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身份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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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婶的手有点重,碰到白青羽身上的伤有点痛,但是她都忍住了。她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很快就会消失,现在是博取同情的最佳时候,再过两天就该痊愈了。
韩婶是个笨拙的“间谍”,她一边搓澡一边伸长脖子去窥视白青羽的下体,动作十分明显,可惜白青羽坐在水中,水已淹没至锁骨,她什么都看不见。
白青羽便主动站起身来,将下体的伤展示给她看,并用可怜又娇嗲的少女音说:“韩婶,我这里一直痛一直痛,我这是怎么啦?”
在同性面前展露身体,白青羽没有丝毫心理障碍。因为在十七岁那年,她就被传授他们擒拿格斗和杀人技的教官——汤姆强行夺走了第一次,理由是要打破她的贞操观念,教她学会用身体去诱惑目标人物——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而第二个和她发生性关系的则是另一位教他们化妆、伪装和演技的教官——琳达,那是个让男人上瘾让女人痴迷的性感尤物。
第三个性对象是与她同期进入组织的另一位金牌杀手——亚欧混血美男金布。她与他因为一次任务合作而彼此了解,然后相爱,然后就睡了。
她从金布口中得知,他们同期毕业的十名新人杀手(原本有一百多名,两年过去就淘汰得只剩下十名),六男四女,全都是被汤姆和琳达夺走了第一次和第二次。
不过实话实说,两位教官的技术确实高明,虽然刚开始都不是自愿的,但是到了后来,几乎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生理上的愉悦,只不过内心过不了名为“道德”的那条线,始终还是引以为恨。但是他们传授的技巧,却在以后的每次行动中,都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白青羽大方地展下体,反倒把韩婶弄得很不好意思,一老张脸变得通红。不过下一秒,她便被那道已经愈合的伤痕吓了一跳。
韩婶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刚生过孩子。但是马上就否决了这个答案,因为只需要看其腰腹处的皮肉就可以判断这姑娘没有妊娠过。
所以这是被人强行发生性关系时被撕裂的——那得多痛啊——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
“……可怜的孩子!”韩婶眼圈一红,赶紧把她拉入水中:“快坐下泡在水里,免得冷!你这是受伤了啊!这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不痛?可能还得痛好长一段时间呢!”
“我今后……怕是无能生育了吧?”
韩婶安慰道:“也没……没那么严重,只要养好了,也是可以的像正常人一样,只是一定要好好养伤,千万不能再……总之,你今后要注意,不要轻易跟男的做那事……”
是时候重新调整策略了。
白青羽惊讶道:“跟男的?做那事?”然后皱眉若有所思,喃喃道:“男的……男的……做那事……啊!不要!不要过来!我不要做那种事!我还小!救你放过我吧……我不要……”
她惊恐地在木桶里挣扎尖叫,仿佛有个魔鬼正向她逼近,她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依然觉得不安全,转身死死地抱着韩婶的手臂,恐惧地道:“救我!快救我!我不要和他做那事!我还怎么活啊!呜呜……”
韩婶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明白她是想起被人强暴的事了,心中不禁大为心疼,忙将她的头揽在怀里,轻声安抚道:“不怕!不怕!韩婶在呢!谁也不能欺负你!韩婶会保护你的!不怕啊!乖!咱谁也不怕……”
这时,外面的人也听到了白青羽的尖叫,韩寻芳和林文涓拔腿就要往澡房里冲,被白令霜严厉喝止:“站住!你们不许进去!我进去看看!”
白令霜走进来时,白青羽已经安静了下来,偎着韩婶怀里低声啜泣着。
“刚才是怎么啦?”白令霜小声问。
韩婶小声回答:“姑娘是想起了一些事……下体真的有伤,都撕裂了……”
白令霜心头如被针刺了一下般难受——这姑娘也太惨了!太可怜了!
白青羽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可怜兮兮望着白令霜弱弱地说:“我想起来了一些事……你跟我母亲长得很像,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又见到了生我养我的妈妈……”
白令霜本来还真有点把她当女儿来收养的想法,听了这话不禁有点失望——既然她记起了亲娘,那跟自己这个“假娘”就不会如先前那般亲了。等她伤好一点,就送她离开吧。
她问:“你家是哪里的?你们家乡是把母亲叫妈妈对吗?”
白青羽点头。
白令霜又问:“那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吗?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白青羽摇头:“都不记得了!只是在看到你的时候,才想起了妈妈。你跟我妈很像,就跟亲姐妹似的。其余的都不记得了……好像……我妈已经去世了……”
白令霜心中又是一紧,更多了一丝怜悯,问:“那你是怎么受的伤?如果想不起就别想,如果觉得头痛就赶紧停下,好吗?”
