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遇见老公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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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不是很大，这会儿时间早，路上没有什么车辆，出租车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华美幼儿园已经接近郊区，坐落在一片绿树成荫，有山有水风景优美的地方。幼儿园很大。远远的就能看到两排楼房，门前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两边是绿化带。两旁树木郁郁生长，高大繁茂。透过幼儿园的栅栏门，可以看到幼儿园的大院里铺了草皮，靠墙放着供玩耍的滑梯和小车。靠墙另一侧栽种了花木。花木修剪的整齐漂亮。花木旁边还有个大沙池。再往里就是教学楼了。
此时还不到入园时间，幼儿园大门敞开着。一辆标有华美幼儿园的贴着漂亮卡通画的校车开了出来。这个幼儿园有自己的校车，现在刚出发去接学生。校车开走之后又来了一辆运送蔬菜的小货车，货车车厢里满新鲜的食物果蔬还有生肉，这是给幼儿园送菜的。
时间有点早，甄静决定先去吃点饭，她现在的身体干瘦干瘦的，十分的营养不良。
宽阔的马路对面有一排商铺。有几个店铺门口热气腾腾，甄静来到道路对面，看到有卖蒸包的，卖蒸饺的，有卖鸡蛋豆腐脑油条的，只是看着有些不卫生。店员正在忙活着卖早餐。幼儿园旁边不远处，是一栋大楼正在施工。门口吃饭的人都是民工打扮，甄静朝左侧走了几步，看到又一家装修精致的豆浆店要了一碗豆浆，一根油条，觉得可能吃不饱，又买了两块点心。
这个豆浆店装修大气，桌子凳子明亮，有三两个人正在用餐。甄静端着点心，放到门旁的桌上，服务员把豆浆油条送过来。早起到现在都没有喝水，口有些干。甄静先把一碗豆浆喝掉才开始吃油条。吃完油条，觉得肚子饱了。但是两块点心也不能扔。这是十块钱一个买的呢。于是又拿起点心吃。
一个戴着黄头盔穿着工作服的外卖员推门进来，到柜台提了两份打包好的早餐快步离开。开门的时候突然回头往正在吃饭的甄静这里看了一眼，然后停顿了一下走出门口。
甄静含着面点心直皱眉，这也太难吃了，跟没有熟一样。这种点心让她想起了上供用的寿桃。她吐出来包上纸巾扔到脚边的垃圾桶。这时候感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看。就抬起头，只看到一个修长的穿着工作服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外。
太难吃了！怪不得这个早餐店没有什么人。甄静十分不满的起身离开，打算不会再来第二次。
她走出饭店门口的时候看到，校车正从不远处开过来，停在幼儿园门口。跟车老师下车组织小朋友清点人数，排队。八个年轻女老师站在幼儿园门口两侧等候孩子们入园。也有一些步行或者开车送孩子来上学的。这些孩子刚到门口就被老师热情的接手领入幼儿园。
校车上下来的孩子排成两队，喊着口号，跟着老师进入幼儿园，入园后散开由老师带着进入各个班级的队伍。
甄静觉得方晟应该坐校车，因为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不喜欢走路，也不喜欢骑车。有校车正合适。但她发现她的方晟并没有在车上。甄静心里有些忐忑，也许她估算有误，方晟不是在这个幼儿园。她以为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却忍不住在心里把方轩昊骂了一顿。这个人为什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甄静躲着两旁的车辆，快步朝校门口走，猛然身旁喇叭声响，一辆黑色轿车擦着她的衣服开过去，在她前面停下来。车门打开，车上冲下来一个小男孩，迈着两条小短腿绕过车尾冲向马路，甄静眼前一亮，这不就是她的儿子么！
在小男孩经过身边时，甄静一把抱住了她。终于抱住了！她紧紧搂住方晟，眼睛看着他，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小男孩挣脱不开，胡乱扭着身子伸出两只小胖手攥着拳头对着甄静又锤又打，大声叫喊，“你再拦着我，我就要开始骂人了！”
开车的男人才从车上下来，正是方轩昊。他穿着微微有些皱的白衬衫西裤，可能觉得尴尬，白净的脸微微泛红，眼镜下的眼睛里压抑着怒气。
