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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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安逸院里灯火通明。
第二日天蒙蒙亮,侯府的两位主子就乘车赶往承德寺。
马车上,韩锦安紧皱眉心,脸色惨白,她紧紧捂着胸口,试图缓解着那如绞的心痛。
韩老夫人一脸疲态,眼下泛着青黑,已然慌乱到不知所措,哪还有半点与陈老夫人对战时的彪悍模样。
对孙女的痛苦她无能无力,只能把人搂在怀里,不时问上一句:“安安,可还难受?”
韩锦安虽闭目摇头,但胸口的疼让她无法开口。
韩老夫人见孙女如此,更是红了眼眶,心中的不安更甚。
她本想请严太医来看,可安安不许,执意要去承德寺。
拗不过孙女的她只能妥协。
昨夜她梦到一支箭矢直直射向儿子,不由地惊叫出声,而同时紫竹来报说安安梦魇了。
等她到了安逸院,就看到了蜷缩在床上的安安,手握成拳,死死抵住胸口,紧闭着双眼,一个劲地喊着:哥哥躲开,哥哥躲开,再之后就一直喊着胸口疼。
府医看过,却没查出什么问题。
可安安却疼的一身冷汗,嘴角都已咬破。
她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安安,即使以前病中也从未出现这种情况。
府医只能先熬些镇痛安神的汤药,给她灌下去,缓解疼痛。
韩老夫人把她搂在怀里,不断地安抚着。
搂在怀里才知道人颤抖的多厉害。
再想到自己的梦与安安口中所说,顿觉一阵晕眩。
儿子与孙子难道真的出事了?
立即叫来张震,去南疆方向接应回朝的父子,希望不要出事。
她咬牙强自镇定下来,就在她让人去请太医的时候,安安醒了。
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去承德寺。
联想到原先慧觉说的话,韩老夫人不敢耽搁,立刻出发。
她一直强忍着不想不问,孙女到底梦到了什么。
到了承德寺,韩锦安支开众人,忍着疼,一人来到慧觉的小院。
等她坐在枣树下,锥心蚀骨的痛才慢慢散去。
活过来的韩锦安,浑身已经湿透,还好天热,不然一场风寒是少不了的。
重获新生头脑也开始清晰起来。
十岁的时候她也这么疼过一次。
那几日爷爷正好出远门,邻居张奶奶带着她去了医院,可做遍了检查,始终查不出原因。
只说可能是心脏移植手术的后遗症。
她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左心发育不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好在后来爷爷帮她找到了心源,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才算彻底根治保住了命。
那次爷爷回来后,把她带到后院,让她靠在枣树下,那种锥心之痛很快消失。
自此再也没疼过。
她问过爷爷,怎么这么神奇,爷爷说:溯本求源。
她一直没懂……
而这次就在她疼到绝望时,她倏地想到了慧觉院中的枣树。
果然,她赌对了。
可有那么巧合吗?一样的酸枣树,一样的痛感?一样的效果。
等等,她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自从穿越而来,作为空间的药店她时常进出,而爷爷的小院,她却一直没进去过。
意念一动,她闪身到空间,把手放到小院的门上,忽地有些胆怯迟疑,心脏也跳的越发快了,手心渗出冷汗。
她忐忑犹疑许久,好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一时又理不出来头绪,就像站在了黎明前的薄雾里,眼前始终雾蒙蒙,看不清却又有朦胧有形。
狠狠地闭了闭眼睛,长呼一口气,抬手准备推门而入,可……推不动。
这是她的意识空间,怎么可能有她去不了的地方,除非……
她想到一种可能,心猛地一紧,眸心骤然一缩,手放在门上,又试着推了推,哑着嗓子喊了声:“爷爷……”
无人回答她。
“爷爷……”
依旧无人回答。
难道她想错了?爷爷不在,慧觉也不在?
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祖母的喊声。
她慌忙把眼泪擦干,闪身出来,坐到了枣树下面。
韩老夫人推门而入,看到已经恢复的孙女,忍不住老泪纵横。
她的安安,从一出生就命运坎坷,受了那么多罪,吃了那么多苦,刚好了没两天,又差点没了命去。
她已身残老迈,若孙女还有磨难,老天爷怎就不能让她以身代之。
韩锦安挤出一个笑脸:“祖母不哭,孙女又回来了。”
老夫人再也忍不住,抱住她大哭起来。
韩锦安知她心中疑惑,等她心绪平静下来,就主动把梦中的事情说了。
她梦到韩承被人刺杀,受了惊吓,引发了心悸。
后想起慧觉法师这里有药,这才来了承德寺。
说完拿出她刚从空间带出来的速效救心丸。
看到药,韩老夫人没有丝毫疑心。
韩老夫人听完,不祥之感越发强烈,白着脸说出她梦到箭射韩戎的事。
韩锦安神情当即一变,若此时还把这一切当成普通的梦,那她们的心也太大了。
祖孙两个合计来合计去,也没想出解决办法。
眼看也无计可施,只能先等张震的消息。
结果,第二天夜里张震就传了消息来。
韩承在川州遭人刺杀!
伤了心肺,命在旦夕!
“什么?”韩老夫人从前晚开始就一直悬心,五内俱焚,听到此消息,直接急火攻心,吐血昏迷。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韩老夫人终于醒了过来。
原本已恢复了七七八八的身子,又彻底垮了下来,脸色灰白,眼中黯淡无光,竟呈了衰败之态。
她吃力地拉起韩锦安的手,拍了拍,声音气若游丝,哀哀欲绝,“安安,祖母只怕要丢下你了……”
梦中的事得到验证,儿子孙子都遭了毒手,那她的安安,是不是也会再次如梦中那般……
老天怎能如此不公?!!
先前还在强撑的老人,此时已枯形灰心,绝望至极,继而心生死志。
深知不能让她陷在绝望里,韩锦安抓着她的肩膀,与她对望,眼神坚毅,语气笃定,“祖母,父亲与兄长都会没事的,我会救他们的。”
她的镇定和从容,给了韩老夫人一丝希望。
“安安,真的?”她小心翼翼地问着,那希冀又无助害怕的神色,像一把把钢针刺在韩锦安心上。
韩锦安重重地点了点头,郑重而坚定的回答,“嗯,真的,我可以。”
这种绝望与无助她不知经历了多少,这种梦也不知做过多少次,有些梦境只怕都成了真。
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使她看似坚强实则脆弱。
脆弱到,击垮她只需一点,那就是威远侯父子。
哪怕只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