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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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老头儿把浑身是血的男子背到了一个山洞，洞口处被怪老头儿布置了结界，外物无法入内。山洞中放着一口大缸，古朴陈旧，缸里落满灰尘，一看就知道静置了很多年。怪老头儿也不清理，就直接开始往里边倒入乱七八糟的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胡椒八角辣椒蒜呐，鱼肉羊肉一锅焖诶~”
各种花草茎叶、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虫子尸体堆了小半缸后，他又加了两块石头模样的透明东西才停手。
“两块儿应该够了，别把他撑死了，好不容易才逮着个合适的。”
然后他取出一坛坛酒倒入缸中，洞内酒香四溢，怪老头儿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暴殄天物啊，出去就得挨雷劈，这么好的酒竟然给这小子泡了澡，这小子要是能活，一定要让他十倍奉还。”
然后，怪老头儿把男子连衣服带血整个儿扔进了缸里。这名男子也是幸运的，起码怪老头儿还知道把他的脑袋露在空气中呼吸。
一切准备妥当，怪老头儿在大缸一旁的石墩儿上盘腿坐下，开始输送能量给大缸加热。
随着温度升高，缸里原本比较清澈的酒水渐渐浑浊起来，缸内男子的天灵盖开始冒烟儿，昏迷中的他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怪老头儿一边控制着温度，一边用意识查探男子的情况，以防意外。
过了一会儿，缸中“咕咚咕咚”冒起了水泡，昏迷中的男子眉头紧锁，发出闷哼。
盘坐中的怪老头儿变得一脸认真。
大概过了十二个时辰，男子悠悠转醒，发现自己竟然被煮了，他差点一下子跳出来，幸好怪老头儿早有准备，一道结界直接把男子封在缸内。
“不要乱动，按照这套功法来做。”怪老头儿的声音在男子脑海中响起，接着流动的文字和影像也在他脑海中显现。
男子短暂的惊诧后，立马照做，他猜测自己是遇到了志怪小说里描述的那种高人。
男子的身体在这十二个时辰的高温浸泡中似被激活一般，体内充满了乱窜的能量。他按照怪老头传给他的功法慢慢控制疏导这些能量，把体内深层次的杂质带出体外。慢慢适应被“煮”的这个状态后，他感觉越来越舒爽。运转了几次功法之后，能量在他体内流动的速度加快，从而把更多的杂质带出体外。
怪老头儿发现男子的这个状态后，有些惊讶，也有些兴奋：“又一个怪胎，哈哈，祸不单行，福不单降，好事成双，哈哈哈。”
怪老头儿一兴奋，给大缸输送的能量不小心加强了一点，缸内正冒着泡的稠状物直接沸腾起来，男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怪老头儿赶紧重新控制好能量，还嘀咕了句：“可真的差点给炖透了。”
男子慌忙运用功法疏导体内已经狂暴的能量，一切又好了起来。
又过了十二个时辰，缸内的稠状物完全变黑，眼看就要凝固了。怪老头儿停止了能量输送，撤了结界。
男子想直接跳出来，结果没控制好力度，撞在洞顶的一块石头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此刻的他浑身漆黑黏糊，像一只从泥潭里爬出来的猴子。
怪老头儿嫌弃道：“赶紧到外面的瀑布冲洗下，在这儿站着辣老头子我的眼睛呢？”
“好的，这位老大爷。”
“老大爷？叫师父！”怪老头儿跳到男子跟前，在他脑门上狠狠弹了一下。
“师父，师父！”男子捂着脑袋，一溜烟跑出去。
冲洗了好一会儿，男子捂着关键部位回到洞内，不但之前的伤口全不见了，而且皮肤细嫩有光泽。
“师父，给套衣服吧。”男子羞赧道。
怪老头儿随手丢出一件青衫，男子一愣，他没看清楚怪老头儿从哪儿拿出来的衣服。
男子也不多问，穿好衣服就直接跪在怪老头儿面前：“弟子宋志毅，多谢师父再造之恩。”
怪老头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小子挺机灵啊。”
“弟子之前身中数弹，现在身上毫无伤势，而且身体力量与之前相比提升了太多。弟子肯定是遇见高人了。只是弟子想知道，师父为何救我。”
“正好有一套功法比较适合你，找不到人练太可惜了。”怪老头儿随口说道。
宋志毅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管怎样，弟子的命是师父所救，今后任凭师父差遣。”
怪老头儿正疼惜地喝着给宋志毅锻体后剩下的坛底酒，直接选择了无视他。
宋志毅继续说道：“师父，弟子之前的命也是由他人所救，弟子被抓捕是因为搜集到了重要消息，要传递给之前的恩人，弟子想先把这个消息送过去，跟之前做个了断，再来孝敬师父。”
“你这个消息怕是过时了。”
宋志毅一惊：“师父，徒儿昏迷了多久？”
“倒是没几日，不过按照这里的时间流速，凡间大概过了一个月吧。”
怪老头儿简单给宋志毅介绍了一下灵界，宋志毅听完后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师父，请您带我回凡间一趟，我知道他的情况就好，然后任凭师父安排。”
“还挺重情义，就满足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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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段鑫阳、段功彬已经带着凡间段氏回到灵界段家。
段凌心一家人想象中的段家很大，用李婉芝的话形容是“至少得有几十个林仙居那么大吧”。当巨大的城门之上恢弘的两个大字“段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段氏的上百个人仰着头、张着嘴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一行人刚走进大门，城内热闹的气氛扑面而来。
街道宽阔得至少能并排跑个三十辆马车，两边的小货摊整齐排列，再往外就是统一建造的店铺，被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牌匾，售卖着琳琅满目的货物。
凌心踮起脚尖向远处看去，一座座高耸的建筑突显而出，再远处还有高耸的建筑在前面这些建筑物的缝隙间努力显现出身影，竞相填满人们的视线，把这座城遥远得模糊到几乎看不见的边际掩埋。
街上的人很多，却不拥挤，段凌心一行人在这里显得单薄渺小。街道上的人们见到凌心一行人纷纷侧目，看着这一行人奇怪朴素的衣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还有一脸的好奇，纷纷露出傲慢的神情。当他们注意到段鑫阳和段功彬两人的衣着和腰牌，慌忙收回目光，都噤若寒蝉，在大街的中间躲出一条宽敞的通道。
众人大概走了半个时辰，远远就看到耀眼的“段府”牌匾，高大的围墙比街面的店铺屋顶还高，里面从半腰露出的亭台楼阁鳞次栉比，精巧华丽又气势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