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奠基 第95章 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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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老方一刀扎进右边丧尸的口中，另一刀割断了左边丧尸的脖子，接着双刀上举和一只扑下来的娃娃丧尸过了一招，对方坚硬如钢呈现墨绿色的手指仅仅多了一道豁口。
季成侧身避过一只娃娃的偷袭，右手军刺直插对方右眼，挥到一半，她注意到娃娃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咯咯！”
声音好清脆，季成突然变得神情恍惚，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
右臂传来的剧痛一下子让她清醒过来，不敢再去看对方的眼睛，忍痛用右手军刺挡住斜上方另一只娃娃的攻击，左手军刺上挑逼退一开始袭击的娃娃。
围过来的丧尸越来越多，几只娃娃身法灵活配合默契一时间也搞不定，撤退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方叔一起走！”
“好！”
得到方叔的回应，季成向后跑了两步却发现方叔并没有跟上来，双刺上架的同时瞥见方叔仍在原地和两个娃娃纠缠，身形渐渐淹没在尸群之中。
“方叔——”
对方挺立的身躯没有一丝动摇，季成明白了他的打算，含恨一击从一只娃娃手臂上削下一大块血肉，转身就跑。
前方的梁陈二人化身辟路先锋，将一只只围过来的丧尸轻松斩于脚下，可他们心中明白，战斗才刚刚开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面临的压力会越来越大，想要冲破长达一公里的围堵，难如登天。
身子右倾躲开丧尸的攻击，祥子左手匕攮进对方胸膛，右手匕直刺眼眶，刚想抽身后背就被撞了一下，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右手匕换了个握姿回身上挑，替季成挡下致命一击。
季成气喘吁吁地说道：“前边冲不过去，去西边汽车城！”
小梁回了一声“好”当先向西边冲去，祥子和季成背靠背抵挡丧尸的追击。
“不要看它的眼睛！”
听到季成的提示，祥子下意识地看向了正跳过来的娃娃。
“咯咯！”
“莎碧！”季成忍不住爆了句粗。
听到笑声她就知道不好，右手挡下攻击的同时左肘向后挥去。
等祥子清醒过来，娃娃的攻击已经到了眉心，左偏头！一道划痕经过他的右侧太阳穴，让他躲过了贯脑之危。
此时的娃娃身在半空无处借力，祥子倚了一下季成左手匕照准娃娃背部扎了下去，一击命中右手赶紧捅向对方的头部，身体也随着对方一起倒地避开另一只娃娃的夹击。
“小心！”
身后一空她就有了提防，听到示警季成直接前扑，紧接着一个翻滚双刺护住头胸站了起来，祥子也处理了娃娃两人重新靠在一起。
祥子擦了一下头上的血，吐了口唾沫：“弄死一只可真难！”
仿佛在哀悼同伴的离去，一只娃娃从后方赶来和其余两只安静地站在车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祥子脚下的尸体，其余丧尸围在一旁不敢靠近。
季成心痛地向远处望去，方叔战斗的地方犹如海边的礁石，汹涌而至的群尸从旁边缓缓绕过。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用力攥了攥手中的军刺，将这笔仇记在心里，她打了个手势，祥子心领神会两人转身就跑。
“砰！”
一声巨响落在身后，季成回头看去发现一只娃娃将旁边一辆汽车顶棚砸了个大坑借势向她飞了过来，其余两只跟在后面又是“砰砰”两声犹如弹球般直指二人。
祥子同样看到这一幕，碰了下季成的手肘，并排行进的两人立刻分开各自躲避，季成身体右扑，从一辆轿车的屁股上滚到了轿车的另一边，祥子回身格挡顺势倒地接着向左连续翻滚躲进一辆汽车车底。
季成那边还能回身应对，祥子却陷入了生死危机，他一个成年人躲在车下移动不便，而娃娃丧尸身材矮小趴在地上看见他之后，露出笑容双手一撑，身体和地面平行如出膛的炮弹一般向他撞了过来。
“砰！”
祥子躲避不及，腰腹好像被大锤抡了一下，各种液体从口中喷涌而出，整个人被娃娃坚硬的头颅顶得飞出了车底，在地上滚了几圈，携带的物品散落一地，两把匕首也丢在身边不远处。
他趴在地上伸出右手，一点一点向匕首摸去，当指尖触碰到刀柄的时候，地面上出现了一团阴影并且越来越大，他没有选择躲避，匕首才是他唯一的机会，手上刚握住匕首，袭击已经来到头顶，祥子拼尽全力向自己头上刺了过去，即使是死也要伤到对方。
“嗖！”
耳边有东西飞过，几滴液体落在他的脸上，预想之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他的舍命一刺也落了空。
脚步声传来，有人喊了一个“起”字，捡起他的另一边匕首从身边跑过，紧接着打斗声响起。
