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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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音感觉这是个让秦攸宜知难而退的绝佳机会，当即起身过去挽住了姜九尧的胳膊，“尧哥哥，你……”
话还没说完，姜九尧却是一反常态地甩开了沈澜音的手。
沈澜音不由怔在原地，脸上一阵尴尬。
姜九尧瞧见心有不忍，但更多的是责怪沈澜音不识大体。
他明明说过，外人在时她便只是个妾室，不能有半分逾矩行为。
她却还当着秦攸宜的面做出刚才那番举动，实在有失体统。
如此一看，果真还是云晚缨最适合做王妃。
抱着这样的念头 ，姜九尧看向云晚缨的眼中添了一抹温柔，“王妃刚才同表妹说什么呢？本王在外面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到底是自己的夫君，虽然已经决意不再同他圆房，但云晚缨还是恪守一个妻子的本分，起身柔声道：“就是跟攸宜说起幼时的事情，因着那份荒唐惹人发笑。”
“哦？听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是格外好奇了。”姜九尧笑着握住云晚缨的手，拉着她重新坐了下去，乍一看很像是琴瑟和鸣的一对璧人。
秦攸宜心中稍安。
沈澜音则是嫉妒的要发狂。
等最后硬着头皮吃完为秦攸宜准备的接风宴，回到拢月阁的沈澜音脸色极差。
整个饭席上，姜九尧没有同她说一句话！
定是因为秦攸宜那个贱人！
她绝对饶不了她！
恨恨地绞着手中帕子，沈澜音一张脸上满是狰狞。
结果这时姜九尧来了。
沈澜音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这夜还会来找自己，故而没能及时地收起脸上的表情，不过她很快就挤出了两滴眼泪，并且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尧哥哥，澜音已经知错了，求你不要厌恶澜音。”
看着沈澜音脸上的巴掌印，姜九尧刚刚浮出的疑惑瞬间化作了心疼。
原来，澜音是察觉到了自己今日的失礼，才露出那样的表情，并非对他生出了怨恨。
“我怎么会厌恶你呢？在瑶华院时我也是身不由己，毕竟还有外人在，我不得不那样做。”姜九尧原本就是来此给她解释，眼下见她的脸已经肿起来，忙把她拉到身边，满是怜惜地看着她，“往后这种事千万别做了，万一伤到了脸，可怎么办？”
见姜九尧没有因为她刚才的表情而起疑，沈澜音松了一口气，而后楚楚可怜地靠在他的胸前，“澜音只希望一生一世都能陪伴尧哥哥。”
自母妃成为贵妃后，姜九尧听到的恭维话越来越多，当下有些厌烦沈澜音这一心攀附他的样子，但想到少时的事情，他还是耐着性子抱住她，“当初我既许你一生，就绝不会变。”
听着他的承诺，沈澜音却还是不敢松懈。
情到浓时，男子惯会说些好听的。
但无数例子证明，男子的情话千万不能信。
今日姜九尧能因为她一个举动就对她冷脸，他日必然也会因她色衰而爱驰，更何况他二人中间还横亘着……
想要一生荣华富贵，她终究是要靠自己的。
是夜，沈澜音脸上消肿后，于床榻之上使出浑身解数，将姜九尧伺候的极其舒畅。
云晚缨掌管整个王府，关于姜九尧的床榻之事也有专人汇报，迎秋本还担心小姐会伤心，但见她面不改色，方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
“迎秋，近日京中都有哪些要出手的店铺啊？”云晚缨忽然说道。
瞅着屋里各个管事早已离开，迎秋赶忙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呈过去，“小姐，都在这里了。”
云晚缨点头，仔细地看了一遍，又将自己看好的专门挑出来，才道：“去请攸宜过来。”
“是。”
秦攸宜很快就过来了。
云晚缨笑着把自己整理好的店铺信息递给她，“你且先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秦攸宜接过来，看完之后跟云晚缨的意见大抵相同，只不过是在她看好的那一沓子里又挑出去几个，“我此次来京置办产业，其实是为了杨家，这几个作坊生意虽好，却是他们不要的。”
姨母去世前，给秦攸宜定下了同杨家的亲事，云晚缨是有所耳闻的，故而听到秦攸宜的话仅是愣了一瞬，便冷静下来，“听闻杨通判不日就会回京述职，没想到竟先让你过来打理这些事情。”
杨通判是秦攸宜的未来公爹，云晚缨到底是京中的一府主母，对朝中官员调动多少有所了解。
“家中其他人腾不出手，杨伯伯又听说我要来京，这才将这些事情交给我。”提到杨家，秦攸宜的眼中泛着柔光。
云晚缨见状，暗道她跟杨家人的关系必定不错，当下为她找到幸福而开心，“那是当尽心的。”
秦攸宜点头，又细细地看过一遍，打算过几天就去看看，抓紧时间定下来。只是杨伯伯不喜张扬，这些事情都得私下里进行。
好在王府里的事务并不是很繁重，云晚缨能帮上她一些忙。
翌日，二人先去了趟玄兴寺。
云晚缨幼时曾听姨母说过同母亲的约定，知道秦攸宜此次是给其母在寺中立往生牌位，而她也想来看看母亲。
送着秦攸宜去了寺中最有声望的了尘师傅那里后，云晚缨转身到了供奉母亲牌位的地方。
出乎意料的是，云修远也在。
云晚缨在门口立了片刻，而后敛起心思，缓缓走了进去，“父亲。”
云修远倒是不意外她的出现，先是示意他给亡妻上一炷香，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与王爷……委屈你了。”
云晚缨从不怀疑父亲对自己的爱，但对于父亲而言，她从来都不是第一位的，所以他专程在这里等着她，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
“父亲有话但说无妨。”
云修远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向来聪慧，当下也不绕圈子了，直接说道：“世间少有和和美美的事情，为父希望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能当好这个煜王妃，莫要让家族蒙羞。”
蒙羞二字一出，云晚缨的唇角顷刻间绷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