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你是这么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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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柠今年已经27了,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如果徐鸣没有再次出现,她其实也不排斥相亲。
她没有很重的事业心,不像有些女孩子那样,事业一定要达到某个程度才会考虑结婚生子。
安柠对待婚姻一直佛系,只要遇到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她可以立刻领证结婚。
她一直不清楚徐鸣对她的态度,他说喜欢她,但好像也就仅此而已。
结婚证虽然只是一张薄薄的纸,但那张纸对于安柠来说还是很重要。
安柠也想像祁薇那样,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就可以立刻领证结婚。
婚姻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承诺。
是对彼此一生一世相扶到老的承诺。
缺了这个承诺,即使两人生活在一起,有过最亲密的行为,但她的一颗心总是飘着的,没有归属感。
安柠觉得自己还挺恋爱脑的,在其他事情上她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但只要碰到爱情,严格来说只要碰到徐鸣,她的底线就可以一降再降。
.....
翌日,安柠比他醒来的要早,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室外的光线。
她掀开被子,双脚点地,刚准备下床。她的腰猛地被人从后面搂住。安柠身体向后一仰,跌进男人的怀里。
男人的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是初醒时的沙哑,
“怎么起这么早?”
安柠的后背贴在男人的胸膛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安柠感觉自己的后背要被点着,热的发烫。
男人手臂搭在她的腰上,手掌在她的胸前肆无忌惮的摩.挲。
安柠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呼吸,“我今天有早戏。”
男人的唇贴着她的耳朵,鼻尖在耳根蹭了蹭,“几点拍?”
安柠感觉到男人某处的变化,她怕他又兽性大发,误了她的事,柔软的手握着他乱动的手,
“十点。”
徐鸣抬起左手手臂,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还不到七点,他说:
“时间还早呢。”
安柠被他撩的开始有点喘,仰着头后脑正好垫在他的肩膀上,侧脸蹭着他的侧脸,轻声说:
“我还要化妆呢。”
“化妆要多久?”
“两个小时左右吧。”
“那也还有时间,再陪我睡会。”
安柠缩在他怀里,男人的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间,“你别闹,我今天的服装不能穿高领。”
徐鸣闷声笑着,“你在想什么?”
安柠沉默。
徐鸣刮了刮她的鼻尖,声音暧昧缱绻,“是不是又在想少儿不宜的事情?”
安柠被他一噎,半天没说出话来。明明是他不安分,怎么说的好像她跟个慾女一样。
徐鸣搂着她,轻闭着眼眸,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我只想单纯的让你陪我睡一会。”
“但要是你想做点其他的,我也可以奉陪。”
安柠转过身,紧抿着唇瓣,怔怔的看着他,声音小小地说道:
“你来不就是为了那个吗?”
徐鸣倏的睁开眼睛,对上女人漆黑的眸子,他的眼底是一片凉意,原本一早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他冷冷的问她: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安柠被他的冷意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又惹到他,她低声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语,
“难道不是吗?”
徐鸣一口气憋在胸口,他忙完了工作第一时间来找她,而她却不领情,还把他当成了禽兽,
“我如果只是想要一个女人,我找谁都可以。”
“哦。”原来谁都可以。
徐鸣看着她淡淡的表情,好像他找谁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一样。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见面就是争吵。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在意她的态度。
男人忽然起身,把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答应你的都给你了。”
“你想要的我也都给你了。”
“你为什么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加班加点忙了一星期,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就来找你了。”
“你还想怎么样?”
徐鸣一字一句,语气平静的说完这些话。但安柠能听出来,他已经在极度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她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他刚才的话中找到重点,
“所以你一星期没有跟我联系,是因为在做手术。”
徐鸣点头,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嗯字。随后他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安柠垂下眼眸,掩盖住内心的情绪,是也不是。她不是气他因为工作忙而忽视她,而是她猜不着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所以才容易患得患失。
徐鸣叹了口气,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可是你也没有联系我啊。”
“我是不是也应该生气呢?”
安柠咬着下唇,不言不语。在爱的人面前,她总是想要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
她怕自己主动给他发信息,他不回。
更怕自己的主动打扰到他的生活,让他厌烦。
徐鸣在她旁边躺下,长臂搂着她的肩膀,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像是在撒娇,
“我做了十几台手术,好累啊。”
徐鸣趴在床上,手伸到安柠面前,“我的胳膊好酸,你帮我揉一揉。”
安柠抿着唇,无奈的握住男人的手掌,轻轻捏着他的手臂。每每徐鸣这样在她面前示弱,她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安柠觉得一直这样粉饰太平也不是办法,如果他们只能是这样的关系,安柠也是不愿意的。长痛不如短痛,即使他救过她的命,她可以用其他方式报答他,她不想再这样不明不白的做他的地下情人。
安柠轻声唤他:“徐鸣。”
“嗯。”男人的头在她的胸前拱了拱。
安柠薅住他的头发,不让他的脑袋继续作怪,一脸认真的问:“你喜欢我吗?”
男人没抬头也,牙齿轻啃她脖子下的那一片雪白,留下了朵朵梅花,“上次不是问过了吗?”
安柠的身子向旁边躲,“我想再听你说一遍。”
“喜欢。”
“那你爱我吗?”
