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封神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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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明越看越来来气，平常他上学都快迟到了，想蹭他个车都蹭不上。
双手环胸嗤笑一声，“我他妈，兄弟如衣服？”
丁程州干了手里的可乐，捏扁了易拉罐，笑道：“他衣服那么多，你是哪件？”
“......”
“你闭嘴。”
林羽恩上台阶的时候，看见他俩似笑非笑的玩味表情，脸色一热，飞快闪身往教学楼里走，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丁程洲忍不住笑，“咱俩长得也还行吧，这么吓人？”
陆子明看着慢悠悠走过来的当事人，问他：“不是，什么情况啊！”
季忱走上台阶，单手抄在兜里，“就你看到的情况，碰巧。”
陆子明一脸看戏的表情，“我可没看出碰巧，这么多年怎么没见你和别的姑娘的碰巧啊！”
丁程州在一旁帮腔：“就是，那温美人就差天天等在小区门口和你碰巧了。”
见他没答，陆子明索性单刀直入：“我说季忱，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季忱眼皮子都没掀，直接越过他俩往里面走，唇角弯起的弧度几不可见。
两人追上去，笑闹声传来：“你肯定是看上人家了。”
少年的身影随着声音远去，慢慢融进了晨光中。
“......”
日子不知不觉间过得飞快，三班一路也一路打进了决赛，对上了六班。
季忱对上校篮球队队长安俊河，直接成了这场比赛中大家最关注的一场。
而安俊河上周刚刚被选入了市篮球队，有机会直接保送京北体育大学。
体育馆的决赛场上，气氛脱了轨般热烈。
比赛还没开始，林羽恩和夏茉坐在阶梯看台，身边的议论声就没停过——
“老何那张嘴，说不在意名次，不还是默许了让他们晚自习去训练。”
“就是，不过咱们班五个人人气都太高了，去年一上场直接就沸腾了。”
“没办法，颜值和人气直接挂钩。”
“今年季忱对上安俊河，这下有看头了。”
“......”
看着林羽恩听得迷迷糊糊的，夏茉凑过去解释：“大家私下都在传，安俊河之所以能当上篮球队长，是因为季忱不想干让给他的，所以安俊河心里一直不舒服，想找机会证明自己。”
林羽恩回神，轻轻点头，“哦，是这样。”
夏茉接着说：“其实安俊河实力挺强的，就是心眼有点小，六班的五个人，三个都是专业的篮球运动员，今天注定是一场硬仗，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打的很轻松了。”
两人小声聊着天，突然场上一阵尖叫，气氛瞬间沸腾，她顺着声音往台下看。
两班的队员已经上场了，裁判正在中间讲解着规则和注意事项。
她往人群里找了找，才发现他实在是瞩目。
季忱手里拿着篮球，身上穿着白色的30号球衣，黑发朗眉，嘴角带着一点弧度，手腕上还绑了白色的护腕。
自从一出现，场上的尖叫就没停过。
林羽恩不禁想到刚刚身边女生说的话。
确实，颜值和人气挂钩。
如果比颜值，那三班直接赢麻了。
-
比赛在呼声中开始，全场数三班和六班传出的加油声最大。
两队的实力难分上下，打得很焦灼。
两个回合下来，大家都能看出来六班很强。
三班配合还算默契，季忱一个眼神，丁程州和陆子明几乎就秒懂他的意思。
他运球灵活，动作虚虚实实，对面也分不清他的意图，安俊河亲自防着他，还是被他钻了一个又一个空子。
但六班是毕竟有好几个专业运动员，纵然有季忱撑着，三班也打不出优势，比分反而一直落后。
时间还剩最后24秒的时候，季忱冲破重重阻碍，后仰跳投成功得手，58比59，三班还是落后一分。
但是球权到了六班手里，情势不论怎么看，三班都算不上好，看台上三班的人已经开始绷不住，心里捏了把汗。
六班的人更是提前开始惊呼，庆祝胜利。
看着身边的人都站起来欢呼，温情老老实实坐着，脸上连个笑容都没有，心里悄悄为季忱捏了把汗。
主持人握着话筒开口：“看来今天这场比赛已经有了结果，我想我们可以提前恭喜六班。”
林羽恩坐在台下，原本放松的手指也不受控制的蜷起，握紧了阮念之前塞到她手里的荧光棒。
视线望向场地，季忱脸上的表情很放松，还是一贯的轻松散漫。
