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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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楚楚思索事情时,总喜欢轻捻衣袖,见她又在思索,林舒她们二人也不好打扰,怕她此刻见到故人心乱。
这萧王宗政列是个传奇人物,与太子一母同胞均为皇后所出,本可一世无忧却在十六岁时主动请缨去守汉云城,仅用了两年时间就平定了三国叛乱,也是本事十足。
只是好似与太子皇后亲情淡漠,从踏出皇城那年开始七年未再回过京都,若不是前段时日南梁投诚,只怕还是不肯回。
前世下场最好的便是睿王宗政浩了,齐王宗政德与吴王宗政厚乃亲兄弟,自是全力支持吴王夺位,饶是吴王后来败了,齐王也是牵涉其中,虽太子后来开恩并未要其性命,但也一直被囚困在齐王府内。
纵使是周王宗政津,也落得个身份不纯的罪名,倒是这个睿王过得最好,未曾参与党派之争懂得退让,也是过得相安无事。
柳楚楚轻笑,都传太子与萧王不和,但她知道只有感情至深才会想要替他守卫疆土,上一世吴王叛变逼宫围城当日,宗政列携军队围剿,才知他一直是在暗中保护太子。
只是宗政列结局不好,太子登基一年以后有细作混进军营,被人刺杀而亡。
正想着,一双清冷的眼眸对上柳楚楚的眼,那人斜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精美的酒盏,嘴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五官绝美一双凤眼似可勾人心魂,对着柳楚楚的眼却满是寒意,不由地叫柳楚楚悻悻的收回了过于招摇的眼神。
皇帝的六位皇子相貌皆是无可挑剔,原以为宗政津已是非凡,谁知这宗政列惊为天人,前世柳楚楚未曾留意过宗政列,因是满心都是宗政津,而宗政列又长年不在京都,竟不知他有如此邪魅的长相。
宗政列也不愧是从战场上厮杀回来的,她坐的这样靠后,还是能一眼便在人群里看到她打量的目光。
柳楚楚也没了再瞧的心思,自顾自的吃起面前的小菜,也就没有留意到停留在她身上的两束眼光。
宗政列自是不喜他人打探的目光,尤其是那人的眼光中还夹杂着同情和凄凉的神色,再一瞧着那人和他碰撞的眼神竟毫无懦意,还直直地与他对视,宗政列玩味地打量了一番柳楚楚似是有趣。
另一束便是那宗政津,从最开始发现柳楚楚时的震惊,到后来察觉出打量自家三哥的目光,那抹目光竟是到最后也未曾朝他的位置落下,心中不由地酸楚,原本以为失忆只是柳鸿的推诿之意,却没料到成了真。
宗政津苦笑,从前那个眼底只有他的女子,终究是失去了。
宗政津双目紧闭,又回想起那日让他万般痛苦的场景。
柳楚楚到周王府里寻他,他自是不敢出门迎,躲在书房里不肯出来,府里的人也不敢拦她。
站在书房门外传来她幽幽声音:“你为什么不肯见我,连敷衍也是不肯吗?”
宗政津不知该如何回答,良久才缓声道:“我又何尝想如此,圣旨已下抗旨便是忤逆。”
柳楚楚猛的踹开了门,脸上已没有了无助慌张的神色,满眼猩红已是怒极。
待她看清眼前的男子,满腔的怒气已消了大半,那个总是衣衫整洁在意自己形象的人,现在已是满脸沧桑意志消沉,才不过短短几日未见,儒雅清秀的少年模样已消失不见,书房内酒气熏天,她知道宗政津是不喜酗酒的,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早已没有了意气风发的神采。
她不忍见宗政津这般样子,稍稍转过头去:“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宗政津欣喜到震惊,他不是不愿意跟她一起走,只是他不能冒这个险,母妃还在后宫受着父皇的牵制,他不能不计后果的一走了之,置母妃的安危不顾。
宗政津摇着头跌坐在椅子上,许久才开口道:“楚楚,不要任性。”
任性?柳楚楚满心的伤心一下子化成愤怒,原来他竟这般看轻她,看轻自己对她的情谊。
她不是不知道离开的后果,她也有父亲,有疼爱自己的兄弟,有在后宫如履薄冰的姐姐和年幼懵懂的妹妹。
每个人都是她至亲之人,她甚至要为了他弃亲人们于不顾。
柳楚楚笑了,笑的有些轻蔑,这笑落在宗政津的眼里觉得有些刺眼,他收回目光不敢再瞧她一眼。
“宗政津,你是否真的要娶秦素?”柳楚楚仍旧不甘心。
宗政津深深地闭着眼:“是!”
直到柳鸿到周王府来要人,宗政津才知柳楚楚已失踪了大半日,他有些慌乱害怕,从未如此不安过。即使是皇帝赐婚,他也是抱有一丝希望的,至少还能远远地看着柳楚楚,可现下柳楚楚却不见了。
寻了整整三日,却仍未找到柳楚楚的踪迹,连柳家都快要放弃柳楚楚还活着的信念。宗政津显然没有放弃,并且加大了人手,从城内搜到了城外,终于在离京都城不远的山脚下找到了受伤昏迷的柳楚楚。
京都内一时传言鼎沸,说柳家三姑娘对周王宗政津爱慕至深,竟然为之殉情,还好命大被捡回一条命。
仿若席间的笑语欢颜都与宗政津无关,就那样坐在那里,神情木讷。
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席间的欢愉:“柳相,听闻你三女儿前些时日病重,现在身体可好些。”
柳巍之忙起身回道:“承皇上恩泽,臣女身子已好了大半,只是......”柳巍之停了声并未将话说完。
柳巍之也是老臣,皇帝不会无缘由地询问臣子的家事,与柳鸿快速对视一眼,只怕今日有事。
“今日可在?”
柳楚楚忙放下筷子,伏着身子往前走去:“臣女在!”
见她跪在地上,皇帝稍有迟疑,沉默片刻轻声唤道:“老六。”
柳楚楚身形未变,斜眼瞧了眼面色铁青的秦素。
“儿臣在!”宗政津在柳楚楚的身侧跪下。
皇帝看着跪在身前的两人,柳楚楚伏在地上还未曾抬起,宗政津也未曾看过柳楚楚一眼,两人似刻意疏远一般,一时竟有些不忍,声音便柔和了许多:“听闻柳姑娘此次病重是与你有关,事关姑娘家的名节,朕特赐你们二人姻缘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