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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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焲不可思议的看着程凌，这他妈是刚才不要命似的向自己挥拳头的人吗。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程凌看了一眼萧焲说到：“哥哥在外面……遇到了一个朋友，聊了几句。现在就回来。”
“嗯好，给你买。”程凌轻声说完就挂了电话。
程凌死死的盯着他，萧焲装严肃装的挺辛苦的。气氛在这一刻瞬间有些尴尬。
咳咳。
“你弟弟啊？”萧焲率先说道。
“铃声挺别致的啊。”
“还行吧。想笑就笑吧。”程凌说道。
程凌说完这句话之后，萧焲也不装了，他越笑越大声。程凌看着他的样子，也跟着他笑了起来。两人一躺一坐，相互笑个不停。两人笑得眼泪都下来了，终于在重重的喘息声中两人慢慢停了下来。如果有人看到这样，一定会觉得这两个人多多少少有点毛病。
慢慢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笑什么，笑的像是在报复，像发泄。眼前好像划过很多东西，从高楼大厦到破败巷道，但最后都聚焦在一张陌生的脸上。微风吹起程凌额前的碎发，棱廓分明的脸配一双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却带有几分的稳重，让萧焲有一瞬间的失神。
“你在笑什么?”萧焲问道。
“笑你啊，能一言不合就在街上和我干仗的还真没有几个。”程凌笑着说道。两人相互看着对方，空气中的剑拔弩张在一片笑声中也慢慢不见了踪迹。
两人都慢慢站起了身，突然萧焲感到一阵眩晕，好像……起猛了。
就在他倒下去的时候，就好像只看见了程凌笑着想开口对他说什么。
程凌刚想说刚才那一棒子谢谢你了，他虽然一时火气跟萧焲干了起来，但是他爱恨分明，他知道今天是萧焲阴差阳错的替他挨了那一下。
但是一回头就看到萧焲闭着眼睛就这样直愣愣的躺了下去。
天还是挺冷的，大地都没怎么解冻，萧焲这一摔摔得直响。
“嘭——”的一声还挺渗人。
程凌不明所以也吓了一跳。“靠，不是吧，这是碰……碰瓷？”
“喂，醒醒，萧焲，萧焲？……”程凌蹲下身子拍了拍萧焲的脸，发现这小子竟然真的没有一点反应。这他妈怎么办，要不就扔着？
这家伙刚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刚才又打了一架，看这样子应该是缺氧。
程凌是不会随便带陌生人回家的，他家里有生病的弟弟他不放心。送顾一逸那里？算了，还不如扔马路上呢。
对了，直接送回家去，不过他一个人……
缺氧在这里虽然会发生，但是问题一般不会太大，这种直接晕倒的程凌也是第一次见。程凌还是决定把这人送回去。现在已经放学好一会了，而且他们走的是后门，人倒是没几个，但是……这家伙是真他妈的重。
程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萧焲送回了那个小区，但是楼梯太难了，好几次他都差点把萧焲摔下去。
到了之后他又在萧焲的身上找到钥匙打开了门，一个大男生带着一个十分卡哇伊的史迪奇钥匙扣，真是够闷骚的。
房子比之前的看起来清净了不少，看来一个人还挺会生活的。程凌就把他扔到了床上。萧焲嘟囔了一声
“靠，死沉死沉的，”程凌看着床上的萧焲，活动了一下胳膊。
这点高原反应这人竟然还晕倒了，什么身体素质啊。
程凌打开了窗户，通通风应该就没事了。他又看了一眼萧焲，只见他眉头紧锁。微微的喘息时不时地从他的嘴中发出，似乎很难受。程凌想了想，关我屁事。
在萧焲发出第三声“嗯，哎”的声音后，程凌把一杯水放到了床头柜。
“喂，你要是醒来就喝点水吧。“程凌说道。
“以……沫…………”萧焲似乎在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程凌说道。
没有回答萧焲又好像睡了过去。
从萧焲家里出来之后天快要黑了，他们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得赶紧回去了。
程凌在院子里看到程沐房间的灯亮着，底下客厅的灯已经关了。他推开门进去。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初七啊，我是三叔啊。”
“嗯，有事吗三叔。”
“是这样的，就是最近吧，你哥生意出了点问题，就是问问呢，你能不能……”
“行，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还上的。”
“唉唉，好好，那我就先挂了啊，哦对了，沐沐最近还好吧?”
