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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周六寻光,周日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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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空空荡荡的劳伦斯图书馆。

埃西莉亚使用图书管理中心的智网搜索了一下记忆中记载着达—默霍特忒迪卡魔法的书籍,很快有了结果。

她在指定的书架上取下那本魔法读物,慢慢翻开。

将里面的所有内容刻入了脑子里,她才将书合上,把书随手放在桌面上就走出了图书馆。

没有一个工作人员会站出来指责她,因为这里真的没有工作人员,只有她一个人。

面对着眼前熟悉的街道,她无奈地笑了笑,转身背对记忆中生活多年的地方,渐行渐远。

*

卡卡尔。

奥利维娅和厄尼斯特尽职尽责地追了那只肉团一个晚上,每次都是在将要靠近时被一下拉开距离。

他们却没人敢提休息片刻,因为稍微走神这个东西下一秒就不知会飞向哪里,而且谁知道对方会不会一直盯着小娃娃不走,两个人都没办法信任对方。

同时,他们也不敢将事情闹大。

在令人不安的烦闷中,夜幕再次降临。

午夜,二人目睹着小娃娃自己撞开了一条巷子里某间屋子的门,然后消失在地板上的传送阵里。

没有迟疑,他们不分先后地踏上了传送阵,同时将自身的防御状态提升到了最高点。

光芒再次闪烁之后很快消失,传送阵的另一边是卡卡尔地下城。

凌晨,小娃娃飞近了地下城传送中心广场,灵活地避开密集的攻击之后,它到达一个传送阵的上空。

颇为滑稽的是,就在它靠近传送阵的那一瞬间,一枚金币从半空浮现出来,然后被投入到一旁的投币机里。

法阵开始运转,耀眼的光芒在其上流转。

小娃娃故技重施,离开了此地。

辨别出法阵上的纹路所对应的传送坐标时,他们竟也没有多讶异了。

在传送去劳伦斯的过程中,厄尼斯特察觉到了某种矛盾,静默地提高了警惕。

*

清晨,埃西莉亚在旅馆一个布局温馨的房间里醒来,揉了揉自己的双手。

休息了一夜,还是有些发酸。

不过这无伤大雅,她心情颇好地跳下床,没管摆在一旁的柔软棉拖,光着脚走过去拉开了窗帘。

朝阳的辉光无私地照耀在人的身上,在她背后的小木桌上,晨风将青瓷花瓶上的洁白花苞吹得摇曳生姿。

天空的颜色很美,如同她冰蓝色的眼睛,外观绮丽而没有温度。

远离尘世的永无岛已摇摇欲坠,被其阴影覆盖的地方,即将迎来的是毁灭还是新生?

她模糊地想着,注视着这个生机勃勃的美丽世界,然后看着它在自己的眼前“咔嚓”一声,破裂成大大小小的碎片。

眼前亦或延伸到远方,她所能感知到的世界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缝,耳边隆隆的风声逐渐放大,身侧的温度持续地上升。

埃西莉亚再次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她看见的是旅馆布满蛛网的天花板。

她动作利落地下了床,赶到了房间的小阳台上。

她连头发都没有梳,放任灰色的发丝散乱地在她身后飞舞,没穿袜子的双脚孤苦伶仃地缩在棉拖里,昨天没换下的衣服睡得有些发皱,不过在这样试图将房屋平地吹移的大风里,这也无关紧要。

她的身后,玻璃花瓶里的枯萎植物低垂着头。

室外的天空阴云密布,于半空缠斗的二人的脸色与今日的天气十分适配。

他们的下方,是一个绑着白色缎带的黑礼盒,此时礼盒的盖子已经不知所踪,里面老老实实地躺着一只微黄色的肉团。

接收着两人同时射向她的目光,伊瑞丝·阿德拉在风中眯了眯眼,开怀地笑道:

“早安,诸位。”

