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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客栈寻香思慈母 街头滋事遇棍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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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领着刘基三人,来到楼上雅间,小二把窗户推开。窗外,桂花正在盛开,一枝缀满桂花的嫩枝从窗户探进头来。

“啊,桂花都伸到窗子里来了!”苏晴儿惊喜地说,她托起花枝嗅了又嗅。

“几位客官喜欢小店的桂花?”店小二一边上茶,一边问。

苏晴儿笑着说:“我们三人是闻香而来。”

“那你们算是来着了,”店小二说,“我们这里有桂花饼、桂花羹、清蒸桂花鱼……还有自家酿制的桂花酒,用的都是小店院内的桂花。”

“哇,这么多好吃的呀!”叶安用渴求的眼光看着苏睛儿,“晴儿,快点菜吧。”

苏晴儿白了叶安一眼,说:“我们只闻花香,不点菜肴,也不饮酒。”

“啊,只闻花香,”叶安着急地看着苏晴儿,又看看刘基,“不会吧,就坐在这里闻花香?”

店小二也诧异地看着他们三人。

“呵呵,”刘基微笑着说,“就把你们店里最拿手的菜肴上几样来。”

店小二大喜,说:“好咧。”

叶安赶忙说:“还有……再加一壶桂花酒!”

“好,再加一壶桂花酒。几位客官请稍等。”

店小二离开,不一会,酒菜上齐。

叶安夹了一块桂花饼,给苏晴儿,说:“晴儿,尝尝桂花饼,你们女孩子最喜欢吃这个。”

苏晴儿望着盘中的桂花饼,眼里闪着几点晶莹泪花。

“小时候倒是常吃桂花饼,”苏晴儿说,“院中有株桂花,花开时,满院飘香。我娘每年都会采些,做桂花饼。”

“老爷家中也有桂花,”叶安说,“夫人也会采些做饼,夫人做的桂花饼才叫地道呢。”

两人聊得正热,苏晴儿忽然发现刘基神情有些黯然,忙向叶安示意,叶安领会,举起酒杯,说:“老爷,我敬你一杯。”

刘基举起酒杯又放下,说:“听你二人一聊,老爷我才觉得离家很久了,不知家中现在如何,也不知琏儿和璟儿长高了没有。”

“老爷,”叶安说,“过两天我替你回青田老家看望老夫人,顺便把夫人和两位少爷也接来。”

刘基说:“眼下匪患未平,还是让他们待在老家更安逸。”

“是呀,是呀。”叶安说,“还是老家安逸。老你,我敬你一杯。”

刘基端起了酒杯。

横舟和尚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偶尔瞅一眼两边的店铺,肩上一杆禅杖,禅杖上还挑着一个包袱。来到一个巷口,巷口有一片树阴,他在树阴下停了下来,抬头看看天,放下包袱,禅杖往身旁的树墩上一支,身子躺在禅杖上,破斗笠往脸上一盖,进入了梦乡……

千户赤盏晖带着两个军士,从巷子里出来,拐过街口,让横舟和尚的禅杖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赤盏晖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回身一看,横舟和尚还在那酣然入睡。

“把这和尚给我抓起来——”赤盏晖怒吼道。

两个军士抽出长刀,刀架在横舟的脖子上。

横舟和尚一动不动,说:“何人,搅贫僧梦境?”

军士大吼:“起来,到官府走一趟!”

“何事,要到官府走一趟?”横舟和尚掀开斗笠,微微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军士,用手指挡开军士的长刀,两腿发力,慢慢站了起来。

两个军士往横舟身下一看,只有一根禅杖,两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赤盏晖大喊:“把他抓起来!”

军士的两腿哆哆嗦嗦,怎么也挪不开脚步。

横舟和尚不屑地看着赤盏晖问:“贫僧犯何律条,你要捉拿?”

“本官看你……看你像匪寇!”赤盏晖一时还找不到理由,就胡说了一句。

“像匪寇?哈哈哈……”横舟和尚大笑,“即便是像匪寇,也得有个凭据吧,你有何凭据?”

“我……”赤盏晖一时还真找不到凭据,干脆说耍横,“何须凭据,你分明就是!”

“哦,无凭无据,就凭一个‘像’字?”横舟和尚说,“那你就来捉吧。”

赤盏晖走近横舟,伸手去抓住横舟的手腕,奋力拧,未能拧动。横舟和尚却来了一个反压,两人较上了劲,僵持不下……

赤盏晖看硬拧拿不下横舟和尚,就松开手,跳开一边,看了看横舟和尚,说:“嗬,还有些手段!本官已憋闷多日,拳脚无处施展,今日就拿你来舒活一下。”

“莫要说大话,”横舟和尚说,“若能将贫僧拿下,就任你发落!”

