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歌声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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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寒风渐起，气温正在下降。她们坐下来之后，因为运动量减少，便开始觉得有些冷了，三个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搓绳的动作。
白青羽真的很开心，能遇到这样善良的人，能遇到这样好的环境，是自己的幸运。这难道不值得歌颂吗？
唱哪一首呢？
有时候可选择对象太多了也不好，能把有选择困难症的人愁死。
幸好白青羽没这个奇怪的毛病。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妥！对着穷人唱这首歌，可能是种伤害。唱最喜欢的《西海情歌》？《囚鸟》？《白狐》？《漂洋过海来看你》？《默》？《披着羊皮的狼》？都不妥！毕竟这两人都还是小孩子。
而且，这个世界应该还接受不了那种直白且炽烈如火的爱情歌曲。
白青羽：“我就唱一首《青藏高原》吧！这是一首赞美自己家乡的歌曲，家乡的大地生养了我们，我们得喜爱它，感谢它，赞美它。而且……”
说到这里，白青羽看了看周围的景色，还真的有点像青藏高原。抬眼望去，如果忽略掉前边和左边那些拔地而起的山峰，仅看东边的话，山坡的起伏真的不大。总共三道梁，一道比一道更高，但是与二道梁之间形成的山沟却并不深，完全可以看成是一个微型高原。
所以她指着右手边的大地说：“这里很像是青藏高原。”
“那快唱吧！我好想听！”秦大花用略显激动的声音说。
她这一会儿已经搓出了一根数米长的绳子，把绳子头打成死结以防绳子散开，然后把绳子从中对折，开始像编鞭炮那样把辣椒编在一起。
这可是个技术活，得把两股绳子再拧一遍，得紧紧地扭在一起，不然夹不住辣椒。
“这首歌的音有点高，我得站着唱，也不知道能不能唱得上去。我试试啊……咳……”白青羽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将一大把莎草夹在腋下，手里继续搓着绳子，嘴里大声唱起来：“呀——啦索……哎……哎↑……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
不得不说，她的这个身体有一副好嗓子，更不得不承认，在这空旷高远的山梁上唱歌，比在KtV里唱歌更有感觉，远处传来的回音更是增添了几分仙气。
秦家兄妹听得如醉如痴。
最后那一句的超高音是硬憋上去的，有点不完美，但也依然有直上云宵、回荡星空之感。
一曲《青藏高原》唱完，她手里的绳子也足够长了，便也开始编辣椒了。
秦大花激动得都快流泪了，眼亮晶晶的还略带些湿润，用仰慕的眼神看着白青羽：“轻语姐姐，你唱得真好听！实在太好听了！轻语姐姐，我……我可以学吗？我好喜欢！”
“可以啊！只是这道歌难度太大，我怕你……那就试试吧——没准你天生一副好嗓子呢！”
秦大山说：“我妹妹就是嗓子好、声音大。以前我们到山上放牛，我想去抓些野鸡野兔之类的，就跑得比较远，她就拉长声音大声喊我，声音传得很远，隔着几里地我都能听见。”
白青羽好笑道：“对！好声音一般都是练出来的，经常拉长声音大喊，也是对声带的一种锻炼。来，我开始教了。我小声唱，你们也小声学，等学会了，咱们就大声唱！呀——啦嗦……哎——哎↑……”
白青羽开始一句一句地唱，让秦大花跟着学。
没想到秦大山也跟着轻轻地学唱，神情自然，没有丝毫不好意思。这让白青羽对他的好感度再次上升。
