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谣言再起惹祸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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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顾砚刚打开房门准备下楼，就看到门外站着的沈沐瑾。
“有事？”
“没事呀。”
“你离我远点，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顾砚略带嫌弃的快走了两步，想要离沈沐瑾远一点。
可惜沈沐瑾早有准备，直接扑了上去，挽住顾砚的胳膊，好奇的问着：“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顾砚一听就知道沈沐瑾要问什么，干脆把昨晚发生的事直接说出来了，“昨天晚上遛弯碰到江肆了，然后跟他一起去吃了小馄饨。”
“喔～遛弯也能碰到，缘分啊。”沈沐瑾夸张的感叹。
“行了，八卦你也听了，快去找你家玄翊吧。”顾砚想把胳膊抽出来，拽了拽，没成功。
“你居然赶我走，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一大早就戏精上身的沈沐瑾让顾砚有些头疼。
顾砚抚了抚额，露出一抹温柔的假笑，“怎么会呢？饿不饿，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吧。”
沈沐瑾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眼房间，有些疑惑“白大哥和声声呢？怎么不见他们俩。”
“我哥和声声可能昨晚睡得早，今天早就起了，说是趁着早上人少出去转转，现在应该在楼下呢。”
“哦哦，那我们赶紧下楼吧。”沈沐瑾拽着顾砚往楼下走去，边走边小声说话“没准还能早点见到玄翊和江少侠呢。”
“打住啊，请不要把玄翊和江肆放到一个位置。”顾砚被拽的没了脾气，跟在后面缓缓下了楼。
“为什么，我觉得江少侠很符合你上次说的要求，人帅，武功好，还来自大门派，配你绰绰有余了。”
“是是是，是我配不上人家。我俩真的只是普通的认识关系，连朋友甚至都算不上，而且…”顾砚垂了垂眸，看着沈沐瑾的右手，似乎有些纠结之后的话语要不要说。
“而且什么？”沈沐瑾似乎感觉到顾砚的难言，停下脚步，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木木，我们并不属于这里。”
沈沐瑾微微颔首，就连拽人的力度都减了几分。“我知道，我知道。”沈沐瑾连说好几声，似乎想通过这几句表达些什么，“但我想，现在的我属于这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顾砚没有沈沐瑾这般豁达，容貌身体不是她，身份背景也不是她，这样的她若真的是和某人相亲相爱，那爱的真的是顾砚本身吗？现在的她好像是偷来的一样，害怕总有一天会物归原主。
顾砚没有再说话，任由沈沐瑾拉着下了楼走到桌子旁落座。
白鹤鸣看着坐在身边一言不发明显情绪不高的顾砚，贴心的盛了碗白粥，放到其面前“没睡醒？”
“没事，大哥。刚刚想事情想入神了。”顾砚揉了揉眼睛，挤出一抹笑容。
“遇到什么事了都可以和我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妹妹。”
“嗯！谢谢大哥。大哥你真好！”顾砚用夸张的语气掩盖心中的苦涩，白雁淮还是幸运的，至少能够拥有白鹤鸣这样的好大哥。
一旁的白鸿声见状，同样不甘示弱，甚至搂着白鹤鸣的脖子强行贴贴，“啵，声声也最爱大哥了。”
顾砚看着白鹤鸣被白鸿声亲了一脸的口水，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声声好样的！”
白鹤鸣无奈的接受着来自自家弟妹的爱意和关怀，只好抬起袖子擦了擦脸，催促着，“快吃，吃完了我有事和你们商量。小婉如果没事的话，也可以一起。”
