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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盐帮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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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啸林看到鲛君此时站在自己身后,意识到秦淮之床上的人另有其人,出声道:“放肆,你们是来我香溢来闹事的,还是怀疑香溢来窝藏刺客?”

齐啸林出手帮忙,秦淮之配合地甩开官兵,“别来糟践我的人!”

兵头颔首对齐啸林说:“齐爷息怒!”

郴州刺史换了人,换来换去还是吏部的人,对齐啸林这位爷只能是供着。

齐啸林斥声对身后人说道:“花妈妈,带他们去其他地方搜,别再惊扰了客人。”

“是,主子。”花妈妈笑盈盈地转身对几个官兵说,“几位官爷,随奴家这边请。”

这帮官兵不敢在齐啸林跟前造次,齐啸林让他们滚,他们绝不敢爬着出去。

兵头咽了咽口水,得罪齐啸林并不明智,又想着秦淮之是一方巨贾,不可能藏一个刺客。

回头看了眼床榻,只当秦淮之好男色,不愿让人看到床笫之事罢了,倒也没有往别的地方猜。

最后,跟着花妈妈把西楼里里外外搜了遍,没有发现刺客的影子,继续往别处去搜。

齐啸林守在走廊上,待官兵走后,敲门进了秦淮之房中。

进门看到阎循只着亵衣,大大咧咧地坐在床头包裹伤口。

一身黑衣在官兵进门前,擦了地上的血污,这会在床下塞着。

齐啸林一脸坏笑道:“呦,这不是阎二吗?怎么躺淮之床上了?”

阎循斜了一眼,没搭理他。

秦淮之从衣柜找出阎循之前借给他的外衣,扔给阎循,“把衣服换了。”

几个月不见,阎循身量又长了些许,之前的衣服在穿身上,竟然短了。

阎循拉了拉袖口,“秦爷这还有别的衣裳吗?有些短!”

秦淮之:“你把我这当成衣店?”

阎循笑吟吟道:“这衣服看起来也不像秦爷的,秦爷柜子里可还有别人留下的衣服吗?”

“没有!”

说罢,秦淮之耳后顿时浮出一抹嫣红。

阎循怎么会认不出来这是他的衣裳,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这人是故意在揶揄他,真是可耻!

齐啸林不知内情,以为阎循在欺负秦淮之,“阎二,注意分寸。”

“分寸?”阎循在袖口比划了一下,“短了两指!”

阎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把齐啸林气笑了,“真是我瞎了眼,还以为你年少老成!”

秦淮之咳了两声,“官兵退了,麻烦齐爷把人带走,我要歇息了。”

“外面这么大风,你睡得着吗?”齐啸林反问道,摆明了是不打算走。

外面刮着风又下雨,酒一醒,秦淮之哪里还睡得着。

这两人不打算走,他也不打算奉陪。从桌几下取了本书,靠在软塌上,看起来。

齐啸林转身问阎循:“说吧,怎么回事?”

阎循顿了顿,正经起来,“官府在郴州码头查到了一船私盐,根据漕帮的登记,船是从柳州装货,装货登记的是瓷器,可一路到郴州,再查不到半点痕迹。”

席间之言,并非空穴来风。

齐啸林问:“是之前私盐案的漏网之鱼?”

阎循否认道,“不是,按照漕帮登记,船是年前从柳州出发。现在朝廷彻查此事,认为是漕帮贩运私盐。”

“船工呢?”

“跳河跑了!”

此事不难猜,要么是漕帮有内鬼,帮着这船私盐躲过漕帮的层层筛查,要么是柳州码头有问题,船根本不是年前出发,而是后加的。

眼下这船私盐,摆明了是盐帮在报复漕帮,但郴州现任的刺史,似乎不打算帮着漕帮。

阎循数次要上船察看,都被守兵阻拦。

他今夜只得趁着夜色,带人偷偷上船,没想到船上防守十分严苛,根本进不了船舱,还被人用暗箭打伤。

阎循甚至都不知道,船上到底有没有私盐。

但官府明书:五百袋无引之盐。

私盐入水运,漕帮没有察觉,本是重罪。

一旦朝廷认准,这船私盐是漕帮以权谋私,贩运私盐,漕帮上上下下,都得遭殃。

齐啸林皱眉听完了前因后果,问秦淮之:“淮之,你有办法吗?”

阎循余光不自主地瞥向抓着本《梓人遗制》,看得津津有味的秦淮之,心中五味杂陈。

“有啊!”秦淮之眼瞳紧锁在阎循脸上,笑问:“可是我为什么要帮漕帮?”

阎循唇角微微抽动,不知该如何答复。

秦淮之有办法,齐啸林围着他问了半天什么法子,秦淮之闭口不谈,只顾着低头看书。

齐啸林问烦了,恼道:“你到底帮不帮?”

“不帮!”

阎循踌躇许久,终是开口对齐啸林说:“你先出去,我跟秦爷谈。”

齐啸林说:“你跟他谈什么,他就是头倔驴,你不如现在给杜帮主飞鸽传书,他肯定有办法。”

飞鸽传书说不清,来回也需要时间,阎循等不起!

“你先出去!”阎循将齐啸林推搡着出门。

门栓被官兵踢坏了,他就顶了张桌子,不顾齐啸林喊叫,将人关在门外。

阎循转身回来,秦淮之依旧躺在软榻上,一双如玉笋细白的手翻着书,目光再未离开半点。

阎循上前,跪地道:“秦爷要杀我,现在便可动手!漕帮的人决不为难秦爷,还请秦爷帮漕帮出这个困局。”

秦淮之用手拖起下巴,侧目看向他,“我为什么要杀你?”

阎循低声说:“你不是都一清二楚了吗?”

秦淮之终于放下书,“我想听你说。”

阎循沉默许久,咬牙道:“十年前我偷了你的玉佩,害死了你二哥!”

“白英跟你说的?”

“是。”

“不打算继续跟我结盟,是因为担心我报复漕帮,还是担心我会利用漕帮?”

“都有。”

阎循坦诚,反而让秦淮之舒了一口气,“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报复漕帮,至于利用,我只能保证,不会利用漕帮来达到我的私欲,你是否还愿意跟我谈结盟?”

阎循难以相信,反问:“为什么?”

无论是对仇人,还是对自己,秦淮之都做得到心狠,为什么偏偏不打算杀他。

阎循渴求的眼神,看着秦淮之,他想要知道原因。

无论是秦淮之打算让他生不如死,还是想要他自我了断,他决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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