*

奥利维娅从传送阵里走出来时,看见那个他们追逐了两天的肉团正安分守己地躺在礼盒里,就像是在嘲讽他们。

厄尼斯特要去拿地上的小娃娃,奥利维娅自然不让,二人的攻击相互抵消于半空,被搅乱的气流将地上的落叶吹得四散开,而装着小娃娃的黑盒安稳地感受着狂乱的风,未曾挪移半分。

二人的交手激烈而不留余地,就这么对峙了一段时间,他们都发现了异样:

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而是一个梦境,来源于被埃西莉亚的父亲改良过后的乌托邦梦境魔法。

那么拉米瑞兹家族的人这几天如何都找不到埃西莉亚的踪迹的原因就很明显了,身在梦境魔法中的人能屏蔽一切来自外界的追踪查找。

做梦的人是谁,他们心知肚明,也知道再这样打下去,混乱的元素流会把这里毁掉,埃西莉亚离开劳伦斯之后本就变得愈加脆弱的梦境会彻底崩溃。

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二人都觉得维持梦境魔法没有必要了。

现在,如所有人所料,这个已经伴随了埃西莉亚七年的梦境世界如同镜子的碎片一样在她眼前剥落,真实被呈现于她所见之一切。

伊瑞丝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在同一时刻碎裂开了,她只怔了一瞬就忍下了细细密密的头痛感,气息平稳地道:

“我等你们很久了。”

说话时,她的唇角仍是上扬的,笑容却开始发冷。

她只微微抬手,一道残影就掠过二人身侧,不出几秒,浑身透露出邪异气息的小娃娃在少女的掌心上凭空飘浮,阳台上的伊瑞丝居高临下看着地面上的两人。

肮脏之物与灰发魔法师共存的画面令厄尼斯特的眼睛感到刺痛,奥利维娅紧了紧眉头,缓和着语气道:

“学妹,听话,把那个东西给我,或者你自己毁了它。”

厄尼斯特漠然地伫立了一会儿,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浅淡的笑,他手指随意地将脸侧被风吹得胡乱飞舞的发丝撇至耳后,没有说话。

他的姿态相比过去慵懒了很多,似乎是不打算端着平日的架子了。

神情冷淡的少女却不欲多言,她看向了掌心的东西。

下一秒,奥利维娅与厄尼斯特听到了一声突兀又扭曲的哭嚎,尖利得如同要刺破苍穹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听得他们头疼。

在二人的注视下,小娃娃被它的主人活活撕裂成了两部分,任它如何嚎叫哀泣,伊瑞丝都没有丝毫动摇。

手指沾上的血液一点点地往下滴着,原本没有血液的小娃娃体内的血液只会是它的主人的,而伊瑞丝就这么无视了自己四溅的血液,将两团肉向下抛去,正对二人的方向。

厄尼斯特的第一反应是她想毁了小娃娃,她也许通过某些途径知道了这个东西的作用,以及他和奥利维娅都在寻找它的事。

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她要提前毁了小娃娃情有可原。

但是只是分裂成两半并不算毁了小娃娃,拼拼凑凑其实还能用,看来她搜集的信息并不够全面。

……不,不对!

连续两天不停歇的奔走让厄尼斯特的状态有些差,使得他刚才竟然短暂忽视了这一点:

小娃娃受她控制,她是小娃娃的主人!如果要毁了它,她在得到它的那一刻就能做到,何必像现在这样大动干戈?

她又是怎么接触到这个东西的?

散发诡异气息的肉块向着他们快速坠落,他近乎是在一瞬间想通了关窍——

小娃娃的用处只有一个,那就是操纵。

她想通过小娃娃……让他们成为她的傀儡。

厄尼斯特在传送过来时所察觉到的矛盾得到了解释。

——既然迟早都要让他们来到劳伦斯,为什么她在周四晚上要想方设法、掩人耳目地匆忙离开,然后又用小娃娃拖了他们整整两天?

