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万灵山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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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起来张如风一行也是够倒霉，摆脱沧澜后一路向西，终于找到离开清风山脉的路，不成想行至半路出了岔子。
李四这家伙不但嘴臭，而且有个被大家诟病的坏习惯，贼不走空，每到一地总要顺手带走些东西才会安心。
逃亡路上几人怎么也没料到不久前吃了大亏的李四居然将主意打在一窝刚出生的青鸟身上。
在交易市场上青鸟向来是稀罕物，由于其生活区域飘忽不定，很难猎捕，因此不但价格昂贵，还可以用其交换一些珍贵资源。
李四不是不清楚自己一行人的处境，可见到这几只刚刚诞生的幼鸟，心动了。
此次进入清风山脉虽有些收获，可在逃亡路上消耗十分严重，如若将这些青鸟弄回域外，这一趟也算没有白来。
于是趁张如风等人不注意李四准备偷偷将青鸟幼崽带走，不成想惊动了躲藏在黑暗中的青鸟夫妇，引来野兽围堵。
法印等人不齿李四行为，可事到如今只能同其并肩作战，即使跟青鸟夫妇解释缘由，恐怕对方也不会相信。
本以为凭猎捕星空巨兽的经验对付两只青鸟手到擒来，没料到遇上了硬点子。
短暂交手，张如风便知眼前这对青鸟绝非凡物，很可能是刚诞生不久的妖兽。
想到这种可能，张如风恨不得将李四当场斩杀，可兄弟情义还是战胜了理智。
望着一个个好兄弟倒下，李四后悔了，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就在李四躯体被青鸟利爪穿透的瞬间，张如风再次发动红尘印，可让几人惊愕的是红尘印对青鸟似乎没有作用。
法印抱着气息微弱的李四，神情痛苦。
“军师，对不起，是我害了大家。”
“臭小子，既然知道是自己惹的祸，就给我挺住了，不要睡，不然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兄弟们！”
听到愤怒埋怨声，五脏六腑已被摧毁的李四安心合上了双眼，嘴角残留着苦涩笑容。
法印双拳捶地，满脸不甘，他知李四没有坏心思，若不是此次损失惨重，其也不会冒险盗取青鸟幼崽，引来滔天大祸。
“小四！”
张如风怒嚎一声，全身力量汇聚拳头，狠狠砸向青鸟夫妇。
……
衣衫褴褛的四人围在李四身旁，眼中满是绝望，
数十人下界，如今只剩四人，这让张如风愤怒,悲凉，骷髅海盗团纵横域外数千年，还从未遭受如此惨重损失。
此次下界张如风一再警告诸强小心行事，可大家伙儿并未提高警惕，在众人看来被铁律笼罩的永夜大陆相比域外更加安全。
直到兄弟们接二连三倒下，诸强这才见识到永夜大陆的恐怖，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将李四等人尸体放置一处，张如风四人调动体内所有灵力，准备与盘旋天空的青鸟夫妇同归于尽。
事情发展到如今局面，双方早已不死不休。
几人不求干掉青鸟夫妇，只愿临死前能给其带来致命创伤。
在清风山脉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失去作战力的青鸟夫妇下场如何，不用想也知道。
对视一眼，从彼此眼眸中看到了果决。
四人刚准备自爆，凌冽剑光从天而降，瞬间将青鸟夫妇劈成两半。
几人望着青鸟夫妇支离破碎的尸体，满脸惊恐，没有任何迟疑，立马躲进密林等待猎人到来。
夕阳渐渐下沉，张如风将李四等兄弟埋葬后抱着几只小青鸟消失在残阳中。
“走吧！我们一定要将消息送出去，让尘世间提前做好准备，否则...”
