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对山结盟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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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愿意告诉你，但是，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白青羽转头凝视着他，眼中满是表演出来的忧愁和祈求。
秦大山的理智告诉他应该说“你不要告诉我”，但是，心中有一股莫的情绪突然升起，让他脑子一热，冲口而出道：“我能！我保证对谁也不说！”
白青羽松开他的手，继续向上走去，她说：“我们走到那个垭口上去说吧！我正好想想要怎么跟你说。而你也正好想想，你要不要知道我的秘密？要不要做那个配得上我，并且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人。”
秦大山嗯了一声，真的在脑子里开始思考这个两个问题。
很快来到二道梁上的垭口，他们站在那条溪水的两边，眼望着山下宽阔无边的平原，心胸莫名地变得高远起来，似乎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可以随风而散，都可融化于这天地间。
“说吧！”秦大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建设，说：“我能保守秘密！我也愿意……愿意做那个能配得上你的人！”到底还是有点羞涩。
白青羽冲他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他的一句话，就能带给了她整个春天，让情窦未开的小子莫名地生出几分英雄感来。
“你们都以为我是白家白令海的女儿白轻语，但我不是！我虽然也叫白青羽，但是同音不同字，我是青色的青，羽毛的羽。”
不出意外，她在秦大山的脸上看到了意外之色。但是他没有问什么，静待她的讲述。
“我曾差点被人害死，活过来之后，便忘了自己从前是什么人和什么身份，只记得我叫白青羽，是在一户有权有势的人家当侍女，好像很受主人看重。”
不出意外，秦大山脸上的意外更加严重了。
“几天前，具体是哪一天，我也不知道，只记得是在一座极大的府邸中，我去给一个房间里送酒水，就在进门的那一刹那，突然就被一双大手拖了进去，我还没看清楚对方是谁，就被……”她适时地让声音变得哽咽：“就被人拉到床上，强行发生了……发生了那事……”
秦大山小脸顿时涨得通红——更黑了！他愤怒道：“畜牲！”
白青羽摇头说：“这还不算完！后来我就被一个女人……我不记得她是谁，甚至都不记得她的长相，只知道她有权有势，想必是那一家的女主人，她命人将我抓了起来，然后将我活活勒死……”
“啊？”秦大山一脸惊骇。
白青羽摸着自己的脖子，满脸惊恐并流下眼泪，哭泣道：“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痛吗？我想哀求他们放过我，可是我说不出话……我多么想有人能从天而降，将我救走……可是没有！没有人来救我！我最终窒息而失去了知觉！我至今仍然清楚记得那种无法呼吸的痛苦……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嘤嘤嘤……”
她的声音在颤抖，脖子上的手在颤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就如同在寒风中孤苦无依的小白花，特别惹人怜惜和同情。
像秦大山这样的无知少年最吃这一套了，英雄感如春笋般疯涨，他气得浑身颤抖，握紧双拳怒声说：“畜牲！若是让我遇见，定让他们不得好死！”
“多谢！你真好！”白青羽泪眼朦胧地对他说，又哽咽道：“可能是我命不该绝，又或许是有神仙相救，我竟然又活过来，只不过醒来的时候，已是身在一道梁的乱葬坑里了。想必他们以为我已断气，便将我抛尸荒野。”
“……那……也是你命不该绝！你是有神仙保佑的人！将来……将来我定会护着你！”秦大山松了口气，说：“后来你就被文涛少爷救了回来？”
白青羽点头：“是！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所以，我现在已非完璧之身，也不敢随便找个男人嫁了，怕再次受到伤害，这才坚持要招婿入赘。或许在世人眼中，我已失去了清白，就活该去死！可是我不想死！我想好好地活着！我又没做错什么，该死的难道不该是那些坏人吗？所以，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都要努力地活下去！只是，我怕是配不上你了……”
