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沈曼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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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沈寂不动声色继续发问：“年龄？”
少女：“五天。”
……五天发育成这样？
漆黑石碑上方缓缓垂下几根黑线。
“祭坛上的仪式是你举行的？你跟那位是什么关系？”
周身盛开着血花的少女微微颔首：
“没错，我一直都在等待一个祈求恩赐的机会，恰好父亲你发现了这处祭坛，我便直接转移花丛到这里，向母亲发起仪式。”
“但父亲为什么要问我们的关系？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话音落下，少女发现自己父亲的声音久久没有再传来，不知过了多久，后者的声音才响起，但此时却带着一丝颤抖与沉重：
“你刚刚说什么？你叫祂什么？！”
“母亲啊。”
“……”
少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让对方的情绪起了波澜，兀自继续揭示道：
“多亏了母亲的‘恩赐’，我成功从‘白怨’晋升到了‘黒怨’位阶，还觉醒了‘化形拟态’的能力，以后可有的玩了。”
“只可惜这‘恩赐’不是每次祈求都会有的，大概母亲是看在我第一次祈求，且位阶很低的份上才降下的‘恩赐’，可以算作见面礼。”
“但下次如果不献上有价值的祭品，大概率不会得到回应……”
没有理会说个不停的少女，沈寂陷入了回忆。
想起了自己在怀孕仪式的幻境中，见到的那座巨大女性虚影对自己发出的话语。
心中五味杂陈，但他仍不是太相信眼前的诡谲少女会是自己的血亲后代，不知该作何感想。
他更愿意相信，彼岸花丛与“鬼墓之碑”有着更深层次的神秘学上的联系——而不是与人格意义上的自己。
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沈寂问道：
“你为什么一来就用人类的语言跟我沟通？”
“我不知道。”少女有些苦恼地想了想，最终摇摇头：“也许是吃了太多人脑的关系，生来就觉得这是我的‘母语’，也是父亲你掌握的语言。”
没发现我原来是人类就好……
不对，就算发现了也没什么，我是她名义上的爹，她又能拿我怎么样……
只要不把她妈搬出来对付我就行……
沈寂越想越镇定起来。
这个时候，少女迫不及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了父亲，我还没有名字呢，快给我取个名字吧。”
“最好是像人类那样的，方便我跟他们打交道，嗯，还得配得上我的美貌。”
女人的脑子吃多了，性格方面也跟人类女性一样臭美了？念头只微微一动，沈寂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现了一个名字，并将它念了出来：
“曼丛，沈曼丛。”
“太，太棒了！”少女眼睛一亮，低声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之后说道：
“这听起来像极了人类，等我潜入人口更多的安定区，一定会让这个名字成为安定区人类的噩梦！”
可你只是个小屁孩……沈寂心神一动，顺势问道：
“你难道想去九号安定区？可你……”
他想说，你虽然外貌是个人，但本质是诡谲啊……
沈曼丛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哼哼道：
“得到母亲的‘恩赐’之后，我的‘化形拟态’能力瞒过‘生命之墙’应该不是问题，父亲你不用担心。”
说到这里，她长长地哀嚎了一声：
“啊——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尝尝人类脑花的滋味了，嗯，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十分渴望获得知识，嗯，知识就是力量。”
“不过在那之前，这座小镇的人口也不能浪费了。”
“虽然她们几乎全部都是母亲的信徒，但那跟我想吃她们的脑子有什么关系？她们反而应该感到荣幸才对，想必母亲知道了也会体谅我的吧……”
沈曼丛的话有些颠覆了她在沈寂心中的印象。
后者本以为这位诡谲少女尊称“母神”为母亲，那么应该是与母神教会站在同一阵营。
——他甚至已经考虑，若沈曼丛打算庇护母神教会的信徒和神职人员，自己要怎么收拾对方了。
但若真是那样，彼岸花丛在之前就应该试图保下白家女仆和白夫人才对，而不是欣然“暴风吸入”她们的脑子……
“所以你接下来是打算狩猎小镇居民吗？是个好想法。”恢复镇定的沈寂淡声道。
他其实有些羡慕沈曼丛能够自由地，像一个人类般想去哪去哪，想干嘛干嘛。
至于会不会遇到危险，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若真遇到什么危险，他肯定还是以保全自身为重。
“父亲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会把尸体都带过来给您炼成阴尸的。”
说完，那道白花花红艳艳的身影便踉踉跄跄地离开了祭坛，好像还没习惯以人类的方式移动。
就你？一个走路都费劲的丫头片子？真要狩猎，恐怕还不如我的女仆阴尸效率高……沈寂暗暗吐槽的同时，没忘提醒道：
“别忘了找件衣服穿！这是伪装人类至关重要的一环！”
祭坛出口处远远传来一声应和：
“知道啦！”
四周重新变得安静而空旷，这里的阴煞之气都被吸收完毕，仪式开启的空间裂口也消失不见。
刚刚发生的一切，包括对话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好像做梦一样。
沈曼丛很听话，在沈寂的感知范围内，她正在白夫人的房间里翻着衣柜，寻找适合自己的衣服。
但由于白夫人2米多高的身材，以及丰腴到夸张的体型，沈曼丛皱眉在房间里待了半个多小时都还没出来。
等她终于想起白夫人还有女儿，来到白饮雪的房间找衣服时，却被一整柜琳琅满目的各种款式衣裙继续封锁在内，兴高采烈地试穿了个遍。
完全把捕食小镇居民脑花的事情忘到了天边。
“怎么感觉她脑子时灵时不灵的……”
默默吐槽了一句后，沈寂收回视线，将彼岸花丛的以及身份疑云抛诸脑后，开始利用已积累的阴煞之气进一步复苏“鬼墓之碑”。
只有这样，他才有实力和机会保护沈秋梨免于母神教会的污染。
除了妹妹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