因为使用小娃娃需要进行特殊的仪式,仪式之中绘制法阵是不可缺少的步骤,她需要用两天的时间在这里布下一个难度极高的傀儡法阵。

接下来,如他所料,他们的脚下光芒大亮,他们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巨量的、铺面而来的元素气息,同时,完整的、密集复杂的法阵纹路静静浮现。

法阵的范围囊括了小半片街区,这意味着他们脱离法阵范围需要消耗更多的时间。

而那个胆大包天的、一手酿造了一切祸端的魔法师在这时轻轻笑了,她垂眸看着下方不动如山的二人,好意提醒道:

“吞食小娃娃不是仪式成功的必要条件,只接触到皮肤也可以。”

她敲了敲身前的栏杆,节奏稳定,就如她说出的每字每句:

“反正,只要能与它融合就好了。”

魔法师的笑靥在二人的眼里有了别样的意味。

这与奥利维娅与厄尼斯特搜集到的信息存在出入,但,魔法的世界没有不可能。

这时,奥利维娅开口了:

“但仪式要成功还缺少一个条件。”

她冷静而客观得仿佛被算计的人不是自己:

“没有我们足量的血液,法阵就无法将我们精准地锁定为仪式的作用对象,而你没有能力在现在达成这个条件。”

血液在魔法的世界里是身份的代名词,头发、身体组织之类的东西也能在仪式锁定作用对象这一步上起到同样的作用,但是所需要的量会更大。

伊瑞丝的动作一下卡顿了,如同被相机的快门定格。

等到厄尼斯特终于仰起头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她,她的睫毛才开始翕动,好比寒冰逐渐开裂融化,她整个人又慢慢生动起来,然后在某一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态,点了点头:

“对哦。”

说这句话的时候,伊瑞丝看起来颇有些懊恼,可很快地,不被人搭理的她似乎觉得没意思了,收起了自己的表演,无可奈何地道:

“原来你们不知道吗?每个人特有的魔法气息也能替代大量的血液,作为这个人的身份徽章实现魔法学意义上的靶向锁定。”

她靠在栏杆上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表情愉悦:

“我的小娃娃遛了你们两天,收集到的魔法气息已经够用了哦。”

魔法气息替代血液——从两者都能指代唯一的个体这一点来看,是能说得通的,学术界也有进行过相关的探讨研究,但还没人把这个理论用在禁忌魔法仪式上过。

他们也并不打算赌上自己的后半生去为她的禁忌魔法研究之路添砖加瓦。

厄尼斯特与奥利维娅没再犹豫,各施魔法奔向法阵之外。

留给他们逃脱的时间本就很少,又已知伊瑞丝突然爆发出的实力与他们不相上下,短时间内未必能把她一举拿下。

先解决她还是先保住自身,这道选择题并不难做。

伊瑞丝无所谓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微笑道:

“晚了哦。”

二人动作一凝,同时回头看她,就看见——

拇指大的微黄色肉块从她的袖口钻出,飞进了她的口中,速度快得险些看不见残影。

灰发的少女身体抖了一下,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

一阵风从她身前吹来,眨眼之间,伊瑞丝的脖颈与四肢缠满了黑线,烧灼感在她身上各处出现,她被汹涌而来的疼痛冲击得短暂失了神。

视野中,肩上的灰发与细长的银白色发丝交织在了一起,奥利维娅单手紧紧钳住了她的一边肩膀,低着头看她,雪白的眼睫下,那双平日里清冷高雅的眼睛晦暗不明。

耳后呼吸滚烫,厄尼斯特从她身后扶住了她将要倒下的身躯,她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觉得到他动作的平稳与不容分说的禁锢。

她没有焦距的眼睛向上看着,贴着她的肌肤的黑线锋利无比,尾端全缠绕在奥利维娅的另一只手上,受她操纵,如果奥利维娅愿意,稍微一动就能割下她的肢体或头颅。

而厄尼斯特控制的火元素已经钻入了她体内,在各处蓄势待发,在心脏周围的火元素最为活跃、蠢蠢欲动。

同样的,只要他想,她在顷刻间就能成为一具自燃的尸体。

而且这家伙死性不改,攻击性极强的火元素在人体内刻意地无序流动所激起的痛感简直能让人生不如死,更何况她还是冰系法师,体内冰元素与火元素完全相冲,又处于受压制的境地……