祥子艰难地撑起身子，发现是前头开路的小梁折返回来救了他，此时正承受着两只娃娃的左右夹攻，其中一只脸上插着短刀，他爬起来想要去帮忙，季成从两车之间的缝隙钻过来喊道：“快走，梁哥把后路打通了！”
看到祥子的状况，又问道：“能走吗？”
祥子吸了口气，吐出一个字：“能！”
“梁哥，撤！”
季成护在祥子身边，挥动军刺抵挡最后一只娃娃的进攻，从她武器上不断滴落的液体来看，显然这只娃娃也受了伤。
听到后方的通知，小梁右步上前向下猛刺，逼退一只娃娃的同时松开手中的匕首，紧接着左手一个虚晃横抹让另一只受伤的同样闪身避开，顺势接住匕首，右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圆柱体拔下拉环扔了出去。
“嘣！”
震耳欲聋的响声伴随烟雾升腾阻断了丧尸的追击，小梁没有回头看结果，直接追上祥子将他一把抄起扛在肩上就跑。
“梁哥牛批！”
季成夸了一句跟着跑向西边的汽车城。
三人气喘吁吁地冲进玻璃门，祥子就被放了下来，接过匕首，祥子抱住小梁：“兄弟，谢了！”
小梁只是憨厚一笑。
“赶紧联系楚队，震爆弹只能拖延一时，得让他带人过来支援！”一边往里走，季成一边吩咐祥子，唯一的对讲机正是他负责保管的。
“好！”应了一句，祥子一摸胸口脸色大变，“糟糕，一定是刚才打斗的时候掉了，我回去拿！”
没有支援，三人根本不可能摆脱追击逃回去，祥子立马停下转身就要往回走。
季成一把拉住：“你发什么疯？你当人家看不见你啊，掉了就掉了，咱们再找别的出路！”
“对！”小梁说了一个字，直接向里面走去。
“跟着梁哥！”季成推了一把懊恼的祥子。
整个汽车城有四层楼高，三百多米长，楼上的窗户都拉上了厚厚的帘子，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一辆辆汽车停在原本的位置上，上面落了厚厚的灰尘，从没拥有过汽车的三人谁都没往那看上一眼，找到楼梯径直向上跑去。
祥子嗅了嗅鼻子：“这里面没有丧尸那种腥臭的气息，只要没有特殊丧尸，应该就是安全的。”
“玛德，说起这个我就想问问你，你一个单身狗，是怎么被那小丧尸迷住的？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
祥子很想说单不单身和喜欢小孩子有什么关系，可一想到是对方救了自己，只能解释道：
“它们好像能制造幻象，一开始我迷迷糊糊地就陷进去了，还好你撞了我一下，第二次是我自己不小心看到它的眼睛……”
“这些小丧尸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它们利用眼睛发动能力，也特别喜欢攻击我们的双眼，以后再对上它们记得利用这一点。”
“你说它们是小孩子变的吗？”
季成停下，面带疑惑地看过去：“你很喜欢小孩子？”
祥子语气萧索：“不喜欢，甚至是特别讨厌，以前我还有一个弟弟，我爸妈特别偏爱他，我们俩就差两岁，我就像不是亲生的一样。
后来趁他们不在家，我揍了他一顿，他自己跑出去要找爸妈告状，我没理他，结果就再也没回来。”
“他那时候几岁？”
“6岁。”
“难怪！”
“从那时起他们确实对我好了很多，从不提起他，也不打我骂我，估计是怕我也一去不返吧。”祥子叹口气，“我知道他们一直都没放弃寻找他，每年他失踪的那天都会背着我哭，人越大才会知道以前做的事情有多蠢！”
“这事不能全怪你，你父母也有责任，如果你弟弟是被人贩子拐卖了，那你们的责任就更少了。”
“这种事——哎呦！”
“怎么了？”
“地上有具尸体！”
“我说祥哥，你以后出门真得看看黄历，什么倒霉事都叫你碰上了！”
“有些不对劲，尸体好像没死多久。”祥子踢了踢脚下的尸体，“你拿手电没有？”
“有手电我早拿出来了，你摸摸他身上！”
祥子蹲下从脚往上摸，对方手里有东西，他扣出来感觉一下，应该是把车钥匙，顺手放进兜里，继续向上一直摸到对方的眼部，手哆嗦了一下，留下一根食指向眼眶插去，空的！
“咯咯！”
一声让二人肝胆俱裂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厅内响起，转头看去，一道矮小的身影站在小梁的肩上，鲜血一滴一滴从手指滑落，望向两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就跳向一旁的车顶，而小梁的身躯摇晃了两下后轰然倒地。
“跑！”
顾不得悲伤，季成拉着祥子转身就往楼梯跑，不管这只娃娃丧尸是不是那三只其中之一，视线这么差又是最适合它们攻击的地形，他俩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虽然跑到楼梯可能也是死路一条，求生的本能还是驱使着二人远离危险。
“上下？”
祥子的话刚问出口，一道黑影从前方的车顶一闪而逝，紧接着头上传来破空声，祥子只来得及出手格挡了下，就被强大的冲击力撞出两米开外，对方倒退的身体在车上一点，换个角度杀向季成。
刚刚挡下后方的攻击，感受到身后的杀气，季成调整身形，一个前滚翻避开攻击，跑过去拉起祥子冲向前方的护栏。
“跳！”
没有任何犹豫，两人翻过护栏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