秦大山激动地说：“不！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去死？要死也该那些坏人去死！你就该好好活着！你不是还有神仙保佑吗？咱们不怕他！我定会努力学习，将来定能保护好你！”
他声音激昂，情感真挚，让白青羽心生感动，问：“你……你真的不介意我非清白之身？”
秦大山沉默了两秒，闷声说：“那不是你的错，我不介意。谁都不会……不该介意！”
其实，还是有点介意的，只不过，那点介意被他的英雄气概和对白青羽的喜欢给压了下去。他喜欢白青羽，就像喜欢一个小姐姐，那不是爱情，但却是爱情的基础情感。
他现在还未进入青春期，知道婚姻这回事，但是不懂爱情，更没有经历。
“那……你还愿意做我赘婿？”白青羽梨花带雨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我愿意！”秦大山郑重回答，随即又不好意思起来——谈婚论嫁呢！多羞人啊！
白青羽笑容完全绽开，娇声说：“你……你真好！我相信你！”
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白青羽又说：“不过……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秦大山豪迈地说：“你说！”
“我想，等我们的房子一修好了，马上就成亲。”
“……行！就是太仓促了！”
“是太仓促了！但是，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成亲，否则我的户籍就会出问题，财产也有可能被别人夺走。所以……”
“没问题！等房子一好，咱们就成亲！就算没有房子，咱们现在也可以成亲，先住我家里就是了！”
“你真好！看来我遇到了最适合我的人！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我们两个年纪都还小，尤其是你，现在个子矮小，还没有我高，在别人眼里，你就还是个孩子。我听说，在身体还没有完成长成之前，如果行了房事，对双方的身体都有害，不仅有碍寿数，也有碍子嗣。所以，可不可以成亲之后，咱们过几年再行房事？”
说实话，姐弟恋她勉强能接受，但是让她跟一个未发育的孩子行房事，她会恶心想吐。
“行房事？”秦大山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小脸再度涨得通红，闷声道：“那个……我……我原本就没想过……我答应你！我没想过那事……真的！那那那……就过几年再……”
是的，他听说过成亲，也想到过自己将来会成亲，但都是浮于表象地想想，根本没有深入地去想过成亲是要过性生活的，更没有想过性生活是怎么回事。
就像两个孩子骂架，一个说“我叉你娘”，另一个说“我叉你祖宗十八代”，那纯属嘴炮，想的都是如何将对方气得吐血三升，压根儿就没有具体想过自己说的一件什么样的事情。
白青羽松了口气，做出羞涩之态，轻声说：“那……你可要想清楚了，有什么想法现在就提出来，咱们当面说清楚，免得今后互相怨怼。尤其是，成亲之后，你不可再提我失身之事，你若今后拿我失身之事来挖苦刺激我，我可受不了！”
说着又做出欲哭却竭力不哭的样子，实在让人怜惜。
秦大山大大咧咧地说：“想清楚了，今后绝不拿这事来怼你！我连大花都不告诉……对了！我也有个要求……不！是两个！”
“你说。”
“我想……成亲后，让大花跟我们一起过，我爹去世前，我答应过我爹，要照顾好大花的！”他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希冀。
“行！没问题！你就算不说，我也会让大花跟我们一起过的！我可喜欢她了！我不仅要让她跟我们一起过，还要教她各种本事，让她成为咱们葫芦沟最优秀的姑娘，将来还要给她置办最丰厚的嫁妆，让她可以风风光光地出嫁！”
“那……那可真是……真是太好了！”秦大山开心得有点语无伦次，一拍大腿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心肠极好的人！第二件事……”
说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有些心虚，飞快地看了一眼白青羽，满脸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说：“我想……可不可以……将来有了儿子，就让一个儿子……”