一切发生得很快,几个呼吸之前还在狼狈逃窜的二人顷刻间夺得了主导权,而那个从一开始就从容不迫的人此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伊瑞丝平生最厌恨的就是这种受人摆布、无能为力的感觉。

她不想再让任何人控制自己。

她根本就没有研究出用魔法气息替代血液的方法,皮肤接触能替代吞食小娃娃也是假的,奥利维娅与厄尼斯特自然也没有完全相信她,他们久居人上、执子博弈,不可能想不到如果她所说的都是谎言,他们拉开了与她的距离后会发生什么。

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选项:

赌伊瑞丝没说谎,远离法阵以求自保;

赌伊瑞丝撒了谎,她做不到让目的是操纵他们的仪式成功,她要操纵的是她自己。

客观上,他们评判不出她说谎的可能性有多大,她精心准备的这场表演简直毫无破绽——那么只需要凭自己的主观意志作出选择——当然是要自保。

因为,他们被摆在赌桌上的筹码,是他们的人生掌控权。

哪怕他们愿意为各自的家族鞠躬尽瘁,也做不到牺牲自己的尊严去成为受他人支使的傀儡。

对待自己的掌控权慎之又慎,却能轻易剥夺她为自己作选择的权利——伊瑞丝既为此感到苍凉,又为此感到庆幸。

布下一盘精妙棋局的要点,是利用好人性的自私。

这一局,她赢了。

伊瑞丝的思绪已陷入僵凝,但在这种时候,她还不忘弯起嘴角,气息奄奄地道:

“仪式成功了……你们猜,我给自己下达的指令是什么?”

不想让他人控制自己,那就让她自己来控制自己。

二人没有怀疑仪式成功这件事的真假,他们都是行家,各有办法判断。

因此,与其说是他们相信她的话,不如说是他们相信自己的判断。

时间如同被暂停,二人没有动作,鲜血从伊瑞丝的嘴角流出,她动了动嘴唇,似乎没有力气开口了。

奥利维娅收回黑线,厄尼斯特让她体内的火元素都散逸出来,然后提起她,把她放在墙边,让她靠着墙壁。

二人围在少女的身前,在她面前投下阴影。在他们背后的半空中,火焰与黑线无声而默契地绞杀着剩余的小娃娃,仔细看去,还能发现其中一个肉团有残缺,像是被人活活剜了一块肉一样。

火焰使其燃烧、将其吞噬,黑线高速切割,将其凌迟。

尖利的哭嚎声仿佛要刺破苍穹,久久不绝,直至碎肉落了满地,然后被火焰燃成灰烬。

“星期四,娃娃离开了家

星期五,娃娃躲躲藏藏在飞翔

星期六,娃娃跌跌撞撞站到了画上拥抱光芒

星期日,娃娃大声地哭嚎”

伊瑞丝意识混沌之间想到了这首歌谣,她的眼皮几次要合拢,都被她勉力撑住了,她坚持低声喃着:

“我吞下的是残缺的小娃娃,做不到完全地控制自己,只能给自己下达一个命令。”

这个“一个”,是她精心控制吞食的分量得来的结果。

只要一个就够了,也只能有一个。

如果吞食了完整的小娃娃,她就能做到完全地控制自己,这种控制必然包括随时提出或取消对自己的命令,那她费尽心思举行这个仪式就没有意义了——

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只要别人威胁到位,她就还是得屈服,然后被迫修改自己对自己的指令。

可如果她只能给自己下达一个命令,就连追悔的余地都没有了。

“当我非自愿答应出自你们二人的任何一个要求,我必立即死亡。”

伊瑞丝淡淡地笑着,说道。

她不再有权限更改、撤回这个命令,只有执行,或者去死。

而小娃娃这种高级傀儡材料确保命令必须被执行的方式也更高端,如果她违背了自己的命令,哪怕她自己并不想死,她也会按照命令上说的当场去世,至于死亡的方式……多种多样,随机到哪一种看运气。

她是仪式中的控制方,又是受控方——可以给自己下命令,一旦达成了命令里的死亡条件也必然会去死,这点她不能控制。

而这一条命令的内容又十分有趣……

“非自愿”?怎样才算非自愿?受威胁后不得不选择屈从、实际上还是不愿意那样做,但为了让自己不因命令去死而说自己是自愿的——

这样,算是“自愿”吗?

