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遇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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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翎预想的发展是，她与四皇子初次见面后两人互相留下深刻印象，在某次皇后冒雨经过神木宫时，四皇子正好打伞由里走出。
接着为了避雨，两人在神木宫的屋檐下并肩而立，闲聊家常，由此开始，相见恨晚。
再接下去是端午，是七夕，是中秋，等过年的时候差不多可以谈一谈私奔去哪里。
谁知四皇子抄了近道，直接跨年。
“叽！”
她吓得用错惊叹词。
“皇弟，勿要玩笑。”
宏明上前一步，拦住四皇子的目光。
他再不上来，两人该商量给他下多少砒霜了。
看到他紧张的模样，四皇子有些意外。
“哎呀，皇兄竟然会在意吗？每日来臣弟这里的皇嫂不少啊。”
说话语气充斥了一股厌烦。
他摇了摇乌扇，不抬脚引路，而是低头看着皇后的腿。
“是否需要臣弟……”
宏明抢在他之前抱起皇后。
“今日有要事相谈，勿再玩笑，赶快带路。”
四皇子抬了抬眉，转身向神木宫走去。
皇上没横抱起皇后，而是跟抱小孩儿一样竖抱起她。
她坐在宏明手臂上，恰好可以看到他背后。
宁则与红袖并排跟随他们走上台阶。
瞥到宁则的脸庞，关翎觉得有点异样。
似乎有些应该发生的事没有发生。
她转回头，看了眼四皇子的背影。
诏明的黑发在日光下散发出熠熠红光。
宁则的双眼像是白雪上的红梅，而诏明散发红光的头发更似黑暗里跳动的火焰。
在她脑海浮现的碎片画面里，这两种红色非以相安无事的方式存在。
真奇怪。
这两人同为皇上四卿之一，感情应该很好，为何她会觉得两人有龃龉？
“皇后？”
宏明察觉她的失神，盯着她的侧脸。
“皇上……宁公公与四皇子关系好吗？”
她这问题问得奇怪，宏明不知如何回答。
诏明在前听到了她的疑问，回头瞟了宁则一眼。
“宁公公一别数月，美貌依旧。”
他挑了挑唇角。
“四皇子谬赞。宁则愧不敢当。”
宁公公在后方还礼。
两人语气僵硬，确实关系不好。
“皇后为何关心这件事？”
宏明虽然可以认为她单纯是对漂亮青年感兴趣，以最低俗的理解回答自己的疑问。
不过他此时此刻很清楚不是。
在竹青馆遇到皇后以来，他脑海里时不时会浮现一些奇怪的画面，与眼前的现实即像又不同。
有时甚至可以早一步预见将要发生的事。
比如昨夜公公来报宫城起雾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四皇弟可以解决前来袭击皇城的妖物。
他不知道皇后是不是与他同样，会产生这些奇怪的感觉。
“妾身……”
关翎捻了捻额发，想不出该怎么描述她的感受。
犹豫间，诏明带领他们跨进了神木宫的正门。
神木宫的中心庭院里种了一棵参天大树。
那非普通意义上的大树。
它的树冠几乎覆盖了整座神木宫，简直像神话里的建木。
位于庭院里的树干粗到宛如一座小山。
站在神木宫宫墙外，看不到内里树干部分，已足以令人惊叹。
待跨进宫门目睹整棵大树，关翎更是讶异到说不出话。
更令她意外的是，神槐树下站着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似乎在等候圣驾。
关翎起先以为她是神木宫的宫女，思忖神木宫的宫女为何打扮比其他宫女华丽。
等她走进后，关翎终于看清她并非宫女。
女子皮肤滑如凝脂，眉清目秀，额前贴着莲花型的花钿。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胸前。
与陈充媛的清雅不同……是肥沃的土地。
关翎盯着她的胸口，目瞪口呆。
“参见陛下……皇后殿下。”
女子见到宏明，欠身行礼。
目光稍偏，移到皇后脸上，一并拜见过。
“爱妃免礼。”
“见过如妃娘娘。”
宁则领宫里其他人行礼，关翎方知道那原来就是如妃。
如妃是费太后的侄女，出自医药世家费氏。
话本上说她自身也精通岐黄之术。
反正凭她的身材，关翎已经对费氏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时间她把之前想问宏明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爱妃为何在此？”
早上刚在夏宫与如妃打过照面，隔了不到一个时辰在神木宫重新相遇，宏明也很意外。
“皇上的几位皇嫂，把臣弟这里当成祈福求子的地方。日日前来摇签占卜。”
诏明在旁嗤笑一声。
不知是否关翎错觉，如妃瞄向四皇子的眼神似乎在瞪他。
“朕今日与皇弟有事商议，爱妃早日回去吧。”
如妃心有不甘地看了眼皇上怀里的少女，又瞥了一眼诏明，匆匆拜别。
她伟岸的胸怀停留在关翎脑海，久久无法消散。
“皇上……没想到环肥燕瘦，喜好广泛。”
皇后目送如妃离开，目光仿佛黏在了别人背上。
不光是长得好看的男人，皇后对长相不错的女子也这样？
唯独不喜欢看自己？
宏明把她放回地面。
“自己走。”
自己走就自己走，反正进了神木宫，地面平坦。
关翎靠上红袖肩膀，继续一瘸一拐跟着皇上往里走。
位于中庭的神槐，枝叶繁茂，靠东面的一侧稀疏了一些。
如宁则所说，东院从外墙到屋顶，与其他地方建筑的材料质地颜色不同。
东院很明显大修过。
当年一把火烧掉了部分树枝，致使树冠变得有些倾斜。
即便这样，神槐的树冠也足够遮蔽日光。
太阳由树木缝隙洒下，落到地面变成细碎的光点。
而在这些光点里，有更小的光点。
那不是日光，是从树根往上漂浮的白光。
关翎一手扶着红袖，一手扶着树干，一步一步追着这些白点往前跳。
她太过专注于地面的白点，没留意部分树根钻入泥土后又在其他地方钻出地面。
一不小心绊了一下。
就在快要摔个嘴啃泥时，被人抓住后领提了起来。
“皇后不能端庄一些吗？”
宏明像提猫崽一样提起她，把她抱回怀里。
不对……不该是宏明抱起她？
自打在竹青馆醒来后，好多事都让她感觉“不对”。
更确切地说，这些事与她认为应该发生的结果不同。
她曾经经历过这些事，当时以截然不同的方式出现了。
为什么现在变成了另一种样子？
为什么她会第二次，甚至更多次经历同样的事？
“殿下哪里不适？”
走在前面的诏明回过了身。
宏明也留意到皇后脸色有些苍白。
“要叫御医吗？”
听他这么问，诏明彻底转了过来。
“昨夜竹青馆附近难道出现了异常？”
“并无。”
宏明对他摇了摇头。
“妾身并非不适，只是突然心慌意乱。现在没事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告诉皇上啊。
皇上知道她对要发生的事有预感，能留下她坏他事儿吗？
听皇后这么说，宏明示意诏明继续引路。
诏明狐疑地看了皇后一眼，继续往神木宫主殿方向走去。
“我们去蓍室。”
他告诉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