作为球队的心脏，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不容一丝懈怠，更不能表现出一丝紧张。
虽然逼近最后一刻，但是队员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认真防守着。
就像他们刚开始说的一样，这一仗，打出气势更重要。
季忱看着自己面前的三班队长安俊河，安俊河手里运着球，刻意在压时间，表情带着无法掩盖的锋芒和挑衅。
季忱的嘴角慢慢浮起一丝笑意，带着往日没有的邪魅。
忽然出其不意出手进攻，迅速拍掉了陆风手里的球，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运着球轻而易举越过他跑向篮筐，迎着阵阵秋风。
六班的人反应过来去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最后，时间只剩三秒。
季忱运着球纵身一跃，伴随着呼声和尖叫，将球扣进了篮筐。
阳光下，笑意在唇边散开，少年手扶篮筐，身体半悬在空中，小臂肌肉紧绷。
闭着眼轻吻了面前他热爱的篮筐。
全场瞬间沸腾，伴随着解说员的声音。
“局势竟然逆转了，三秒绝杀，冠军是三班。”
解说员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冠军是三班。”
场内外欢呼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传遍场馆。
这是季忱封神的一刻，也是八中封神的时刻。
此后经年，还是会有人谈起，当年北航八中的季忱，三秒绝杀，逆风翻盘。
底下看台坐着的林羽恩不自觉跟着笑了起来。
他还是做到了。
就像他说的，没有谁是无所不能的。
但是，他会为了想要的拼尽全力。
全场欢呼声持续不断，忽地有人在场地里大喊：“季忱，你女神在这。”
温情被喊的有些不好意思，坐在原地，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盯着不远处台下的季忱。
只是有人发现他看的方向好像并不是温情，而是另一个方向。
纤细漂亮的姑娘乖乖坐在台下，在人群里却仍旧浑身白的发光，手上还拿着个粉色的荧光棒。
清丽的鹅蛋脸上带着点点笑容。
怎么能漂亮成这样。
喊声不算小，林羽恩也听见了。
刚刚走过来找她们的阮念皱了皱眉：“谁这么多话，陈美萱雇的人吧。”
“......”
林羽恩看了一眼台下被簇拥的男生，站起来和她们说：“结束了，我们走吧。”
阮念一乐，“走什么啊，走啊，去合影。”
每年比赛结束的合影，是八中的传统。
林羽恩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她俩拉下了楼梯，“哎，念念...”
人断断续续已经散了不少了，只剩下三班和六班的一部分人还在。
温情拿着手里的水走过去，笑道：“季忱，喝水。”
季忱拎起身上的篮球衣一角擦了把汗，随口道：“不用”。
胸前的腹肌若隐若现，腰身白皙精瘦，看得林羽恩脸色蹭的一下就红了，直接通到耳朵，赶紧移开视线。
阮念看了一眼温情吃瘪的温情，一语双关：“哥哥，你真的帅爆了。”
林羽恩就站在季忱旁边，见他看过来，平静下来轻声道：“恭喜你。”
季忱笑了下，“谢了。”
说完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瓶子，扭开盖子直接喝了口。
林羽恩一愣，反应过来：“哎，那个...”
季忱扬眉，“嗯？”
林羽恩解释，“这个不是水。”
她以为他是想喝水。
季忱对着她笑，随性又散漫，“我知道，我就是想喝茶。”
旁边站着的温情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觉得脸上挂不住，照也不拍了扭头直接走掉。
身后的陈美萱赶紧追了上去。
“......”
一旁的阮念对着夏茉说：“我怎么感觉，我哥对羽恩有意思，刚刚温情给他水，他都没接，反而从羽恩手里抢水喝。”
夏茉双手环胸：“cp我磕定了，先磕为敬。”
阮念走过去揽住林羽恩肩膀，“羽恩，我哥还不错吧。”
“嗯，挺不错的。”
她的后半句‘很厉害’还卡在嗓子里，阮念的话就抢在了她的前面：“我觉得你们很般配啊。”
“？”
阮念：“这外形就很搭嘛，当然，还是我哥占了便宜，他再帅也是凡人，你是仙女。”
“......”