伴着橘黄色夕阳，几人快速朝清风山脉入口飞奔而去。
……
“老大，真的要放他们离开吗？”，魅影表情古怪，满眼不解。
“怎么，难道你还想追上去杀了他们不成？”
“可是，一旦人族知晓清风山脉真实情况，我怕其今后不会再踏足，到时收集精血可能会遇到麻烦。”
“魅影，你还是不懂人族，越危险的地方其越喜欢，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强者潜入清风山脉，再说即便人族不进来，对谋划也没多大影响，用不了多久妖兽足迹将遍布永夜大陆。”
“清风山脉有铁律守护，我们根本出不去，难道...”，魅影眼底闪过精光。
“你猜的没错，铁律即将溃散，到时整个永夜大陆都将是我们的狩猎场，难道还用担心精血不足吗！”
沧澜语气冰冷，丝毫未将主宰永夜大陆数千年的人族放在心上。
魅影明亮眸子中满是欣喜，她早就想离开清风山脉去外界瞧瞧了，她要看看千骨心心念念的繁华世界是个什么样子。
……
白鹿一路狂奔，终于按时将夜羽送到了万灵山脚下。
夜羽本想让其驮自己上山，却被对方果断拒绝。
在白鹿看来夜羽完全可以瞬息抵达万灵山，可这个家伙居然让自己驮了一路，这让它很不开心。
虽说自己靠夜羽吃饭，但该有的尊严还是要的。
驮夜羽抵达万灵山脚已是自己底线，要是其再让自己干其他的事，它一定拼着饭碗不要也要让夜羽付出代价。
将白鹿送回体内世界，夜羽慢悠悠朝着永恒柱走去。
一路走来夜羽眼神暗淡无光，往日繁华热闹景象在万灵宗解散后已荡然无存，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里将会成为妖兽地盘。
想到某种可能，夜羽不禁展颜一笑，世事无常，或许曼陀罗重回万灵山时定会无比后悔。
在夜羽看来即便曼陀罗不解散万灵宗也不会受到冲击，双方都是异族，天然存在亲近感。
更别提数千年来万灵宗同清风山脉关系融洽，不论出于何种目的，清风山脉之灵是不会对万灵宗下手的。
可当曼陀罗主动放弃万灵宗后一切将变得不一样。
眼下万灵山已是一片无主山峰，清风山脉之灵是断然不会放弃的，更别提其早就盯上了永恒柱。
曲折悠长的小径上，夜羽碰到了很多服饰各异的修士，想必也是来争山头的。
夜羽没有劝众人离开，在巨大利益面前一切提醒都会被当成别有用心。
数位守山修士冷冷扫了夜羽几眼，旋即便让开了路，即使已将万灵山视为自己领地，可在大部队赶来前还需低调行事。
万灵宗早已被搬空，没有值得被偷窃地方。
永恒柱虽屹立万灵宗后山禁地，可所有修士都清楚凭自身力量根本无法撼动，理智做法便是维持原本模样。
……
紧赶慢赶来到永恒柱前，夜羽这才松了口气。
永恒柱前虽聚集了一大批修士，可其显然是来看热闹的，无关机缘。
“魅影见过道尊。”
就在夜羽寻找清风山脉之灵下落时，黑色劲装女子突兀现身。
“原来是你呀！看来你家主上还是挺信任你的。”
魅影展颜一笑，“上次多谢道尊宽宏大量，否则不可能有魅影的今日。”
夜羽一脸玩味，当日若非自己出手干预，恐怕魅影早就拿到精血，完成蜕变。
“上次的事情是个误会，你也知道爷我同万灵宗有些交情，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你也看开些，用不了多久...”
魅影表情尴尬，玉手揉着衣角，不知所措。
“行了，你家主上在哪儿？”，夜羽握了握拳头，满脸兴奋，
“请道尊随我来。”
观看热闹的众修士丝毫未发觉危险即将到来，回神来时一切都已来不及。
……
诸僧侣发现最近山门附近鸟鸣声弱了许多，但并未将这一异常放在心上。
清风寺是清风山脉霸主级势力，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势力敢来此处寻仇，这般自大行径导致其在史无前例灾难面前不堪一击，很快便被攻陷。
