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离孩子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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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两个已经离开家十多年,妹妹出事之后,甄安安每年都会回老家打扫一次。每次都是很安静的坐公交车过来,她也会给街坊邻居带些礼品。拜托邻居们帮忙照看一下房子。
这些街坊邻居都是甄安安熟悉的。
“房阿姨您一点都没有变”
“苏婶子更年轻了”
“耿叔叔,我当然记得啦”
……
“我妹妹康复之后想回老家住些日子,我才把她送回来了……这是王姨。”甄安安跟街坊们介绍保姆“王姨是我对象那边的亲戚,静静一个人住这里我不放心,王姨帮忙来陪着她的。”
“安安结婚了啊,恭喜恭喜,你爸爸泉下有知也了了一桩心事。什么时候结婚的?都没有听说呀”街坊们一片恭喜声。
“就是年前不久的事情,没有打扰大家”甄安安轻轻柔柔地说道。
三十多岁才中午把自己嫁出去,中间费了那么多波折,不是什么值得分享的事情。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热情的邻居们才散开离去。甄安安这才打开门,领着甄静和王姨三个人开门进屋。
甄静本来以为老家是应该有院子的,但并不是。这种靠着马路的房子适合做门店商铺。附近相邻的楼房很多都翻新加高,衬得楼房低矮。但是走进屋里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屋里虽然落下一层灰但是却很整齐,一层空落落的,面积特别大。虽然以前卖字画,但是楼上楼下却一张画也没有,都被收走了。
脑子里似乎少了一些记忆,这样的事情甄静当然不会多问。
你六年没来,是不是感觉陌生了啊!甄安安弹了一下头顶的蜘蛛网,问甄静。
“嗯,我没有印象了”甄静如实回答。
“小时候你坐在这儿画画,把爸爸刚收的一幅大家的名画给画坏了,被揍了一顿”甄安安笑道“你那时候抹着眼泪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件事。那幅画被你藏了起来,谁都没有找到”
“我小时候这么调皮吗?一点不记得了,估计是扔到垃圾桶里了。”甄静看向空空四壁,推测着小女孩的行为。
二楼才是起居生活区。三个人一起动手打扫了卫生,从橱柜里拿出几床古色古香的丝绸被褥放到天台晾晒。
又把床上的席子垫子也都弄到天台敲打灰尘,一并晾晒。
打扫完卫生,三个人身上都弄脏了。甄安安合上电闸检查了一下家用电器,发现空调已经不能用了。王姨打电话联系人维修,那边回话今天活太多,得排到明天才能过来。
天气不是很热,甄静也不急。在储藏间找到几台落地扇,保存的很好,没有灰尘。
总体来说,这座两层小楼面积还是挺大的,宽敞明亮。没有遮挡采光很好。姐妹俩以前很缺钱的时候没有出租真的很浪费。
一切收拾妥当,三个人在街上随便吃了点饭。又给甄静买了两身衣服,甄安安就打算回去了。临走前从包里拿出甄静的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交给她说,“这里面有两万块钱,拿着备用。”她抬头扫视了一下房子,“住下来之后,先好好休息几天,也可以在附近走走,熟悉一下周围的人。”
周围都是一些大爷大妈,年轻人很少,今天甄静已经认识的差不多了。
“我记住了”甄静接过银行卡,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本以为重生在了有钱人家的女儿身上,没有想到弄错了。
甄安安又给保姆王姨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就驱车离开。走在路上她想,让甄静静住老家一段时间也好,她可以预先处理一些麻烦。
甄静静十岁多就离开老家,在这里的经历很简单,还是比较安全的。何况她还留了王姨照顾妹妹。只要妹妹身体没有问题,其他的都不是大事。
送走甄安安回到小楼里,甄静松了口气,有人关心压力也挺大的。
王姨去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回来之后又把楼下收拾布置了一番,说以后住楼下,吃饭也都在楼下,让她每天都按时下来吃饭。甄静不置可否,感觉姐姐这不是安排了保姆,是安排了个宝妈。
晚上街灯亮起的时候,这个黑旧的两层楼也亮起柔和的暖光,跟周围的建筑融为一体,并不突兀。门前马路上,一辆送外卖的摩托车飞驰而过,在对过不远处的一家饭店门口停下。骑手停好车,摘下头盔朝甄静所住的二层楼望了一眼。转身进了饭店。
甄静吃过保姆阿姨做的可口晚餐,又被要求在楼下做了会儿运动才来到自己的房间。她去书房找了纸笔,坐到卧室的书桌前。打开手机搜索清江区的幼儿园。一搜索,有六十多家。每个住宅区附近都有好几个。她查地图估摸了一下最有可能的幼儿园,最终决定还是打电话省时间。
她下载了一个打电话可以隐藏手机号的软件。觉得这样打电话就安全了。
软件下载完毕,甄静没有多少犹豫就拨通了曾经的老公方轩昊的电话,
第一次没有人接。她又拨了第二次。
“您好,哪位?”
