知道，这书架竟是玄铁制作成的。
“是玄铁，边上还磨成了利刃，所以是被这样分的尸。”施文绝惊讶的喊出来。
“没错，这边缘的利刃压在玉楼春的身上，便形成了井字切。而玄铁坚韧，被磨成利刃也需长久的时间，所以才磨成了半个井子切，也这是为何另一半尸身要藏起来的原因。”方多病解释。
“碧凰竟用心至深，她是怎么做到的。”
能把玄铁磨成利刃，计划了这么久的时间。
“人被逼到绝境，拼了性命之人便做的到。”顾衍看着那群略有些恐慌的姑娘们，沉重的说。
此时碧凰并不在这里，她被安排在房内休养，她被吊起差点丢了性命，更是伤到了嗓子，一时无法出声，只能安排人守着。
站在这里的是除了碧凰外的所有姑娘们。
清儿好像也感到了身边姐姐们的异常，看了看她们。
方多病拿出蛇壳，让众人看到。
“赤龙姑娘是车狐国的人吧，昨日你与侍卫抵抗的时候，不巧看到了你的印迹。”后来被清儿的披风掩盖，但是还是被他看到了那个印记。
“三月前，慕容腰送玉鼓到山庄，蛇卵应该就放在里面，等蛇卵化之后，自会从空洞处爬出。”
赤龙见事迹暴露，还把慕容腰牵连了出来，脸上强撑的平淡再也维持不住，惊慌的后退几步，抬手就想把手里的哨子吹响，被慕容腰阻拦。
“赤龙，不可。这查案本是他们的职责所到，而且刚长成的蛇伤不了几个人。”慕容腰单手拉着赤龙的手，安抚她害怕的情绪。
“几位是智者，我果然没有看错。而且心思缜密。”
“没错，蛇是我带上来的，是我逼迫她们杀人，她们不敢不从。”
“现在事情败露，罪责归我，以后你便下山，好好的生活。”慕容腰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承认了所有的罪行。
赤龙看着慕容腰，张了张嘴，只发出一个简单的“我”字。
慕容腰眼中满是柔情，对她说：“赤龙，听话。”
赤龙眼中的泪水瞬间落下。
方多病看着慕容腰说：“慕容公子何必做到这种地步呢。”
慕容腰回头望着方多病说：“可是觉得我对玉楼春过于狠毒？”
方多病摇了摇头说，“我是说对你自己。”
伸手拍到他的胸口，慕容腰侧身躲了一下，那掌便拍在他的肩膀处，从里面调出来一个机关手臂。
慕容腰这才意识到，方多病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把他手臂上的这个机关臂打掉。
“这...”
“那日你还在跳舞，你何时断的臂？”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腰，这人舞技绝尘，此时竟断了一臂，怎能再跳舞。
“应该是满山红之后，回房便自行断了一臂，上贯日亭是把玉楼春的手臂带着扔到上面，来掩饰玉楼春中了蛇毒的事实。”方多病看着慕容腰的断臂，沉声说。
“方公子果然聪慧，可是别过了头。我的手臂只是意外之举。”
慕容腰想要阻拦方多病继续说下去。他怕这人真的把事实都讲出来，到时候他保不住心爱的姑娘。
“这些事全都是我做的。东方浩也是我一人所杀，恳求几位不要在责怪他人，我这条命赔给他们便是。”说完便要转身朝悬崖跳去。
顾衍伸手去拉，只握到空空的衣袖。眼眸紧缩急忙大喊：“阿飞。”
众人也被这个做法惊了一下，纷纷上前一步看向深不见底的悬崖。
悬崖处一片静宜，没有任何动静。
不过片刻，一个红色的人影从地下飞了上来。
“想死，别往我头上跳。”
笛飞声把人丢到一旁，非常不满的说。
“阿飞，你来的真及时，顾衍你怎么知道阿飞在下面呢。”方多病看到笛飞声，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笛飞声来到方多病旁边，对着顾衍说：“欠我一件事。”
顾衍点了点头。
笛飞声满意了，然后把手里从寺庙里拿来的账本递给了方多病，之后飞身离开。
“这是寺庙里的香火捐赠，十日前，你捐赠黄金百两才求得他们把子时的钟声提前。你赔上家底又赔上手臂的。怎么可能会因为玉楼春的宝物而失去这些。”