林羽恩拉着她的袖子，小声说：“念念，你别乱说，一会儿被听到了。”
阮念笑着继续，“被听到？那我哥可得高兴坏了，我看他就是想让人听到。”
“......”
大家都在准备着最后的合影，六班的人情绪的明显不太高，安俊河更是直接坐在了地上，看样子是在平复情绪。
六班篮球队里的一个寸头往三班的方向看了一眼，嘟囔道：“校内比赛而已，赢了又怎么样？至于高兴成这样，没赢过吧。”
寸头旁边的小弟附和：“就是，我们安哥可是进了市队，以后可是平步青云，直接保送京北体育大学，那个季忱算个什么。”
丁程州从洗手间回来，好巧不巧听了个全部。
停住脚步，慢悠悠转身：“不是，你们牛逼什么。”
目光直逼安俊河：“当初还不是我们阿忱让你的，要不轮的上你吗？现在拿这说事，有意思吗？你们。”
“是不是输不起。”
“再说了，季忱什么成绩你不清楚？用得着体育来保送？来这瞎找什么优越感。”
寸头果然怒了，从地上站起来，“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这么点破事，你还要逼逼赖赖几年啊！”
寸头声音不小，引得大家把注意力都投向了这边。
陆子明正在和阮念拌嘴，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大步踱了过来。
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的笑，“嘿，兄弟，说话客气点。”
气氛一下就有了剑拔弩张的那味儿。
人也越聚越多。
季忱扔了篮球，往前挡在了陆子明和丁程州的面前，看着面前的形式，目光看向了地下坐着一言不发的安俊河。
想了想淡声道：“我确实志不在此，但是并不代表你没有实力。”
他朝他伸手，笑容真诚，“反而，你打的很好。”
安俊河一愣，随即也笑起来，握住季忱的手站了起来。
他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其实归根结底缺的就是季忱的这句话。
男孩子的友谊，有时候比女孩子还要奇怪。
上一秒还剑拔弩张。
可下一秒一句话就可能化解矛盾。
林羽恩呆呆地看着形式的急剧变化，还有点懵懵的。
阮念挑挑眉，“这就是我哥的厉害之处，也是魅力所在。”
“万事万物，攻心为上。”
夏茉又通俗地总结了一下：“总之就是，这该死的魅力”，
林羽恩理解了一下，看向她俩认真道：“就是男女通吃的意思，对吧。”
“......”
得，仙女脑回路就是清奇。
摄影师来了之后，开始排位置合影，人群里一下乱了起来。
季忱身边站满了人。
陆子明直接揪着阮念站到了自己身边。
林羽恩看了看想站到旁边，结果手腕突然被一只瘦白的手抓住。
隔着校服，她还是感受到了手上源源不断传来的力量感，紧紧抓着她。
季忱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低低的问：“去哪儿？”
林羽恩抬眼和他视线相对，用手指了指那边。
季忱仍旧抓着她的手腕，“你过来合影，就是为了离我八丈远？”
他低笑看她：“你来和谁合影？”
林羽恩眨眨眼，“和你啊。”
“和我合影，为什么不站我旁边？”
“......”
身边人开始注意到他们，投来各种各样的探寻目光。
林羽恩觉得不好意思，耳尖慢慢变红，想抽回自己的手，“那个，我...”
心里默念，你身边太多人了，我没地方站。
和他商量，声音依旧是软绵绵的：“你先松开我...”
姑娘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像蕴着一汪水，生生让他看出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
他手上稍稍用力，握着她细白的手腕把人拽到了自己身边，低声道：“看镜头。”
林羽恩扭头的瞬间，摄影机咔咔的快门声响起。
定格了一幕幕画面。
少女矮了半个头，乖乖站在季忱旁边，白皙清丽的鹅蛋脸上带着浅浅笑意，描绘了一幅靓丽的青春底色。
不远处的阮念见了，小声炸毛：“我哥在干嘛，太过分了吧。”
抬脚就要往那边走，“季忱，莫挨仙...”
陆子明伸手，轻而易举拽住了她的脖颈子，闲闲道：“阮念，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