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去看堰塞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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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羽不禁望了一眼远处的河水，如果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倒是可以在这里拦河筑坝，建一个用水力做驱动的作坊，但是时间太长，投入太大，对现在的她来说很不划算。
不过，还是得先确定这种石材打磨出来后的效果如何。如果效果真的好，等今后赚多了钱，再来投资这个项目就是了。
于是她说：“陆师傅，我家正在修新房子，需要不少石板铺路。你们最多能把石板打磨到多薄？”
陆石匠木讷的脸上露出些许讶异：“铺路？铺什么路？”
秦大花好笑道：“就是铺家里的路啊！还能铺外面的大路不成？”
秦大山也笑道：“有钱也不会那样花吧！”
白青羽心想：等我钱多了，肯定会那样花！不过嘴里却道：“就是铺在院子里。”
陆石匠摇头道：“人走的路和畜牲走的路是不一样的。空车和装满东西的车也不一样。如果只是走人，石板薄一点也没问题。但若是要过很重的马车，那肯定得厚实一点。”
白青羽再次自责起来——太不细心了！这个问题应该早点想到才对！
同时她也可以肯定——陆师傅只是长相木讷，脑子绝对灵活聪明。自己只说了修房子和铺路，他便想到自己将来可能会用马车拉重物，这逻辑思维绝对强。
她说：“两种咱都要。只是，你有办法将这些大头切割成薄薄的大石板吗？”
陆石匠说：“石板太薄了不好弄，容易碎裂，我们得转着圈一点一点地把石板凿下来。最多可以做到这么薄……”他用手比了个一寸厚的样子：“铺在地上走人可以，但是走骡马等牲口还是容易碎裂。如果要过很重的马车，至少要这么厚。”他又比了一个大约十厘米的厚度。
车辆的重量全压在轮子上，拉一车人和拉一车石头，给路面的压力是完全不同的。有时候拉太重了，车轮了就直接陷进泥中，能把赶车人给急死。
石匠师傅因为经常给人送石器，所以对路面的承重能力更加敏感。
白青羽点头表示认可：“这我知道！”
迟疑了一下，陆二壮又补充道：“每一块还不能做得太大！太大了也容易破碎。还有，太远了也没法送上门……”意思是要客户自己提货。
的确，运输是个大问题，石料太重，会在土路上压出很深的辙沟。车轮顺着辙沟笔直走还好，想转弯就太困难了。既费车又费牲口，还费路。把别人门前的路压坏了，还得挨骂。
比较起来，还不如用火砖铺路。只是火砖个头小，拼接线太多，承压能力比石板还要差点，很容易被车轮子从拼接处压坏。
白青羽暂时熄灭了生产石质地板砖的念头，说道：“陆师傅，我今天没有带钱，不能给你定金。你明天……明天不方便，你后天去村东头的林家一趟……”
“哪个林家？”陆猛虎插嘴问道。
“就是小葫芦湾已经过世的林进士家。我叫白青羽，过世的林进士是我姑父。我在他家旁边买了地修房子，需要不少石器。麻烦你后天抽空去一趟林家拿定金，到时候如果我不在，他家里也会有别人拿钱给你，可能还会拿一些图纸给你，你们照着图纸……会认字吧？”
陆二壮摇头说：“不会！我们全家都没读过书。”
这就有些麻烦了。
白青羽想了一下，说：“那这样吧，我现在非常想知道这些石料打磨平整后会有多光滑。如果打磨出来的效果非常好，我会有很大的订单给你们，够你们做几年甚至几十年。但是如果效果不好的话，我也会有好些订单给你，像石磨和石槽都要好几个，石板也需要很多，只是我现在没有带定金，说了也白说。”
陆二壮说：“如果是林举人……林进士家，我们却是信得过的。”