“挺好的，谢三叔。”程凌拿着手机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句话。
“那就好那就好啊。”
挂了电话之后他才慢慢地上楼。
三叔是他爸爸的堂弟。他婶去世的早，只有一个儿子。从小带着孩子吃遍了苦，孩子也争气，大学毕业后就在县城找了工作娶了媳妇，生了孩子。本以为孩子长大了娶了媳妇，日子就会好过，但是城里的媳妇看不起农村的他，所以日子一直过得不咋样。
在这个不怎么大的小县城，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变成了别人酒足饭饱的谈资。一群人抬个小板凳，瓜子一嗑，不知道又会嚼碎谁的一生。
程沐房间的门开着。小孩子还是坐在窗边画着昨天没画完的画，旁边的书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药瓶，胶囊，都垒起来了，但是从大到小摆的很整齐。
程凌走了进去。
“沐沐？”程凌叫了一声。
程沐摘下了佩戴的耳机，看向了门口，程凌觉得程沐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睛亮了起来。
“中午所有药都吃了吗？”程凌问道。
“吃了，哥哥。”程沐说。
“哥哥，我饿了，你还能做饭吗？”程沐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说道。
程凌都被他逗笑了，放下书包说;“好，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我来给你打下手。”小家伙立马放下手中的小熊玩偶。
“你就是想来玩吧，小鬼。”程凌系好围裙后，摸了摸他的头。“去把头发扎起来吧。”
“好。”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吃完饭之后，程沐陪程凌收拾完之后才慢慢回去，自己吃完药后就睡下了，程凌站在院子里抽了一根烟，都快五月了冬天的余寒还是没有完全退却的意思，树梢上的月色也带着寒意，程凌裹了裹衣服，把抽了一半的烟踩灭了。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
【梁姐，那个工资……】那边很快回了个过来，
【我明天回去就给你转，你现在急需吗？ 】
【没事，明天可以的。】
【好，有需要帮忙的就吱一声。】
【好，谢谢梁姐。】
他盯着手机好友列表看了好一会，突然又看到了萧焲。
早上程凌到时班长郇思清正在擦黑板。一看他进来就和他打了招呼：“早啊，程凌。”
“嗯，早。”程凌也和她说道。
程凌放下书包，看到她踮脚擦的比较吃力，就拿起黑板擦帮她了。
两人虽然到了高中才认识，但是关系不错，郇思晴是班长所以互动会比较多一点，而且郇思晴为人大方温柔，平时待人温和，还是挺能服人的。
班里的人慢慢地来的差不多了，程凌看了一会书，发现萧焲还没来。
“哎，昨天怎么样？”李潮一来就把书包往桌子上一一扔就转身问程凌。
“什么怎么样？”程凌反问他。
“就那个……萧焲啊，昨天你俩不是一起回去了吗？他咋还没来。”李潮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俩还能同出同进双宿双飞啊。”程凌懒得看他。
“不是，我就是看他今天没来吗，随口问一下。”李潮扣了扣后脑勺。
“七儿，一个人面对那么一帮人还能不怂。你说说他是什么大背景啊？大老远的跑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李潮又说道。
“你自己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怎么跟李思文一样。”程凌说道。
\前面的李思文听到自己的名字，脖子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怎么了，怎么了？在说我吗”李思文一脸诚恳的在他俩脸上环扫。
“没说你，转过去吧啊，大小姐。”李潮颇为无奈的把旁边的李思文推了过去。
“切”李思文嘟着嘴转过去了。
“我有一种预感，你说他家会不会是什么避难逃亡的黑道家族吧，还是家族落魄被迫寄养的富家少爷？”李潮边思考边说。
