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为一把破伞喜欢我,他可真是一个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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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是没有戏份的,所以去第一人民医院看魏雪去了。
夜世行喝了那么多血,一天之内肯定不会变成傻子,他也很有自信。
自信的夜世行一大早就去找夜旭了。
连一句早上好都没有和我说。饭也不是一起吃的。我隐约有些失望。
可是这样的剧情不才是现实吗?
我没什么事情,找魏雪是一个消遣时间的事。
而且,魏雪说我是她的好朋友。
说都说了,我也要名副其实啊。
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前可以无所谓,但自从知道我爸六岁就把我卖了,我就不是那么有底气了。
我身后空无一人。
看我来了,魏雪很意外,不是意外我来,而是意外夜世行没有跟着。
“那傻子呢?”魏雪道。
“回家了,我在手术室外等你。放心吧,作为你的好朋友,我会和你共患难。”我掏出手机,准备把漆星竹那部《乌云》看了。
魏雪笑道: “共患难的话,你也抽个骨髓?”
这话说得,我无言以对。
说不定几千年前,我也为了救某人,抽过骨髓呢。
不过好像很有问题,毕竟骨髓移植技术最近几十年才有。
管他的,我说有就有。
“加油!!!”我目送她进了手术室。
坐在门外的板凳上,等着她。
我看着《乌云》,觉得我头上也有乌云。
我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直觉得他是个很好的父亲,小时候虽然打人,长大了后却再也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头。
长大后指的是读小学以后。
当时以为是他转性,变好了。现在一想,极有可能是因为夜世行口中的交易,所以不再打我。
因为我就是他的财神,他怎么能打我呢?
在他眼中,我是被富豪看上的媳妇。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图的是啥。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血。
他的女儿没什么内在,只有血液,值得被人惦记。
夜世行啊,那个傻子夜世行,真的还有机会回来吗?
手机屏幕放着的电影,其实我又没有看下去。
“一个人郁郁寡欢,失恋了?”肖离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看他破天荒没有拿着实验服,抑或穿着实验服。
“你怎么来了?”我暂停了屏幕。
“魏雪是我的朋友,她做手术,我来看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肖离道。
“哦。”魏雪也是肖离的朋友。
肖离不是我一个人的朋友。
这个想法,让我更加郁郁寡欢了。
本来嘛,嫁给夜世行,得到一大笔钱,还是永续性的,傻子还对我好,我还成了演员,有机会和喜欢的偶像一起演戏。
我觉得我拿到了爽文女主角的剧本。
现在,一天而已,我觉得我是个没人在意的小可怜。
肖离坐在我身旁,视线扫过我放的电影。
“两个月前上映的了,你没在电影院看吗?”
“看了。”不止看了,还是首映礼。
“讲了什么?”
“我不知道。”看了,不代表看进去了。
“呵,那你看的那天,和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没有心情看你偶像吧。”冰雪聪明,还是得看肖离。
如果我有肖离半分聪明,我就不会被夜世行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可是傻子,那个傻子,他的话一定是真的吧。
要是,傻子一直是傻子就好了。
我的傻子。
“夜世行不完全是傻子,他双重人格,有一个人格,很聪明。”肖离聪明,我说一点,也许肖离能给我支招。
我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倾诉了。
肖离嘴严,不会有时间精力和别人讨论八卦。
他和实验过就好。
“嗯,然后呢?那个聪明的人格嫌弃你了?”肖离道。
“你真聪明。”我还没有说,他就知道了。我到底有多失败啊。
“他怎么说?”肖离问我。
我吸了吸鼻子道: “他说,我不配嫁给他。”
“那就离婚。”
“怎么离婚?我的工作是他家给的。”不用说工作,我这十几年的衣食住行也都是夜家提供的。
我怎么跑啊?
但是这些话,我不能跟肖离说。
说的话肯定要牵扯到夜世行的物种问题。
“那离不了婚,不得将就过。”
“是啊。”我苦笑道。
“夜世行既然嫌弃你,为什么不离婚?你有利可图?”肖离自己把自己说笑了。
我翻了个白眼道: “你们经常说我笨,说我蠢。哪天我真变成个傻子,也许还会快活、自在。”
“你没自信了吗?那我告诉你,有一次下雨,出了食堂,我没有带伞。你带了,你把伞给了我。”
“有这事吗?”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你说,‘一班的大学霸,别把脑子淋傻了’,然后你就冒雨走了。”
“一班?我们不是二十班吗?”我不可能连班级都记错的。
“我说初中。”肖离有些惆怅,为我的金鱼脑。
“哦,我忘记了。”我摸了摸脑袋、
“你是那天把脑子淋傻了吧。”肖离笑了。
“可能吧。”太久了,都不记得是初一、初二还是初三了。肖离说有就有呗。
“不过这和自信有什么关系?”不是在说自信吗?
