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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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告诉我们这是一个禁忌魔法，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塞缪尔使用不了那个魔法。
“但是逆点检测仪显示我体内的逆点浓度为零，我又为什么能？
“总之，我得在实验室待一段时间了。”
……
“院长来了，她说这个禁忌魔法大概率是外界的禁忌魔法师放进图书馆钓鱼用的，为的是找到体质特殊的法师——呃，我听得不是很明白，使用禁忌魔法却不会对身体造成损坏的法师……真的存在吗？好吧，我就是一个。
“重点是，为什么我能使用禁忌魔法还不用依靠逆点？
“法师塔来了好几批研究人员折腾我，谢天谢地，在我死于失血过多前，他们总算得出了结论——因为我的元素运行脉络恰巧与逆点的通用运行脉络重合了，不精确但通俗易懂地讲，我运行元素相当于运行逆点。
“法师的元素运行脉络各不相同，在大量的样本里出现一个这样的巧合并不是不可能，而十分不幸的是，这个巧合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更不幸的是，我已经把这篇报告公之于众了——稍微有点水平的禁忌魔法师能很轻易地辨别出那是不是一个禁忌魔法。
“甚至，在禁忌魔法领域还有了一些不太妙的传言，比如说我的身上有降低禁忌魔法对施法者自身的伤害的奥秘、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可以免除逆点自毁伤害之类的……前者占据大部分，许多禁忌魔法师或者更为庞大的禁忌势力都想把我抓起来研究……
“但是，这真的就只是个巧合啊！
“有的教授提议向公众解释这件事，但是有更多的教授不支持这个做法，院长甚至让每一个知情者签了保密协议。
“因为，要得到和我所拥有的一样的元素运行脉络，除了在茫茫人海里再次等待一个巧合，还有一种更高效更简单的办法——血缘继承。
“也就是说，生孩子。我孕育的子嗣会有相对较大的几率继承我的元素运行脉络。想到这一点后，塞缪尔连夜整理出了所有知情者的名单，左手菜刀右手法杖的一个个敲开了那些研究员啊教授啊院长啊之类的家伙的门……
“个别的禁忌魔法师不足为惧，但是如果引起了势力庞大的禁忌魔法家族的注意，后果会十分严重，他们会疯了一样要把我抢到手并让我成为他们的生育工具。因为我是他们唯一能改善家族血脉的方式……历史越悠久的禁忌魔法家族子嗣会越发单薄，因为大部分后代在成长的过程中甚至出生时就承受不住逆点的破坏力失控了，时间拖得越久，他们断后的可能性就越大。
“而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她既能使用禁忌魔法又能保证身体不受逆点威胁——如果能将她的血脉融合进家族的血脉里，他们的后代就能够在传承祖上积累已久的强大的禁忌魔法的基础上获得健康的、可无忧无虑地孕育子嗣的身体。
“写到这里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因为我家既没钱也没权，更不是有传承的家族，在上通识学校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还有家谱这种玩意儿——我不认为我能抵抗得住那些在王国的严厉打击下仍能暗中发展壮大的禁忌魔法势力……
“院长的眉头皱得和塞缪尔的不相上下，我则是直接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
“抛开我本身的强烈抗拒不谈，假如禁忌魔法不再对施法者造成伤害，禁忌魔法师把受到的逆点反噬转移到无辜者身上这类的恶性事件会大大减少，但这完全不能改变禁忌魔法以人体为原料、作用阴毒的恶劣本质。放任禁忌魔法势力自生自灭、自然断后就是最好的办法，我的血脉若是使得禁忌魔法势力活得更久……那真是千古罪人了。
“所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在这件事上向我提供更多帮助——毕竟这不仅关乎我、还关乎整个王国禁忌魔法的清扫行动。
“那些高层人士乱七八糟的阴谋诡计谋略算计我是真的不明白……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学生啊！”
“院长回答了我的问题，她的原话是:‘时机未到。’
“如果不能一击必杀，被惊动的禁忌魔法师们会狡猾地藏起来，那么所有的布局都要推翻重来了，我们会面对更为谨慎的敌人……
“好烦啊好烦啊好烦啊，这种运气谁爱要谁要吧，反正我要不起!”
之后的内容都是阿德拉女士长篇累牍的脏话，埃西莉亚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将日记合上。
今天是星期六。
*
漆黑无声的环境里，一簇明黄色的火焰浮现在走廊的尽头，一道身影在火光的照明下缓步前行。
没有发出过声音的脚跟最终在一扇冰冷的金属合金门前停下。
远离火焰的黑暗中，不知那人做了什么，金属合金门发出一声“嘀——”，然后向两侧打开，在那人走进去之后重新闭合。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实验场，陈列架与材料柜里摆放着数量庞大、种类不一的禁忌魔药材料，一间尚未关上门的实验室里架着一口沸水滚烫的坩埚，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往里面扔下各种器官——看起来与人体器官毫无区别，不过也许二者真的没有区别。
禁忌魔法管控协会的法师来到这个地方一定会发出尖叫并在禁忌魔法师们失控之前先行失控的。
因为这里的禁忌材料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一柜一柜摆放着的心脏、肋骨与肢体已经足够触目惊心，而若是再随机推开一间实验室的门，还有概率撞见活体实验的现场——
实验“对象”大多数是非人类动物，但也有几间实验室会出现只有人类才能发出的哭嚎声——除此之外，每一间有研究人员走动或静坐的实验室里都安静得落针可闻。
一个研究人员快步向厄尼斯特走了过来，低声道:
“少家主，这是您要的药汤。”
厄尼斯特颔首，随口询问道:
“仪式的准备完成了多少？”
“只差最后一步，您放心。”
研究人员微笑着说道，然后目送他离开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