那头传来温润好听的男声,听到这个声音,甄静突然心痛如绞。
儿子方晟两岁之后,因为方轩昊所在的公司在外地建厂,作为技术骨干他常年出差在外,一年最多回来两次。而她那时候也要上班,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十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本来没有打算要二胎,但是二胎意外到来。还要了她的命。
现在再次跟这个人通话,却恍惚隔了一辈子。她似乎很熟悉,也似乎很陌生。
她已经想好了说辞。
“您好,方晟的家长吗?我是向阳幼儿园的老师陈小丽,打电话给您主要做个回访,问一下你的儿子方晟小朋友,是不是已经转入华美幼儿园上学了呢?”
根据方轩昊老家的的方位,她圈定了那边的几个幼儿园,最后凭直觉,觉得方轩昊应该选这个在网上口碑比较好的华美幼儿园。
“这个事情,幼儿园需要做回访吗?”方轩昊温和的声音变得冷漠。
“呃,是的。请问不方便回答吗?”甄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热情一点。
“那换一个问题,孩子在那边一切都适应吗?”
“有病”手机里传来一声咒骂后被挂断。
你妈才有病!甄静对着挂断的手机骂了一句。
虽然没有得到正面回答,甄静心里已经有数了。她开始查找华美幼儿园的招聘信息。她在幼儿园帮忙的时候就听说过,对于公办幼儿园,这学期不招老师,下学期肯定招;私立幼儿园,这个月不招,下个月招,有的甚至每个月都招。幼儿园可谓是最缺人的了。
当然这个甄静静只有个高中毕业证,想到幼儿园当老师是不够资格的。但是幼儿园还招聘保育员呀,还有做饭的人员。她自认为应聘保育员没有问题。
曾经向阳幼儿园的园长还邀请她生完孩子没事到幼儿园当保育员呢!不过那个时候甄静是看不上这份工作的。围着孩子转,又辛苦又繁琐。
不过现在,她想好了,到幼儿园工作,她就能经常见到她的大宝。然后,她就能知道二宝的消息。
华美幼儿园位于清江金山大道附近,后面还有一座小山丘,环境很好。甄静翻找着招聘信息,发现果然有华美幼儿园的招聘。她填了个简历投了过去。又去贴吧同城搜口碑,想多了解一点。
这时候甄安安打来电话,说知道她想上班,姐夫宋先生给她联系了一份园林绿化员的工作,跟着绿化车压车,不会很累。如果什么时候想上班就给她打电话。她把她送过去。
甄静说,不用了姐。我发现附近幼儿园有招聘的,那边环境挺好的,刚才已经投了个简历过去。
甄安安愣了愣,说“你怎么会喜欢小孩子呢?去幼儿园打杂很累的……你去试一试吧”
甄静再度感动于姐姐的关怀中,直到看了下时间快十点了,才开始洗漱准备休息。躺倒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开始拿着手机刷小视频。
刷着刷着,她居然刷到了自己的账号,视频是摇摇晃晃的画面,拍了凌乱的床铺,镜头被一只小手遮挡,黑了一下,又转到了茶几上,上面丢满了香蕉皮西瓜皮果核。
点了账号进去看,只有这一个,看更新的日期,就是前几天。
这家人怎么能让孩子玩手机呢?那么小的孩子把眼睛看坏了怎么办。没有妈妈的孩子现在就没有人管了?以后怎么能让人放心!
一瞬间心中五味陈杂。
第二天,天刚亮甄静就起来梳洗完毕。扎了个简单的马尾,穿了昨天下午买的一身大方得体的衣服,对镜看了一下自己的形象,衣服发型还是遮掩不住体型瘦削,但是小脸上还有些婴儿肥,一双眼睛透着真诚与不谙世事。这样的形象还是很容易给人好印象的。
下去吃饭的时候才六点多,饭还没有做好。她出门打了个车直奔华美幼儿园。早去点,就能看到孩子进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