“我？”被点名的沈沐瑾疑惑的看了眼顾砚，随即点点头，“好的，白大哥。”
“放心，我们一定到。”同桌的玄翊接过沈沐瑾的话，还特意强调了我们二字。
另一桌的厉衡之，对于没能和白鹤鸣坐同一桌感到有些不悦。看着坐在白鹤鸣旁边，一身白衣的玄翊，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
玄翊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紧紧锁在他身上，毫无顾忌的抬起头对着厉衡之挑衅一笑。
厉衡之眯了眯眼，不悦的皱着眉，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江肆举起的包子，阻隔了视线，“别看了，先吃饭。”
厉衡之把视线收回，转而看向江肆，“这个人来头不小。”
“确实不小，未央宫宫主，玄翊。”坐在桌子另一侧的谢致少见的开了口。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略带吃惊的样子，淡然一笑，“这就被吓到了？”
江肆摇了摇头，老实的回答道：“只是没想到未央宫宫主这么年轻。”
“和你们一样，毛头小子罢了。”
陈康年看着厉衡之眼里流露出的提防，不由得瞪了一眼胡乱开口的谢致，赶紧解释“放心，玄翊和你们的目的不同。”
“对，人家是来追心上人的。”
“心上人？”厉衡之和江肆异口同声的诧异道，连忙将视线转到了白鹤鸣那边。
“看到他旁边的那位了吗？我们店的小婉姑娘，唉，好好的白菜让猪拱了。”
厉衡之和江肆随着谢致的话心情大起大落，在最终听到“小婉”这个名字时，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哪那么多话！吃你的吧。”陈康年生怕谢致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言论，赶紧催促道。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吃饭。”
谢致爽朗的笑声引起白鸿声的注意，他双手撑在桌子上，努力直起身子，对着谢致大喊，“谢伯伯，你在笑什么呀？”
谢致被白鸿声问的一愣，连忙把求助的目光移向陈康年。陈康年实在是不想理他，报复性抬起脚狠狠的踢了他一下后，才冲小豆丁解释起来。“一会我要带你谢伯伯要去寺庙里逛，他一高兴就笑出来了。”
“哇，去寺庙呀！是去红姨上次去，然后带回糖葫芦的那个吗？”小豆丁听到寺庙后更是兴奋，连忙跳下凳子，跑到陈康年身边细细询问。
“对，就是那个。”陈康年摸着豆丁软乎乎的小脑袋，轻声问道：“声声想不想和我们一起去呀？那里不仅有糖葫芦，还有其他好吃的呢。”
“要去要去！要不…我还是先问问我大哥吧。”声声从一开始的激动到后来懂事的询问，让人忍不住心疼这个还不到六岁的孩子。
得到白鹤鸣和顾砚的首肯后，立马蹦蹦哒哒的跑到陈康年身边，拉着他的袖子，一脸认真的解释起来“陈伯伯，你放心我不会丢的。我会一直紧紧抓着你的衣袖的。”
“好，声声吃饱了吗？趁现在天气比较好，我们准备出发。”陈康年一脸宠溺的看着小豆丁。
“嗯嗯，我准备好啦。”白鸿声跟着陈康年谢致的脚步，笑眯眯的和在座各位一一挥手告别，甚至到了顾砚身边时，还特意强调“二姐，等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呀。”
这边谢致和陈康年离开后，厉衡之也加快用餐速度。吃完后沉思片刻，“准备一下，这两天我们就上山。”
“这么快？”
“查到线索的不仅是我们，越拖延对我们越无利。抓住机会，速战速决。”厉衡之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你的伤…”江肆看了一眼厉衡之的右肩，有些犹豫。
“放心吧，不碍事。”
听到厉衡之这么说，江肆也不再过多干涉，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顾砚吃完饭后，害怕再次遇到昨天洗碗时的情况，立马放下碗筷，对着沈沐瑾讨好一笑“木木，今天收拾的任务就拜托你和玄大宫主了。”
