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我向来说一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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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师姐呢？她是怎么样的？”
“她倒是真心的，所以才和覃一手找了我几年，找到了阳花村去，我信他们二人不图我什么。”
秦染嫣有些好奇问：“师姐她这么大了，不结婚吗？还是你不让人家结？”
祁台好笑说：“我哪有这么不人道，她自己的事，我也管不着，我哪里知道她为什么？”
秦染嫣又问：“那覃一手呢？他成婚了吗？”
祁台说过覃一手下了江南，江南富贵，祁台在江南是有很多财富人手的。
“这我也不得而知，说不准现在在江南就有了，以后你问问他就是。”
秦染嫣有些不好意思道：“人家的私事，不好问吧？”
秦染嫣虽然八卦，但是也不好追问别人的事情。
“顺嘴问问有什么，等会我写个信问他。”
“别！”
秦染嫣连忙拦着祁台，“你别写！别问！”
这还了得？覃一手收到信肯定会莫名其妙，万一心里排斥觉得隐私被冒犯了怎么办？
祁台倒不关心，满不在乎的模样，秦染嫣还是太无知了，对外面混乱的事，一概不懂，问这些算什么？
淫乱的事，在这个世界，虽然被耻骂，但是无比的常见。
别说大家族管理的严，但扒灰偷情的主子也不少的，防不胜防，而且古代对名声贞洁的平衡杆并不直。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不发生的。
“行，我不写。”
太后传秦染嫣下午进宫，吃了饭喝了药，又闲坐了两刻钟，秦染嫣就起身去梳妆台前叫人打扮。
祁台侧躺在床上，单手撑着头，好整以暇的看着秦染嫣问：“要不要我陪你去？”
秦染嫣戴上一只耳环说：“不用你，在家吧。”
祁台啰里吧嗦叮嘱了一番，让秦染嫣别出去偷吃东西，别因为别人说话而生气，更加不要去危险的地方和多管闲事，祁台越说越不放心，最后死活要跟着一起去。
秦染嫣有点无语，不过想想自己总是多灾多难的，对祁台来说这样小心翼翼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我自己自己可以，我保证不生气也不乱吃东西！你最后信我一回！我要是再破了誓言，下次你说什么是什么，让我往东，我决不往西！怎么样？”
祁台已经跳下了床，他眼里是质疑不信。
好吧，要是祁台也这样和她发誓，她也不相信，她和祁台之间已经不会再有信任了。
“那你去了不准阴阳怪气的说话！”
祁台点头，“我本来就是好说话的。”
个鬼！秦染嫣从不信他说话。
金君又召唤青钗入内伺候祁台更衣，秦染嫣折腾的时间久了一些，等二人坐马车出门时，时间也还早。
“困吗？”
秦染嫣依靠在祁台肩膀上，懒洋洋回答：“不困。”
秦染嫣天天睡到自然醒，午饭后吃了药又习惯性午睡一小会儿，偶尔一天不睡午觉，也不会犯困不精神。
“你累吗？”
秦染嫣反问，祁台是早睡早起，上早朝要天没亮就起了，祁台忙一天，除非是陪着 她午睡，不然一般都不会午休，最近朝廷不知道是有什么事，祁台是很忙的，来来往往有很多门客，秦染嫣不懂那些，也不像从前那样有夫人小姐找她了，她十分清净悠闲。
“这算什么累，我从前当太子，一天才睡三个多时辰，早起就要学功课，睡前一刻都不能放下书的，如今是清闲了许多，一天睡四个多时辰呢。”
睡八个钟就满足了，秦染嫣暗自感叹一句，她是要睡到昏天黑地才有精神，祁台睡八个钟就生龙活虎的。
也许祁台就是不需要睡很长时间睡眠就充足的人，秦染嫣有些羡慕，她感觉她是相反的。
“你的眼睛不会近视吗？”
秦染嫣之前说眼睛不好，祁台叫济太医看过了，根据诊治，祁台也知道秦染嫣说的近视是什么，眼疾中的能近怯远症，俗称的短视眼病。
“没有近视，我眼睛好着呢，一百米开外都能看得清。”
“真好呢。”
秦染嫣羡慕的嘟囔一句，祁台从小读书学那么多也没有近视眼，还好的离奇，不过师傅说能治，以后会帮她治好，她也不担心了。
祁台觉得秦染嫣反应慢，有可能是短视的缘故，危机近了她还不能立马有动作，每次看得他都着急。
不过想想世间女子大多娇弱，很多都是锁在家中坐井观天般养着，没有锻炼过，身体差，没有那些机敏的反应也是情有可原。
“真的一点东西都不能吃吗？”
虽然已经过了饭点，但是到了闹市，香喷喷的气味就会通过未关闭的车窗钻入她的鼻子，她不饿，但是好想吃，好馋。
祁台脸色有些沉，还好没信秦染嫣的话，还好跟着出来了，不然按她这样的，说不准就偷偷的不知又从哪弄来一些不能吃的吃。
“不行，你知道都说了，怎么现在又问，难道想反悔？”
“可是！可是真的好香啊！你闻不到吗？”
祁台摇头，他自然闻得到。
“你天天早上出门，有在家吃早饭吗？你肯定出门路过街道，闻着这些好吃的就下车吃！”
“你吃好吃的，我吃糠咽菜！只能同甘苦，不能共患难， 你好狠的心！你没有良心！我的天爷！我的命......”
