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开始烘香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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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以善却不死心，眼巴巴地道：“青羽，我们可是姐妹，难道还比不上大花她们几个吗？”
白青羽道：“正因为我们是姐妹，所以我才要尽到提醒的义务——不该看的就别看，否则会伤害姐妹之间的感情。还有，我已与秦大山定下婚约，等我房子建起来，就立即和大山成亲。所以，大花现在跟我是一家人，我得护着她。也请你——我美丽可爱的以善表姐——请你能够善待我的亲人！”
说实话，杨以善是打心眼里看不上秦大花的，她多少有点嫌贫爱富的毛病，但是也不严重，最多就是嘴上嫌弃一下，行为上并无过份的举动。
不止是她，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类，都有这毛病，自己不觉得，但其实骨子里是嫌贫爱富的。要不然，为何人人都拼命挣钱呢？因为爱钱呗！因为想过富裕的生活呗！
爱富没有错，这是人类前进的动力。但是嫌贫就没有必要了，莫欺少年贫嘛！
让杨以善难地接受的是，原本地位低下的穷丫头，突然成了白青羽的亲人，变成了跟她这个里长千金一样的“地位”，她的优越感没有了，心中有些失落。
她喃喃道：“就秦大花那样……”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在白青羽逼迫的眼神中，改口道：“行！我会好好对她的！她既然是你的亲人了，那也就是我的亲人了。只是青羽，我觉得，我还是可以跟她们一起……”
白青羽道：“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香肠的生意你就不要掺和了，这个生意是我给文涓准备的嫁妆，所以必须保密。以后有别的生意，我会让你参与。比如服装生意，你若是愿意，咱们可以一起挣钱。”
“那……好吧！”杨以善终于按捺住了好奇心，她转身往中院走去，嘴里犹自解释道：“其实我不是要偷学什么，就是好奇，你越不让我看，我就越好奇，心里跟猫抓似的。”
白青羽笑道：“你这种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制作香肠的方法并不复杂，以你的聪明，只需要看一眼就会了，所以我真的是一眼都不能让你看！”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杨以善惊喜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白青羽给整懵了，愣愣道：“什么真的？”
杨以善：“你真的觉得我很聪明？”
白青羽噗嗤大笑——傻姑娘，原来你惊喜的是这个啊！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咦？这傻姑娘好像很在乎自己对她的看法呢！咱还是善良一点，不要伤了她的心！
于是她点头道：“是的！我觉得你很聪明，今后咱们可以有更多的合作。只是，你可能也知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说话太快，太直，有点招人……”
她还在犹豫着该用什么词才不至于造成极大的伤害，杨以善却已点头道：“我知道，有点招人讨厌。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就是管不住我的嘴啊！青羽，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改掉这个毛病吗？”
在一边看着的杨本华夫妇也一起点头，也都用满怀希望的眼光望着白青羽。自己家的这个姑娘说话总是得罪人，跟林文涓说不上三句便会吵起来，跟穷人家比如秦大花这样的姑娘说话，更是句句带刺，别人虽然不敢跟她吵，那也是尽量远着她。所以至今，杨以善也没有一个闺中密友。
