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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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暮歌被老师提前放假，高高兴兴的回了家，去菜市场买菜。
她准备多买一点菜，因为她学业繁忙，所以家里的饭一般都是成珂做的，她很少做饭。
今天终于有机会了，她打算多做一点，还可以买一点小饮料和成珂好好一杯。
她很早就在等这一天的到来。
等她正式工作以后，以后所有的问题都不在了。
她可以赚钱，赚很多钱，而她和成珂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以后没有人会说他们不适合在一起。
她买了好几个菜，但还是觉得不够，打电话给成珂，想着问问成珂还有没有什么要吃的，她一并买回去。
她打出电话，电话没有人接通。
在拨出两遍确认是真的没有人接通之后，屈暮歌就把电话挂了 ，没有再继续打。
毕竟她也习惯了，因为成珂的工作性质特殊的原因，所以可能经常性的突然联系不上。
成珂的工作是消防员，经常要出警，一旦出警，就可能联系不上。哪怕有的时候只是为了去给别人开个锁。
所以屈暮歌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又买了几个成珂爱吃的菜，然后还买了两瓶酒，打算两个人今晚彻底放纵一下。
但是直到她做完饭，菜都要凉了，家里的门也再没有打开过。
下午给成珂打过电话之后，屈暮歌在后来又打了很多的电话。
因为她心慌，莫名的慌，所以她下意识的给成珂打电话，然后被机械的电子音提醒无人接听挂掉。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桌上的菜也已经热过一次了。
屈暮歌坐在餐桌旁，手里紧紧握着手机。
‘叮’的一声，吓了屈暮歌一跳。
她立马打开手机看是不是成珂的消息。
但是不是，是浏览器消息弹窗‘江城一栋公租房发生大火，事故造成十人死亡死亡，八十四人重伤，详细的数据，请待后续统计。。’
那一刻，屈暮歌浑身冰冷失去力气，甚至差点没有办法握住手机。
自从成珂当消防员以来，她就经常会关注这些消息，因为她总是下意识害怕，成珂会出现在那些新闻里。
她缓慢的点开那则新闻，新闻里说，因为用电问题，导致公租房发生大火，因为群众密集，所以火势一烧就烧的很大，直到很快一整栋建筑都被大火湮没。
新闻里还说，消防员很快抵达了现场，初步控制了火势，但因为受困群众太多，有几名消防员在背出了很多群众之后再次回到了火场，再也没有出来。
在看完这则新闻之后，屈暮歌整个人的血都凉了。
她坐在餐桌旁一动不动。
突然，屈暮歌的电话响了。
她缓缓接通电话，把电话放到耳边，电话那头传来成珂支队领导的声音“屈小姐，很抱歉的通知您，成珂他……牺牲了。他现在在江城人民医院急救中心，你……”
“我很快到。”
说完屈暮歌就挂了电话，拿上外套开车去了医院。
家里那盏她和成珂专门挑选的昏黄温暖的灯还开着，桌上的为了等待男主人回来庆祝的菜因为刚刚加热过还在冒着热气。
可是这些，都再也等不到那个和这个家息息相关的男主人了。
等屈暮歌赶到医院的时候，成珂的尸体已经被盖上了白布，成珂的母亲和妹妹都在旁边。
成珂的父母和妹妹看到屈暮歌到来，便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到屈暮歌头上。
一边扯她的衣服，一边骂她。
“都是你，是你这个丧门星，要不是你，我哥怎么会留在江城当消防员，都是你，害死了我哥，你把我哥还给我。”
“我的儿子为了你，连家都不回。现在他死了我们都们都没见过几次面，你这个害人精，你满意了？”
最后一家三口甚至要动起手来打屈暮歌的时候，旁边的人才动手阻止这场闹剧。
成母发泄完情绪，也稍微缓过来一点神智，就跟成珂的领导道歉“不好意思啊，领导。我有点太失控了，谢谢你们打电话通知我们。我们之后会把成珂的骨灰带走，到时候再请你们来吊唁。”
话说到结尾，哪怕是再强撑着要把场面做下去的人，也很难不哽咽。
但是这样一副还算平和、凄惨的场面，被屈暮歌打断了。
屈暮歌在成珂母亲这段话刚说完的时候，就出声直接拒绝“不行！”
成母面对成珂的领导还能装出一副好相与的样子，但是面对屈暮歌，这个害的她的儿子不听她话的女人，她哪怕是一秒钟的虚伪都不愿意伪装。
因为成珂是因公殉职，而且成珂救了很多人，所以成家人没法怪任何人。
如果他们悲伤的接受了，大家都会说他们家属可怜，但要是他们真的闹起来，那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们得寸进尺，不是好东西。
所以他们唯一能发泄的对象，就是屈暮歌。
“你算什么东西？也能做得了我儿子的主！我是他的亲生母亲，我要把他的遗体带回家，还得先问过你？”
成珂的妹妹脸上恨毒的表情都无法掩饰“我们不仅要把哥哥带走，还要把哥哥火化，让哥哥待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你这种坏女人，我要你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哥哥！”
屈暮歌脸上的五官因为极力压制而轻微抽动，仿佛在压抑巨大的怒气。
但是她整个人却看起来异常冷静“我是他的合法妻子，是他的紧急联系人。不管是他的遗体，还是他的任何东西，我拥有第一顺位处决权。所以所有的都是我说了算。”
“你胡说——”成家两母女的声音刺耳的回荡在太平间的走廊上。。
“户口本都在我这里，你们什么时候领的证，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儿子死了，你就可以进我们家门了，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认同你！”
“哥哥是不会跟你结婚的，不会的。”
“几年前，我们大学毕业，他入伍的时候。因为要调查相关信息，所以户口本被他拿到了手。那个时候他就跟我求了婚，我们两个已经结婚好几年了。成珂在的时候我都不稀罕进你家的门，成珂死了，我更不在意。但是——”
说到这里，屈暮歌的眼睛睁的奇大，似是在压抑眼泪的流出，一字一顿的说“没有人，可以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哪怕是他的亲生父母，都不允许。我是他的妻子，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