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龟息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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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紫苏激动地浑身发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吴琦伟身旁，急急忙忙用衣袖擦净他眼睛、口鼻周围的泥污，满怀希望地唤道：“阿伟，醒醒。”
然而吴琦伟似乎真地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泥俑，面对她的呼唤，没有丝毫反应。
甘紫苏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右手食指缓缓探向他的鼻孔下面。
手指所触到的肌肤冰冰凉凉，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甘紫苏的一颗心沉入谷底，浑身一僵。
海妮耶也看出了吴琦伟的情况不妙，连忙道：“要不，我们带他回去吧！”
甘紫苏心烦意乱，恼火不已，脱口怒怼道：“回去干什么？回去等死吗？”
海妮耶耐着性子道：“专业的事得交给专业的人，我们赶紧带他去找军医，兴许还来得及”。
“军医！”甘紫苏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在部队时培训过的心肺复苏，道：“等等，我有办法了。”
海妮耶道：“什么办法，要不要我帮忙？”
甘紫苏仔细回想了一下心肺复苏的步骤，道：“先找一块硬一点的平地，把他轻轻抬上去放好。记住，动作千万要轻，人要平抬。”
海尼耶转身将她的意思吩咐给手下们。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很快清理出了一块四五平方米大小的土地，将吴琦伟的身体轻轻抬起放到清理出的地面上。
甘紫苏闭上眼睛长吁了口气，在吴琦伟胸前约一拳左右的位置跪下，扒开他的衣襟，找到他两乳头连线正中处，按照一秒钟两下的频率，一边用力按压，一边观察他的脸色。
吴琦伟的脸依旧呈可怕的青灰色。
甘紫苏心中默默计数，按压了三十下后停下，摊开双手，双手四指扶住他的脸颊，两根大拇指扒开他的口腔。
吴琦伟的口腔非常意外地居然没有什么异物。
甘紫苏放下心来，左手置于吴琦伟前额，使他头部向后仰，右手食指与中指置于他下颌角处，抬起下颌，使下颌与地面呈九十度。
吴琦伟嘴巴微张气道打开。
甘紫苏左手捏住他的鼻孔，右手扶住他的下颌，深吸一口气，对准他的嘴巴吹了下去。
吴琦伟的胸口像气球一样缓缓鼓起。
一口气吹完，甘紫苏连忙抬起头，再次深吸一口气，用同样的方式送进他口中。
两口气吹完，甘紫苏急忙抬头仔细观察。
吴琦伟的胸口，像正在排气的橡胶充气玩具一样，缓缓落下，脸色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甘紫苏心中有些失望却并不气馁，接着按照刚才的动作流程反复操作。
第六次胸部按压还剩十下，甘紫苏身上的力气彻底耗尽，两条胳膊一软，险些趴倒在吴琦伟的身上。
海妮耶急忙一把将她拉住，瞥了眼吴琦伟依旧毫无变化的脸色，道：“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吗？”
甘紫苏清楚地记得培训自己的军医说过，心肺复苏做上五次如果还没什么作用，说明这人十有八九已经没救了，却不甘心就此放弃，慢慢从海妮耶手中抽回胳膊，有气无力地道：“你先等等，我还没有做完。”强打精神继续做完第六个流程的剩余动作。
结果并没什么意外，吴琦伟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管是胸口还是脸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甘紫苏脸色灰败，一动不动地长跪在地，缓缓闭上眼睛。
海妮耶长叹口气，向吴琦伟深深地鞠了一躬。
其他战士面面相觑，然后也都纷纷学着海妮耶的样子，向他鞠躬致意。
甘紫苏缓缓地睁开眼睛，道：“走吧。”以手拄地艰难起身，仿佛一位风烛残年的耄耋老人。
海妮耶急忙扶住她道：“甘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还请你节哀顺变。”
甘紫苏道：“我曾许诺一起回国后帮他洗脱罪名，回归正常生活，可惜他却没有等到这一天。请你们帮我把他的遗体带回去火化，我至少不能让他做他乡之鬼。”
海妮耶一脸沉痛重重点头。
甘紫苏交代完这些话，重新恢复了行尸走肉般的状态，轻轻挣开海妮耶的搀扶就要离开。
海妮耶转头又瞥了眼吴琦伟，眼睛瞪得圆圆，嘴巴张成了鸡蛋形状，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甘紫苏看着她这副见了鬼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猛然一震，但又害怕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尽量克制住自己回头的冲动，强作淡定地道：“你怎么了？”
