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高山雄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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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巨响，想象中粉身碎骨的感觉并没有到来，直升机的尾部反而“嘭”地一声断裂，带着长长的火舌掉落地面。
吴琦伟一时间又是惊喜又是疑惑，继续死死地盯着天空。
直升机如同一条被猎狗掏肛的野牛一般，徒然而慌乱地在空中打着旋儿，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
紧接着，一枚棒槌大小的火箭弹，如蓄势而发的猎豹一般，拖着长长火尾从东边的山巅飞来，直接射穿直升机庞大粗壮的机身。
直升机轰然炸裂，残躯带着熊熊火焰重重摔落。
吴琦伟被这亮光刺得眼睛生疼，忙伸手捂住。
惊天动地的冲杀声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
吴琦伟急忙取下手掌环顾四周。
只见漫山遍野的白袍战士端着枪从两侧的山坡上冲下，瞬间将半山上的迷彩战士冲得七零八落。
山谷底部正在涌入的迷彩战士见状大惊，连忙转身逃跑。
可惜谷底西侧的隘口已被直升机发出的导弹炸塌，他们只好退到跟前一边分兵御敌，一边徒手去搬那些石头。
吴琦伟担心遭到误伤，正想起身找个地方藏起来，腰间熟悉的剧痛再次传来。
吴琦伟如同被丢进开水锅的虾米一般，很快面目扭曲蜷缩成一团。
甘紫苏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这种情况，猜测吴琦伟又是动用虎劲而遭受了反噬，忙爬上前将他拦腰抱住。
腰间的痛苦越来越强烈，好像有上万根尖针正在不停攒刺他的每一寸血肉。
吴琦伟如同被扔进油锅的小鬼一般，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
与此同时，长袍战士一边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狂飙突进，一边毫无顾忌地射杀已经受伤倒地的敌人。
迷彩战士人数虽然不少，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徒劳地抵抗了一会儿，很快被消灭殆尽。
三四十个长袍战士从三个方向缓缓向两人围拢过来。
甘紫苏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急如焚，双手奋力抱住吴琦伟想要把他提起。
吴琦伟蜷成一团浑不受力。
甘紫苏双臂酸软无力再提，只好颓然坐倒。
长袍战士缓缓逼近，走到距离两人五六米远的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甘紫苏暗暗叫苦，抬头看向周围。
人群中间三人越众而出。居中一人年约四旬相貌英俊，只是眉目郁结，隐隐透露出一股忧郁的气质。右手边的女子眼睛大大、眉毛又浓又弯，依稀就是刚才跳下山坡逃走的白巾女子。左手边的青年男子眼角略微朝下，巴高高扬起，显得颇为倨傲。
白巾女子见吴琦伟痛苦挣扎，面露同情之色，上前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语言，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什么。
甘紫苏一句也没有听懂，加之忙着控制吴琦伟，便没有理会。
倨傲青年对白巾女子的吃瘪似乎非常不满，立刻举起手枪对准甘紫苏两人厉声呵斥。
中年男子伸手压住青年男子的枪口，面无表情地说了几句什么。
青年男子悻悻地收回手枪，满怀敌意地看着吴琦伟和甘紫苏。
白巾女子瞥了眼正在痛苦翻滚的吴琦伟，用不太熟练的大夏话向甘紫苏道：“你好，你的同伴生病了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西域这片土地近年来动乱不断，部落武装、地方军阀、暴恐分子各种势力犬牙交错，敌我难辨。
甘紫苏一时无法判断这些人的身份，不敢贸然与他们有所牵连，连忙道：“不用了，他这是老毛病了，过会儿就自己好了。”
吴琦伟此时痛感正盛，像被屠夫攥在手里的鱼一样，拼命地扭动身体，趁着她说话时分神的机会突然挣脱，接连两个翻滚，一头撞向了近在咫尺的一块巨石。