“你能不能少看一些狗血脑残剧。”程凌对他说，推了推他示意他也转过去。
“我才不看那些东西，那是李思文看的东西。”李潮说道。
刚说完李思文就又转过来了。
“你俩就是在说我。”李思文又说道。
“思文公主真没说你，转过去吧啊。”程凌这下把他俩都推了过去。
李潮又想转过来再说点什么，目光看转到门口，刚好看到萧焲单肩背着书包走了进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厚一点的灰色卫衣，一件灰色的休闲裤。
这里的天气还是很冷，昨天那件风衣是真的不保暖，目前为止他也就这么一件能抗冻的衣服了。
本来闹哄哄的教室在那一刻，就突然安静了下来。几十双眼睛盯着门口的萧焲，萧焲战术性的提了提口罩。在一场注目礼下回到了最后一排。
“咳咳，英语作文没写完的快点啊，我走了啊。”郇思晴站在讲台上抱着一沓作业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绪。
她说完这句话的后，教室又被打回原样了，帅哥可以慢慢看，但作业不可慢慢交。
“班长，再等等哎，快了快了”
“王睿，英语作文快快快，谢啦。”
……
程凌看到萧焲一眼，又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让一下。”萧焲走到程凌旁边说道。
哎，算了还是下课后商量一下换下位置吧，以前一直一个人，以后要是总是让一下让一下的比李潮还讨厌。
程凌站起来让开了身。
从萧焲进来到坐下李潮的眼睛就没从萧焲的身上移开。
“那个，萧焲，昨天的事谢谢你了啊。”李潮见他坐下就马上说道。
“嗯”
“哎呀，你脸上怎么回事啊？”李潮看到了萧焲的脸上一点淤青叫了起来。
听到李潮的声音程凌马上抬头看了一眼萧焲，果然，右脸颊上一道淤青，萧焲的脸本来就比较白，下颌线明显，所以那一道淤青虽然不大但是看着很明显。
看来昨天自己下手还是重了，好久没打人了。
萧焲侧头摸了摸那道伤，今早洗脸的时候就看到了，所以带了个口罩，现在还挺疼的。他又看了眼旁边的程凌，程凌也看着眼他。
“我靠，该不会那群人又折回来了吧，他妈的，哎，七儿，你不是在吗。怎么回事啊？”李潮又转向了程凌。程凌有些心虚的摊开了课桌上的语文书。
萧焲也看着他，半晌他说道：“摔得。”
李潮还想问什么就被程凌推去了 :“就属您话最多。”
“哎哎，不是，我还没说完呢，萧焲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哎。”
等李潮转过去后，两人对视了一眼。萧焲说道：“很明显吗？”程凌点了点头，靠的近一点马上就能看到那道淤青。
然后程凌就看到萧焲从口袋里掏出了口罩戴上。
“昨天，不好意思啊。”程凌说道，还是简单道个歉吧。
“嗯。”萧焲回应道。
“嗯？”就这样？
“你给我道歉，我原谅你了啊。”萧焲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操。你这人真是。”程凌有些想笑。
早自习是数学，数学老师老赵是一个严肃的中年男人，他平时上课不苟言笑，没有人会在他的课上捣蛋，但不代表没人会睡觉。
老赵进来之后就开始讲卷子了，这套题除了几道大题其他的也不是很难，程凌就半死不活的趴着，萧焲没有卷子就只能和程凌看同一张。
数学老师很讨厌没有卷子的人，程凌把卷子地过去的时候就在想，这下一定会被抓包的。果然不一会老师就下来了。
“那个同学是谁啊，你卷子呢？你咋不把自己丢了呢。”程凌太熟悉这些台词了。
萧焲站了起来：“老师，不好意思我昨天才来。”
赵老师想起来了。昨天叶椋跟他说过，他们班来了一个新生：“你叫什么名字啊？”
“萧焲。”
“行，唐莲，卷子你那还有吗，给他一张。”老师又转向了前面的一个女生。
“好的。”
好吧，好好听课，程凌你别再睡了啊。”程凌不知道自己怎么又莫名其妙中招了，闷闷的回了一句;“嗯。”
他怨恨的看了一眼萧焲，萧焲则表示自己很无辜。
上语文时候，叶椋又问了萧焲一些适不适应学习跟不跟上的问题，又说月考快到了让大家抓紧的话，萧焲觉得这他要是跟不上，就可以去小学重造了。小学都抬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