海妮耶颤声道：“你看，他……他又活过来了。”
甘紫苏猛然回头，看向身后的地面。
只见吴琦伟挺挺地坐着，脑袋东张西望地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婴儿一般。
甘紫苏仿佛中箭的兔子，三步并作连忙冲到吴琦伟跟前，再次“噗通”跪倒，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上上下下来回打量，心中的担忧、愧疚、沮丧以及突然而来的喜悦，通通化作了委屈和愤怒，忍不住一拳砸向他的胸痛，同时怒骂道：“你这个混球，为什么装死，为什么吓我？”
吴琦伟“哎哟”一声向后躺倒，表情狰狞，一脸痛苦地捂住胸口。
甘紫苏这才意识到吴琦伟是一个被埋了好几天，刚刚从垂死状态中苏醒过来的伤员，生怕自己这不知轻重的举动又给他造成新的伤害，急忙伏到他的身边，急切地道：“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吴琦伟嘴里“咝咝”吸着冷气，半晌表情才平复下来。
甘紫苏见他始终不说话，心想他莫不是脑袋受伤变成傻子了吧，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急忙伸出一根手指，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道：“你看看这是几？”
吴琦伟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看上去就像宠溺的家长看着他正在恶作剧的孩子。
从他这个生动的表情中，甘紫苏已经察觉到了些许端倪，但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依然放不下心，又将手指移到他的眼前，坚持问道：“你好好看看，这到底是几？”
吴琦伟依然没有回答甘紫苏的问题，却皱着眉头反问出了一个让她十分羞囧的问题：“我觉得刚才一直有人在不停地吻我，还往我嘴里吹气，我不是在做梦吧？”问完这个问题，他还一脸担心地转动脑袋看向围在身边的战士，看上去似乎是在担心吻自己的人，是这些胡子拉碴的雄性生物。
甘紫苏终于明白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同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初吻已经稀里糊涂地送给了这小子，又羞又气地道：“谁吻你这个癞蛤蟆了，那是在救你的狗命。”
吴琦伟长松了口气，随即有些惊喜地道：“太好了，原来是你吗，那我就放心了。”
甘紫苏一听这话，心中先是一惊，继而一喜，心想：“他说太好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吗？”俏脸瞬间变得通红。
海妮耶看着甘紫苏娇羞的表情满脸诧异，用疑惑的目光向她看来。
甘紫苏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故意板着脸道：“好了，你没事就行了，废话就不要多说了。”急忙站起退到一边。
吴琦伟看着甘紫苏突然变得冷若冰霜的脸色，听着她不耐烦的话语，仿佛大夏天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刚刚产生的一丝旖旎幻想立刻烟消云散，失落地道：“好，好吧，谢谢你救了我。”
甘紫苏瞥见吴琦伟诧异而失落的表情，对自己生硬的表态微微有些后悔，但转念又想长痛不如短痛，早早撇清关系也好，免得将来纠缠不清徒增尴尬，冷冷地道：“如果不是你的话，埋在这里的就是我了，要谢也该谢谢海妮耶和这些战士，他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刨出来呢。”
看着两人刚才还如同久别重逢的恋人，不到一秒钟却突然变得客气疏远，海妮耶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怎么这两个人看起来根本不像姐弟，倒像是正在当别扭的恋人。”连忙道：“那怎么敢当，你们二位都是我们自由军的大恩人，我们只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甘小姐说这话可真让我们无地自容了。”
甘紫苏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要客气来客气去了，你们也辛苦了一整天，我们这就回去吧。”
吴琦伟双手向后撑住地面，想要挣扎着站起来，肩膀、双臂、腰腹一阵剧痛同时传来。
他胳膊一软，忍不住“啊呦”一声痛呼摔回地面。
甘紫苏“刷”地变了脸色，急忙上前蹲下道：“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吴琦伟没好气地道：“没事……死不了。”赌气般地别过脸去。