“又想偷懒。”玄翊嫌弃的看了顾砚一眼。
“什么话，我明明是在帮你制造和木木独处的机会。”
“噢？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不客气，干完记得来找我们。”顾砚一手叉腰，有些得瑟冲着二位挥了挥手。
结果刚挥完手，就看到江肆和厉衡之二人齐刷刷的站起身，示意后一人回了房间，一人走出客栈。
“这下一起吧。”玄翊看着江肆离开的背影，挑了挑眉，再次对着顾砚邀请道。
“中午归你，晚上我来，这总行了吧。”顾砚现在实在懒得动，只好把晚上洗碗的任务揽了过来。目送沈沐瑾和玄翊进了后厨，扭头面向白鹤鸣，“大哥，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啊？能否透露一二。”
“着什么急，一会儿不就知道了。”白鹤鸣没有明说，和其他还在用餐的几人打了个招呼后，转身直接上楼了。
顾砚二话不说端起桌子上剩的半盘小点心立即跟了上去，内心猜想着，难道她大哥又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难熬的。半盘点心已经被顾砚吃的渣都不剩时，沈沐瑾和玄翊终于忙完出现了。
四人围坐在桌子周围，除了白鹤鸣其余三人目光交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白鹤鸣看着眼前三人表情各异，不由得笑道：“我找你们只是想说一说之后的事情。”
“之后？”顾砚没太明白。
“你想离开婺州？”玄翊盯着白鹤鸣，猜出了他的想法。
“是。”白鹤鸣也不掩饰，直接点头承认。“婺州最近愈发的不安全，再待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哦？看来你也听说了？”玄翊眼神微眯，探究的视线在白鹤鸣身上游走。即便平日里整天呆在客栈，可外面的事却了如指掌，看来他真的是低估这位白家嫡子的手段了。
“啊，听说什么？”顾砚茫然的抬起头，看见了同样茫然的沈沐瑾。于是，有些着急的敲了敲桌子，“我说咱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些，还有两个人什么都没听懂呢！”
“就是！玄翊你可答应过我不在骗我了！快说清楚。”
“还是我说吧，毕竟是我引起的话题。”白鹤鸣给了顾砚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开口解释道。
“当初天降异象使各路人马以为婺州出现了七星奇石”
“对对对，但是他们不是什么都没找吗？”顾砚心急的插嘴问道。
“你别插嘴，听白大哥说完。”沈沐瑾拍了拍顾砚，示意她听白鹤鸣把话讲完。
顾砚也意识到刚刚的不对，吐了吐舌头。“抱歉大哥，你继续。”
“你说的没错，刚开始他们确实一无所获。可前不久，异象再起，又有谣言说七星中的玉衡石就在婺州边上的某座大山里。”
“所以现在那些人又到山里面霍霍去了？”顾砚真的是搞不懂，这些人怎么听风就是雨。
“请问，这次又出现的异象是？”沈沐瑾想到第一次异象出现就是她和顾砚穿过来，那这次异象再生，难道又有人穿越了吗？
“前不久的一天夜里，天空突然出现了两个月亮，虽然很快被云雾遮挡，却在此期间有一颗星星坠落至婺州边上的某座山中。有的人则认为这次的坠星就是玉衡石。”
顾砚和沈沐瑾对视了一眼，想去一探究竟的想法不谋而合。可她们又有什么借口前往呢，即使可以去看看，她们又怎么能在众多寻石之人中“脱颖而出”找到那所谓的“玉衡石”呢？
算了，能力不够就不去凑热闹了。顾砚认命般的安慰着自己，对着白鹤鸣问出她的疑惑。
“大哥，那咱们什么时候离开？”
“越快越好。这次之所以叫小婉一起，是因为我觉得凭你和小婉的关系，小婉可能会跟咱们一起。”
沈沐瑾点了点头，“白大哥说的没错，我是赖定阿砚了。咱们先定个日子，我好方便和陈叔请辞。”
“好，既然大家都没问题了，那时间就定在三天后。”
“老白，你不厚道啊。都不问问我，就把时间定下来了。”玄翊听完白鹤鸣的安排后出声抱怨道。