在她心里，开朗活泼的人远比那些冰山脸的霸道总裁可爱。要不然，为什么那些能说会唱还会跳的明星有那么多的粉丝呢？
好像从来没有听到哪家粉丝骄傲地说：“我家偶像面瘫嘴笨还眼露杀气，真是可爱极了！”
每个人的天赋都各不相同，其中一种天赋叫做“音乐天赋”，没有天赋的努力都是做无用功——比如五音不全的人，就不适合当歌手。而有天赋的人，几乎一学就会。
秦大花就很有音乐天赋，几遍之后，她就能从头到尾地哼唱了。秦大山略慢一点，但也很快就学会了。
关键是，这两人的声音条件还特别好，虽然听起来有点偏向童声，但是真的很好听。尤其是秦大花，最后的高音她都能憋上去，声音条件比白青羽更好。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编好了辣椒，三人的肩上都挂着一大串，看着挺喜庆的。
一边走一边唱，他们终于来到了那个堰塞湖前。
看着那一片如镜的湖水，倒映着对面的山峰和灰暗天空，白青羽的心情再次大好，提议三个人来个合唱。
秦家兄妹自然不会反对，反面心情不有些激动，当即便对着湖水和青山，用最舒畅放松的心情，完整地唱了一遍《青藏高原》。
清脆嘹亮的歌声在数十亩大的湖面上回荡，宛若天簌。
歌罢，秦大花激动地说：“轻语姐姐，我咋觉得……唱歌会很开心呢？！”
“那是自然！歌曲可以陶冶情操，唱歌可以调心情，让人忘却烦恼。所以才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听歌。你很喜欢唱歌？”
“嗯！”秦大花使劲点头。
秦大山兴奋道：“我也喜欢！”
白青羽瞬间便想到了歌星，自己是不是可以打造一个演艺团体，推出一批偶像歌手？
她不禁认真打量起秦大花的长相来——修眉大眼，小模样长得挺好啊！就是皮肤有点黑，不过可以用粉底遮盖啊！
她笑问：“你敢不敢在人很多的地方唱歌？”
“啊？为什么要在人很多的地方唱歌？”秦大花一脸懵，心里是抗拒的。
“为了挣钱！”白青羽理直气壮且恨铁不成钢地说：“咱们的歌曲这么好听，咱们的声音这么优美，不能让别人白听对吧？想听就得给钱！难道你们不喜欢钱？”
秦大花失声大笑：“哈哈哈……可是，谁会花钱来听我们唱歌？”
秦大山忽然肯定地说：“有！我听说京城有人卖唱，就是别人花钱听他们唱曲儿。好像县城里也有卖唱的。还有青楼……”说到这里就住口了。
白青羽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放心，我们的表演模式跟他们完全不一样。咱们村里自己修一个大大的舞台，培育出十几个优秀的歌手来，每个歌手演唱不同风格的歌曲。让歌手轮流在舞台上唱歌，让观众坐在台下欣赏。歌手不跟观众近距离接触，甚至都不跟他们说话。很正规，很高端，很大气。让他们爱得不行、崇拜得不行，却又无法靠近。”
秦大花沉迷于这番描述之中，一时开心得说不出话来。
秦大山心向往之：“……还可以那样吗？”
“当然可以！只要我们爱唱歌，只要我们把歌唱好，就会有很多人来欣赏！唱歌是门艺术，是高雅的艺术！一般都是读书人写词谱曲，读书人第一个演唱！青楼里的姑娘都是跟读人学的，她们自己可写不出来歌曲！咱们跟她们可不一样！我们有自己的歌曲，很多很多好听的歌曲！全都是这个世界没有的歌曲！”白青羽进行了一番洗脑。
秦大山使劲点头：“对！这可是神仙教会的歌曲！不能让别人白听！得给钱！”
“对！就是这个理！”白青羽哈哈大笑，然后说：“不过，现在我的资金有限，暂时还不能实现这个梦想。估计最快也得在两三年之后吧！在那之前，咱们得先把歌曲学会，最好还能学会一种乐器。”
秦大山赶紧道：“我会吹笛子。”
白青羽：“真的？那太好了——我也会吹笛子！我还会弹琴！哎呀！咱俩可以来个合奏啊！啥时候有空咱们可以合奏一曲……《沧海一声笑》！”
说到这里，白青羽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些念头：《笑傲江湖》——武侠小说——话本子——可以赚大钱！哈哈哈！又是一条生财之道！
