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瓶橙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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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从到公司就忙个不停，午饭晚饭都在公司食堂解决，晚上八点回到宿舍后，开始在网上做解答。
姜雪大学专业是师范，选修了美术和舞蹈。
别人画画都是各种型号的铅笔水彩或颜料，姜雪只用hb和2b，因为家里穷，她把提高作画技巧都放在手感上，从不寄希望于工具。就像选修舞蹈也一样，只需要一双舞鞋，就可以尽情挥洒汗水，在舞动中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
姜雪大二那年考取了教师资格证，开始在网上免费给中学生解答英语专业问题。
虽然是免费的，但姜雪做得格外认真，毕竟面对的都是寒窗苦读的莘莘学子，她希望自己能为他们中考或高考尽一份绵薄之力。
因为姜雪总能把枯燥乏味的英语语法讲解的简单透彻又清晰易懂，几年下来竟也积攒了大批学弟学妹粉，有些人专门给她留言等解答，哪怕有时姜雪工作忙，两三天才上线一次，学生们依旧等的耐心十足。
有几个追着她提问快一年的同学软磨硬泡的还要了她的电话和微信，考虑到他们都是高二或高三的学生，姜雪也希望能在高考前给予他们最大的帮助，索性就答应了。
几个学生特别争气，每次周考或月考后，都会发成绩单给她看。看到他们成绩稳步提高，姜雪笑的眉眼弯弯由衷的开心。
虽然是一份免费的工作，甚至在他们考的很好时姜雪还会主动发红包鼓励，但那份打心底生出的满足和成就感还是让她格外开心。
有时候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赚到多少钱，而是学以致用，让知识化作力量，帮助更多人。
晚上九点半，姜雪洗过澡又把衣服洗完晾好后再次坐回电脑前。
页面上多了一道新问题，“小雪老师，这篇完形填空我只做对一半，语法实在太难了，比我哥的眼神还可怕。麻烦帮我分析一下，如何做对另外五个空，跪谢！——天方夜谭。”看到落款，姜雪笑了。
肖文泽，网名天方夜谭，是一名即将步入高三的学生，其他学科成绩都很优异，只是英语稍微弱了点，每次考试很拉分。一年前无意间在网上发现她的答疑页面后，便成了姜雪的铁杆粉。肖文泽很聪明，跟随姜雪学习的这段时间，英语从六十多一直提升到将近一百一。
姜雪看着下载后放大的试卷照片，找到完形填空部分，对十个空都做了详细的讲解，还特别夸奖了他做对的部分，顺便连作文也帮他修改了。
拍照上传后，很快收到一条信息——“谢谢！”
这孩子居然在线等，姜雪笑了，没再回复，开始看其他问题。
在网上解答了近四十分钟后，姜雪又戴上耳机学了一小时法语，然后才上床睡觉。
陆氏集团最近在拓展国外业务，时不时有些文件需要翻译，姜雪没学过法语，但大学课程里有英语，她英语成绩又名列前茅，再学另一门外语时有一定的相通性，掌握起来并不费劲。
姜雪希望自己能不断提升业务能力，跟上公司的步伐。重要的是，能陪在陆少洋身边。
每每看到他，都让姜雪感到无比心安，他是迎接自己入学的学长，是学习成长路上的榜样，是温润如玉的偶像，是呵护下属的领导，是冬日里的一缕暖阳。
每天都能看到指引目标的日子，才更有动力。
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周一晃而过，转眼又到周五晚上。
紫荆会所，六楼，VIp包厢内。
陆少洋亲自给赵广深倒了第一杯酒，“赵总，这是刚从英国运回来的温莎1927，您尝尝看。”
“哈哈，陆总果然言而有信。”话落，赵广深不着痕迹的看了姜雪一眼，低头抿了一口杯中酒，品了两秒，语气意味深长，“好酒！很有韵味！”
“赵总好品味，这杯我敬您！”陆少洋说着，端起酒杯。
赵广深和他碰了一下杯身，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看向姜雪，“姜秘书，今天怎么不喝一杯？”
姜雪尚未开口，陆少洋抢先道，“她今天身体不适，过来就是专门给您倒酒的。”
姜雪收到陆少洋的眼神，抿唇浅笑，起身拿起酒瓶给赵广深添酒，“不好意思赵总，我感冒了，今天还吃了药，医生说不能喝酒。”
“哦，吃了感冒药那是不能喝酒，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你喝饮料吧，来，我再给你添一点。”
赵广深笑得意味深长，伸手去拿桌上的橙汁。
陆少洋眉头微不可察的蹙起，眼底闪过一抹犹豫，却终究没有阻止。
姜雪双手举杯，恭敬站着，等赵广深倒满一杯橙汁后，礼貌出声，“谢谢赵总，这杯我敬您，希望陆氏和广深地产尽早达成合作！”
姜雪说着，降低杯身和赵广深碰杯，将杯中橙汁一饮而尽。
虽然一杯橙汁喝下去有点占地方，但总比白酒强，姜雪喝的一点负担都没有，喝完后又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
知道陆少洋急于拿下F2地块，也深知赵广深这样的人不好约，姜雪席间频频举杯，一方面借着饮料替陆少洋挡酒，一方面从职场晚辈的姿态恭维赵广深，希望他心情一好，能偏向陆氏集团，尽快把合同签了。
这顿饭吃得宾客尽欢，姜雪全程滴酒未沾，陆少洋和赵广深两人喝掉一瓶洋酒，姜雪不时观察陆少洋脸色，怕他喝多了不舒服。
刚开始，姜雪还觉得陆少洋状态很好，但后来再看他时竟有些晕乎，可听他和赵广深沟通交流起来又思路清晰，姜雪一时纳闷，不知是陆少洋醉了还是自己晕了，可是明明自己没喝酒，怎么会有头晕的感觉？难道橙汁喝多了也会醉？
时间一眨眼到了九点，姜雪一个人喝了一整瓶橙汁，第一杯以及后面的五六杯都是陆少洋给她倒的。
今天从公司出发时，陆少洋递给她一个礼品袋，里面是一瓶洋酒和一瓶橙汁。
当时姜雪很诧异，还是第一次见陆少洋请客户吃饭带橙汁。
陆少洋解释说，橙汁是特意给她准备的，酒喝多了伤身体。姜雪当时听的心头涌起阵阵暖意，暗下决心尽自己最大能力帮公司拿下这块地，所以晚饭时她用饮料敬了赵广深好几杯酒。
又过了十几分钟，陆少洋看着眼神略显迷离的姜雪，深吸口气，垂在桌下的手握紧，转向赵广深，“赵总，那块地......”
赵广深摩挲着下巴，挑了挑眉，目光胶着在姜雪身上，“明早给你准信儿！”
说着，陆少洋手机响起，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他看向姜雪，“姜秘书，我出去接个电话，你招呼好赵总。”
姜雪使劲眨了眨眼让视线清明，微笑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