因为林玉光先中的举人，所以村里人便恭敬地称他为“林举人”，如此叫了几个月，自然而然就习惯了。后来他中了进士，村里人还没来及改口叫“林进士”他就死了，所以大家还是习惯性地称他为“林举人”，若是想起来了便会立即改口为“林进士”。
“那就好！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先拿两块石板互相磨，要一边浇水一边磨，就像磨刀那样，要磨得非常平整光滑。我想知道最后它能达到的细腻程度。当然，做这个样品也挺费力气的，所以我会给你们钱，一天时间应该够了吧？十文钱怎么样？”
陆石匠想了一下，果断说：“行！那就后天去林进士家找你。”
白青羽开心地笑了，说：“你放心，不会白让你做的。只要你后天能来，我都有订单给你做。石磨至少要四座，石槽暂时还说不准，估计像那种三尺长的石槽至少得要十个。至于石板和方形的长石条，那就要得更多了，只是我现在还估算不出来具体需要多少，想必几千块还是要的。价格嘛，你先想好，到时候我们再细谈，还得写契书！你要是信不过我，到时候我让林文涛跟你签订契书。他可是秀才。”
陆二壮木讷的脸上终于露出开心的笑容，忙说：“信得过！信得过！”
“那行！就这样吧！你们忙你们的，我们就走了。”事情谈妥，白青羽便起身告辞。
陆石匠父子赶紧起身相送这个超大客户，想说一点讨好的话，却又知道该怎么说：“你慢走！那个……变天了，肯定要冷几天，你别冻着……”
“谢谢！你别送了，回去忙去吧！”
回到大路上，白青羽忍不住向北方的瀑布望去，那里的景色极具壮观之美，既然都走到这里了，离那里出不是很远，她就很想去看看。
秦大山秒懂她的心思，问道：“想去看看？”
白青羽点头道：“那里的山峰如此雄伟，那里的景色应该很美吧！”
秦大山噗嗤笑出声来：“我们可感觉不出来美不美，只知道危险不危险。那里垮塌过一次，还埋了两个人在里面。”
秦大花也道：“垮下来的泥土把那里堵成了一个很大的水塘。”
秦大山：“那不叫水塘，叫湖！有几十亩呢！”
“堰塞湖？”白青羽眼睛一亮。
秦大山：“对对！林举人和那个惠举人都说是堰塞湖。他们当年也去那里看过。”
白青羽心中大动，在地球上，但凡有湖的地方，基本上都被开发成旅游景点了，赚的钱跟流水似的，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照搬？
当然，现在还不是时机，自己还没有那个能力和财力。但是将来却有无限可能。
“走！我们去看看！”她带头向山里走去。
“那就去吧！只是路不太好走，都只是打猎的人踩出来的。”秦大山提醒道。
陆二壮此时大声道：“姑娘，那山里危险，还是别去了。”
白青羽感谢他的善良，回头笑道：“我只是去看看那个堰塞湖，看一眼就回来。”
陆二壮便对秦大山吼道：“秦家小子，你可得小心了！她一个姑娘家，娇滴滴的，千万不要出事了！”那可是他今生最大的主顾！
秦大山回头笑道：“放心吧陆大伯，我会小心的。”
于是三人继续一路向北。
路并没有变得很难走，只是逐渐被野草淹没，变得越来越来荒芜。
地势依然在持续增高，但总的来说，在到达堰塞湖之前，这片大地都显得空旷平整，没有太大的起伏，寒风几乎无所阻挡，因此显得更加狂妄。
“放开你温暖的手，让我一路向北……”这让白青羽想起了这首《一路向北》，忍不住便轻轻地哼了几句。
秦大山兄妹惊讶无比，只觉得听到了仙乐。
然面，白青羽只唱了几句，便被路边那一片辣椒“森林”吸引了目光：“咦？辣椒！”
这些辣椒自然是野生的，没人采摘，所以一长一大片，又经过了风雨摧残和大雪积压，枯枝败叶互相交叉纠缠，依然站着的辣椒的茎杆很少。
也正是还有少许辣椒是站着的，所以上面才会挂着一些还算完好的红辣椒，让白青羽可以用眼睛的余光发现并认出它们。否则的话，那些枯败的枝叶和被风雨侵蚀后显得发白且快要被腐化掉的辣椒，还真的很难跟地球上鲜艳红亮的辣椒联想在一起。
秦大山说：“那是红辣椒果！有毒！”