“玄宫主也和我们一起？若是能与玄宫主同行，必然是最好的。”白鹤鸣假装不知。
“要不然单凭你这一路上能护得住这两大一小？不过，你们先行一步，既然来了婺州，未央宫总要去凑一凑这个热闹。给我两天时间，我必追上你们。”玄翊给了沈沐瑾一个放心的眼神，似乎在像她证明，他真的不会再突然消失。
沈沐瑾微微一笑，主动伸手拉住了玄翊，灵动的双眸闪过一丝狡黠，“玄翊，我也想去凑凑热闹。”
在一旁的顾砚听闻立刻紧跟着举起右手，一脸的向往，“玄大宫主，我也想去！”
玄翊和白鹤鸣见状对视了一眼，谁让他们摊上这么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呢，相互点了点头，达成共识。然后玄翊沉吟片刻，对着沈沐瑾和顾砚约法三章，“想去可以，但必须全程听我或老白的指挥，不能离开我们身边，更不能擅自行动。”
“没问题。”
“保证听话。”
沈沐瑾和顾砚二人纷纷点头，义正言辞的保证道。
“这次上山先不要和声声说，小婉你和玄翊先出发，我带着雁淮后出发，我们路上集合。”
“大哥，婺州周边有那么多座山，怎么确定玉衡石的具体位置呢？”顾砚实在是想不通，难道他们要把所有山都爬一遍？
“据目击者描述，当时双月位于南方，坠星的方向在偏西的位置。西边虽然人烟稀少，山林居多，可记录在山行图上的高山只有三座，分别是龙脊山，云罗峰和栖霞山。至于具体是哪一座？可能就要麻烦玄大宫主派人探察一番了。”
“其实根本不用我派人探察。”玄翊挑了挑眉，故意卖弄玄虚。
“快说，别在这打哑谜。”沈沐瑾轻轻拍了拍手里玄翊的“爪子”，略凶的吓唬道。
“新来的那两个看起来像是有点门路的，依我之见，凭老白和厉少侠的关系，到时候跟着他们不就成了。”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厉衡之他们知道什么。难不成你半夜偷偷听人墙角了？”顾砚越听越糊涂，就算玄翊身手不凡，可他不是才和厉衡之二人相处了没几天啊。
玄翊直接对着顾砚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把他之前的所见所闻讲了出来。
“其实厉衡之和玄翊二人来客栈之前，我便见过他们了。一周前我从城外回来时，看见他们俩被人追杀，我就出手帮了一下。那伙人在追杀时曾逼迫他俩交出有关玉衡石的线索。”
“哦？我不信你会这么好心？”顾砚十分不爽的讽刺回去。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想装作没看见，但发现追杀他俩的人也和我有些恩怨，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我当然要去帮一把了。退一步讲，万一他俩身上真的有线索，我这救命之恩怎么也能换取一些。”玄翊光明正大的点点头，承认了。无利不起早，他们又非亲非故，他才没有那么多烂好心去助人为乐。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追杀江肆他们的可是玄月教的人？”顾砚虽然总是和玄翊互怼，但她却很理解玄翊的做法，圣母心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不是，为何你会猜到玄月教？”
“因为在这之前我和江肆曾被玄月教的人追杀过，而且昨天我有问过江肆玄月教的事解决了吗？他说还没有。”
玄翊点了点头，没想到玄月教的人也出现在婺州了。
“既然玄大宫主对两位少侠有救命之恩，不如就辛苦玄大宫主替我们搭桥牵线，几日后和两位少侠一同进山可好？”白鹤鸣见几人都不在出声，主动提议道。
“可我觉得，老白你说的话要比我来说赢面更大啊。”
“那不如你们两个一起说，双重保险。”沈沐瑾看着眼前二人相互踢皮球，直接拍桌子替他们决定了。
“我同意。”在一旁悄咪咪喝茶的顾砚恨不得直接给沈沐瑾竖大拇指。不愧是木木，能把玄翊和白鹤鸣同时说的一愣，瞬间沈沐瑾的整个形象在顾砚心里都高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