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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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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怀缜这个决定是下了血本,顾长康非常擅长人物画,他的这幅《五美图》是卢怀缜的心头肉,平日挂在书房是压轴的宝贝之一,拿出来送人是割肉。

《五美图》杨、郭二人是喜欢,但是他们更看重姜澈。一幅画可打发不走他们二人。

正欲继续辩论,没想到卢怀缜负手说道:“速速退去。”张公望和徐启明都随着姜澈一通告辞,现在院中就剩他们三个老熟人,没必要时刻维持形象了,所以卢怀缜遵循了能动手就不哔哔的原则。

杨、郭两人突然感觉到一股推力凭空出现,促使他们的脚步不自觉地朝外面走去。见此,二人瞬间明白,这是卢怀缜使用了立言境的神通,“微言大义”,可借助青气使得口出之言化为现实。

杨荣、郭循两人毫不含糊,回击:“既是你不讲武德,先动手赶人,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于是杨荣开口吐出一个“止”字,体内青气向四周发散而出笼罩住两人,脚步随之堪堪稳了下来。

郭循则是趁机反击道:“此刻卢子寿当有乌云盖顶,大雨湿身。”

说完,一小朵乌云在距离卢怀缜头顶大约二尺高的地方,凭空凝聚而成,并有密集的雨滴快速酝酿、落下,大有将卢怀缜淋成落汤鸡的架势。

见此情形,卢怀珍不慌不忙,缓缓开口说道:“君子不染尘。”他的话音落下,青气围绕着自己的四周形成了一道严密的屏障,雨水自动向四方分流,没有沾到他身上一分一毫。

与此同时,他乘胜追击,进行反打,沉声曰:“还施彼身”,天上的乌云被引导着反向往回飘到郭、杨二人的头顶上。

雨水朝着郭、杨二人倾泻而下,两人慌忙抵挡。

三人只是打闹并非要生死相搏,其实都没见真章。卢怀缜是立功境的修者,境界比二人高上一筹,因此,他们即使是使用相同的儒术,卢怀缜使出的效果也更胜一筹。

杨荣和郭循见势不妙,心中暗暗焦急,两人即便是联手对付卢怀缜也力有不逮,照此下去不大会儿就要被赶出门,必须想个办法扭转颓势。

就在两人苦苦支撑之时,杨荣突然灵机一动。表面上示敌以弱,装作调息休息,让郭循先顶住。暗地里却抓到机会抛出一幅舞女图,此画迎风展开,画中一位穿着性感的舞女具现而出,朝着卢怀缜结结实实抱上去。

因为几人并没有动真格,所以稳居上风的卢怀缜一时间没有防备,中了杨荣的计策,看到画中舞女冲过来已经躲闪不及,被撞了个满怀。

待到他反应过来,浑身青气微微一荡,身边幻化出的舞女便顷刻消散而去,但是脸上、身上却被蹭上了颜料,模样稍显狼狈,风轻云淡的潇洒气度荡然无存。

杨荣、郭循见到他吃了一个小亏,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

卢怀缜一时不察被钻了空子,收拾好状态,正欲反击之时。

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道威严、沧桑的声音:“成何体统,都给我停手。”

接着一股浩大的力量笼罩住整个敬一阁,争斗中的三人放出的术法全部失效。

声音刚刚传来,一位头发花白却神采奕奕的白袍老者,出现在了庭院中。

不用看来人的样貌,只凭借这道声音,三人都能辨认出来人的身份,于是急忙开口见礼:“见过祭酒大人。”

来人正是国子监祭酒孟嶂,大黎儒门的扛把子人物。

孟嶂一生堪称传奇,在他年少时即以聪慧而在附近郡县闻名,然而他虽家境优渥、天资聪颖,却不喜读书,终日嬉游为乐。到二十六岁那年,才开始发愤求学。

没想到,从此以后像是开了挂一样,一路火花带闪电。孟嶂把往日所着的稚嫩文章全部焚烧,沉下心学习数年,通百家之说,下笔顷刻数千言。其而立之年入六品境,在不惑之年进阶二品,又复六载,始成立德境大儒。

孟嶂四十六岁便已经成为一品境的高人,到今天差不多十七年,后来又掌管国子监,桃李满天下。如今圣人不出,他就是大离当之无愧的儒门领袖。

孟嶂前些日子一直不在神都,今天才刚赶回来。就怕自己这位祭酒长时间不出现,出现什么意外,所以首先回到国子监视察情况。没想到还没落地,这三人便给自己准备了一份别出生面“见面礼”。

他扫了一眼院中的情况,轻轻挥一挥手,三人施法搞出的狼藉便消失不见,一切恢复如初。

做完此事,孟嶂开口教训三人:“你们三个哪还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今日这般胡闹,又当如何给众多学生树立榜样?”

听到孟嶂的批评之语,卢怀缜三人看似表情严肃,实则没有听进去多少。没啥可担心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批评了。三人在孟嶂面前好像还是充满个性的学生,而不是为人师表的大儒。

孟嶂虽然和几人的师长是一个辈分,资历、学识、威望、实力全都没得挑剔,不过他属于典型的儒家君子,对自己约束严格,待人处事很宽容,堪称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模范,所以大家发自内心地尊敬他,但却不会畏惧他。

看着三人的状态,孟嶂就知道他们不会改正。对此,他即便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感到些许无奈。

国子监中的这几位大儒,在本身性格和开文界的双重影响下,说得好听些是性格率真坦荡,说得不好听那就是孩子气十足。他们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遇到事情还经常吵吵闹闹,实在是有失体统。可是偏偏还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处理。

不过,平日里小打小闹就算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准备把敬一堂给拆掉吗?要是传到外面,国子监的脸都要被丢光了,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国子监里都是一些粗鄙的莽夫呢。

其实卢怀缜几人平时还算稳重可靠,他们主持国子监的日常工作,各方面都打理得秩序井然,没有误事。

今天他们大打出手,有些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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