而通过这两天的接触，他们夫妻二人都能感觉到，只有白青羽不介意杨以善的尖酸刻薄，总是能把她那些如刀子一般的话转化成幽默的笑料，让现场气氛变得轻松和谐。
所以他们对白青羽抱有很大的希望——能把自己家的闺女教好！
白青羽能感受杨以善此刻内心的迫切与真诚，便道：“没有立竿见影的方法，只能慢慢来。等我的房子建起来了，你可以天天来找我，咱们一切说说话、做做事、赚赚钱，慢慢地就能把你的嘴给治好了。其实吧，你说话虽然太快太直，但也不能完全算是缺点，有时候也能发挥大用场的——比如跟坏人吵架的时候，你定能把坏人气个半死。你应该能感觉到，无论你说什么话，我都不会生气，不会介意的。因为我知道和，你的内心是善良的。”
杨以善瞬间眼眶蓄泪，点头道：“嗯！我就是喜欢跟你说话，只有你不嫌弃我！我真的不是坏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白青羽走过去，轻轻拥抱了她一下，温柔道：“我知道！我能理解！所以我愿意跟你做朋友！好了，我善良的小表姐，陪我去画图吧！”
杨以善开心地跟着她去了，为她铺纸研墨，做着丫鬟的工作，却满心欢喜。
有时候，包容别人的缺点并不难，难的是和他们相处融洽甚至成为朋友。
于是，本该伺候白青羽的明雯、明霞，则被白青羽安排去做别的事情——试着将多余的肠肚和猪肺制作成美食，一种是干煸肥肠，一种是卤味。
卤料是白青羽配好的，用小布袋装好，直接放锅里煮就行了，非常简单。
林文涓、韩寻芳原来是在帮着布置家里的，只是忙了没多久，两人就忙到厨房去了，跟着明雯明霞一起制作美食。白令霜发现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摇头苦笑。
白轻云下午就赶了回来，不仅带回了惠光宗亲批的文书，还带回来了一车东西——王师爷派人送来火药原材料。
白青羽大喜过望，赶紧让秦大山和白连、白贯把那些材料搬到一间偏房里去，把所有能引火的东西都清理干净，并告诫所有人，千万不能有火种靠近那些材料。
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第一座烘炉就砌好了。因为烘炉不需要下屋基，只需要把地基略微夯实一下就可以了，人和材料都很齐，修建起来就很快。
秦正光来向白青羽禀报，白青羽便放在画笔，亲自出去看了一下。烘炉三面用砖砌实，只留一面开着木门，方便挂取香肠。烘炉的内壁都用三合土抹得光滑如镜，她很是满意。
把木门关上，烘炉基本上就“密封”了。不过，在灶火这头还留了个入风口，方便冷空气进去，另一头则修了个高高的烟囱，方便热空气排出。
如此，便可以在烘炉内形成高速的空气对流，利用空气将水分带走。
不过，新砌的烘炉湿气还很重，暂时不能烘制香肠，白青羽就让秦正光找人来点火，用小火三百六十度慢慢地烤干烘炉。火还不能太大，太大了会让炉壁出现裂纹。
到了晚上，桌上又多了两道新菜，一个卤猪肚和卤猪肺，另一个就是干煸肥肠。干煸肥肠和红烧肥肠制作方法大同小异，只是口感略有不同。
因为林文涓几个按照白青羽所教的方法烹制出来的，在得到大家一致好评后，几个小姑娘激动得又蹦又跳，就连白令霜的“咳嗽杀”和“眼神杀”都镇压不了。
白青羽按着白令霜的手安慰道：“姑妈，别管他们了，他们都还是孩子，就该大声笑，开心闹。你想啊，如果你生一个孩子，两岁的时候就跟二十岁的成年人一样，那岂不可怕？”
白青霜心中是矛盾的，既希望女儿成长为典雅淑女，又希望女儿率真快乐，她无奈摇头，看着跟寻芳手拉手蹦跳欢呼的女儿，目光甚是复杂，有宠溺也有担忧，嘴里道：“十三岁的大姑娘了，马上就要开始议亲了，行为举止还如此……一点儿也不稳重谨慎，真让我担心。就她这个样子，将来到了婆家，肯定会被嫌弃的。青羽，你也不过十六岁，怎么就这么懂事呢？你就庄重大方、进退适度。”
“别！姑妈，你可千万别这么夸我。”白青羽赶紧把自己从“庄重”“淑女”这样的形象里摘出来，她说：“你再这么说，我可就爬到桌子上跳舞去了，这事我擅长。”
“你……”白令霜又好气又好笑：“你就会往我下巴底下支砖！”意思是让我开不了口，说不出话来。
