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这样温柔的威胁,听起来像是有力量的撒娇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娘子她身娇体弱,阴鸷侯爷得宠着!
聂华亭一愣:“我我我现在进去?”
她现在才知道,除了会纵容她以外,她根本不了解谢重霄。
许棣恭敬道:“侯爷看到夫人,会高兴的。”
阿棠劝道:“是啊,夫人,侯爷看到夫人,说不定伤就好了呢。”
聂华亭叹口气,随即抢过阿棠手上茶盘,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她心里慌张,不知该怎么面对谢重霄。
他那样骄傲的人,大抵不想被人看到脆弱的一面。
谢重霄的房里陈设简单,聂华亭进去就看到男人半倚在床上,赤着精壮的上身。
她早就知道谢重霄年少在军营里受了不少苦,身上都是伤痕。
可今日细看,这些伤痕这么恐怖。
房间里静默了一刻,许久之后传来她的脚步声。
男人闭着眼睛,聂华亭轻轻坐在床边,几番思量之后还是说道:“侯爷渴么,不如喝点水?”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聂华亭突然觉得手里的茶壶有些烫手,咽了咽口水,将茶壶放在一边。
她还在思量自己要不要坐回去,腰被大手一揽,聂华亭身子站不稳,跌到了床上。
那人注视着她的眼光如此炙热,聂华亭浑身都不自在。
这可是谢重霄的床啊。
聂华亭闭了闭眼睛,索性转过身去,靠在他赤裸着的胸膛上。
她抬头就能撞上男人的下巴,呼吸都不稳了,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伤口上:“还疼么?”
她的气息都扑在他身上,周遭一切都发烫了起来。
谢重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发梢间:“害怕?”
“没有。”
他被打成那样还不还手,她替他委屈。
他看着那张年轻恬静的脸:“这些事,你无需插手。”
聂华亭皱眉:“为何,我是你妻子,你被人欺负了,我自然要为你分忧。”
她仰起头来,刚好撞进他深沉的眼神里。
男人眼底带着寒意,说出来的话也是冷的:
“为我分忧,你可知我是谁?你可知我要做什么?”
有些事一开始就是见不得人的,有些人也是。
他甚少语气如此严厉,毕竟他严厉起来很吓人。
聂华亭微微怔住,一刹那的失神。
他这话的意思是,看不起她么。
女子微微一愣,一咬牙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上去,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谢重霄原本想再警告她一句,让她不要掺和这些乱事。
这样一道柔软的吻,将谢重霄所有的话都堵回去了。
谢重霄看着她的脸,突然沉默。
聂华亭眼神潋滟:“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这样温柔的威胁,听起来像是有力量的撒娇。
谢重霄这人就是这样,什么话都不同她说。
以后,她会慢慢变得强大起来,变成能独当一面的人。
聂华亭心里带着气,二话不说就从床上爬起来。
可身子还没站直,就被人拉了回去。
男人沉沉说道:“不许动!”
“为何,我要吃饭。”
谢重霄只好哄她,“让我靠着睡一会儿,睡着了你去用膳。”
聂华亭假装不乐意:“那好吧。”
她答应的勉勉强强,仿佛真的生了气一样。
男人眸光微闪,靠在她的肩头,轻轻地噬咬着她的脸颊。
抬手强硬地将她整个人翻过来面对着她:“不许生气。”
聂华亭看着他冷峻的容颜,尽可能让自己不笑出声来。
怎么......这么可爱啊.......
谢重霄靠在她的肩头,很快就睡着了。
聂华亭细细地打量着他,本来俊美的容貌在熟睡时多了几分纯净。
整天冷冰冰的,这样才乖么。
算了,看来这人这么好看的份上,就原谅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时光悄悄地溜走,后来成了聂华亭靠在他肩头,两个人相拥而眠。
第二日聂华亭醒来的时候,赶忙让阿棠去传膳。
阿棠看着她吃了一碗云吞,好几个糖包,几碟子小菜也都一扫而空,吓得目瞪口呆。
夫人,这是昨晚被吃干抹净了么.......所以今天早上要恶补回来?
聂华亭吃饱以后才觉得身子爽快了不少。
“走,阿棠,跟我出去办点事。”
聂华亭换了身不显眼的衣服和带着阿棠出了城。
姚县令已经在一处院落等着聂华亭,“夫人来了,下官已经打点好了一切,人都结结实实捆着呢,就等着夫人问话。”
“多谢姚大人费心。”
聂华亭进入屋子,几个土匪一看到是她,立刻嗷呜嗷呜叫了起来。
女人大大方方地坐在他们跟前:“还记得我啊?阿棠,把他们嘴上的布掀了。”
土匪头子能说话以后,看着眼前注视着他们的年轻贵妇,骂骂咧咧道:“你把我们几个绑过来想做什么?”
聂华亭悠悠道:“也没想做什么,就是想问个话,大理寺是怎么审你们的?”
“你竟然不知道?”土匪还以为聂华亭和姓江的都是一伙的,“哼,那群人根本没问我们,查了我们的籍贯就将那姓江的小白脸放了!”
姓江的小白脸?
听到这个称呼,聂华亭还真的想笑。
这几个人,没文化,但有眼光。
“现在这些不重要。”江宿吟已经放出来,聂华亭眼里发出耀眼的光芒,“我来这儿,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救你们出来的人是我夫君谢重霄。”
这些人曾经到底是土匪,江国公想把他们关一辈子。
几个土匪听完之后面露惭色,“我们,我们兄弟几个也知道.......上次绑了你实乃不得已。”
“今天在这儿,给夫人......赔个不是了!”
聂华亭目光炯炯:“还不错,知道知恩图报......不过堂堂七尺男儿,只能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就算这次侯爷饶了你们,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都难抬得起头来!”
土匪头子红了眼眶:“我们是从庄子上逃出来的,庄子头子抢了我们的地,我们又不是良民,只能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何尝不知,妻子担心,儿女羞愧,不过为了一口饱饭而已。
聂华亭点点头,过了许久,说道:“起来吧!”
土匪头子看着她:“你,你不罚我们?”
“其情可悯,其心可原。”
若说真正有错的人,应该是那些占人土地的豪门大户。
这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穷人,被世道逼得没有活路,还能守住本心,不丧尽天良的事,已经很难得了。
聂华亭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即便这次侯爷和我放了你们,你们日后也不能再做土匪,再做这些打家劫舍的勾当......我这里有个活计,若你们愿意,可以到我手底下做事,大富大贵不说,我会为你们置办房屋和田地,让你们的妻儿吃饱穿暖,不用到庄子上面受苦。”
“我也不会让你们做烧杀抢掠的勾当,你们手上不会沾鲜血摊官司。”
“当然,我只是提出,做不做,全由你们。”
女人脸上带着利索的笑,相比容貌的美丽更为光彩照人。
土匪头子率先跪下,毫不犹豫:“夫人和长平侯都是实诚人,别人不说,我阿顺愿意为夫人做事!”
聂华亭笑得更深,微微抬起下巴。
其余三个人也都纷纷跪下:“我们几个以后也听夫人差遣!”
只要有一条光鲜的生路,谁愿意闯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