想到他毕竟在土里埋了几天才刨出来的，自己居然只顾着耍小心思，甘紫苏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担忧，急忙掀开吴琦伟的衣服，从头到脚仔细检查。
吴琦伟的身体不断被甘紫苏触碰，忍不住又胡思乱想起来，但想到她之前冷淡的话语，连忙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再犯贱，一言不发任她施为。
检查的结果触目惊心，他身上已经多处骨折，连带着周围的肌肤肿胀不堪。
甘紫苏心中愧疚更甚，忙道：“你伤得不轻，尽量不要动，我们这就带你回去。”
醒来之后，随着身体的敏感度增加，身上的各处创伤本来就越来越痛，经甘紫苏这么一提醒，痛感更甚。
吴琦伟却不想让她看扁，强忍着疼痛，没有吱声。
海妮耶在一边看得暗暗心惊，忙指挥着手下找来两根细长的树干，又在中间扎上衣服，制成了一副简易担架，将吴琦伟轻轻抬起安置在上面。
一行人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往回赶去。
吴琦伟心中惦记着刚才与甘紫苏的龃龉，一路上眉头紧皱。
甘紫苏以为吴琦伟身上疼痛，本想宽慰几句，但每次一看向他，他就别过脸去。
她向来敏感，很快意识到对方这是故意不理自己，也板着脸不再理他。
这样的冷战气氛让海妮耶十分难受，于是没话找话地转头道：“吴先生，我有个问题想不通，不知道方不方便请教你一下？”
吴琦伟对这个美丽大方的女孩向来很有好感，连忙道：“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海妮耶道：“你埋藏的位置，距离地面最起码有七八米，而且周围全是淤泥，我实在想不通，这三四天的时间你是怎么撑下来的？”
甘紫苏对这个问题同样好奇，连忙竖起耳朵暗暗倾听。
吴琦伟愣了一下，他之所以能活下来，一方面是靠自己也解释不清的运气，另一方面则不得不归功于龙虎金刚功里面的《龟息大法》，而龙虎金刚功是他独有的秘密，他其实并不愿意轻易公之于众。
海妮耶见他面露难色，看出自己这个问题吴琦伟不方便回答，心中虽然依然好奇，却也不想刨根问底让他难堪，非常善解人意地道：“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吴琦伟见海妮耶这样识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懂大夏语言，甘紫苏早已知道这门功法，海妮耶屡次回护于我，也算是生死相交的好朋友了，想来应该不会害我，我如果刻意欺瞒于他，未免太不够义气了。”略一犹豫，道：“你误会了，我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我这人笨得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海妮耶微微一笑道：“那就我来问你来答，好吗？”
好啊，没问题。”
海妮耶道：“第一个问题，你被岩石土块埋得那么深，按理说压也压死了，怎么只是受了些外伤？”
吴琦伟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仍然有些心有余悸，叹了口气道：“不得不说我的运气还不错。我被泥浆冲往下游，半路上，山顶的岩石垮塌下来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当时因为用功过度，身上正遭反噬，连个脚趾头都不想动。两边的石块继续地不断垮塌，我心想自己肯定死定了，便闭上眼睛等着被石头砸死。不过非常幸运的是，最先滚下来的比较大的石头落地的位置恰好都在我的身侧，虽然也撞到了我的身体，却没有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接下来的石块大概是被这些大石块给撑住，所以虽然砸得我很疼，却没能要了我的命。”
海妮耶笃信宗教，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悠悠道：“这哪里是什么运气，这应该叫好人有好报，你舍生忘死帮我们对付那帮恶魔，真神自然会保佑你。不过，我还有第二个问题，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钻进淤泥里去了，而泥里没办法呼吸，在这样的情况下憋也该憋死了，你又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呢？”
吴琦伟苦笑道：“钻到泥里可不是我自己想进去，那些石块虽然当时没有把我砸死，而且还互相支撑，给我留了一点容身的空隙。可后来似乎又有人在继续轰炸，那些岩石开始不断地向下挤压，我身下就是泥浆，想要不进去也办不到啊。至于在泥里面怎么呼吸，就不得不提到我的另一项绝技了，我偶然间曾得到过一门叫做龙虎金刚功的功法，里面有许多非常神奇的法门。其中一项叫做龟息大法，可以运用真气减缓自己身体的新陈代谢，仅靠极少的氧气和营养维持最低的消耗，就像乌龟在泥巴里面冬眠的时候所做的那样。”