不算。

只要她切切实实不想做那件事,以任何方式让她去做了她都会死。

而这个世界上最不想让她死的就是厄尼斯特与奥利维娅,或者说是拉米瑞兹家族与诺维罗家族。

她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小了,在两个底蕴深厚、势力庞大的世家大族面前不值一提,她原本只是一个与这些大家族毫无瓜葛、连接触到的机会都没有的普通人,是他们对利益的追求把她牵扯了进来,而她本身并没有别的让他们刮目相看的东西——

只剩自己的生死可以用来铸造掣肘他们的锁链,提醒他们就算她是棋子也别把她逼得太死。

伊瑞丝忽然觉得自己很累,她做了那么多,却只是为了从他们的手里得到喘息的余地。

画法阵画到手酸、控制小娃娃遛人把自己的元素都快耗干、施展到自己身上足足七年的梦境魔法一下破碎引发的切切实实的头疼、还没提被她强行暂时压下去的认知混乱之类的后遗症、在多疑敏锐的二人面前努力演得不露破绽的疲惫,以及吞下小娃娃后承受的那滔天罪责与怨念、因果……

她不受控地慢慢阖上了双眸。

奥利维娅漠然地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后缓缓蹲下,贴着她的耳廓轻声细语道:

“真聪明。”

她用一根手指抬起女孩满是血迹的下巴,然后用拇指挠了挠。

厄尼斯特淡淡一笑:

“生气了?她活不了多久了。”

小娃娃制造的傀儡受人掌控的命运永远没有尽头,但埃西莉亚的寿命有。

厄尼斯特早就知道她修习禁忌魔法,在父母面前他没有拆穿她,要求她去家族宅邸验血也只是为了把她对治愈魔药有抗性这件事在之后可能爆出的雷提前蹚平,避免后续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并且,她的身体底子被长期服食的魔药损毁得很严重,哪怕最近一直在按时喝他给的药汤,身体恢复得也很缓慢,这本来也不是可以强求速度的事。

这会儿又吞下了小娃娃这种反噬极强的邪物……

“应该能活到正式交流赛结束吧?噢……也不好说,比赛的时候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她这种状态去就是给人送积分的。”

奥利维娅点评道。

厄尼斯特语气沉稳:

“不是每一个意外都会带来坏的结果。”

奥利维娅嗤笑一声:

“那你觉得她能遇到对她有用的意外的可能性有多大?”

厄尼斯特轻描淡写地道:

“和你跟莱文·昂赛汀在一起的可能性差不多吧。”

奥利维娅的笑容隐去,她注视了他片刻,然后站了起来,取出手帕一下一下擦拭着手指沾上的血液,擦完后就将手帕丢到了地上。

她转头瞥了地上的人一眼,口吻随意地道:

“你收拾吧,别弄死了。”

说完,没等他回应,她直接离开了。

厄尼斯特对她这种不负责任的的行为毫无办法,他也不能在她走了之后同样对埃西莉亚撒手不管,因为她真的可能会死。

但她还不能死,就算要为今天的事情处理她,也得等到她的价值被榨干后。

只是她在棋局正式开始前耍的这一手花招,着实让人心烦。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往她的伤口上倒药水,一边想着今晚的庆典他还能不能赶上。

发过了预告却不去,会比较麻烦。

奥利维娅倒是聪明,直接把残局丢给他然后自己赶回卡卡尔,说不定还能按时参加开幕式。

不过……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先走。

厄尼斯特挑起伊瑞丝一束灰色的头发,在指腹间轻轻摩挲,语气听不出喜怒:

“真是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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