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还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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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匿状态下的林安来到张角的房间。
但房间内并没有人，这让原本提心吊胆的林安松了口气。
可是，卜巳明明进来了，又不见出去，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果然，这个房间必然存在着某个机关。”林安从口袋里取出另一张不经常用的神选卡牌。
——探索，追踪！
嗡——
随着灵性的注入其中。
这张卡牌是较为特殊的一张，林安至今还没有见过除这张卡牌之外的第二张相同的卡牌。
——【寻踪觅迹】
原本干净的地板上渐渐浮现出荧光色的脚印，脚印杂乱，林安却也在其中找到了规律。
暂且不管这张从鬣狗班奇手里弄到的特殊卡牌，林安必须将心思放在此时此刻上。
稍有半步差池，可就要面对半神境的截杀。
荧光色的脚印有两个，最为明亮的，也就意味着最新的两个脚印排成一排，朝着墙角的木柜走去，然后在那里消失。
“密道的入口在柜子后面吗？”林安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寻找机关的切入口。
......
与此同时，密道深处，湖心底部。
“师父，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卜巳很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颚往下淌，面色蜡黄，“师父......你送我出去吧，我真的......快死了啊！”
张角不动声色，“徒儿，你也就这点能耐吗？”
“师父，求您了......”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张角哀莫大于心死地叹了口气，“为师当年就不该救你啊。”
“......师，师父......”
“还是不行吗？”张角苦笑，摇了摇头。
卜巳的呼吸渐渐微弱起来，全身开始抑制不住地痉挛，就像溺水的人在水流的掩埋下渐渐失去挣扎的窒息。
“咕嘟嘟......”
卜巳仿佛置身深海之中，有水泡从鼻孔前成串往上冒，他的视线开始变得迷离，开始模糊不清，开始看不见上方的光亮，只感受到四周的冰冷和幽深。
那是一片被绝望笼罩的死寂。
“巳儿，巳儿，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父亲和母亲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永远守护着你。”
卜巳耳边回荡起一个妇道人家的温润嗓音。
那声音是多么地柔和，又多么地充满了希望与分别的痛惜。
“母、母亲......”卜巳缓缓睁开眼睛，似乎看到了母亲那泪流满面，却又挤出牵强微笑的脸。
“巳儿，不必想着为我们报仇，母亲只希望你坚强勇敢地活下去，这就知足了。”
“可是母亲，不杀张角，孩儿、孩儿死都不会原谅自己啊。”
“巳儿，你看。”妇人指向夜空星河，“看到了吗？我们会变成其中的一颗，永远、永远注视着你，守护着你，所以啊巳儿，坚强地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啊。”
“可是母亲......”
“让星光，照耀你前行的路吧......”
“母亲！”
幽暗深邃的深渊回荡着卜巳歇斯底里地挽留，可是当内心深处那股名为复仇的火焰被唤醒的那一刻——
卜巳知道，自己不能死在这里！
“星光会照耀前行的路，就像父亲和母亲......在时刻注视着我......”
霍然间，已经濒临死亡的卜巳陡然睁开双眼，“呃啊啊——”
他嘶吼着，全身灵性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如同一道道搅动海平面的大浪，勇猛而又坚强地拍击带来威胁的，更大的浪！
“哦？”张角先是一愣，旋即嘴角微勾，“卜巳，我的好徒儿，你果然没让为师失望。”
“辟滋滋——”
有雷霆开始在声声长吟之中滋生，继而膨胀，最后激烈角斗，就像有两只无形的手，相互争夺着某样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
“对，就这样！”张角激动起来，“没错，卜巳，我的好徒儿，就是这样！去抗争，去征服！那片神迹，本就应该属于你！”
“是的，那片神迹，本就属于我！”
卜巳怒声嘶吼，“给我！！！”
坚强地，
活下去！
“嗷——”
一声刺耳的龙吟似乎在痛苦地哀嚎，就像被生生从身上撕扯下一片血肉，痛苦而又悲痛！
“辟滋滋！”
这一瞬间，卜巳周身的雷霆似乎得到了不可言喻地爆绽，无论是威力还是浓度都仿佛得到了进化。
“成功了！”张角惊喜不已。
“不，还差一步！”
双眸充斥雷霆的卜巳沉下了脸色，掌心开始酝酿暴躁的雷霆。
张角茫然，“卜巳，我的好徒儿，你已经触摸到了神座的一角，不可贪功冒进，否则得不偿失，你会......”
“会杀了你！”
卜巳霍然化作一道雷霆，转瞬间出现在张角茫然地眼前。
张角瞳孔霍地放大，一只缠绕雷霆的手掌从他的腹部骤然穿刺而过，鲜血淋淋！
张角错愕不已，“卜巳，你......”
“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卜巳嘴角阴冷，“张角，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么！面对仇人却要阿谀奉承，认贼作父每天都要感恩面对......这十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煎熬！”
“卜巳，你！”张角霍然暴怒，蕴含雷霆的一掌猛然拍在卜巳肩头。
张角将卜巳击退五步远，自己踉跄后退几步。
“只可惜，这里没有星光。”卜巳冷哼一声，“不过也没关系，你的死，在你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为什么要背叛我！？”张角愠怒。
“是你背叛我爹在先！”卜巳低吼，“我爹卜已响应你才揭竿而起，可是朝廷大军压境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为什么你大军近在咫尺却按兵不动、不支援我们！？你间接害死我家一十三口人命，你真以为......仅凭几句花言巧语就能让我忘记这件事吗！？”
他愤然振臂，双眸爆绽雷霆，“不！每当黑夜降临，每当抬头仰望星空，那片血淋淋的、都是熟悉面孔的尸山血海总会占据我的脑海，星光，让我一刻都不许忘记这件大仇！”
张角一愣，无奈哂笑一声，“原来......这就是天命所归啊。”
“去死吧，老东西！”
卜巳掌握雷霆，朝张角狠戾扑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