海妮耶听到这里眼前一亮，一脸羡慕地赞叹道：“你们大夏果然人杰地灵，居然有这样神奇的功法。我小时候看你们那里的电视剧，对上面那些武功高强的大侠就很钦佩，整天幻想着自己也能变成那样的高手。父亲告诉我那些都是骗人的，让我不要瞎想。没想到他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世上不但真有这样的神奇本领，而且还发生在我的身边，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吴琦伟毕竟是少年心性，被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性夸奖，新中羞涩之意也有些自得，连忙自谦道：“我哪有什么厉害，要说厉害也是功法厉害。我这人笨得很，之前研究龟息大法很长时间都学不会，这次要不是被压进泥里去逼得没有办法，估计猴年马月也不一定学得会。”
海妮耶回想起他之前那些厉害的表现，对龙虎金刚功更加感兴趣，兴致盎然地道：“你之前催眠莱比卜时用的方法，是不是也是这门功法上面？还有，你的武功这么厉害，是不是也跟这门龙虎金刚功有关系？”
吴琦伟如实回答道：“没错，我用来拷问莱比卜的方法叫做搜魂大法，和这个龟息大法一样，也只是龙虎金刚经里面的一个具体运用而已。”
海妮耶两眼放光地道：“这个功法也太厉害了吧，我们自由军要是人人都会，岂不是轻轻松松就将麦国鬼子赶出去。”
甘紫苏白了一眼吴琦伟，突然插嘴道：“这世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我们大夏自古就有许多类似的武功秘籍，其中不少还流传很广，要是这些东西人人都能学会，我们大夏早就天下无敌了，还养那么多军队干什么？”
海妮耶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大夏时生活的经历，道：“对呀，我在你们那里遇见的人都不会武功，难道是他们不想练吗？”
甘紫苏道：“越是上乘的功法练习起来越困难，不但需要日积月累的艰苦练习，还需要极大的天赋和极度的专心。如果什么都不懂就贸然练习，非但没有好处反而会受伤甚至残废。吴琦伟说的那个功法其实我也练过，可惜不但没有能够增强实力，反而把自己练得吐了血，你们要真人人习练，能不能练成高手不好说，十个里面有九个肯定得练成废人。”
“原来是这样啊！”海妮仍然不肯死心，转头向吴琦伟道：“吴先生，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觉得我们阿比干人适不适合？”
吴琦伟一听这话顿时犯起了难，因为他很清楚，自由军中这些首领人物，除了海妮耶热情善良，巴塞尔还算耿直之外，其他人都不是什么善茬，有些后悔刚才说出龙虎金刚功的来由，为难地道：“这个……那个……我也说不上，恐怕要试过才知道。”
海妮耶不想就此错过这个迅速变强的绝佳机会，连忙打蛇随棍上，道：“吴先生，你放心好了，只要你愿意教我们，我们一定会尊您为师，竭尽所能的报答你的授艺之恩，而且，我们自由军的人个顶个地能吃苦，就算真变成了残废也绝无怨言。”
甘紫苏通过这次的伏击，对于曼苏德的薄凉狠辣已经略有察觉，不想使这种神奇的功法传入他的军中，但自己两人此时均身受重伤，也不好把这种意思表现的太明显，连忙道：“吴琦伟刚从土里刨出来，身上的骨头都还没长好呢，教武功的事情咱们至少等他好了再说吧。”
吴琦伟正愁找不到托词，一听这话连忙附和道：“对对……我现在确实很不舒服。”
海妮耶脸一红，道：“对不住了吴先生，我太心急了。接下来你只管安心休养，一切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三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话，又是一夜过去，终于在第二天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回到了自由军藏身的山洞。
海妮耶找了一间宽敞舒适的山洞将吴琦伟安置下来，然后又找来之前救治过甘紫苏的那位老军医为他诊治。
老军医诊治一番之后眉头紧皱，说吴琦伟的伤势非常严重，不但五脏六腑都有内伤，骨骼肌肉上的外伤更是十分严重，没有一年半载的功夫，恐怕连床都下不了。
听了老军医的话，吴琦伟自己倒还无所谓。
甘紫苏却是眉头大皱，暗暗盘算等开春后是不是自己先行回国。
曼苏德听说吴琦伟回来，赶忙撇下手头的事务，带着巴塞尔、麦哈德等一干心腹前来探望，热情赞扬了吴琦伟甘紫苏两人的贡献，承诺等形势稍微好转，一定要为两人举办盛大的庆功仪式。
甘紫苏心中有事，表现十分冷淡。
吴琦伟也不不擅长这种虚与委蛇的社交辞令，干巴巴地说了几句说谢谢之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海妮耶连忙说吴琦伟现在需要静养，提议改天再来探望。
曼苏德也看出了两人对自己的造访并不感冒，正好就坡下驴，嘱咐军医全力救治，并指派一男一女两名懂得大夏语言的年轻仆役留下，专门照顾照顾两人的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