甘紫苏大叫一声“不要”急忙挣扎爬起向他抓去。
对面一道白影闪出，一掌斩向吴琦伟的后颈。
吴琦伟软软趴倒。
中年男子转头看了一眼甘紫苏，温和地道：“贸然出手，希望你不要见怪。”
甘紫苏对这人立刻好感大增，连忙道：“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他的脑袋就要开瓢了。”
中年男子道：“没关系，要不是刚才你们吸引敌人海妮耶她们就危险了。这里很危险，敌人说不定很快会来，你还是跟我们走吧。”
吴琦伟已被反噬折磨成一滩软泥，自己也是精疲力尽，再待在这荒郊野岭，连口食物也没处着落，甘紫苏只好道：“好，那就多谢你们了。”
倨傲男子突然转过头语气激烈地对中年男子说了几句什么。
中年男子没有反驳，对甘紫苏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得搜一下身，希望你不要见怪。”
甘紫苏看了一眼倨傲男子，心想：“这搜身多半是这家伙的主意，不过我与他们萍水相逢，他们小心防备也是人之常情。”便道：“好吧，不过我是女子，希望能由女子来搜身。”
白巾女子连忙道：“这个没问题，你的身就由我来搜。”
甘紫苏转过身平举双臂。
白巾女子道：“得罪了！”上前仔仔细细摸索，同时一名白袍战士上前搜吴琦伟的身。
白巾女子一无所获，白袍战士却从吴琦伟兜里掏出一个手机。
白巾女子有些歉疚地对甘紫苏道：“这个东西得扔掉。”
甘紫苏认出那就是吴琦伟的老爷机，有些不悦地道：“这不是我的东西，我无权自作主张。”
中年男子抬起手臂看了一下手表，似乎有些着急，用本族语言沉声道：“按规矩执行吧。”
白袍战士拿起手机狠狠地摔在旁边的岩石上。
手机顿时四分五裂，里面的零件散落一地。
甘紫苏忍无可忍，生气地质问道：“你们凭什么摔我们的东西？你们这种行径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中年男子也不生气，十分平静地道：“我们这些人每天刀头舔血，一不小心就会有灭顶之祸，为了防止敌人通过电子设备定位，我们所有人都不用手机，也不允许接近我们的人使用，所以尽管很抱歉但我必须这样做，等这位先生醒来我会向他道歉，并合理补偿他的损失。”
甘紫苏听他说得有理有据倒也不便再说什么，冷哼一声，悻悻作罢。
不一会儿功夫，两名白袍战士抬来一个简易担架，把吴琦伟放了上去。
一阵苍凉的号角声过后，山谷上下的战士迅速集结，沿着山间小径，向着山谷南侧的大山深处进发。
白巾女子主动陪在甘紫苏身边，边走边和她聊天。
甘紫苏道：“能冒昧的问一下，你们是属于哪支部队吗？”
白巾女子坦然道：“我们的队伍叫做阿比干自由军，刚才来救我们的是第1师师长巴塞尔和警卫营营长麦哈德。”
阿比干自由军是阿比干共和国境内一支赫赫有名的反政府武装，他们主张相对温和，在国际上名声尚可。
甘紫苏搞清楚了他们的身份，终于放下心来，随口问道：“妹妹应该也是自由军里的大人物吧？”
海妮耶自嘲地一笑道：“什么大人物不大人物，就是帮大家管管后勤而已。”
甘紫苏由衷地道：“不管是干什么的，敢领着这么多人跟麦军对着干，就很了不起。”
海妮耶叹了口气道：“父亲把全军的老弱妇孺交给我带领，我却把大家带得七零八落，真不知道回去该怎么向他们的亲人交代。”
甘紫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道：“你父亲不会就是号称阿比干雄狮的曼苏德吧？”
海妮耶道：“没错，就是他，你们夏国人也知道他的名字吗？”
甘紫苏道：“不但知道他的名字，还知道他有一个既漂亮又厉害的女儿。”
海妮耶脸一红连忙转移话题，道：“都是旁人以讹传讹罢了。对了，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还有，担架上躺着的是谁，他是你的丈夫吗？”
甘紫苏还没来得及想怎么回答海妮耶关于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就被她“丈夫”两个字弄得俏脸一红，连忙道：“你不要误会，他不是我的丈夫。”
海妮耶忽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好奇地道：“那他是你的什么，女人不是只能抱着自己的丈夫吗？”
甘紫苏知道阿比干笃信天方教风气保守，对她的话倒也不以为忤，信口胡诌道：“哦，他，她是我的弟弟。”
海妮耶紧接着问道：“认识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和你弟弟叫什么名字呢？”