“夫君，家里不是有佛祖雕像吗？为何专程来清风寺一趟，是不是太奢侈了，今年收成不好，要是家中断粮，可该怎么办啊！”，衣着朴素的女人数落着丈夫。
“夫人，你身怀六甲，就该上清风寺求个平安，家里之事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寻了个好差事，放心吧！饿不着你娘俩的。”，中年汉子满脸柔情。
虽说家境不富裕，可夫妻间的感情深厚，从未因小事红过脸。
年过半百终于有了子嗣，自然要向佛祖请求庇佑。
“你啊！我就是怕你太辛苦，要是你倒下了，可让我怎么办。”
中年汉子擦干妻子眼角泪花，旋即在行人错愕眼神中背妻子上山。
清风山脉似中年夫妇这般信仰佛门的凡人不在少数。
其或生活拮据，或事业坎坷，也或过得不如意，可其信佛，礼佛的心从未改变，这是清风寺数百年来教化的结果。
……
“师尊，法华主持已离开半个多月，却无半点儿消息传来，该不会出事了吧！”
护寺长老敲了敲弟子脑袋，满脸怒容，“早就劝你出去见见世面，可瞧瞧现在的你，为师真后悔当初收留你。”
护寺长老嘴里骂着弟子，可还是替其用心处理伤口。
整个清风寺自己的弟子最是调皮，经常做些让自己下不来台的事。
他已看遍红尘，原以为自己已达到超脱层次，直到收下勿忘这个弟子，这才意识到为人师表的烦恼。
“师尊，勿忘知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望着可怜兮兮的小光头，护寺长老颇感无语，当初就是这弱小无辜小眼神，给自己带来了大麻烦。
“好了，此次就原谅你了，如若下次还犯这般低级错误，为师定将你逐出寺院。”，护寺长老一脸温怒。
“师尊，你就放心吧！勿忘会吸取教训，下次定然不会让无尘抓到把柄。”
“你个调皮鬼，师尊早就叮嘱过你，无尘心思不纯，根本不是修佛，你还偏要跟他混在一起，你个臭小子真是...”
“师尊，你的话勿忘一直记着了，法华主持离开了，其他人又不和我一起玩，我真的好无聊啊！”
护寺长老眉头一皱，恨不得当场将勿忘胖揍一顿，“行了，趁清闲，替为师去趟西洲。”
勿忘闻言耷拉着脑袋，他最怕拜访西洲，眼下却无拒绝师尊的合理说法。
……
山脚下，护寺长老望着勿忘远去的背影，心中阴霾消散了几分。
自大长老率人进入清风山脉后护寺长老内心升起强烈不安，特别是当得知万灵宗解散后危机感愈发强烈。
同为古老存在，他非常清楚曼陀罗的恐怖，虽不知其为何解散万灵宗，但可以确定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这段时间他通过各种理由遣散清风寺僧侣，希冀其能平安度过劫难，至于个人安危，护寺长老压根不在乎。
“长老，一对中年夫妻出事了，师尊请你前去瞧瞧。”，无尘表情恭敬。
“走吧！”
青石铺造的台阶上，无尘向护寺长老请教了许多问题，其都一一解答。
护寺长老心底对无尘充满担忧，本想好好规劝一番，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
无尘毕竟不是自己弟子，他要是批评对方，很可能惹恼激进派长老，眼下清风寺禁不住半点儿折腾。
叮嘱中年夫妻按时用药后护寺长老便安排弟子送其归家。
“长老，你过于担忧了，清风寺不仅是南洲佛门势力代表，更是永夜大陆佛门重要力量，没有哪股势力敢下黑手。”
“话虽如此，可还是要保持高度谨慎，万灵宗已解散，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长老，曼陀罗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护寺长老眼神微眯，有些摸不透无尘这个阴阳怪气家伙的心思。
“长老，我驻扎清风山脉前沿阵地时听过一些流言，万灵宗来了一个道士，跟曼陀罗的关系非同一般，很可能...”
