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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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虽因此有些不安，但那主要是来源于对未知的，太过高位格存在的恐惧，藤蔓与其主人至少目前还未表现出敌意和威胁。
他随即很快意识到，眼前不是上次的怀孕仪式，而是一种更接近于祈求“恩赐”的仪式，发起者，就是彼岸花丛。
而自己则跟着彼岸花丛因为伴生的关系，也享受到了“恩赐”。
生命精华持续不断地滴入墓土，被自动转化为阴煞之气。
已积累的数量，很快就到达了180。
沈寂生怕“恩赐”在这个时候停下来，颇有一种开始拒绝和担心，后面又舍不得，想要更多的尴尬心态。
好在，“恩赐”一直持续到阴煞之气积累单位突破200才停下，藤蔓不再流下生命精华，缓缓收回，缩至空间裂口之内。
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有了晋升“白煞”诡谲的资本。
与此同时，彼岸花丛迎来的变化似乎在沈寂之上。
它的枝蔓已然长到一人之高，彼此纠缠、聚合，居然是渐渐凝成了一道凹凸有致的人类形体，看得沈寂眼珠子都要惊掉下来——如果有的话。
不仅如此，眼睛、鼻子、樱唇、皮肤以及更多女性特征生长了出来。
她有着暗红色的柔顺长发，五官精致又妖媚，可以算沈寂见过容貌最美丽的女性之一。
其中一双赤红色的桃花眼眸尤其惹人注意，给人以危险致命的疯狂，眼角却又同时带着一种清澈纯净的稚气，仿佛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让人难以琢磨。
宛如千山雪岱的眉心点缀这一抹鲜红的曼珠沙华印记，平添几分妖异之感。
若光看姣好的容貌，年龄大约类似十五六岁的少女；
可她那未着寸缕的身段却是发育得极为健康，丰腴与纤细并存，腰细腿长，肌肤像是匀上了粉似的粉嫩腻白，就如羊脂雪玉一般。
不过，此时的沈寂并没有心情欣赏这种邪魅与纯洁并存的美丽。
按照“鬼墓之碑”的传承信息，诡谲之中历来都不乏智慧种族，更不缺少“化形拟态”的超凡特性。
在上古诡异修真世界之中，不少智慧诡谲都是靠着伪装混入人类世界，悄然猎杀平民的。
所以对少女的出现，他并不算十分难以理解。
真正不解的是，它，或者说她，是怎么发动仪式，沟通那位“母神”，祈求“恩赐”的。
沈寂的心头迷雾缭绕，对待彼岸花丛——现在应该称之为神秘少女的态度，多了更多的警惕和审视。
这时，少女举起一只手，掌心睁开一颗粉红色的眼珠，微微转动打量着自己的样貌，嘴上感叹一般发出了悦耳如玉石相击的声音：
“呼~这就是变成人类的感受吗？太棒了，意外的自由呢。”
拜托，你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人类模样吗？哪还不赶快找衣服披上，别自由过头了……
沈寂一边暗暗吐槽，一边想着若对方再做出什么失控之举，就让墓土将她埋葬起来。
似乎是感应到了暗中的注视，那绯红的桃花眼睛四下张望着寻找方向，说出了让沈寂如遭雷击的话语：
“父亲？”
话音回荡在祭坛，接着是可怕的沉默。
覆盖祭坛的黑色土壤有一瞬间的颤抖，掀起涟漪，往外扩散了一点。
沈寂内心却是有万马奔腾，感觉到四周都地动山摇，差点就被惊得要退出祭坛。
毫无疑问，她是在叫自己，除了话音回荡在祭坛空间，相应的意念也传音到了沈寂的意识之中。
不是，你这女的……不，你这诡谲怎么能乱喊人呢？
平复下杂乱的心绪，依靠彼此的神秘联系，沈寂顺着传音的来源也发出一道意念过去：
“你在跟我说话？”
“不然呢？”那少女赤脚走在深黑墓土之上，一边走一边说道：
“父亲在惊讶什么呢？我以为我们已经相处得够久，关系也很好了才对。”
“之前我一直都没有主动跟您说话，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掌握您的这门语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您惊喜。”
少女能够像人类一样交流说话，而且说的确实都是人类的联邦语，这可不是一般的智慧诡谲所能够做到的了。
只有极少数的智慧诡谲种族，才有着与人类交流的能力。
当然，这并不妨碍它们可能存在捕食、杀害人类的倾向。
清楚少女就在此列的沈寂传念道：
“你刚刚叫我那什么，你知道那个词的含义吗？还有，听你的意思，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学习人类的语言？”
少女唇角弧度上扬，挺着胸脯骄傲道：
“当然知道，我是父亲生的嘛，至于人类的语言……能这么快学会，还要多亏您给我吃那么多人类的脑子，那滋味，想想都美啊！”
女儿？
她说她是我的女儿？
荒谬，简直一派胡言！
合着吃哪补哪？果然，在反馈给我记忆碎片的同时，彼岸花丛也汲取到了大量原主人的知识……
沈寂念头闪过，认为虽然彼岸花丛跟“鬼墓之碑”存在伴生关系，但仍无法接受对方的称呼，反驳道：
“好了，别叫我父亲！”
少女想了想，“那叫爹？”
“也不行！”
少女嘴巴张成o型：“啊？为什么？”
“……”沈寂一时被问住了，半天缓不过劲来。
如果对方认为“鬼墓之碑”就是她诞生的起源的话，好像也没错。
而自己现在确实又与“鬼墓之碑”化等号……
那我到底是不是她爹？
沈寂最终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道：
“你别管了。”
“总之，别以为你生在我的领域内，就是我的女儿了，现在我正式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交代。”
彼岸花丛化身的少女一改狐疑的表情，笑盈盈道：
“好的父亲一定有很多疑问，开始吧。”
真不习惯被这样称呼，但连被叫了好几声之后，感觉已经不是很排斥……沈寂顿了顿问道：“姓名？”
少女：“没有。”
沈寂：“种族？”
少女：“植物……嗯，或者生物类诡谲？我从人类那里学到的知识是这样分类的。”
沈寂：“职业？”
少女食指放在唇上，做思考状：“……植物，大概？要不就是女儿。”
沈寂：“性别？”
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