“《沧海一声笑》？那是什么歌曲？”秦大山问。
“管它什么歌曲！轻语姐姐，你快唱来听听！”秦大花激动地说。
“行！只是，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先确定一下要往哪边走？顺着这湖岸往东边走可以吗？”白青羽指了指远方。
这山梁上虽然没有路，但是比较平坦，生长了许多茅草，略有阻碍，需要抬高了脚才好走，不过踩上去很是松软，所以处处皆是路。只有在遇到荆棘和灌木丛的时候，才需要绕开。
秦大山说：“当然可以！而且，朝那边走还可以走到你买的那片山坡上去。”
“真的？”白青羽大觉惊喜，脑子里飞快描绘这里的地形图，感觉现在所站的这个点，跟那面人脸石崖正好处在在长方形的两对角。
很显然，一道梁、二道梁和三道梁大致呈平行状，但并不是真的平行——没有哪座山梁会是条笔直的线。所以这三座山梁便在东边汇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另一道山梁——东坡。也叫东梁。
第三道梁并不长，大约两三里长，如果顺着三道梁走——也就是顺着这个巨大的堰塞湖南岸走，很快就能到达东坡，再转向往南（确切地说，是东南方向），没多久就能回到白青羽卖下的那处山坡。
“那就走吧！我们从这边回去！”白青羽果断带头走去。
这个堰塞湖有三四百米长，一两百米宽。与河道是连通的。白青羽向往的那条瀑布就在湖的对面，从两峰之间二十多米高的地方垂下。
瀑布并不是河水的上游源头，而只是汇入河道的一条支流。
河道本身是从西北方向的大山中流出，向东汇入堰塞湖，在堰塞湖中转了一圈，又拐弯向南，流经采石场后又拐弯向东，去了葫芦沟。
当然，因为是山区，总会有无数细小的溪涧支流汇入河道。
秦大山指着对垮塌过的山体说：“以前是没有这个湖的，只是有一个比大的水湾。那年下大暴雨，连续十了几天，后来终于停了，我父亲他们便上山打猎，亲眼看到对面的山体垮塌下来。垮下来的树木被汹涌的河水一冲，就顺着三道梁往东边移了一段距离，然后被这边较高的土丘拦住，又堆起了泥沙石头，最终形成了这么一个长长的堰塞湖。”
“这个湖水有多深？”白青羽问。
“几丈深吧。”秦大山说：“以前没有变成湖的时候，那里就只是个大凹坑，下雨之后也会积水。只不过会慢慢流走。东边比较矮，都是从东边流走的。”
白青羽心中一动，这是不是可以利用？
她问：“所以，这湖里的水满了之后，不只是会顺着河道往南边流走，还有一部分会顺着低矮的地方向东边流去？那流到东边山坡之后，水又到哪里去了？”
秦大山道：“你走一会儿就能看到了。流到东山坡上，就会转向那边……就是南边，南边更矮嘛！流到二道梁那里有一个小垭口，水就会从垭口流出去，流到东坡的另一面去了。”
“那……有没有可能，咱们叫人挖上一条沟，将水流引到我买的那个山坡去？”
秦大山眼睛一亮，振奋道：“对哦！可以挖条沟啊！可以的！可以的！轻羽姑娘，你可真聪明！而且，从那个垭口到一道梁并不远……呃……其实还是有点远，只怕要很多人挖很长时间。”
“没事儿！只要能挖沟就行！就怕中间有石头拦着，挖不动。”
“那倒没有。其实山上的岩石也很多，只不过并没有真正地把……拦断，遇着岩石绕一下就行了。总之，从那个垭口到一道梁，完全可以在泥土上挖沟。”
白青羽心中大定，这一趟来得真是值了。有了这一条流动的水源，自己就可以做很多和水力有关的事情——比如水力磨坊。
秦大花这时怯怯道：“轻语姐姐，那首什么一声笑……”
“唱！我马上就唱！歌名叫《沧海一声笑》！大山你好好学，这首歌特别适合你来唱！大气！豪迈！”白青羽心情大好，立即放开嗓门大声唱：“沧海一声笑，纷纷两岸潮……”
人在水边走，歌在山上飞，远远的传开，在山间回荡萦绕，宛若人间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