白青羽点了点头,抬手抹了抹泪水,鼻音重重地说:“我只记起了一点点片段,好像是在一个巨大的府邸里面,我跟很多人一起忙着做事,应该是在准备酒席宴会之类的,然后我去给一间屋子里送酒,突然就被里面的男人强行拖去了床上……”
说到这里,她声音哽咽,又压抑地哭了一小会,然后接着说:“后来就被一个女人……好像很有权势的样子,命人将我抓住,然后用布将我的勃子勒住,我拼命挣扎、拼命挣扎、拼命挣扎,可是……可是我力气小,我挣不脱!妈,我好怕!我好痛!我没法呼吸!妈,你快来救我!快来……我没法呼吸……”
她又开始变得惊恐,浑身颤栗,看上去有点疯癫,似乎想要找个洞穴将自己藏起来。
韩婶赶紧将她搂在怀里,柔声慰道:“不怕不怕!都过去了!现在没事了!有我呢!有太太在呢!我们都是好人!你不用再害怕了!”
白青羽从恐惧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抱着韩婶大口大口地喘气。
白令霜也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肩以示安抚,等她情绪慢慢安定下来,这才又问:“难怪你脖上的伤痕不像是上吊留下的,竟然是被人……那后来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应该是被她们勒死了……反正我失去了意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个大坑里,坑里有许多白骨,好可怕!”
韩婶与白令霜交换了一下眼神,问道:“那个坑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周围是大片竹林?”
白青羽点头:“嗯!周围没有人,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竹林。我很害怕,就忍着痛爬出坑去,然后一直走一直走,就走到一条大路边,然后就昏倒了。再次醒来,就已经在家里……在这里了。”
韩婶肯定道:“那就是一道梁的那个乱葬坑了。我听人说,好些穷人家里未成年的孩子死了,就将尸体抛弃在那里。有些京城的人也会将尸体抛弃在那里。”
白青羽赶紧问道:“京城很近?”
韩婶想也不想地答道:“近!离我们两河镇只有二十里路……离那个乱葬坑更近,只怕还不到十里吧?”
白青羽心想:果然!害我的那家豪门是京城里的权贵!天哪!不会是什么公主府吧?公主地位高贵,肯定受不了驸马碰别的女人,就干脆把驸马碰过的女人都弄死。
白令霜问:“那你还记得那些人的姓名吗?”
白青羽想了想,摇头说:“不记得了。”
“那……他们的样子还记得吗?”
“也不记得了。”
见白令霜面有怀疑之色,白青羽赶紧解释道:“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一些零星的画面,就像年久掉色的画作,模糊不清,所以他们的样子也是模糊的。”
“那你记得他家的房屋格局吗?宅院有多大?”白令霜问。
白青羽知道她问这些的用意是什么。
林文涓先前说起曾去过昌平侯府,那就说明他们家跟京城的一些豪门大族有关系和往来,或许能从建筑格局上推断出是哪一家的府邸。
可惜白青羽能记起的画面着实有限,她摇头说:“只记得有一个好大花园,院子里有个很大的水池,水池里有假山。路上都铺着石板,还有廊榭亭台……”
白令霜失望道:“京中富贵人家的府邸都有这些……你可记得一些特别的、与众不同的东西?比如牌匾、楹联之类的?”
白青羽努力回忆:“好像有一道月亮门上写着‘流芳’二字,还有一处假山上的小路边有块大石头,上面刻着‘通幽’二字……其它的……真记不起来了。”
这的确算得上是线索,但是,没什么卵用。
大户人家一般都会给亭台楼阁取个好听的名字,但是若要与景物对应起来,可供选择的名字也就有限了,以至于好多名字都高度相似,比如“寻芳”“撷芳”“揽芳”,或者“探幽”“沁幽”“若幽”之类的。
因为这些名字很相似,人们看过之后一般不会记在心上,就算记住了也容易记混,可能把张家的“撷芳斋”跟李家的“揽芳亭”和刘家的“泌芳园”给搞错了。
所以,白令霜根本无法从这两个名字里推测出那是谁家府邸。
“你赶紧洗澡吧,再耽搁下去水就凉了。你先安心留在我家把伤养后。一切都等你伤好之后再做打算。”白令霜说完就出去了。
既然答应让她住下,白青羽总算可能放心了,开始细细地搓洗身体,尤其是下体,感觉脏,感觉恶心。想到那个强暴此身的男人,就有一种想杀掉他的冲动。
当然,最好是今后永远不好再遇见那三个人,但若是遇见了,估计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