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是深渊还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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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迷惑我们，将凶手指向辛绝。”方多病看着笛飞声和李莲花的分析，仔细看了看三具不完整的尸体，说下定论。
连清儿听得都有些糊涂了，和顾衍一起站在门口，她略微走了几步问：“辛绝又不是凶手了，那是谁啊。”
“凶手...是几个聪明人。”
李莲花看着站在门外，没有进来的顾衍，轻声说了一句。
顾衍很奇怪，以往遇到案件，他虽不是主导，但每到遇到不明的事情疑点的时候，都会出声提醒旁人发现不了的线索。
并且还会暗中指导方多病，但是这次，顾衍过于沉静，一言不发。
这不像他。
顾衍看着李莲花看向自己的目光，叹了口气说。
“凶手不是辛绝，你们猜的不错。”
“顾衍，你知道凶手是谁？”方多病问，眼中带着兴奋。
顾衍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问过辛绝可能会有答案。”顾衍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不知道凶手是谁。
他知道凶手是谁。
方多病拉着李莲花去往辛绝被关押的屋子，顾衍已要把清儿送回房为由拒绝了前往。
顾衍站在院落中，看着天色皎皎的月光。
伸出手来，对着那光虚握了握。光束穿过手心，并不能被碰触。
天，快亮了。
“你要包庇凶手。”笛飞声站在顾衍的身后。
他对查案不感兴趣，所以答应帮李莲花三次之后便躲了起来。不想给人在奴役他的机会。
“阿飞，你说，凶手是凶手，还是恶人是凶手。”
顾衍任由月光塞满自己的身上，依旧背对着笛飞声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月亮。
笛飞声皱眉，不明白这人纠结的是什么。
“恶人是凶手，凶手也是凶手。这没什么区别。”
顾衍轻笑。
“每个凶案的背后，你说是救赎还是堕落。那荆棘丛中，是善者还是恶人。迷雾的尽头，是真相还是深渊？”
顾衍的声音很轻，像质问，又像自问。
“管他是善是恶。你要是不想他们活，我替你杀了他如何。”
笛飞声出言，直接就说杀人。惯是他的一贯风格。
“阿飞，你且歇着吧。”
顾衍被笛飞声闹的没脾气，他也是最近心绪思虑过重，怎么找这个人说话，不过刚刚烦闷的气氛倒是消失殆尽了。
笛飞声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情绪瞬间变化的人，忍不住朝他瞪了一眼，飞身离开。
好心帮他，竟然还嫌弃，啧。还不剩跟着那个百川院的小侦探呢，还能看些热闹。
正好他好像听到了那人在喊他。
阿飞瞬间便来到了方多病的身后，方多病吓了一跳，往前跳了一步。
“你...”
“你什么你。”笛飞声看着受到惊吓的方多病，出言打断，他知道，要是让这个小话痨说下去，自己头肯定会炸。
“你即可去敲钟的寺庙问问，为何昨日子时钟声提前了。”
方多病不客气的命令笛飞声。
笛飞声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人，没有轻易答应。
“他也就算了，你凭什么命令我。”
必须要付出点什么才行。
“李莲花用一个秘密换你三次帮忙，我用一个怎么样，划算吧。”方多病小机灵鬼般的冲笛飞声比了一根手指。
笛飞声闻言挑了一下眉。
“说话算话。”
“那当然，你曾经是一个武功高强，杀人如麻，人人不敢得罪的大魔头。”方多病没有丝毫隐瞒的说。
还算聪明的没有说出他真实的名字。却也让李莲花震惊无奈的看着他。
他和顾衍都没有说出他的身份，怎么到了方多病这里，就透露的这么快。
笛飞声听着方多病的话，脑海里竟然真的开始闪现出自己杀人的场面，一幕幕的闪过。心中对他的话信了起来。
“怎么样，赶紧去喽。”
方多病催促着，李莲花叹口气摇摇头。
笛飞声飞身离开，信守诺言的去查探。
方多病叉着腰看着笛飞声离开的背影，得意的抖肩笑了起来。
“方小宝，你不应该这么早把事情告诉他的。”
李莲花看着嘚瑟的方多病，忍不住说。
谁知方多病看着他无所谓的说：“你这么有本事，下次帮忙圆回来。”
李莲花瞬间吃瘪。
方多病不管李莲花的无语，问：“接下来怎么办？”
李莲花翻了个白眼，把手放到嘴边做喇叭状喊道：“你说呢！方大刑探。”
这人丝毫不管之后的事，为了用阿飞，倒是想的挺美，让自己收拾烂摊子。
李莲花转身回去，不想在和这小子待在一起。怕自己生气。
第二天一早，李莲花带着方多病来到阚云峰，也就是玉楼春的住处，发现了碧凰为何当日要当众受罚并且在摘星阁跳了一夜的舞，她是在为凶手把风。
而且还找到了玉楼春另外半边的身子，脖颈处有一处被毒蛇咬过的迹象。
由此断定了，碧凰是凶手之一，她必有同谋。
果然，在回到住处的时候，桌子上便出现了一封信。
方多病打开就见上面写着：“妾身偶的一宝，听闻两位恰寻此物。若二位怜悯，莫在追查女宅之事，愿献上此宝，永感大恩。”
信是碧凰写的，所以冰片在她手里。
方多病感叹：“这碧凰也是可怜之人，如果她不杀玉楼春，她的苦难日子也是不到头。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不该继续下去了。”
方多病不知道这个案件该不该查。心中的正义有些颤动。
李莲花看着陷入牛角尖的方多病，没有给出最后的决定。
“不查，你也是良善之人，查下去，你便是真正的刑探。”
“所以，你说，顾衍是不是早就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所以这次案件，他几乎没有说过话。”方多病灵光一现，突然想到最近那里奇怪，原来是这次顾衍一直没有给自己任何帮助。
也没有参与进来，就像旁观者一样看着他和李莲花两个人忙碌。
李莲花缓缓的点了点头，当他知道凶手不是辛绝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确认和碧凰有关也就明白了顾衍的作为。
就在这时，门外传出惊喊声。
“走火了，快救火啊...”