白青羽开启抢答模式：“可以！”
“啊？”秦大山傻眼，愣了一秒才问：“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知道！你想让咱们的儿子姓秦！”
秦大山惊喜道：“你、你同意？不反对？”
白青羽认真点头：“我同意！不反对！而且，所有的孩子都可以跟你姓秦。”
“真的？那……那……那岂不是，你吃亏了？”秦大山觉得挺对起人家的，自己本来是上门女婿，却要人家帮自己养妹妹，还要养自己的孩子，孩子将来还要跟自己姓，白家就等于是断了香火，那自己跟娶媳妇过门有啥区别？
不！这么算来，自己这婚事比那些娶媳妇进门的人可划算多了。
白青羽心中觉得好笑，她又不稀罕死后的香火，只要孩子是自己的就行，跟谁姓都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她说：“只要你对我好，我就不吃亏。”
可秦大山觉得她吃亏了，忙道：“要不……咱们第一胎就跟你姓，先保证你们白家有人继承香火，后面的孩子，就跟我姓秦？”
白青羽无所谓，点头道：“行！就依你所言。不过，我还是要再次强调，我从前的事，你要替我保守秘密，谁都不能说！不可拿我失身的事来刺伤我！今后家里的大事全由我做主，你还得跟着我学习各种技能！你可做得到？”
“没问题！我都做得到！”
“那就一言为定了！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既然答应，就永远不得反悔！”
“绝不反悔！天为证、地为凭、大黑山为我听分明，我秦大山将来若有半分对不起白青羽的事，我遭天打五雷轰！”此时此刻，黑小子一脸郑重，像个大人。
此时此刻，白青羽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真诚，心茧裂出了一条细缝。
然后，两个人就手拉着手，蹦蹦跳跳，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回到小树林那里时，天色已黄昏，秦正光他们还在下基脚，不过已接近收尾了。
白青羽顺便和秦大山去山坡上看了看，上行二十多米，果然有一块数亩大的平地，特别适合建房。而且，在平地的周围还有几处低洼之地，只要稍微挖向下挖一两尺，再将挖出来的泥土垒在周围做堤埂，便能建成几个亩许大的蓄水池。
再往上看，发现更高处还有一个特殊地形，有两处岩石相对而出，形成一个如同山门一样的狭窄豁口，如果把那个豁口堵上，那就是一个天然的水库。
她兴奋地拉着秦大山上去看了，果真如杨本华给她说的那样，这里是一个天然的大凹坑，如果把那个豁口堵上，直接就是一个十多亩大小的水库。
真乃天助我也！
两人欢欢喜喜地一同回了林文涛家。秦大山本来不好意思跟去的，但是白青羽说：“男孩子送女孩子回家是一种礼仪，表示在意女孩子的安危。”
于是黑小子就护送白富美回了“家”。
白青羽回房间去拿了一百文钱给秦大山：“拿回去买点肉和蛋吃！”
秦大山的脸涨得通红，抗拒道：“我不要！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白青羽霸气道：“拿着！既然我们说好了要成亲，那么，你就是我的人了！你不是答应过我，大事都要听我的吗？”
“可是……这个……”秦大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白青羽拉着他的手，将一百文硬塞进他手里，认真地说：“难道你不想快点长高？你不想变得更强壮然后好保护我？”
“我……我想的！”
“那就从现在开始，每天早上一个蛋，中午一顿肉，每顿都吃白米饭，要不了三个月，你们就能长高一大节！你和大花都严重缺乏营养，所以才个子矮小！你不是答应过你爹，要照顾好大花的吗？你看你看把她照顾成啥样了？”
倔强少年的眼中迅速漫起泪水，却又努力不让它流出眼眶，他不能开口说话，因为一开口便会哭出声来。
白青羽握紧他的手，用力地说：“从现在起，我们一起照顾她！是我们！是我和你！我们是一家人！家里的事，我说了算——你答应过我的！”
秦大山无言以对，只能用力点头，将钱收起，抬起手臂擦去泪水，冲白青羽露齿一笑：“我听你的！那我先回去了！”
白青羽送他到门口，叮嘱道：“明天早上就去镇上买蛋买肉，中午就吃上。我这里的活儿也不差你一个，你下午再来帮忙就行了！”
秦大山使劲点头，郑重地说：“我会努力的！”遂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