甘紫苏心想:“这里距离容海千山万水，鸿远的手应该伸不了这么长。”如实回答道：“我叫甘紫苏，他叫吴琦伟。”
海妮耶疑惑地道：“不对呀，你们不是兄妹吗？怎么一个姓甘一个姓吴。”
甘紫苏没想到他一个外国人居然对大夏文化这么了解，正在思考该怎么解释，海妮耶恍然道：“哦，我明白了，你们是不是一个跟着爸爸姓，一个跟着妈妈姓？”
甘紫苏见海妮耶连这也知道，更加吃惊，疑惑地道：“你在大夏生活过吗？”
海妮耶俏皮地一笑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我爸爸二十年前曾担任过阿比干驻你们大夏大使馆的武官，那时候我妈妈也跟在他身边正怀着我呢，然后我还没出生他们就回国了。”
甘紫苏心中更加疑惑，道：“据我所知，你们这支队伍是反政府的，你爸爸既然是阿比干驻华外交官，又怎么会成为反政府军的首脑呢？”
海妮耶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轻轻叹了口气道：“十年前麦瑞克国入侵了我国，当时的政府已经被他们推翻了，现在政府的那帮人不过是麦国人的走狗而已，我爸爸英雄一世，怎么会为他们效力？”
甘紫苏十分崇敬爱国的英雄，听海妮也这么一说，顿时对海妮耶的爸爸，阿比干自由军的首脑曼苏德肃然起敬。
海妮耶并没有忘记刚才的疑问，继续问道：“我们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了，你们是亲姐弟吗，还有，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呢？”
甘紫苏不管是在从军还是从警的时候，都受过非常严格的保密教育，保守秘密的意识已经深入骨髓，顺着她的话茬道：“没错，我们是亲姐弟，我外公家男丁单薄，只有我妈妈一个女儿，所以我妈妈便让我弟弟跟着她姓，算是为外公家延续香火。我们最近到西疆旅游，结果在山里遇到了野兽，被追得一通乱跑迷了路这才到这里来。”
海妮耶道：“你们是在哪里遇到的野兽？”
甘紫苏随口道：“就是阿比干和大夏之间的巴米拉雪山。”
海妮耶疑惑地道：“不对呀，那里一入冬连个鬼影都没有，怎么会遇见野兽，它大概长什么样子？”
甘紫苏硬着头皮继续胡诌道：“我当时害怕极了，也没有看清楚它的模样。”
海妮耶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那他体型有多大，是四脚着地还是两脚着地，我听说山里有一种怪物叫雪人……”
甘紫苏知道再问下去必定露馅，连忙道：“好了，妹妹，咱们不讨论那野兽了，我们现在待的地方距离大夏国境还有多远？”
海妮耶似乎还在想象甘紫苏口中的野兽，皱着眉头心不在焉地道：“不远，往东再走两三百公里就到了。”
甘紫苏心中大喜，道：“太好了，这么说我往东走上四五天应该就能回去了吧？”
海妮耶微微一笑道：“别说四五天，就是四五十天也别想回去。”
甘紫苏道：“这是为什么，不是说只有两三百公里吗？”
海妮耶道：“我说的两三百公里，是到边境的直线距离。就算你能走到边境，还要翻越巴米拉雪山。这座雪山方圆有七八百公里，里面到处都是深山巨谷。要是夏天我们还可以通过刚才的那条山谷穿越过去。但是一到冬天，所有的山路会被积雪全部堵死，根本就没人能过得去。”
甘紫苏急忙道：“那怎么办，难道就只能干等着吗？”
海妮耶道：“那也不一定，往东走有雪山高原，但是往南走情况就要好得多。你如果急着回国的话，等过些日子我可以想办法送你们到南边的乌都斯坦国去，那里有机场，你们就可以飞回去了。”
甘紫苏跟着他们本来只是权宜之计，但听海妮耶这么一说，明白自己想要回去还得着落他们身上，只好打消了伺机逃走的心思。
队伍翻山越岭，走了两个小时，沿途依然荒凉无比不见活物。
甘紫苏看得暗暗心惊，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山里活动吗？”
海妮耶道：“对啊，这段时间那帮叛徒追得紧，只有这山里安全些。”
甘紫苏看了一眼轻装简行的队伍，有些疑惑地道：“可是这山里荒无人烟，连棵树都不好找，你们的补给问题怎么解决？”
海妮耶一听这话表情有了瞬间凝固，旋即恢复正常，用一种略微有些生硬的语气道：“不好意思，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甘紫苏见她神色不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属于打探人家的军事机密，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是我失言了，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海妮耶神色这才缓和下来，只是态度不复刚才的亲热，淡淡地道：“请你见谅，麦国鬼子和那帮走狗狡猾得紧，我们不得不谨慎。”