方多病翻看手中的账本，找到了十日前的记录，指给众人看。
众女子满眼含泪的看着方多病几人，纷纷站出来开口说：“你们说的没错，玉楼春不是赤龙杀的，人是我们所有人杀的。这玄铁架也并非碧凰一人所磨，而是我们所有姑娘们一起磨的。”
“玉楼春多疑，每日打扫的姑娘都会更换，所以每个姑娘们都磨过一分。”
“这玄铁架就是我们送给玉楼春的夺命鬼王刀。”
西妃流着泪诉说着，眼中满是无尽的恨意。
她们每磨利一分便多一日远离这地狱般的日子。她们心中平静又激动。
但从来没有对杀死玉楼春的害怕。
“你们想要杀云楼春报仇，但是私藏金砖一样会给你们带来无尽的危险的。”
方多病不意外她们的认罪，却为她们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我们从未见过金砖。”西妃否认。
李莲花摸了摸玄铁架的后面，手上便沾染上了金粉，那便是金砖留下来的印记。
女子们并没有力气能切开练过玉骨诀的玉楼春的身子，唯有把金砖压在玄铁架上按压才能切开。
“各位姑娘们，玉楼春是贩卖芙蓉糕为生的，和他交易之人全都是极恶之徒，他们找不到金砖是会找上你们的。我们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想重新过回人的日子。倘若沾了这些脏钱，就没有翻身之地了。”方多病不想看到这群可怜的姑娘们误入歧途。想要说服她们把东西交出来。
众姑娘纷纷互看，她们一介女子，并没有多想，只是想留些钱财好过完下半生。没想到最后可能会是这种结果。
方多病看到开始犹豫的众人，抱拳行礼道：“请姑娘们告知，百川院会光明正大的维护各位。”
方多病给了她们一个安心。
顾衍看到方多病的处理，和李莲花相视一笑。
顾衍很满意方多病的做法，不管是现在还是来到这女宅的时候。
西妃把金砖交给了方多病。并且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然后跪地为慕容腰求情，一概罪责她们承担。
“求你们放过慕容公子。”
方多病连忙让人起身，说会禀告百川院给大家一个公道的。
清儿此刻生气的站了出来说。
“给什么公道，这一点都不公道。”
然后流着泪看着西妃说：“你们为什么瞒着我，我也是被玉楼春所害。我也是要逃的。为什么要把我蒙在鼓里。”
然后转身看着顾衍说：“顾衍哥哥，你是不是也知道，你和她们一起瞒着我。”
顾衍没有说话，但是那神情却在表示他确实知情，只不过晚了点。
西妃上前拉过清儿的手说：“因为我们把你当作妹妹，你才来不久，我们最晚的也已有两年，我们早把自己当作自己是私人了。”
“看着你缠着子衍哭着闹着想要脱离这，我们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所以才不能让你知道，我们其实连子衍都瞒着的，只是他太聪慧了。”
“我们想着，若失败，你不知情。若成功，你身上也不会背着一条人命。”
“你依旧是清清白白的机灵的小姑娘。”
西妃满含宠溺的看着清儿，字字句句全是对她的爱护和包容。
清儿愣愣的看看她们，伸出手狠狠的把西妃抱进怀里，喊了一声：“姐姐。”
这声包含着真心实意，和以往的不同。因为她感受到了她们对自己的爱护。
其余女子也是眼中带泪的看着两人，然后慢慢的聚在一起抱成一团。
女子们被暂时关在女宅里。等着明日百川院的到来。
而剩余的几位宾客相继走出女宅。
路上几人还在纷纷探讨刚刚发生的事情，表示了对这里女子的可怜。
而李莲花无意间透露出在发现侍卫长尸体不远处的石洞里，好像还藏有玉楼春的宝物，让方多病明日记得提醒百川院进去收敛一下。
顾衍看着众人的神色，只有李一辅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