赤盏晖飞起一脚踹了过去,横舟和尚闪过,顺势挥拳直击赤盏晖面门,两人施展开拳脚,搅得街巷尘土飞扬……

行人渐渐围了上来,看到他们精彩的拳脚,不时拍手叫好。两个军士站在一边也看傻了眼……

缘香客栈内。刘基、叶安、苏晴儿三人正在饮酒,忽然听到外边一阵阵的喧闹。

刘基问:“外边何事喧嚷?”

店小二走了进来,说:“一位官爷和一个和尚打了起来。”

“一位官爷和一个和尚?”叶安站起身说,“晴儿,你在这照顾老爷,我出去看看。”

刘基说:“走,一起去看看。”

三人一起离开缘香客栈,向街上走去。来到巷口,叶安拨开人墙,三人走了进去,只见赤盏晖与横舟和尚正打得难解难分。

“赤盏千户?”苏晴儿惊讶地说,“他怎么与一个和尚打起来了?”

叶安抽出剑,说:“待我助赤盏千户一臂之力!”

“慢,问明原委再说。”刘基急忙拦住叶安,他走上前去,说:“二位且住手。”

围观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刘基,众人喊道:“刘大人,刘大人来了……”

千户赤盏晖跳出圈外,横舟和尚也收住招式。

刘基深施一礼,说:“请问高僧,为何与这位将军动手呀?”

横舟和尚指着赤盏千户说:“此事你须问他。”

刘基转向赤盏千户,问道:“赤盏千户,你因何与这位高僧动手呀?”

千户赤盏晖难为情地说:“这……”

“有何不可说的?”刘基问,“是何缘故,直接说就是了。”

“这……”赤盏晖指着横舟和尚,支支吾吾地说,“他……他把我绊了一跤。”

“就为此事?”刘基说。

围观的人群听完大笑。

刘基转向围观的人群说:“各位父老,一场误会,无甚可看的,都散去吧。”

众人纷纷散去。

刘基转向赤盏晖和横舟和尚说:“芝麻点小事,何至于动手?”

“海上归来,心中实在烦闷。”赤盏晖说,“今日偶遇这位法师,被他绊了一跤,心中有些不快,本想斥责,后来看他有几分功夫,就是想切磋一番,并非执意拿他。”

“呵呵……”横舟听了笑着说,“将军有此意,何不早说。若想切磋,直说就是。”

赤盏晖上前施礼,说:“多有冒犯,请法师见谅。”

横舟和尚还礼,说:“岂敢,岂敢。”

赤盏晖又向刘基施礼说:“多谢刘大人解围。”

“哈哈哈。”刘基笑着说,“二位切磋兴致被我打断,还有何可谢?”

众人开怀大笑:“哈哈哈……”

“胸中不快已经消去,本官还要继续巡城,就先告辞了。”千户赤盏晖抱拳施礼,带军士离开。

横舟和尚收拾一下行李,也转身要走,刘基上前拦住。

“敢问高僧可是横舟法师?”刘基问。

横舟和尚说:“正是,大人何以知晓贫僧法号?”

“哦。”刘基说,“在下宦游杭州时,就曾听人说永嘉有位高僧身手不凡,刚才见你施展拳脚,已猜出几分。”

“大人莫非就是青田刘伯温先生?”横舟和尚问。

“正是。”刘基说。

横舟和尚上前施礼,说:“久闻先生大名,失敬,失敬!”

“法师客气。”刘基还礼,说,“今日得遇法师,甚是欣喜,还请法师到寒舍一叙。”

横舟和尚说:“今日盘桓已久,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静候法师。”刘基说。

“贫僧告辞。”横舟和尚说。

横舟和尚背起行李,扛起禅杖,离开了巷口。横舟和尚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刘基还在久久地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

“叔父,人已经走远了。”苏晴儿提醒说。

刘基回过神来,说:“哦,我们也该走了。”

三人离开巷口。刘基走了两步,又回头望向横舟离开的方向看了看。

苏晴儿悄悄地问:“叔父,你以前认识这位法师?”

刘基说:“不曾认识。”

“素昧平生,为何目送了这么许久?”苏晴儿问。

“你哪里知道,”刘基看了看苏晴儿,笑着说,“叔父是在羡慕他呀!”

