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秤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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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雷斯罗萨。
王城会议室。
唐吉诃德家族干部齐聚一堂。
“奎茵死了，格林比特岛咚嗒嗒一族也趁势发动叛乱，我们对那边彻底失去了掌控。”
“无所谓，反正凯撒·库朗已经死了，SAd没了，也不需要小人族的天赋培育了。”
“他们怎么敢的？咚嗒嗒族长的女儿曼雪莉不是在我们手里吗？”
“那个……她被救走了。”
“什么？知道她的治愈果实能力有多重要吗？你们竟然弄丢了？”
“我说，我说……大家别吵了。”
托雷波尔打断了众人的争吵，众人一阵沉默。
自多弗朗明哥死去后，还多亏托雷波尔这个劳苦功高的老人站出来，加上维尔戈的支持，唐吉诃德家族这才勉强维持了下来，没有分崩离析。
“不仅是小人国那边，我们干过的事情都被印成了图册，一夜之间，飘遍全城，现在王国境内也已经大乱，所有人都知道了玩具曾经是他们的亲人邻居。”
有人开口，语气里掩饰不住慌乱恐惧。
那怒不可遏的人潮，汹涌的民意，让他心惊。
明知道都是一些随手就能杀死的蝼蚁，依旧让他惴惴不安。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看向托雷波尔。
“冷静一点，想想少主会怎么做。”
托雷波尔依旧是那慢条斯理，拖泥带水的语气，不过胜在冷静，倒是让所有人心情稍安。
他环视一眼众人，笑道：“呗嘿嘿嘿，这不是正好吗？SmILE已经泡汤了，国内也已经大乱，我们继续待在这里也没必要了。”
“可我们还能去哪里？”
“哪里去不得？砂糖女王贵为七武海，是正经的加盟国国王，我们可都有正规身份。”
众人看向托雷波尔一副你是不是烧糊涂了的表情。
他们做下的这些事情，一旦传出去立马就会成为罪犯，还加盟国国王？正规身份？
唐吉诃德家族四大最高干部之一，率领格斗集团，代号为“方块”的迪亚曼蒂嗤笑出声。
同为当初最早跟随多弗朗明哥的老人，他可不怕“梅花”托雷波尔。
“痴人说梦。当初就该听我的倾巢出动给少主报仇！死神戴维在庞克哈萨德现身，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蠢货，一个个都不愿意前往，现在还有脸提起少主的名号！”
迪亚曼蒂的地图炮扫过，不止托雷波尔，全场每一个人都脸色难看。
“说得好听，你既然那么想报仇，怎么不自己去？”琵卡反唇相讥，与体格不符的尖细嗓音钻进迪亚曼蒂的耳里，分外刺耳。
“我是要去报仇，不是去送死，光我一个人去有什么用？你们不答应，我连自己的格斗集团都不能全带出去！我在为少主死去而伤心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说动我的手下，想着篡位！”
“够了！”
托雷波尔咆哮，威严只是维持了一瞬，又恢复成平日里黏黏糊糊的啰嗦大叔样子。
“我说，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啊，仇我们要报，但也要先拥有杀死死神戴维的实力，我们该解决的是眼前的问题。”
“哼，没准，现在捣乱的就是死神戴维。你们不觉得巧吗？他刚摧毁庞克哈萨德宣布回归，没多久，我们境内就突然出现这么多问题。别忘了，我们可是凯撒·库朗的大客户，那边肯定有不少东西指向我们。”
迪亚曼蒂的话让所有人脸色一变，托雷波尔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藏在墨镜下的眼神寒光闪烁。
“汇报里说的是叛乱的地方常常有冰冻的痕迹，也有人见到过疑似前大将青雉的身影。应该不是死神戴维。”
说完，他不等其他人开口，罕见的加快语气道：“我们该做的是消灭掩盖所有犯罪证据。”
“你要把事情全推给少主？”
有人开口，见全场人看向自己的眼神，连忙闭嘴低下头颅。
“当然不是，我们怎么能让人给死去的少主抹黑呢？”
托雷波尔说得那叫义愤填膺，虽说事实上这些事情确实是多弗朗明哥直接或间接做下的事情，但也不能全推到死人头上。
多弗朗明哥的余威还在，唐吉诃德家族之所以存在，目前还是以多弗朗明哥的名义维持着。
再者说，就算全推给死人，也不能洗脱他们这些活人的罪孽。
毕竟他们都是多弗朗明哥的手下，彼此的关系根本撇不清。
“我说，我说……”托雷波尔用口头禅吸引来所有人的目光，这才再度开口，“我的意思是，毁灭德雷斯罗萨，将所有知道这里事情的人全部杀死，摧毁所有痕迹，彻底掩盖罪行。”
众人闻言心下一凛，现在他们的事迹传遍全岛，那可是整座岛，整个国家的性命！
就算是身为海贼，他们也没有想过要杀死那么多性命，只为灭口。
“‘遭遇海贼洗劫，只有女王和护卫队逃出来’这个说法怎么样？或者说遇到天灾也行，都可以商量。”
托雷波尔的声音传来，与平日里一般无二，慢吞吞的，显得很啰嗦，但此时所有人都不敢生出不耐烦，只觉得心头发寒。
除了一人。
“结束了吗？”
砂糖一脸平静的将指尖上串着葡萄塞入嘴中，见众人不说话，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他拍了拍蓬蓬松松地公主裙，拿起装着葡萄的果篮，朝会议外走去。
“女王殿下，砂糖女王殿下，等等我~~~~”
托雷波尔连声呼唤站起身来，转头对众人道：“没有异议的话就立即执行，先把码头、出海船只和出口全都控制起来，然后开始清洗计划。”
说完他那鼻涕一般的棉被斗篷在地面拖动，快步追赶砂糖而去。
……
一处静谧的房间里。
青雉看着屏幕上投影出来的会议场景脸色铁青。
“他们想要杀了全国居民？”
不远处，翘起二郎腿，半个身子都陷进沙发里的戴维闻言一笑。
“有什么可吃惊的？换成多弗朗明哥更简单，直接使用鸟笼罩住，不断收缩，甚至都不需要专门派遣人手搜捕，屠杀。”
他将原本漫画里描绘的场景以如果的形式说了出来。
青雉听得一阵沉默。
据他所知，以多弗朗明哥的疯狂性子，遇到此时的场景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所以你早就猜到他们会这么干？”
解救小人族，借助他们杀死镇压者，以及现在全城乱传的报纸都是戴维让他干的。
可干到一半却又严令他停手返回，现在看来就是想要促成现在的事情。
“你到底想干什么？知不知道那是一整个国家的民众，我们原本可以悄悄行事，一点一点消除唐吉诃德家族，甚至杀死掌权干部引发混乱，都比现在这种情况要好。”
面对青雉的质问，戴维微微一笑，终于收起懒散的样子，转头看向了他。
“我想干什么？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浑浑噩噩，不知真相的拯救，不会让一群被饲养的猪记起自己是人。”
“况且，你的恩师，海军英雄也需要舞台，通过抉择看清内心。”
“一边是即将逃离的仇敌，另一边是拯救一国百姓，阻止罪恶的正义。”
“这就是这场赌约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