护寺长老满头黑线，“好好修行，别打听这些八卦消息，小心招来麻烦。”
众僧侣望着慢慢离去的护寺长老面面相觑，想笑却又不敢笑。
“长老，听闻护寺长老当年追求过曼陀罗，有没有这回事？”
“胡说八道，还不抓紧时间修行，如若再被我听到这些流言蜚语，都去后山面壁思过。”
“师尊，难道传闻是真的？”
没好气瞪了眼弟子无尘，胖和尚急促离去。
无尘凝视着师尊远去的背影，眼底划过莫名之色。
……
踏足虚幻空间，夜羽东瞧瞧，西看看，一副土包子进城模样。
魅影虽走在前方，可一直关注着夜羽的一举一动，她始终想不明白似对方这般无赖道士是如何练就强大修为的。
她将夜羽有限信息反反复复研读了很多遍，始终理不出头绪。
在她看来夜羽慵懒，无耻，不要脸，还是彻头彻尾的混蛋，除了运气好外一无是处，真不知主上为何如此礼遇。
不过魅影怎么可能知晓手中资料是夜羽亲自编纂的，至于真实过往，恐怕无人了解。
蓝色小径尽头悬浮着黑色王座，夜羽怎么看都觉得古怪，毕竟不久前自己可是亲手摧毁了金色王座。
凝望着黑色王座上朦胧虚影，夜羽眼底划过讥讽。
“拜见主上。”
沧澜等妖兽眼神狂热，嚎叫声回荡四周。
“退下。”
……
面对从天而降的剑芒，夜羽没有躲闪，硬生生用肉体抗下所有。
见夜羽如此淡定，虚影也不再保留实力，道道红色劫光劈向夜羽，顷刻间覆盖夜羽全身。
红色劫光散去，熊熊烈火拔地而起，瞬间将夜羽包裹。
随后深入骨髓的寒冰之力凭空而现，将夜羽彻底冰封。
在虚影上前探查夜羽身体状况时利剑破空而出，将其身体洞穿。
“咦？有趣！看来你还是有些本事的。”
虚影抬头一瞧，只见夜羽盘膝坐在虚空中，眼中尽是揶揄。
“不愧是太上女帝的男人，果真有些本事，本尊还是低估你了！”
夜羽刚准备反驳几句，蓦然觉察到周身规则已然改变，自己竟无法调动铁律。
“老小子，看来你也掌控了铁律，怪道爷想的太简单。”
虚影摇头，“出手吧！本尊想瞧瞧大道之力的恐怖！”
眉头微皱，大道之力弥漫夜羽全身。
虚影目光复杂，欣喜，畏惧，担忧，痴迷种种不同表情一闪而逝，面容狰狞。
虚影没有留手，悬浮半空的黑色王座化为黑色铠甲包裹己身，蓝色小径化为蓝色长枪，直刺虚无。
夜羽后退几步，这才堪堪挡下蓝色长枪的冲击力，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蓝色长枪居然调转方向回头攻击。
一拳震退蓝色长枪，夜羽表情郑重。
不再犹豫，玄色道袍上的阴阳鱼宛如精灵，携带毁灭之力扑向虚影。
“阴阳之道，有些本事，可要对付本尊，这点实力还不够。”
虚影五指微张，强横阴阳鱼瞬间被禁锢。
夜羽嘴角微瘪，暗中布好的杀阵瞬间发动，将毫无防备的虚影笼罩其中。
趁着虚影不备，大道之力所化的利箭直刺杀阵，随后便是惊天爆炸声。
夜羽不敢大意，大道之力形成的九彩囚笼将爆炸地笼罩。
望着空空如也的大道囚笼，夜羽满眼无奈，莫不是自己用力过猛，一不小心干掉了虚影。
蓦然，夜羽后背发凉，不待转身，蓝色长枪已刺穿躯体。
夜羽口吐鲜血，眼神中是止不住的兴奋。
“再来。”
不顾身体安危，夜羽化身为龙扑向神情桀骜的虚影。
两道身影你来我往，不知战斗了多长时间。
……
外界，沧澜等妖兽无不担心虚幻空间中的情况，可又不敢贸然进入。
“老大，主上不会出事吧！”，残梦眼珠子乱转。
“你是脑子出问题了吧！”，黑衣壮汉语气冰冷。
“该死的镰鼬，你个只敢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敢不敢同老娘一战。”，残梦满脸不屑。
“好了，都安静一点，主上修为深不可测，安心等待即可。”
沧澜虽在安慰几位同伴，可眼中却闪过几缕担忧。
主上的强大毋庸置疑，夜羽同样不可小觑，双方都是掌控铁律的存在，他也说不好最终赢家花落何处。
魅影对此没多大兴趣，无论最后的胜者是谁，清风山脉都是妖修地盘，不容反驳。
“魅影，你不是影子分身吗？要不进去摸摸情况。”，残梦语气冰冷。
沧澜摇头苦笑，看来残梦还是没有忘记被魅影算计的事，依旧怨恨对方。
魅影一言不发，对残梦的挑衅不加理睬。
……
“一击决胜负吧！再纠缠下去毫无意义。”
“正合我意，劫光。”
虚影暴和一声，蓝色光芒直刺夜羽。
夜羽深吸一口气，“囚道指。”
金光同劫光撞在一起，只见虚影倒地，脸色惨白如雪。
夜羽瘫软在地，瞳孔黯淡无光。
两人全力一击，不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