白青羽赶紧抱住她的胳膊，略带撒娇地说：“哎呀姑妈！你也知道，咱们女人啊，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在父母的羽翼下任性撒娇。等嫁人之后，就得看别人脸色过日子了。所以，还是让文涓多开心两年吧。她才十三岁，慢慢教，总有一天，她会学会所有的礼仪规矩，变成一个说话做事滴水漏的当家主妇。到那时候，只怕你又要心疼她太懂事了。”
白令霜叹息一声，说：“是啊！天下当父母的真是矛盾，一边希望孩子快些长大，变成一个有本事的、有谋略、有成算的人，可是当孩子真的学会了各种算计，我们又开始怀念从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来。”
说着，她还轻轻摸了摸白青羽的头，如一位慈爱的母亲，让白青羽心生温暖。
杨本华夫妇没有留下吃晚饭，天黑前就来把杨以善带走了。两家离得这么近，都不是穷人，哪能一直留在亲戚家吃饭呢！
吃过晚饭，大家又跟着白青羽一同去看了烘炉。
烘炉孤零零地站在菜地旁边，用小火烘烤了几个小时，水汽基本上已经烘干了，已经可以挂上香肠去烘干了。只是烘炉的内壁上有细小的裂纹，影响美观，但不影响使用。
“今晚……就把香肠挂进去烘烤吧！”白青羽有些犹豫，因为夜里很冷，让人通宵熬夜烘干香肠，有些于心不忍，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要尽快把香肠烘干。
无论是投放市场还是林文涛的婚宴，时间上都很紧迫，由不得她慢慢来。
她把周围的人看了一圈，问道：“通宵熬夜，你们有谁受得了？给工钱的！但是必须随时保持清醒，不能出任何差错。”
车夫白连和韩贵都一脸意动，并且上前一步。韩婶也有所意动，但是犹豫了一下，便又恢复平静，她白天有许多事情要做，可不敢熬夜误了白天的事。
白青羽便对白令霜道：“我想让贵叔今晚烘烤香肠，姑妈明日可否让忠叔休息一天？”
白令霜点头道：“行！”又对韩贵道：“那你今晚就负责烘烤香肠，明天补一天的觉。只是你千万要小心，万不能打瞌睡误了大事。”
韩贵笑道：“太太尽管放心，我省得！再说了，哪果实在熬不住了，我还可以把寻墨叫起来替我，咱们父子俩一人守半个晚上。”
这话倒是提醒了白青羽，让人直接熬整个通宵的确有点困难，没有适应夜班的人，每到了凌晨一两点左右，那瞌睡是挡都挡不住的。
她便道：“不如这这样，咱们从现在就开始，两班倒……不！三班倒！由三个人轮流看护烘炉。因为现在刚开始，就暂时由贵叔、寻墨和白连三人轮班。等今后烘炉多了，再增加人手。至于烘烤香肠的火候经验，则要由你们三人来总结了，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有一点，烘烤的火不能太大，不要把香肠给烤熟了。只需要用小火把水汽烘干即可。”
韩贵、白连和韩寻墨三人一起点头。
白青羽又问林文涛：“文涛表哥，你明天还去镇上买东西吗？”
林文涛道：“已经买齐所需物资，应该不会去镇上了。”
白青羽点头道：“那就好！他们三个都是驾车的好手，不能一直困在这烘炉跟前。好在这也只是暂时的，等第一批香肠烘干后，咱们尝尝味道，看看成果如何，便好确定今后的工作安排了。等今后招聘来更多的工人，他们三个便可功成身退了。这几天如果要用车，就从他们三个当中临时抽用吧。”
其实，白青羽也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三班倒的工作模式，只有两班倒，白班夜班各十二个小时，没有人会有异议。只是白青羽担心他们夜里打瞌睡误了正式，才提出此法。
他们现在是在跟时间赛跑，要想抢在天热之前把香肠生意在京城铺开，那最好是一点错也别出，一点时间也别耽搁。
白轻云笑道：“妹妹若是要用车，不是还有我的白贯吗？他赶车的技术也是极好的。正好，今天晚上就把香肠烘出来，我明天就拿到京城云让人试吃，顺便给文涛准备一份新婚贺礼。等到文涛的婚礼过后，想必就已经把名气给打出去了，可以大量销售了。”
说到最后，他脑子里幻想出了火爆销售的场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不轻狂。
白青羽也满心欢喜，当即道：“来！大家一起动手，把香肠拿来挂烘炉里面，今晚上就烘干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