“来人呢...快灭火...”
方多病和李莲花连忙跑出去。
就见到一处一个房间已经被大火吞噬，火光冲天。
李莲花拦住想要冲过去的西妃姑娘，但是身旁的方多病瞬间没影眼看着就要跑进去。
李莲花只能放开西妃，就想去拉方多病，但是他速度太快，根本拦不了。
放多病冲进屋内，刚好看到跌倒在地的清儿，跑过去把人扶起来拉着她就想往外跑。
“顾衍哥哥，顾衍哥哥...呜呜...碧凰姐姐...”清儿被烟呛的忍不住咳起来，但是还是拉着放多病的胳膊，口中不断地喊着。
也不愿离去。
方多病这才知道，顾衍和碧凰还都在里面。
但是里面火焰太大，根本看不到里面人的身影，只能着急的朝着外面喊：“李莲花，顾衍还在里面。”
李莲花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往房内跑去。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顾衍在里面还没有出来。
方多病只感觉眼中一个身影闪过，留下一句话人就不见了踪迹。
“先带人出去。”
方多病看着已经冲到里间的李莲花，张大了嘴巴，然后吸入了浓烟被呛了一下才清醒过来拉着清儿先出去。
李莲花很快就找到了躲在角落的两人，顾衍脸色苍白的对着碧凰输送着内力，而碧凰眼睛紧闭，脸上没有血色，脖颈处有一道明显的勒痕。
看到悬梁上还悬挂的绳子，明白碧凰是要上吊自杀。顾不上其它的，李莲花来到顾衍的身前。
“咳，李先生，我没事。”顾衍收回运功的手，对着李莲花笑了一下。
“先抱碧凰出去。”
李莲花扶起顾衍，看着他宛如和碧凰一样苍白的脸，想说什么，但是知道这人拼了命的要救碧凰，他只能把昏迷中的人抱起。
“能走吗。”
李莲花看着身旁的顾衍，担忧的问。
顾衍咽下口中涌上来的血，沉默的点了点头。
李莲花抱着碧凰开始躲避时不时掉落的房梁和火舌朝外走去，神色时刻留意着顾衍的情况，发现不对他能立刻做出应对。
还好碰到了再次进来的方多病，李莲花赶紧把怀里的碧凰交给方多病，自己转身一把把顾衍抱起，两人冲了出去。
外面的人连忙接应他们，把他们放到不远处的小亭子里。
众女子对顾衍男装的身份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她们只是拿起水给碧凰擦拭了一番又给她润了润唇角，看着她还在跳动的心脏，眼中默默地流着泪水。
赤龙把打湿的帕子递给李莲花，李莲花接过擦拭顾衍被烤的灼热的手臂和脸颊。
又喂了些水，查看他身上并没有烧伤才放下心来。
“到底怎么回事？”
李莲花看着顾衍，他不明白为何会烧起如此大的火势，清儿和顾衍还都会被困在这里。
清儿哭着说：“早上我来找碧凰姐姐，想告诉她不用担心杀玉楼春的事情，没想到碧凰姐姐却让我给她去厨房熬些粥喝，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里起火了，顾衍哥哥冲了进去。”
“我也想进去，但是火烧的太快了，我根本过不去，就被困在那里了。”
顾衍摸了摸受到惊吓的女孩，安慰了一下。接着说：“我进去的时候，碧凰被吊在房内，便把她放了下来，发现她还有一口气并没有真的死。而且这是一场人为的起火，碧凰也不是真的想要上吊，应该有其他隐情。”
“是谁要杀碧凰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是都说善恶有报嘛，为什么要伤害碧凰姐姐。”清儿哭着看着昏迷的碧凰，心中难过。
李莲花看到这一幕，也是心中不忍。
“信神拜仙的人才常说善恶有报，可是却真想伸冤，靠的却是人。”
西妃看着说话的李莲花，眼神颤动。
顾衍拉着李莲花的手，趁机往她手心里塞了一件东西，入手丝滑，好像是一个丝帕。
但是李莲花好像摸到了一个硬物，感受这上面的形状，是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