“闭嘴！”
祁台难得一次黑脸呵斥秦染嫣，但他声音没有一丝凶悍，秦染嫣止住了干嚎。
“你给不给！”
“嫣嫣。”
祁台无可奈何喊她，秦染嫣切换撒娇卖萌模式。
“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
秦染嫣捏起手指，用拇指和食指比一段小小的距离，表示很少很少。
祁台叹气道：“明天出来再说吧。”
“那你明天不准反悔！”
祁台点头。
“你也不准反悔，说好一点点就是一点点，要是吵闹起来，我也不依。”
秦染嫣诚心满满点头，“放心吧，我向来说一不二！”
祁台：........
信她还不如信菩萨降世。
祁台沉思又想，他和秦染嫣一个被窝的，还真是随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门，打死他也不会说秦染嫣是被自己影响教坏了。
这叫什么？这叫夫妻相！
入了宫，秦染嫣和祁台直奔青鸾殿。
青鸾殿原本也是东宫，太祖皇帝开国时，打仗混乱中，皇城大火将前朝的一部分宫殿烧毁了，开国后在原本的地方房屋上扩建，但青鸾殿没改过名，后来延续成皇后太后等位分高的人居住的宫殿。
“给母后请安！”
进入青鸾殿偏殿，太后高高在上坐着，祁台和秦染嫣屈膝行礼。
太后含笑道：“阿祁也来啦，快坐。”
二人落座，宫女们上茶水。
“母后有何事？”
祁台语气是急躁的，听着不和善，好似来一遍青鸾殿恨不得立马离开，有些厌弃的意思。
太后一噎，秦染嫣侧头瞪了祁台一眼，用嘴型说：闭嘴！
祁台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太后讪讪笑说：“无事，闲的无聊了，叫楚王妃来谈谈闲话打发一会子时间。”
“母后无趣了，都只管传人唤儿臣来。”
秦染嫣客气说，太后微微笑着。
祁台扭头看向别处，百无聊赖的样子，还抖着腿，嘴上不说话，肢体神情也透着烦躁。
太后看了，心里复杂难过，但面上仍旧是笑吟吟的。
“最近宫中流行几样新花样头饰，母后年纪大了，也不爱这些，给你留了几样，你看看喜不喜欢。”
太后身旁的绿水捧着一个盒子走到秦染嫣身旁打开，“王妃，您瞧瞧。”
盒子里都是珊瑚珠翡翠玉青鸟纱这些个稀罕名贵的东西制作成的宫花，宫花有七八件，样式逼真，颜色绚丽，十分好看。
秦染嫣拿起两支细细看了一眼，十分喜欢，高兴和太后道：“谢母后！”
见秦染嫣是喜欢的，太后就满意了。
秦染嫣把宫花拿给祁台看，小声问：“好不好看？”
祁台微笑点头，十分做作的一副嘴脸，秦染嫣瘪瘪嘴，觉得祁台扫兴，把手上的宫花放回了盒子中。
妙鹃上前接过绿水拿着的盒子，绿水回到太后身侧。
秦染嫣搞不懂祁台以后是作什么打算，问他是不是要再次造反当皇帝，他一会儿说是，一会儿又说不是的，也不知道他真实想法是怎么样。
秦染嫣倒也不是觉得祁台这样子反复无常没有个结果告诉她，是瞒着她，她觉得祁台自己也没想好，他也很迷茫摇摆不定，有些决定做了，成了，一辈子就没有挽回的地步。
若说祁台对太后皇上是埋怨愤恨不假，但也是因爱生恨，从前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佳话，肯定是真的，后面的恨之入骨也不是假的，归根结底是因爱生恨，最终也无法丢弃曾经。
