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利益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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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进总裁办送文件时，陆少洋正在低头忙碌。

“陆总，有两份合同需要您签字。”姜雪把文件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出声提醒。

听到她的声音，陆少洋抬头，没有拿文件，而是看向她，声音温和，“昨天辛苦你了，如果身体不舒服就休息一天。”

姜雪眨了眨眼，实话实说，“我没事，昨天知道要喝酒，提前准备了解酒药，只是喝的太急，还是没能坚持到最后。”

顿了顿，又小声问道，“后来，谈成了吗？”

陆少洋眉心微蹙，面露难色，缓缓摇头，“下周再约他一次，实在不行，就只能公开竞标。”

姜雪垂眸，回想起饭桌上赵广深黏腻的目光浑身就一阵恶寒，但想到那块地，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是不是我没表现好？”

如果因为她提前离开让赵广深不开心而影响了合作，她会自责的。

陆少洋抬眸看向她，目光晦暗不明，半晌，沉声道，“下周你和我一起去。”

姜雪毫不迟疑点头，“好。”

等姜雪拿着签好字的合同离开后，坐在窗边小茶几旁的陈浩荣笑的暧昧，“少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小学妹从入学当天就开始暗恋你了吧！”

陆少洋懒懒瞥他一眼，低头看文件。

陈浩荣是陆少洋的发小，两人从小一块玩到大，大学又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毕业后，陈浩荣摇身一变，成了陆少洋的特别助理。

没办法，陆少洋他爸是上市公司董事长，陈浩荣他爸是少儿跆拳道馆小老板。所以，陈浩荣自然而然的担任起陆少洋的特助兼保镖。

见好友不说话，陈浩荣继续，“欸，你到底喜不喜欢她？虽然姜雪是农村来的，但长的是真漂亮，我记得她还是那届的校花呢，当初你们一起去图书馆，还被暗恋你的女生和追求她的男生拍照发到学校论坛网上，当真沸沸腾腾喧闹了好一阵子。”

“你很闲？”陆少洋没抬头，继续翻看文件，只是无所谓的轻笑一声。

陈浩荣嘿嘿一笑，非要把肚子里的话说完才痛快，“姜雪一毕业就追着你来了陆氏，工作认真又勤恳，加班加点毫无怨言，不但工作日程安排得井井有条，还能陪你对外应酬，每天的下午茶更是变着花样的来。她对你这么好，你就一点不动心？”

没听到任何回应，陈浩荣继续哔哔，“姜雪这样的女孩步入社会一定会有很多追求者，你要是喜欢可要早下手，免得被人截了胡。”

抿了口咖啡，吧咂吧咂嘴，陈浩荣似是想起什么，“哎，我这瞎操什么心，就算是吴彦祖站她面前她也看不上，心里眼里只有你，虽然没明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你要是没事做，动脑子想想怎么拿下F2地块。”陆少洋终于忍不住，抬眼看向他。

陈浩荣靠在椅背上，犹豫片刻，瞟了眼门口方向，“昨天赵广深说的那么透，我不信你听不出来。”

陆少洋将手中的文件扔在桌面上，靠在椅背里捏了捏眉心，“你是让我投其所好？”

陈浩荣干咳一声，“你要是喜欢她，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要是不喜欢，那就利益至上。职场这点事，你比我更清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要补偿给到位，又有谁会不愿意？！”

陆少洋沉默。

陈浩荣叹了口气，幽幽道，“成本部测算过了，F2地块要是拿下来运作商超综合体，一年利润至少十个亿。”

陆少洋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道倩丽的身影。

肌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双眼睛水灵清澈，笑起来眉眼弯弯，讲话时嗓音软甜。在校时总能远远看到她，每次去图书馆都能遇见她，偶尔会鼓起勇气问他几道数学题，看向自己的目光温柔又带着崇拜。大学里追她的男生排成一长队，但从没见她和哪个男生走的太近。只要自己一抬头，总能远远地看到她坚定追随的目光。

虽然姜雪没对自己表白过，但是陆少洋毫不怀疑，只要他开口，她就会欢呼雀跃的变成自己的女朋友。

想想自己才二十四，正是干事业的时候，找女朋友这件事陆少洋并不着急。他已经接管陆氏集团，身价近百亿，有不少千金名媛明里暗里对他抛出橄榄枝。再者，姜雪一直都在那里，只要自己一转身，就能看到她。

另外还有一个俗套的问题摆在面前，公司做大后，个人的婚姻往往不再是纯粹的情感问题，而是商业巨头间的强强联合。如果自己未来也不可避免的要联姻，陆少洋暗想，若是姜雪非要不顾一切的跟着他，他可以给她除了名分外锦衣玉食的优越生活。

“市中心的商业用地，出一块少一块，这样的机会，不多了。”陈浩荣半天没等到回应，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在说给他听，“对于一个农村出来的姑娘，如果朝夕之间能靠自身资源换取后半辈子的富裕生活，也算没白努力一场。”

陆少洋拉回思绪，深吸口气，闭了闭眼。

良久，脑海中的天平倾斜，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