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困于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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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木——姑娘？我还以为你会喊我小嫂嫂呢。”
若木抬手就是一掌打过去，直接毁了诸葛归柏头上的斗笠。
“木南乡，不，木雁故。”
诸葛归柏抬袖遮了遮光，还不待他心疼被毁了的斗笠，又是一掌袭来。
边闪躲边解释：“你都喊我小师叔了，我又如何喊你小嫂嫂呀。”
虽然是被揍的那个，但诸葛归柏很兴奋。
“不是我说，小嫂嫂你和大哥揍人的手法都是一样一样的。”
若木对此也不避讳，“我的拳脚功夫是他教的。”
知道他的人都说她身上有他的影子，可——她是他带大的呀……
若木一直都不能接受的……
见若木下手越来越狠，诸葛归柏急忙搬出他家大哥。
“我都唤你小嫂嫂了，多少也要卖我大哥点儿面子吧。”
若木试出这位小师叔的深浅也就收了手，“既如此，我请小师叔喝杯茶吧。”
诸葛归柏连连摆手，“别别别，请喝酒吧。”
“诸葛小师叔，请。”
若木不熟悉华亭的美食，便按鲷楼的菜样点了一桌，半桌子都是鱼。
虽然诸葛归柏的心思不在饭菜上，但面对这一桌珍馐美味，不夹两筷子都对不起四喜楼的厨子。
见若木迟迟不动筷子，诸葛归柏合理的怀疑这桌饭菜有问题，“小嫂嫂尝尝这道的松鼠鳜鱼，比鲷楼的鲜烧鲷鱼也不差。”
“我出来的时候与我家师兄说，要回去用膳的。”
至于东道主苏九畹，若木只当没这个人。
诸葛归柏又看了眼若木跟前的酒杯。
若木：“我师兄不许我在外面饮酒。”
诸葛归柏不自然地紧了紧自己的扇子，小心试探道：“不若这次我请？”
若木笑眯眯的，“诸葛小师叔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酒该若木请才是。”
“毕竟，是沾血的事情呢。”
诸葛归柏咽了咽唾沫，笑呵呵的。“应该的，大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若木却是冷了下来，“诸葛归柏，我可是花了钱的。”
诸葛归柏听到若木喊他姓名直接给呛到了，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正色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若木敛了敛眸，只道：“你那位好大哥知道吗？”
他应是知道的，他什么都清楚明了，经他之事……
“先前是不知的，现在……便不知了……”
诸葛归柏此行至华亭，杀一人救一人。
要杀的人苏九畹替他处理了，要救的人……
“若木，苏九畹这样的人不该困在原地的。”
典雅君子，温其如兰。
“诸葛归柏，苏九畹困于两年前与我无分毫关系。”
苏九畹不该困于两年前，她就合该费心把人拉出来了吗？
若木自问没那份善心。
“受人之托的人是你，我不欠苏九畹什么，也不欠你。”
“我知，所以这次是在下恳求若木姑娘替师侄开解心结，全我大师兄的心愿。”
诸葛归柏说得恳切，足见其心意。
“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师侄？”
素未谋面，只是欣赏而已，值当为其费那么大功夫？
诸葛归柏可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少年郎呀。
“为了我家大师兄。”
不知是不是“师兄”二字触动了若木内心的柔软，若木的态度也软了些。
“因他苏家而起，却不能以他苏家为终，偏要你我横插一脚？”
事关无名楼，若木不可不顾及。只是，她好像更不开心了……
“诸葛归柏，你想要的，他会卖无名楼的面子，我也会。以无名楼为终，以你为始。”
如此，便是应下了。
若木掀了掀眼皮，“如果我说，你带苏北枳来尧都时他便知了你的心思，你当如何？”
“天下阁的副牌，哪怕是退下来的……”
都不会为外人所得。
诸葛归柏心中一凛，从袖中取出那枚属于黑鹰的副牌交还给若木。
若木收了副牌，好意提醒道：“他喜欢作画，尤爱桂树。心情不好的时候，宁愿看着桂树的影子，也不会抬头。”
诸葛归柏拱手作揖，“多谢小嫂嫂。”
若木拨了拨酒壶的盖子，“不谢。”
也是诸葛归柏离开了，若木才将方才想说的话说出口。
“偏要翻旧账，不清不楚的翻了也是不清不楚。”
诸葛归柏，小师叔……
待若木离开后，一黑衣人入了此间厢房，收走了那遗落在此的两枚玄铁腰牌。
你问那个水蓝色衣裙的姑娘呀，找她家师兄了。
看见苏九畹的时候，若木动了，抬脚就踹了上去。
苏九畹没能躲开，被踹后一脸镇静地开看着若木。
依苏九畹来看，若木拔剑给他来一下都不算过分，情理之中、意料之中。
江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拉着若木的胳膊往让她在自己跟前乖乖站好，以眼神询问情况。
若木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续挑衅。“苏九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呀。”
看着若木一脸平静地说出讽刺味十足的话，苏九畹掸了掸衣摆。
“早就听闻江回说他家师妹凶得很，如今倒是见着了。”
祸水东引。
若木扭头，当着苏九畹的面跟江回咬耳朵。
“我知道我有时候任性了些，但也算不上凶吧？”
江回睨了苏九畹一眼，“虽然九畹看起来是欠揍了些，但你好端端的踹他做甚？”
苏九畹：……
若木轻嗤一声，“软绵绵的，像个软柿子，踹了又会硌脚。”
苏九畹依旧是温和地笑着，仿佛刚才被踹的不是他，被挑衅嘲讽的也不是他。
很难不看出这两人之间怪怪的……
“苏九畹，你当真是软柿子吗？”若木弯了腰，盯着苏九畹的眼睛，“装什么呢？”
泥人尚有有三分脾性，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苏家大公子。
“师妹。”
是江回，且不论他二人之间有什么过节，若木确实有些失礼了。
苏九畹半敛了眸子，依旧沉默。
“苏九畹！”
若木骤然拔高了音调，似是将这些时日鳖着的火一通发泄出来。
苏九畹终于抬起了眸子，眼睛依旧不看若木。
“你又何须装模作样的，让我师兄以为是我咄咄逼人，是我在找你麻烦。”
江回闻言咳了咳，虽然……但是……
“你问你师兄，问他有没有在装无事发生。若木，我不是你，这里也不是尧都。”
这次，苏九畹没有维持他一贯的温润软绵，华亭苏家的大公子哪能让人一味挑衅嗤嘲。
对于苏九畹的话若木不以为意，换做是尧都的话，苏九畹也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当从未见过她。可惜，这里是华亭呀……
“苏九畹，我不是你，就算是在尧都，我也会如在华亭一般，只当不识也不想认识你。”
苏九畹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若木又道：“谁让我有师兄，你没有呢。”
苏九畹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惜朝。”
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