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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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灵界，四洲的交界处，挺拔耸立的群山令人望而生畏，是领悟“渺小”一词的绝佳之地。群山尚未至半山腰，便插入云层之中，山峰穿过数层仙云，才不甘地止住升势，停在一团将群山的山顶笼罩在内的庞大云团之中。云团飘渺，宏大神圣的宫殿群若隐若现，那里便是天庭。
山脚下，环绕着壮观的城池群，这些城池却在群山的映衬下显得低矮卑微，走到近前，才知道它们的兴旺繁华。
宋志毅自从来到“第一城”的城门下，就没合上过嘴。凡间的城池他见过几座，那几座城池在“第一城”面前犹如茅草屋与摩天大楼的区别。
第一城里人山人海，有的冷漠高傲，有的热情溢出脸庞。令宋志毅开心的是，这里没人惧怕龙蜥，他们最多好奇地打量几眼，他不必再刻意躲着人群。只是，大街上别人的妖兽不是什么威武雄壮的豺狼虎豹，就是一些宋志毅叫不出名字的奇珍异兽，带着一只大蜥蜴的人，还真的是少见。
怪老头儿带着一人一蜥在人群里穿梭，不时钻入街边的店铺里买些小食，叫花鸡、桂花糕、猪蹄子、灵兽肉脯等等，不过跟宋志毅介绍这种吃食如何如何美味后，他便全都装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宋志毅心里苦，自己身上没钱，也不好意思开口跟怪老头儿要。
“师父，您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废话，我在这里住了好多好多年。”
“有修炼者居住的地方果然不一样啊。”
“拉帮结派、蝇营狗苟的地方，失去了修炼的本质。”
两人一蜥拐进了一条巷子，巷子里零星走着几个人，和主街的喧闹对比鲜明。
巷子里的一座府邸挂着简单古朴的牌匾“隐府”，大门处站着两排仆人，最前方一名老者不时向左右张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大老远儿，老人就注意到了怪老头儿，他仔细确认了下，小跑儿着迎了过来。
“老爷，老爷，您可终于还记得有这么一处府邸了。老仆想您想得好苦啊。”
怪老头儿一听这话就咧开嘴乐了：“老张啊，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不在的日子才是你最逍遥的日子吧。”
“老爷，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老爷不在，老仆只能消遣度日，养足了精神，待老爷回府，才能好好伺候着。”
“多日不见，嘴更滑溜了啊。”怪老头儿朝着宋志毅努了努嘴，“这小子今后就是这隐府的小主人，老张，你可得好生照料着。”
“诶，这是老仆应该做的。”老张快速打量了下宋志毅，“少当家的，老仆是隐府的管家，您喊我老张就好，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您尽管吩咐。”
“好的，张老。”宋志毅也不知道怎么答话，就简单打了个招呼。
老张一听“张老”俩字，脸上职业的笑加了点儿真诚。
宋志毅对怪老头儿的身份愈发好奇，在天庭仙山脚下敢称“第一城”，那这座城绝对不简单，而这样的一座城里，自己的师父竟然还有一座府邸。
进了隐府，宋志毅被里面别具一格的风景所吸引：随意建造的楼台小屋毫无规律地四散分布着，一条小溪在其间曲曲绕绕，一座座小拱桥、石板桥连接着小溪两岸，飞禽走兽慵懒闲适地散着步。府内就像一座幽静的溪边小村落。
龙蜥一进门就冲着飞禽走兽而去，顿时院子里鸡飞狗跳。宋志毅想制止它，被怪老头拦下了：“让它自己去玩吧，有它苦头吃的。”
“师父，灵界的府邸内都这么贴近自然么？”
“哼，只有你师父才有这般雅致，其他人的府邸内都建得规规矩矩、方方正正，无趣得很。”
管家老张给宋志毅安排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儿，还给他安排了一位随叫随到的丫鬟，住在他小院儿一旁的小屋里。
宋志毅在软软的床榻上躺下，长长舒了一口气，回想着这一年的艰辛路程，恍若梦境。
这时，龙蜥狼狈地夺门而入，脸上挂着几道血痕，浑身多处鳞片脱落，那样子是真的凄惨。它前脚刚进屋，屋外就响起杂乱的嘶吼鸣叫。
宋志毅往屋外一看，一群奇珍异兽把他的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龙蜥躲在他身后偷偷向外看了看，又立马缩了回去。
旁边小屋里的丫鬟闻声走了出来，对着这些妖兽们训斥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啊，竟敢到少当家的屋外造次。”一群妖兽一溜烟儿跑了。
宋志毅向丫鬟道了谢，就回屋里开始嘲笑起龙蜥：“你看看你这幅样子，就知道跟我横，刚进家门就被群殴了，看把你出息的。你被打了还能闻着味儿逃到这里，可能是你仅剩的本事了吧。”他准备把怪老头儿平日里对他的挖苦嘲讽都发泄到龙蜥身上。
龙蜥确实被揍得惨了，蔫儿蔫儿地趴在角落里闭目养神，任凭宋志毅数落。
宋志毅说了两句就没词儿了，他后悔当初没记住怪老头儿数落他的那些话。
看着龙蜥身上的伤痕，宋志毅有些心疼，就跑去找丫鬟要了治疗外伤的灵液给龙蜥抹上。龙蜥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表示感谢。
另一边，老张把近些年搜罗的好酒摆成一排，怪老头儿一一品尝，遇到满意的就让老张记下来，日后多买些回来。
老张不时地和怪老头儿唠上两句，眼看烘托得差不多了，他鬼鬼祟祟说道：“老爷，少当家的是您的私生子吧？”
怪老头一口酒喷了老张一脸：“别胡说八道，烂了我这么多年的好名声，我只近酒不近色。”
老张抹了把脸上的酒水，笑呵呵点着头，表示自己相信了怪老头儿的话。
怪老头儿白了他一眼道：“宋志毅应该是我的关门弟子了，这个隐府日后就给他当个落脚的地儿。”
老张这才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老张，委屈你了。”怪老头儿拍了拍老张的肩膀，目光满含歉意。
“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这条贱命都是老爷给的，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老张一改往日的嬉笑嘴脸，严肃认真道。
“行了行了，每次都这样。”
这时，怪老头儿感应到传音玉有变化，就把它取了出来，激活阵法后，云瑶的声音传出：“师父，我还一日便至。”
怪老头儿摇着脑袋道：“老张，这个府邸的另一位小主人也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