甘紫苏也是从部队中出来的，知道因为刚才的问题，对方已经怀疑自己两人，便道：“你放心，等我弟弟一醒来我们就走，到时候麻烦你们指明道路就行了。”
海妮耶听她解释得诚恳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不用着急，好好休养几天吧，到时间我派人给你们带路，一定把你们领到乌都斯坦。”
甘紫苏心想：“这些人既然一直都在山区活动，身上又没有带多少吃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能在山里随处得到给养。可是山里没有村庄也没有人家，他们怎么才能随处得到给养呢？”
一只灰雀“扑棱棱”扇着翅膀从眼前飞过，前几天在山洞里得到食物的情景突然映入脑海。
甘紫苏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自己在山洞里得到的食物，很有可能就是海妮耶他们埋藏在那里的。
就在甘紫苏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队伍来到了一处邻近悬崖的山谷口。
麦哈德带着几名战士回头站定等在原地,等到几人走到跟前的时候,突然竖起右掌做出阻拦的姿势。
抬着吴琦伟的两名战士立刻停下。
麦哈德身后的两名战士，一人手中拿着一块黑色的布条走上前来。
海妮耶连忙伸手拦住，用本族语言质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麦哈德回答道：“马上就要到基地了，我要给他们戴上眼罩。”
海妮耶道：“他们不是敌人，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麦哈德道：“这是司令定下的规矩，你敢保证她们就一定没有问题吗？”
海妮耶对父亲异常敬畏，一听这话顿时软了下来，有些郁闷地道：“你不要急，我跟她说一下，免得引起误会。”
甘紫苏依然听不懂他们的话，却从麦哈德的神情看出他对自己的敌意颇深，忙攥紧拳头挡在吴琦伟的担架前面。
海妮耶看出了甘紫苏的戒备之意，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前面快到基地了，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戴上眼罩。你放心，我们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甘紫苏一听是这么回事心中一松，痛快地道：“既然是规矩，我们自当遵守。”
海妮耶道：“谢谢你的配合！”伸手从两名战士手中接过布条帮甘紫苏和吴琦伟系上，又向甘紫苏道：“姐姐，你看不见路我扶你走吧。”
甘紫苏伸出一只胳膊道：“那就麻烦你了。”
麦哈德有些不以为然地用本族语言感叹道：“海妮耶，你就是太过善良了，你这么做迟早要吃亏的。”
海妮耶淡淡地道：“吃亏就吃亏，关你什么事。”看也不看他一眼，扶着甘紫苏向前走去。
几个随从看看麦哈德又看看海妮耶，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麦哈德眼角闪过一丝恼怒之色，双拳不由紧紧捏住。
队伍又走了将近一公里，周围的空气渐渐由干冷变为湿热。
海妮耶的声音随即响起：“后面岔路很多，姐姐你慢些走，小心撞到墙上。”
甘紫苏点点头，随着她的牵引继续前进。
就这样又走了两三公里，周围的湿冷气息骤然消失，凛冽的寒风随即迎面吹来，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晃荡，耳边同时传来“嘎吱嘎吱”的异响。
甘紫苏暗暗猜测脚下应该是吊桥之类的地形，忙放慢脚步凝神戒备。
又走了百十来米，当脚下重新变成坚实的土地的时候，海妮耶停步道：“到了，我帮你摘了眼罩。”随即扯下了甘紫苏眼上的布条。
甘紫苏微微眯了会儿眼睛，适应了洞外的亮光，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雪山。雪山呈秃顶的金字塔形，周围云雾缭绕，如同茫无际涯的大海。几座小一点的山峰环伺周围，就像仙岛周围的小洲。
数十个白袍汉子迎候在山腰前宽约三四十米的台地上，台地背后，一排黑黢黢的洞口整齐排列，如同战列舰两侧的舰炮。
海妮耶颇有些自豪地指着人群中间那个年约五旬的中年汉子道：“你看，那就是我爸爸。”