徐鸣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她,他一向不喜欢把情啊爱啊什么的挂在嘴上。不过他想,女人大概都是喜欢听情话的。
爱吗?
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他不讨厌她,也愿意和她亲近,那应该是爱的吧。
“爱。”他的回答很肯定。
安柠盯着他的眼睛,鼻头酸涩,从他嘴里听见他说爱她,她终于等到他爱上自己了吗?
安柠的身体有些颤抖,心脏因为过于激动而涨的生疼,她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天知道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又问:
“那你会娶我吗?”
徐鸣的表情愣住,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是没想过和安柠结婚,是他压根就没想过结婚。
他母亲逼死了他的初恋女友,所以不婚是他和整个家族的抗争。
徐鸣现在给不了她答案,母亲那一关她注定过不去。与其让母亲知道她的存在,再来伤害她一次。
就这样在一起,不被旁人打扰,不是也挺好的吗?
男人伸手把她脸颊边的碎发捋顺,
“现在这样不好吗?”
安柠看着他的眼睛,她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猜到他会这样说,但她的肺里仍像被灌满了海水,让她无法呼吸。
她的脸颊划过一滴清泪,她说:“我不想再继续这样的关系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你救我的恩情,我会报答你的。”
徐鸣看着她,手指弯曲,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你想怎么报答?”
安柠被他问住,愣愣的看着他,她没有想到徐鸣真的会让她报答他。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是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
钱,他不缺。
权,她又没有。
心,已经全部给他了。
最后,只剩下她的身体,他可能也不是那么需要。
安柠反问:“你想我怎么报答?”
男人的大掌摩挲着她的脸颊,“乖乖的留在我身边。”
“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吗?”
她咬着下唇反问,一滴泪滑进她的嘴里,又苦又涩。
男人俯身亲吻她的嘴角,吻去泪滴,是同样的苦涩,
“一定要结婚你才会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安柠的眼泪越流越多,她想控制嗯,可就是控制不住,她抽噎着说:“相爱的两个人,不就是应该结婚,相濡以沫,白头到老的吗?”
徐鸣不否认她的想法,毕竟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他说:“王子和公主的童话固然美好,但是王子和公主婚后的生活作者却没有写。”
安柠没有太听懂他话中的意思。
徐鸣问她:“如果你跟我结婚,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愿意吗?”
安柠沉默的了片刻,“会失去什么?”
“比如现在的名气,地位,金钱。”
安柠不太懂,人生难道就只有两个选项吗?不是A就是b,既不能两全,就不能有c选项吗,“和你在一起,就一定会失去这些吗?”
徐鸣认真的点头,“会的。”
“不光是你,我也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不再是徐家的二少爷,你还愿意吗?”
安柠有些失望的看着他,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这么多次的鱼水之欢。最终他还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爱慕虚荣,追名逐利的女人。
她说:“我和你在一起,本来要的就不是这些身外之物。”
其实刚才徐鸣说的那段话有些严重了,如果他真的要和安柠结婚,必然会跟母亲翻脸,会被赶出徐家。他倒不是在乎徐家的那些家产,只是他不想背上不孝子的骂名。
他做医生的收入并不低,手上还有些投资,大富大贵的豪门阔少可能是当不了了,但是富足的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徐鸣思考了片刻,他觉得有些事情现在有必要跟她说清楚了。
“我的家庭你应该有所了解,但你也不了解。我的母亲是一个门第观念很重的人,她不认可的儿媳妇是进不了徐家门的。”
安柠沉默,她没有想到徐鸣所谓的不婚主义,是因为这个原因,是她太天真了,以为只要彼此相爱就能结婚。
徐鸣继续说:“我大学的时候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因为我母亲的偏见,她找到那个女孩,让她离开我。后来她跟我分手,出国留学,在去机场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去世了。”
安柠震惊的睁大眼睛,她不知道徐鸣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所以你现在还爱着她是吗?”
安柠觉得今早发生的这些事情,她要消化好几天。她万万没有想到徐鸣心里还有一个白月光,还是一个死去的白月光。
这是扎在他心口的一根刺,谁都拔不掉,谁都碰不了,只能发炎流脓,擦掉脓水,继续发炎。
徐鸣苦笑,捏了捏她的脸,“不一定是爱,更多的是不甘和意难平吧。”
“我不知道我爱不爱她,那时候我们在一个实验小组,接触的多了,发现我们有共同的医学理想。”
“我们一起去签了器官捐赠协议,励志为祖国的医学事业做贡献。”
听到这,安柠有点听不下去了,手死死攥着床单,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比较,她也比不了。
“其实我们真正确认关系还不到两个月,她就跟我提出了分手,我都不知道我们算不算真的恋爱。”
“那段时间我很忙,我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谈过一场恋爱。”
“直到那天我在急诊室接诊,她浑身是血的被推进急诊室,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我面前消失。”
“那种震撼带给我的冲击,也许并不是爱人在我眼前消失痛苦,更像是一个志同道合的好友离开的遗憾。”
“后来我才知道,她跟我分手,是因为我母亲去找了她。大概是我母亲讲了很难听的话,伤害到了她的自尊心。她跟我提出分手,然后出国。”
徐鸣回忆过往,娓娓道来,他的脸上的表情轻松舒展,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他说:
“不过她的眼角膜捐给了有需要的人,但愿那个人能够带着这副眼角膜替她看一看这个美丽的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