“羡慕他?”叶安停下脚步,不解地问,“一个和尚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刘基看了看叶安,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叶安更摸不着头脑。

“晴儿,”叶安偷偷地问,“老爷羡慕那法师什么呀?”

苏晴儿说:“羡慕他那份逍遥呗。”

“逍遥?”叶安迷惑了,“逍遥有什么呀?”

“不懂就不要问了。”苏晴儿说,“哎,快走了。”

叶安快走两步,跟了上来。

海岛上,方国珍正如坐针毡。虽然他利用左丞孛罗帖木耳兵败,巧逼孛罗帖木耳纳他归顺,可朝廷是否允许,他心里还真没底。早上,刘仁本一走进议事厅,他就打听城内有无最新消息。

“先生,招安一事可有消息?”方国珍问。

刘仁本说:“左丞大人已上了奏折,郝万户也前往京城疏通,要不几日便有消息。”

“噢。”听到左丞孛罗帖木耳上了奏折,并且派人去京城疏通,方国珍心里宽慰了许多,毕竟这次他与左丞孛罗帖木耳捆绑在了一起。可是另一件事又让他有些担心,义军困于海岛,粮草几乎耗尽,朝廷尚未招安,官府一时不会批给钱粮。他害怕手下的兄弟再上岸惹出事端,毁了他的大计。

“先生,招安之事未定,近几日要肃严纲纪,切不可在此关节生出事端。”方国珍叮嘱说。

刘仁本说:“我已吩嘱各路将军,严格约束部下。”

二人正在商议营中事务,陈仲达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主帅,二将军……二将军他不见了!”陈仲达焦急地说。

“什么?二将军不见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方国珍正担心此事,二弟就要出岛惹事了。方国珍忙问:“二将军何时离开的?”

陈仲达说:“昨夜。”

方国珍呵斥:“昨夜就已经离岛,为何不及时来报?”

“我也是刚刚得知。”陈仲达说,“刚才我去找二将军商议事情,他的侍卫支支吾吾,我再三追问,他才告诉我,二将军昨夜已经离开。”

“他带了多少人马?”方国珍问。

“只带了两个贴身侍卫。”陈仲达说。

刘仁本说:“主帅不用着急,二将军许是闷了,想上岸散散心。”

方国珍听说只带两个贴身侍卫,也舒了一口气,说:“若是只为寻乐倒也罢了,只怕他会惹出祸端。前几日,你我说起刘伯温之谋略,我见他面露杀气。”

刘仁本听了方国珍的话,吃了一惊,说:“若为此事上岸,二将军恐要招来祸患!”

“先生有良策?”方国珍问。

刘仁本说:“明善将军睿智机敏,可让他上岸灵活处置。”

“好。”方国珍点头说,转身命传令士兵,“速传明善将军。”

“是。”传令士兵离开。

海面上,十多只小船一字排开,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打来,小船在浪中摇撼颠簸。方明善站在船头,正在指挥士兵操练。

方明善高喊:“海上作战,船未相接,要先以弓弩制之,因此箭法娴熟尤为重要。”

方明善抓过一张弓,搭上箭,瞄向远处泊着一只靶船,弓弦一响,利箭正中靶船上的草人。

“船上摇摆不定,射箭不比陆地,需多多操练。”方明善说。

执旗士兵令旗一举,船上的士兵张弓搭箭,瞄向远处泊着一只靶船,令旗一挥,弓弩齐发,一支支羽箭飞向靶船上的草人……

传令士兵摇着小船过来。

“启禀将军,主帅有令,传你速到议事厅。”传令士兵高喊。

“好,带我前去见主帅。”方明善说。

传令士兵摇着小船,靠近方明善,方明善跳上小船。传令士兵摇起桨,向岸边划去。

议事厅内,方国珍正焦急地等待,方明善快步走了进来。

“主帅急着传我,有何要事?”方明善问。

方国珍说:“昨夜二将军私自离岛,本帅担心他在岸上惹出祸端,所以差你前去阻止。”

“二将军现在何处?”方明善问。

“尚不知晓。”方国珍说,“你上岸后再细细打听。”

“好。”方明善说,“我会见机行事的。”

“你需要多少人手?”方国珍问。

“人多易受注目,反而不便。”方明善说,“有两名侍卫跟随就足矣。”

“好。”方国珍说,“你准备一下,即刻动身。”

“遵命!”方明善起身离开议事厅。

湛蓝的大海,雪浪翻涌。一只小船漂行在海面上,侍卫悠然地划着船桨,方明善坐在船头吹着一支短笛,笛声悠扬,引来几只海鸥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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