甘紫苏好奇地看去。
只见那人身材高大肩宽背阔，被一圈虬结的胡须包裹的脸上鼻翼宽宽，一双不大的眼睛微微眯着，活像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
巴塞尔加快脚步走到曼苏德跟前敬了一礼，面无表情地道：“总司令，我们回来了。”
曼苏德重重地在他肩膀上一拍道：“你们辛苦了！”
巴塞尔一本正经地道：“您言重了，都是职责所在。”
曼苏德颇有些无奈地笑道：“你这小子一点意思都没有，几个月不见了还是这么古板。”
麦哈德不等曼苏德开口，如同一个等待家长夸奖的孩子一样，连忙上前道：“总司令，我们刚刚成功消灭了敌军最精锐的182团。”
曼苏德似乎已经知道了这场胜利，淡淡地道：“好啊，你也不错，放在我身边有些屈才了，过了冬，我准备成立了第四师，我看你可以干这个师长。”
麦哈德似乎对这个师长之位十分在意，一听这话顿时激动得涨红了脸，连忙又敬了一礼，道：“多谢司令栽培，我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旁边一个形容消瘦的男子笑道：“这下要恭喜总司令，这次反“扫荡”以来，我们连战连胜，今天这一仗算是完美收官，那些叛徒应该能安静一些日子了。”
这人脸形瘦长、眉毛又短又淡，一双不大的三角眼眼角略略向下，本来显得十分阴郁，这一笑起来却改变了气质，瞬间显得爽朗阳光，令人好感大增。
曼苏德道：“参谋长这话说得不对，我们还就怕他们太安静了呢，他们不来谁给我们送枪炮子弹，谁给我们送吃送喝？”
参谋长讪笑道：“总司令说得对，看来我看问题还是目光太短浅了。”
曼苏德道：“好了，你也不用过谦了，我也就是吹吹牛，这具体的谋划还得你来搞，他们能够取胜你也功不可没啊。”
参谋长谦虚道：“我就是搞搞后勤，要说功劳，那都是总司令和大家伙的。”
曼苏德笑道：“你这个人呢什么都好就是太低调了。好了，我们也不要相互吹捧了，兄弟们刚打完仗，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快让他们回去休息吧。”
众人一起向前，簇拥着曼苏德便要向山洞走去。
海妮耶突然大声道：“等等。”
众人一齐回头看向她。
海妮耶道：“总司令，我想介绍两个人给你们认识。”
曼苏德已经发现了跟在他身边的甘紫苏和担架上的吴琦伟，用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了两人一眼，看向甘紫苏问道：“你是说这两位吗？”
海妮耶道：“没错，就是他们。
要不是他们及时出现的话，我今天可能回不来了。”
巴塞尔在一旁补充道：“是这样的，海妮耶他们遇到了敌人向我们发出求救信号，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被敌人打得溃不成军。当时要不是有这两个人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我们独立旅的人只怕伤亡会很大，而且敌人也许还会注意到我们，也就没有这场袭击的成功。”
曼苏德看着甘紫苏爽朗一笑道：“原来是我部的恩人，真是失敬了。”
甘紫苏听不懂他们的语言，茫然地看向了海妮耶。
海妮耶道：“总司令，他们是大夏人，听不懂我们的语言。”
曼苏德立刻用熟练的大夏语道：“真是太好了，大夏可是我的第二个故乡，走，我们进去好好聊聊，让大伙好好见识见识夏国英雄的风采。”
甘紫苏见他态度和蔼言语可亲，心中的防备之意大为松懈，但她一来不想出风头，二来担心吴琦伟的身体，便道：“多谢您的好意了，可是我的……弟弟还有伤在身，我们就不去了吧。”
曼苏德看向了担架上的吴琦伟，面现忧色，道：“令弟这是怎么回事？”
甘紫苏道：“刚才犯病疼得不行，只好先把他打晕。”
曼苏德道：“我这里有个老军医最擅长治疗疑难杂症，我叫他给令弟好好看看。”
甘紫苏急忙道：“他这是老毛病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曼苏德转头向海妮耶道：“既然这样，你就快带两位去休息吧，记住，一定要安排得力的人照顾好他们的饮食起居，万万不可怠慢了贵客。”
海妮耶连忙答应道：“好的，我这就去办。”
曼苏德刚才对海妮耶吩咐的话也是用大夏语说的，甘紫苏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对他好感更增，连忙道：“真是谢谢您了。”
曼苏德爽朗地道：“这话可就太见外了，你们先好好休息，改天我再为你们庆功。”
甘紫苏感激地点点头。
海妮耶指挥手下抬着担架往最西边的山洞而去。