甄静恨恨地瞪了这个高大的身影一眼，怒吼道“有你这样带小孩的吗?如果我不抓住，他可能就跑到了马路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方轩昊有礼貌的对甄静说谢谢，把孩子从甄静手中接过去。
甄静不愿意松手，可惜往事不能回首。如今，她只是个陌生人。
方晟还在扭着身子挣扎，脸上泪水鼻涕模糊一片。方轩昊把他抱起来，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他擦眼泪。
“救命，我不要上学，我要找妈妈！我不要在这里上学！我要回家！”方晟还在大哭，哭喊也是徒劳，他挣脱不了。
听见孩子喊救命，路人投过来异样的目光，但是因为在幼儿园门口，小孩因为不愿意上学，这样大哭的情景很正常，大家只是笑并没有人说什么。
方轩昊抱着方晟，任由他哭，直到嗓子哭哑，幼儿园门口已经没有孩子了，才把方晟抱进幼儿园。
甄静猜测这应该是方晟第一天来上学。
她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睛有些湿。方晟，你以为妈妈还在家里吗？泪水涌出的一刻，甄静仰头望天。感谢老天，没有让她随风而逝，她还可以抱一抱自己的孩子。
门外有些家长送完孩子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悠闲地站在门口看着孩子做操，甄静跟他们站在一起看着里面，手指甲掐到了肉里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趁着门没有上锁，走进了园内。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小眼睛中年人跑过来，大声喊道“小姑娘，谁让你进来的？不许乱走！”
幼儿园的保安一般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大爷，没想到这个保安是个有点肥胖的中年油腻大叔。这会儿孩子们课前活动结束，由教师领着去餐厅吃饭。
甄静停下来。她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方晟正在大厅玩耍。她很想跑到方晟身边陪他一会儿，但是她忍住了。只要方晟在这里上学，她就有陪伴的机会。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进入幼儿园工作 。
保安上下打量了一下甄静，警惕的说道“小姑娘，这里是幼儿园不能随便出入，如果吃饭去对门左拐有很多早餐店。”
“大叔，我不吃饭。我在网上看到这里招聘，来找工作的。”甄静赶紧殷勤赔笑说道。
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小姑娘，总是能莫名给人好感。
保安上下打量甄静，说道“没有听说这个幼儿园招聘老师啊？”
“应聘勤杂工也可以，我会做饭。网上有你们幼儿园招聘勤杂工的信息呢！”
勤杂工啊？好像也不缺。
保安看着甄静期盼的眼神，赶她出去的话到了嘴边又没有说出口“你到前台问那里的值班老师吧！”
“谢谢！”甄静点头致谢小跑着去了大厅。刚进门就瞥见方晟已经安静的坐在大厅角落的沙发里，手里拿着一块蛋挞在吃，方轩昊坐在他旁边。
甄静过来的时候，刚好楼上下来一个女老师，圆脸个子不高白白净净，正跟站在前台的迎宾老师说话，迎宾老师交代了方晟的性格脾气，注意事项之后，女老师笑着把方晟领上楼了，很神奇的，方晟一直都没有哭。
距离这么近，他们的谈话甄静都听到了，知道方晟被安排在了中一班。前台的老师笑着看向甄静问她有什么事情。
甄静才发现这漂亮的前台老师是个孕妇，看腰围得六七个月了。
“我想来找一份工作。”甄静抿了抿嘴，“昨天晚上看到你们这里招聘，我填了份简历，今天刚好路过，就过来问一问。”
“不好意思小妹妹，”漂亮的前台老师笑容可掬，说出来的话很抱歉，“您看到的招聘信息可能是以前发布的，现在我们幼儿园招聘已经结束了。”
“已经结束了？勤杂工可以吗？我需要一份工作，工资少点也没有关系，管饭就行。能不能麻烦您给问一下？”甄静楚楚可怜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园都是按计划招人的……厨房里有四个做饭的阿姨，据我所知，园长正想裁员呢！”
“小爱，让这小姑娘填个表留下吧，我去给园长说一下”一旁突然插进一个清润的男声。甄静转过头，发现方轩昊居然还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