祁台是纠结的，他没办法原谅，又没办法恨到底，要是抛弃一切外在原因，给祁台一把刀，秦染嫣觉得他都不会在太后皇上身上刺一刀，只会做个架势吓吓人。
秦染嫣身为局外人，祁台的枕边人，对这些是看的有些清的，虽然不能完全明白，但对祁台的痛苦，她也有一分理解体会。
“王妃的身子差，上次春猎之后，母后才得以见见你，如今可都好了？”
秦染嫣点头，“回母后，都好了。”
入了六月，天气炎热起来，青鸾殿内放了几盆冰块去热。
“太医说你体质极寒，殿内可觉得冷，要不要撤冰盆架子？”
秦染嫣摇头，“不用的母后，儿臣不冷不热，正正巧巧。”
太后端茶喝了一口，思索着怎么开口问问祁台一句话。
大门匆匆走进一个宫女，步至殿中央，她行了礼道：“太后，二皇子六皇子来了。”
“连义连晓？快叫他们进来。”
“是！”
宫女退步出殿，不多一会儿，一道童声就急喊着：“皇祖母！”
又伴随着一句童声教导呵斥：“连晓！注意规矩！不可喧哗失礼！”
声音静静一会儿，就见两个男孩被宫女内侍们簇拥而来。
“见过皇祖母！”
连义规规矩矩行礼，连晓年纪还小，行礼慢吞吞的，动作不干净利落，跪下的时候身体不平衡，东西歪了几下，有要摔倒的架势，好在有宫女顾扶着，也不用担心失了平衡摔倒。
“起来，快见过你们皇叔皇嫂。”
“是，皇祖母！”
兄弟二人起身，又向祁台和秦染嫣跪下行礼。
“起来起来！快起来吧！”
连晓一听，马上就要起来，连义忙小声喊他：“连晓！跪着！”
连晓是最听哥哥话的，一直跪着没再起，偷偷抬眼看皇叔和皇婶。
秦染嫣肘击了一下祁台，祁台怒了努嘴。
秦染嫣急了，祁台这时候耍什么脾气？
她方才是警告了祁台不要说话，现在他就真的一句话不说是吧？！
秦染嫣暗中掐着祁台的腰，祁台缩了一下身子，淡淡道：“起来吧。”
“谢皇叔！谢皇嫂！”
兄弟二人得以起身，连晓一个飞奔，直跑到太后前扒着她的腿。
“皇祖母！孙儿要吃栗子酥糕！”
连义见弟弟又是这样不守规矩的，十分头疼。
“好，祖母给你吃，绿水去叫人拿来，还要一盘水花糕。”
“是。”
连义自觉去右侧凳子上坐下，不吵不闹，神态端正规矩，秦染嫣看着，觉得连义像个小大人一样。
赵连义是皇上的嫡子，长子早夭了，他如今是宫中皇子里最大的，身份也是最高的一个，要是祁台不再谋反，赵连义长大了，将来可能就是太子，帝王宝座的继承人了吧？秦染嫣心想。
不过这种也不一定，是长子，是嫡子，是太子最终也可能不是皇上，这东西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没有绝对的。
“皇祖母！孙儿还想要纸鸢！等会儿吃了栗子酥糕就要！”
连晓叫吵着撒娇，祁台冷声道：“不起高风的，放什么纸鸢？”
太后知道祁台对风筝纸鸢厌恶，忙说：“是了，太阳晒的人发蔫，别放什么纸鸢了，吃了栗子酥糕，还有冰镇西瓜吃呢。”
秦染嫣竖起了耳朵，西瓜？
秦染嫣扭头看向祁台，用眼睛询问：我能不能吃？
祁台摇头，秦染嫣转变表情撒娇祈求：我要吃！
祁台摇头。
秦染嫣加深表情哀求：求求你了。
祁台摇头。
”母后！“
秦染嫣扭过头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