白青羽开心地说：“应该是没有毒的。你们帮我个忙，我需要很多那个种子，快帮我收集一下。”说着，她自己便率先走入辣椒丛中，选那些还有着红色的辣椒摘下，用棉裙下摆兜着。
秦大山兄妹互相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便也跟着过来，帮她收集辣椒。
没有鸟兽会吃辣椒，但是辣椒会生虫，还会被风雨腐化，所以大多数辣椒在经历过秋冬两季的摧残后，都已经腐化得看不见了，但是依然有少量辣椒还是完好的。
他们很快便摘了一大捧，秦大山问：“这个……就这么抱着吗？”
白青羽也感觉老是用衣服下摆兜着不太好，不雅观不说，寒风还容易从下面往上倒灌，容易感染风寒。
她说：“你们会搓草绳吗？咱们可以用绳子将它们编织在一起，就像一长串鞭炮那样。”
秦大花眼睛一亮，把手中的辣椒往哥哥手中一塞：“我会！我们这里的三道梁上长着许多莎（suo)草，大家都是用它来搓成细绳，绑东西可结实了。”
她走出辣椒丛，向一处略高的土包上走去，那土包上生长着大片的金黄野草。
白青羽发现那一大片厚厚的野草还真是莎草，叶子细窄如丝，长度基本超过了一米，最长的甚至能达到两米。她的家乡也将这种草叫做莎草，也有写作“梭草”的，她小时候也用这种草搓过绳子，故而认得。
她喜道：“这莎草长得也太好了吧？这可是好东西，能赚钱。”
秦大花一屁股坐在厚厚的莎草上，然后随手拔出一把莎草来，一边清理其根部的绒毛根须一边笑说：“这种西到处都是，不值钱。只有搓成绳子后才可以卖钱。我们平时没事，就会割些莎草回去，搓成绳子卖钱。”
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多了就不值钱。
秦大花一边麻利地搓绳，一边好奇地问道：“轻语姐姐，你刚才唱的是什么？真好听？”
“好听吗？”白青羽继续摘辣椒，嘴里随意问道。其实这首歌在她心中的地位并不高，属于那种简单易上口的口水歌，歌词也……还可能写得更好。
秦大山抢着道：“好听！是从哪儿学的？也是神仙教的？”
白青羽只能说：“呃……也不算神仙直接教的，而是……昨天晚上，神仙带着我的灵魂在星空中飞行，我们夜里看到的那些才指头大的星星，飞近了就发现原来是无比巨大，上面有山脉平原。最后他带着我降落到了一个美丽的蓝色星球上。落地后，因为星球太巨大了，就觉得大地是平的。那里的人们不缺吃穿，天天都有肉吃，还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每个孩子都得去上学读书，他们还有一种可以载着人在天上飞的东西，叫飞机……”
秦大花无比羡慕：“那岂不就是神仙过的日子？”她已经飞快地搓出了很长一截绳子。
秦大山说：“就算不是神仙过的日子，那也差不多了。你刚才唱的这首歌就是从那个……美丽的世界学来的？”
“对！那里的人们基本上都热爱音乐，喜欢唱歌，于是就有人专门写歌给大家唱，写歌的人能赚钱，唱歌的人也能赚钱。我觉得那些歌曲非常好听，就用心学，努力记，结果还真学会了不少歌曲。”
秦大山忙说：“那你能不能把刚才那首歌唱完？”
秦大花赶紧点头附和：“好听！你把它唱完好不好？”
白青羽迟疑了，那是一首爱情歌曲，而且表达的情感也很悲观，怕是不适合这两个孩子听。她看了看三人摘的辣椒，做种子的话已经足够种几亩地了，便不再摘了，过去和秦大花坐在一起，把辣椒堆放在脚边，也拔了莎草出来，开始搓草绳。
秦大山见了，便也过来挨着妹妹坐了，三人坐在一起搓草绳。
见她一直没有开口唱，但是也没有拒绝，也不像生气了，秦大花便大着胆子催促道：“轻语姐姐，你再唱几句听听好不好？”
“真想听？”
兄妹俩一起猛点头：“嗯！想听！”
“行！先把绳子搓好这些辣椒编起来，我要想想唱哪一首才好。”白青羽心情很好，开始认真回忆脑海中那多达几百首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