“因为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被我爱上,不很幸运吗?”肖离道。
“有病。”这种小事,这种我都不记得的小事。
“我也觉得。如此药石无医,是得了什么大病。”肖离第一次附和了我的观点。
“对了,那伞呢?”我怎么没有我丢伞的印象。
“早坏了。”肖离道。
“你没还给我?”就算是我给了她,那也是我借的吧。
“一把伞而已。”肖离道, “不会这么小气吧?”
“是不是天蓝色的,你高中用了三年。高三被我不小心弄断的那把?”好家伙,肖离拿了我的伞,高中还用了三年。最后被我弄坏了。
“想起来了?”肖离笑道。
“记起你高中用了那伞三年,很质朴。”我怎么可能记得初中的事啊。
“嗯,质朴。”肖离重复我的话道。
“对,都怪你用那伞三年,我还以为你家境贫寒,靠成绩读的一中。”所以肖离说什么他家有钱,搞什么基因研究,我一点概念都没有。
都怪那把伞,和他几乎总是穿校服。
还吃食堂。
我还经常隔三差五分他一些零食,他不吃,就分他水果。他要吃洗过的,要吃切成块的,还要我当场切,说久了水果会氧化。
“都怪我。”肖离道。
他这样的话,我就不好无理取闹了。
“不怪你,都过去了,没啥好说的了。”过去的事情再纠结都只是一段记忆。
人毕竟要向前看。
“如果你回头,我一直在。”肖离道。
“你说你爱我,我婚礼那天你不带我走,每次你都待一会儿,就要去做实验。”说什么回头。
“你结婚了,领证了。我要去玷污你名声吗?”肖离道。
“快说,实验和我,你更爱谁?”我无理取闹道。
“我根本不爱实验。”肖离道。
“那为什么你还要去做实验?”不爱还去做,那是有病吧。
“家里做这个的,我有天赋,不能浪费。”
“哦。”好有道理。
“那你高中三年白白浪费了,应该也去做实验的。”我想起他好像也被提前录取过。
“不是浪费。”
“为什么?”提早毕业不是好事吗?
“因为有你在。不过很遗憾,你没有考上北京的大学。是我没有教好你。挺失败的。”肖离遗憾道。
“什么玩意儿啊?你高中是在教我吗?你出言讽刺我的次数多如牛毛,我都快被你打击死了。”
有说笨蛋这题都不会,脑子真的有乒乓,还想让对方听你话的人吗?
漆星竹是严师,也是建立在我喜欢他的前提下的啊。
平白无故的,这样说我。我接受了我才是有病。
“是我的问题,那时年少,不知你秉性,如此脆弱,吃软不吃硬。”肖离道。
“停!可以不用说这些了。我们先把目光放在当下。夜世行不喜欢我,我们又离不了婚,难道我就要和他这样拉扯一辈子吗?”
“逃啊。”
“去哪?”
“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哪里?”
“我在云南有一个秘密实验室,你可以去那避避风头,等过几个月,我再来。”
“算了吧,我还有工作。”还有便宜老爸。我不想背井离乡,真的,不想。
“看吧,你就是这样。根本不想解决问题,只想问题不存在。”肖离一针见血道。
“你知道我这样,你还喜欢我。是不是有病啊?”
“不必反复确认,我有病这件事。我说了,我是有,药石无医。”
“那你可以选择把我敲晕,把我关起来。”我是不愿意逃的,但没说肖离不可以帮我。
“风险太大,被逮到我十有八九会被夜家当成绑架犯,到时候没人救得了你了。”
“你二姨不是夜世行后妈吗?”
“她死了。”
我闭上了嘴。
天啊,给夜家生孩子真的会死。
幸好夜世行不想要孩子。
目前不想要。
“等我把和漆星竹的戏拍了,就走。”到时候远走高飞、逍遥自在。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原地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